正文 51 千年之戀 文 / 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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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葉的注意力沒有被後面紛雜的聲音所干擾，卻是在抬頭的瞬間愣住了。眼前的紅衣少年容貌竟然跟月兒不相上下。微微皺皺眉頭，她不喜歡他的眼神，太炙熱，太直接……那滿滿的愛意，幾乎要讓靈葉透不過氣來。

    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愛。前世的靈葉，曾經以為，兩個人的平淡，就是愛。但是，在這少年的眼中，她能感覺到，那……

    「月兒，他是誰？」

    月染但笑不語。但是，那紅衣少年卻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變了臉色。不敢置信的看著靈葉，眼神裡滿是受傷的神情，淚水，傾瀉而出。

    在看到淚水流下的那個瞬間，靈葉只感覺心驀然的一痛，尖銳的直扎心底。有什麼東西似乎要衝破束縛。好想把他抱到懷裡來安慰，好想抹去他臉上的淚水，好想看到他眼底的笑……

    月染的臉色一瞬間黯然，靈葉竟然再不知覺中鬆開了那摟著他的手。

    洛羽塵等人的心，此時不知道做何描述。夜然是知道靈葉的女子身份的，也許還可以明白一二，只是他對靈葉的感情真的就只是主僕之情嗎？在洛羽塵看來的就是：靈葉喜歡男子。而且有了愛人。甚至，也許不只一個。

    東方烈有些惘然的看著，小鳳卻是遺憾加欣慰，說不出的五味雜攪在一起。

    眾人有猜測，有羨慕，有鄙視，還有敬畏，也許還有祝福，但是，這些都與靈葉無關。從看到淚水流下的瞬間，她已經傻住了，愣呆了。

    「你不記得我了？」少年的聲音很好聽，很清脆，儘管帶著哭腔仍然掩埋不了那一股塵世以外的感覺。

    靈葉微微一愣，黛眉緊鎖，這個人，從來就沒有見過啊！不由的點了點頭，輕柔的道：「你是誰？」

    「啪……」這一巴掌突如其來，就連靈葉都是在被打之後方才反應過來。還沒等靈葉做出任何的反應。

    「葉。」

    「主子」

    數道聲音平地想起，他們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眾人怎麼也沒想到，這紅衣少年竟然什麼都還沒說就出手打人了。所有人都呆了。小鳳等人都還在半空中沒有到達靈葉所在的地方。卻硬生生的剎住了身形。

    一道瘋狂的聲音如癡如醉如瘋癲的響起：「我是誰……哈哈……你問我是誰？真是笑死我了，我是誰？我是誰……」

    眾人這才看清紅衣男子的真正面貌，竟然和那突然出現的白衣少年不分上下。絕美的臉龐。又是驚呆了一幫人。

    但是，更多的人在看到那淚水滿面，毫無血色的臉時，更加的驚呆了。佈滿了紅色的眼睛，因為嘶吼而凌亂的髮絲，「如果你忘了我是誰，那我這一千多年來的等待又算什麼……你說啊！我又是為誰……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是誰。」

    待眾人聽清這句話話，四下裡陷入了一片寂靜。

    靈葉看著那淚流滿面的絕美臉龐，半個字也說不出口。所有的視線都停留在那淚水上面，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待靈葉回過神來時。已經沒有了紅衣少年的身影。

    這震撼實在太大了。靈葉腦子裡一陣發懵。發覺眼前的人已經沒有了身影。

    「月兒，人呢？」靈葉呼吸急促，滿眼驚駭之色，抓在月染急聲問道。

    所有認識靈葉的人幾乎都是嚇了一跳。靈葉雖然有時也會玩鬧，但是一向都是很冷靜的。極少有如此激動的時候。今天的情緒卻是大起大落。先前白衣少年的驚呼聲和那毫無轉圜餘地的殺戮。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打了一巴掌，明明是顏面掃地，但是，現在的他卻讓眾人覺得，他是在關心那個紅衣少年。如此波動之大，多少讓人覺得有點兒詭異。

    靈葉沒注意到的是，那個印象中總是帶著笑的洛家少主，滿眼通紅。彷彿從地獄中爬出來一般。

    月染眼裡掠過幾分苦澀，搖了搖頭。

    「月兒？」靈葉微微一怔。隨即察覺到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的不妥。輕摟過這個讓人心疼的孩子，把頭靠在他的肩上。

