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威脅 文 / 景監
第九章威脅
少玄宗,也屬於東華神州修真大派,傳承近千年,當代宗主天玄真人也是東華修真界為數不多的頂尖高手之一。
清晨的陽光驅散了最後一絲的黑暗,可是卻自天邊飄來朵朵烏雲,使得大地忽明忽暗。
正在密室入定的天玄真人「唰」的睜開雙眼,他覺得他的臥室似乎有人闖入。這少玄宗弟子甚多,且規矩很是嚴格,宗主修煉之所包括副宗主在內的所有人嚴禁進入。也就是說少玄宗後山的清虛洞是門派禁地。往日裡都是清靜得很,可今日卻是不平靜,要為華夏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何人如此大膽,膽敢闖進我少玄宗禁地。」天玄真人依舊未起身,淡淡的說道。
只聽自天玄真人身後的石屏後傳來一陣笑聲,「不愧是天玄宗主,入定還如此警覺,在下佩服!佩服!」只見一身著華服的年輕男子面帶微笑從石屏風後走出。男子輕輕揮動手中的扇子,一雙瞇著的桃花眼盯著天玄真人。此人不是那於晨月又會是誰。
天玄真人有些慍怒,不過並未表現出來,依舊以淡淡的口吻道:「閣下私闖我宗門禁地,似乎有些過分了吧!」天玄真人猛一抬頭,眼裡射出一道精光。
於晨月微微一愣,繼而又笑道:「宗主莫要動怒,鄙人此次前來是與你有要事相商。」
天玄真人道:「閣下究竟是何人?為何找我,我與你可素不相識。」天玄真人有些動怒。
於晨月走近天玄真人,打開折扇貼近天玄真人道:「只要宗主肯幫我一個小忙,便算立了大功,日後我等可協助貴派取代皓月宗,坐成天下玄門正宗的寶座,如何?」
天玄真人目露鄙夷之色看著於晨月道:「一派胡言!皓月宗乃我東華公認第一修真門派,曾引領我等力挫魔教,你如此作為究竟是何居心!」
於晨月道:「皓月宗?玉清那個老傢伙霸佔神洲大陸第一的寶座太久了,他老了,該退位讓賢了。」
天玄真人大怒:「放肆!我不管你是何人,休要在此貶低玉清真人,閣下若是再如此口無遮攔,那休怪老夫無禮!」
「哈哈哈……」於晨月突然大笑轉而一副凶狠之色道:「老傢伙,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天玄真人也不多說便要動手,突然他覺得自己各處氣穴被封體內真氣居然無法運轉,「你!你們……」天玄真人滿頭虛汗,面色蒼白,渾身乏力。「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此時自石屏風後走出另外一人,此人就是破天了,二人早已算計好,此次勸說少玄宗必定難以成功,那天玄真人行事也算光明磊落。於是那於晨月早就在折扇中準備了他們自行研製的獨門奇藥:蝕經軟骨散。此藥無色無味可於空氣中傳播,若非丹道高手,就是像天玄真人這樣的華夏頂尖高手也難以察覺。剛才於晨月故意靠近天玄真人打開折扇,就是為了讓天玄真人吸進這蝕經軟骨散。
「老傢伙!看你還裝什麼好人!」破天那銅鑼般的嗓音響起。
天玄真人無力反抗且渾身無力,軟貪在石床之上。只得怒視著眼前這兩人。
於晨月蹲下身子看著天玄真人道:「天玄宗主,只要你聽我的話,不但可保你門派無憂,而且將來可以與我等共享這大片大片的洞天福地。神洲之大,盡在我等掌握中。」
天玄真人此時已經無力說話,咬牙道:「做夢!」只講兩個字,便大口喘著氣。
「是麼?」於晨月對洞門口輕輕道:「帶上來。」
這時又一名中了蝕經軟骨散的人被幾名黑衣人幾乎是提著扔進玉虛洞內。
「長青子副宗主……」說道此處天玄真人已經虛弱的說不出話來。
被扔進洞的乃是少玄宗副宗主長青子,此人修為雖說不及天玄真人那般登峰造極,可也是華夏修真界高手。
此時少玄宗兩大高手被制服,情況十分危及。
這時於晨月又搖著扇子貼近天玄真人道:「我說天玄宗主,你這又是何苦呢?你等身在華夏西陲,若那魔教入侵華夏你等首當其衝,卻為何皓月宗那班人遠在東部卻落得華夏修真界領袖的頭銜?遠了不說,再說中土慈雲禪寺那幫和尚,名氣也是遠遠高過你們。」
天玄真人已經虛弱不堪,可還是惡狠狠盯著於晨月,低聲道:「東華一脈,同氣連枝。」
「哈哈哈……」於晨月仰天長笑,「好一個同氣連枝!」
「既然你誓死不從,那休怪我心狠!今日我先讓你少玄宗分崩離析!」一個揮手間打出一道火焰刀飛向天玄真人,片刻間,不見血光四濺,只見天玄真人已是身首異處。
於晨月殺掉天玄真人,看著那已是目瞪口呆一臉恐懼的長青子,笑著說道:「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長青子臉上表情極為複雜,看著天玄真人死不瞑目的雙眼,老淚縱橫。「師兄啊!師兄!莫要怪師弟為虎作倀,只是為保住我少玄宗數百年基業,我!我!唉……」
「轟隆!」一聲,一道閃電打破了昏暗的天際,緊接著狂風大作。片刻過後,大雨傾瀉而下。
「李師弟,前面有村落,咱們快去避避雨!」曲中義指著不遠處炊煙裊繞的小山村對李勳說道。
於是二人快速跑向那小村落。
李勳與曲中義自老子山伏魔後已經是遊歷不少地界。從淮城東部的玉台鎮徑直往東北方向而行,此時已經是快接近慈雲禪寺所在的饒城境內。可就當他們翻過一座大山便要達到饒城時,天偏偏下起傾盆大雨,使得他們不得不停下腳程來到這小山村歇息一番。
李勳二人敲響一戶村口的住戶的門,住戶是一對夫婦。山中人家都是樸素好客的,見有遠道而來的客人,這戶人家便熱情的招待了李勳二人,也叫得李勳二人好生感激。
近一個時辰過去,這雨也終於漸漸退去了。陽光透過烏雲,慢慢的驅散了大地的陰暗。一股泥土的清香迴盪在整個村落。
李勳二人給了那戶人家一些銀錢算作飯錢便欲離去,剛走到村口。突然看見一行身著世俗官兵服飾的人疾行而來。
「滾開!」見到李勳與曲中義站在村口,一名士兵衝他們叫嚷道。
李勳便欲發難,可曲中義一把拉住李勳道:「李師弟稍安勿躁,靜觀其變。」李勳只得吞下這口怨氣,瞪著那些官兵道:「身為官軍卻如此凶神惡煞,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只見那一行官兵走至村子中央一處較大的廣場上便停下。領頭的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健壯大漢,他低頭吩咐了幾句,於是手下的官兵便挨家挨戶不分老幼把人全部從屋中拖出來,聚集在廣場之上。而後那領頭的扯著嗓子喊道:「老子是駐紮在陽泉關的官兵,上頭好幾個月沒發響了,今日來找你們借些糧食,順便稍點銀錢回去。」
說完他手下一名尖嘴猴腮的官兵叫道:「快快快!回去把你們值錢的東西都拿來。」
心驚膽顫的村民們站著未動,他們過著的基本是食不果腹的艱苦生活,根本拿不出什麼東西來,更別說什麼多餘的錢之類。
「怎麼還不動?快點,不然老子們可就不客氣了。」一名士兵叫道。
這時從人群裡走出一名老者,拱手道:「軍爺,我們山野村民,家徒四壁,實在是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孝敬軍爺!請軍爺高抬貴手……」
「混賬!」領頭的軍官一馬鞭抽得那老者跌倒在地。
「幹什麼!」幾名壯實的年輕人按耐不住,欲上前。
「怎麼?要造反!」領頭軍官不屑冷笑道:「你們這些個賤民,平日裡受到官軍保護,現在我們有點難處,你們連忙都不幫?我若是殺光你們,再上報個亂民謀反,我看你們還敢藐視王法!」
村民們個個面露無奈,也帶著無限的恐懼。
「還不趕快!快點!」一名士兵開始拔出大刀威脅村名拿出米糧。
這時人群幾名花樣少女低著頭,那軍官大漢看到,眼裡開始流露出一絲貪婪與邪惡之色,連忙示意手下人將那幾名少女搶來。
那幾名少女及家人寧死不從,拚命抵抗,士兵拔出刀劍欲開殺戒。
人群中的李勳早已按耐不住,方才老漢被一鞭子抽飛他便欲出手教訓那群欺善怕惡的士兵,現下也實在是無法忍受其惡行。於是飛身上前,滿面怒色喊道:「無恥之徒,還不放手!」