    許久，月染輕輕的推開懷中的人。靈葉抬起頭，眼睛裡的神色很是悲傷。「對他，你還是放不下麼？一遇上了他，你就開始變的不像自己了，控制不住自己。這才是真正的愛情麼？你忘了你說過，不會丟下我的麼？這輩子，是否原來的情節還是會繼續上演。從那聲「月兒」開始，輪迴。」月染心道。臉上卻仍是掛著讓人安心的笑。

    「墨，你還記得他的。」靈葉疑惑的看著月染，月染停了一下，繼續道：「為什麼你會在看到我的那刻，給我起名為月染。你猜不到原因麼？」

    靈葉微微一怔，低下了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哎！」一聲長長的歎息，月染的聲音再次傳來：「不是說好了叫我月麼，為什麼又變成了月兒？」

    「我……「靈葉這才發覺眼前的人的不對勁，有些焦急的伸出手去想抓住什麼。手，卻穿過了身體。

    「墨，無論何時，月染都在原地等你。「身影越來越淡，直至消失不見。靈葉那伸出的手就那麼的停在了空中，什麼都沒抓住。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剛才的震驚當中沒有回過神來，就在小鳳抬頭的那刻，她驚叫到：「小主子。」

    她的心臟幾乎要停止了跳動。因為她看到她家小主子竟然像個布娃娃一般，全身無力的向地上倒去。

    抱著那幾乎沒有重量的身體，小鳳的眼睛裡滿是淚水。靈葉從來沒有感覺如此的疲憊過，就算是十幾年來的不停歇的練功，都沒有這麼累。

    靈葉又往熟悉的懷抱裡鑽了鑽，只有在這個懷抱，她才能得到暫時的休息，此時的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一個需要親人朋友關心的孩子。

    「鳳姨，我累。」喃喃的說道，言語中有說不出的疲憊。小鳳聽到這句話時身體都僵硬了。這是她第一次跟自己這般無力的說話。彷彿抽離了全身力氣一般。

    「小主子，我們回家。」小鳳壓抑著自己的就要傾瀉而出的淚水。她不能哭，小主子還需要她的安慰。

    眾人眼裡，一名黃衣的少女抱著一名黑衣的少年。少女眼裡滿是淚水，但是，卻沒有一滴洛下。只是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少年。黑衣的少年頭埋在少女的懷裡，眾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從那緊緊抓著少女的手來看，少年竟然像著抓著一塊浮木一般，手指甚至有些青紫。

    兩個人，一個世界。誰也進去不了的世界。

    「等一下，塵劍。」就在將要上車的那個瞬間，靈葉突然想起了今天的目的所在，軟軟的道。聲音裡沒有任何力度。

    東方烈聽聞一驚，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一道聲音卻突然想起：「院長，這世風敗壞的小子，您還在顧忌什麼？」

    話音剛落，就有幾道贊同的聲音傳出。

    靈葉的身體一怔，原來緊閉的眼睛驀然睜開，冷厲的寒光一閃而過。口頭上的冷嘲熱諷，靈葉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過於計較的。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所在乎的人，就算是口頭上的，那也只能有一種下場。

    身體像一條無骨的蛇一般從鳳姨的懷中滑出，七星之力籠罩全身。像著聖凌學院所在的地方飛去。

    就在眾人還來不及看清動作的瞬間。靈葉輕聲喝道：「天火，現。」冷酷的聲音好像雷霆一般咋響在眾人的耳邊，一股駭然之極的可怕氣勢，轟然爆發。在很多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一股無色的攻擊，夾著凌厲的殺氣，朝著聲音傳出的地方席捲過去。

    一瞬間，剛剛出聲的聖凌學院長老還有那幾個附和的人只覺得身體一陣僵硬，就再也無法動彈，宛如被考上了種種的枷鎖，那恐怖的勢壓就算是第二次見的東方烈，都覺得震撼不已。

    那升騰的殺氣，不斷的攀升著，在短短的瞬間，竟然是讓全場的人都忘記了呼吸。

    灰衣長老眾人唯一的反應就是雙腳一軟，帶著驚恐跌坐在地，滿臉都是慌亂和驚嚇。靈葉的怒火讓他們心中戰慄不已，他此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以靈葉的實力，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方便，更沒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說動手就動手。而且還當著東方院長的面。

    那森冷爆發的殺意絕無作假，他居然要當著東方院長的面殺他！

    他們總算是明白了，這個少年的實力不知道比自己強上多少。原本以為凌帝的實力已經足夠自己安享晚年。不料想。

    就在這時候，原本呆愣的東方烈和三大尊者，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勢壓之後，終於回過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