那幾名搶人的士兵見到有一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撲身上前,眼中不由露出一絲殘忍之色,於是調轉刀口,直接奔向李勳,口裡還猖狂叫道:「黃毛小子也敢呈英雄!」於是揮著大刀便沖李勳看去。
只見李勳以極快身閃入那群士兵,並且兩臂雙指並劍依依拆招,李勳人影迅速閃過那幾名士兵後便悠然站在人群面前。再看那幾名士兵已經全部僵硬的停在那裡,稍稍片刻,便紛紛倒下在地上慘叫打滾。
那名軍官見得此處異狀,於是急忙召集屬下聚攏,盯著李勳喝到:「你是什麼人,膽敢壞我官軍征響?活得不耐煩了!」那軍官說話間有些哆嗦,見到李勳也沒有太多動作,自己甚至未明白怎麼回事便見到五六名士兵倒地不起,他心裡還是有些發虛。
李勳斜眼看著那名軍官不屑道:「你們這叫征響?我看就是明搶!今日你們在次磕頭認錯還自罷了,若不然……」李勳一聲冷笑。嚇得那群官兵雙腿直打顫。
「要不然……你……你想怎麼樣。」那軍官完全失去方才欺壓百姓的那副「氣概」,如今卻像是孫子似得,怕得緊。
「要不然怎樣?」李勳反問道,只見李勳右手雙指朝著軍官頭上一指,只見一道淡藍劍氣飛出,「吭噹」一聲,那軍官的頭盔被擊落在地,四分五裂。
「要不然,下次打的就是你那項上人頭!」李勳滿臉怒色對那群士兵說道。這等凡夫俗子,哪裡識得玄門妙法,只道有著仙人般手段的李勳,不好惹。
那名軍官也終於把持不住,「撲通」跪下,連連磕頭,嘴裡還喊道:「大俠饒命!以後再也不敢!」之類的話云云。其餘士兵見大哥服軟,於是也急忙下跪,磕頭比那軍官還勤快。
李勳對此等欺軟怕硬之途極為鄙視,於是不耐煩道:「少囉嗦!滾!」
那群士兵如蒙大赦,急忙扶起地上呻吟的士兵連滾帶爬朝村口跑去。
「站住!」李勳突然厲聲喝道。那群官兵彷彿被施了定身術,僵在原地不敢動彈。只見那軍官僵硬的轉過身,跪在地上道:「大俠饒命!我們今後真的不敢了!」
「若是你們今後再敢犯這強取豪奪的惡行,我的手段你也見識了。」說罷李勳再次揮出一道劍氣,直接斬斷村口兩人合抱粗的大樹。那大樹「吱呀」一聲轟然倒地,震得大地一陣顫抖。那軍官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從頭涼到腳。
「倘若此村任何一人今後有何不測,這筆帳全都記在你等頭上!」李勳對那軍官說道。
「是!是!」那群士兵立刻絕塵而去。
曲中義安撫了那些受驚的村民,走到李勳跟前道:「李師弟,我輩修道之人當避禍慎行,為何你卻非要插手世俗之事?」
李勳道:「曲師兄,修道並不只為修己之身,倘若一切都為修身,不能上體天心,那我們修真還有何意義?」
曲中義道:「可這世俗之事……」
李勳打斷曲中義道:「曲師兄,凡是只分好事、壞事,哪裡要分清什麼世俗界還是修真界?我等雖生活在靈山,卻不也在世俗之中麼?」
李勳望著遠處的天空自語道:「我只望有一日,世間不再有不平之事,那時我等只需清靜無為,專心修道。」
曲中義聽了李勳的話,若有所思點點頭。「若非入世,又何來出世。」
在那幫村民千恩萬謝的感激之下,李勳與曲中義也終於安然離開這出偏遠的小山村。二人繼續向不遠處山裡走去。過了山便是饒城。
慈雲禪寺,高僧雲集。華夏佛門聖地,位於饒城九宮山上,古剎建築雄偉,僧侶極多。主持慈喚大師乃不世高人。
這日清晨,慈雲禪寺梵音陣陣,煙氣裊繞。一名小沙彌正在寺院門口清掃灰塵。掃把在地上「莎莎」作響。突然小沙彌抬頭,見一位年輕女子站在寺院門口,於是上前雙手合十道:「哦彌陀佛,女施主有禮了。」
此女子便是花元,奉命來慈雲禪師以激起禪寺對魔教的憤恨。
花元故作急切道:「小師傅,我乃西陲鏡湖仙宮門下弟子,來此特有要事求見貴派主持。」
那小沙彌卻有些疑惑,道:「女施主,鏡湖仙宮已於十多年前毀於仙魔大戰,這……」
花元突然頭暈目眩,昏倒在地。
「女施主!女施主!」小沙彌叫道。
「戒空!何事喧嘩?」這時自寺院內走出一個大和尚,此人便是慈雲禪寺羅漢堂長老雲海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