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往事 文 / 景監
第九十章往事
明月看了看李勳，問道：「你想知道？」
李勳點點頭道：「不瞞前輩，其實晚輩也早就發現師傅好像有些不大對勁。」
聽到李勳的話，明月立刻顯出焦急之色，忙問道：「你師傅他怎麼了？」
李勳不好意思一笑，道：「前輩不要誤會，我只是覺得師傅好像與皓月宗有些隔閡，平日裡在山上好像不大與其他幾位師叔、伯多說話，可下了山卻又是一副模樣。」
以明月的心智當然可能會猜到，清月道人的行為大有可能與她有關，只是她也不敢妄加斷言。
明月道：「那、你師傅沒有和你說過什麼？」
李勳搖搖頭，一臉惑色。
這時不知從哪飛出來幾隻螢火蟲在這山腰上一閃一閃的四處亂飛，荷仙兒似乎對這頗為感興趣，樂呵呵的追著螢火蟲亂飛。
李勳微笑看著荷仙兒，問道明月：「前輩你說我們修真之人會遇到心魔麼？」
「心魔？」明月差異的看著李勳。
「你曾遇到過？」
李勳點點頭，於是把遇到荷仙兒那一幕說出來。
明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若是道心不固，極有可能遇到心魔，而且一旦陷入太深，沒有心魔和有了心魔那幾乎判若兩人，你說的這個荷仙兒，本是精怪出生，一旦入魔那就是十惡不赦，照你的話來說，是你和那位午陽前輩救了她，如若不然，她定會遭五雷轟頂之劫。」
李勳恍然大悟，道：「真的有天劫這回事。那我們沒有麼？」
明月搖搖頭。
突然李勳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道：「前輩，會不會師傅也入了心魔？」
明月看著李勳一臉不可思議道：「不大可能，以你師傅的修為與道心，不太可能，我看肯定是有心結打不開，所以才會變得這般。」
想到師傅有心結，李勳自然會想到明月與師傅清月道人的關係，於是不假思索道：「前輩，究竟你與師傅之間有過什麼一段往事？」
明月看著星空一時啞口無言，似乎有難言之隱。
李勳看到明月的為難，立刻知道自己魯莽，於是道：「對不起前輩，我不是故意提起您的往事，只是……」
明月轉過頭笑笑道：「只是你想知道你師傅為何會變，是不是？」
李勳點點頭。
明月再次抬頭仰望天空，深深歎口氣，似乎陷入往事的回憶裡。
「至於你師傅為何會變得判若兩人，這我也不大清楚，只是當年我還是一名仙河宮普通弟子的時候便與你師傅諸葛清風認識了……」
經過一番思慮，明月也是對李勳吐出當年那段往事。
當年玄陰教還沒有主掌西華魔州；明月還只是一名普通仙河宮弟子的時候；清月道人還不叫清月道人的時候；仙河宮還沒有像現在這般烏煙瘴氣的時候，明月與李勳的師傅，當年還叫做諸葛清風的時候便認識。
自古正邪不兩立，況且東華神州與西華魔州之間積怨已久，兩州勢同水火，不相往來。年少輕狂的諸葛清風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明月，二人相知相許，不顧門派阻撓不顧傳統束縛，不久便暗暗私定終身。
諸葛清風沒有回皓月宗，明月也沒有回仙河宮，二人就這麼在一處世外桃源安安靜靜的生活著。
李勳聽得入神，似乎也隨著明月的講述而投入到那段往事之中，荷仙兒追螢火蟲累了，趴在李勳的腿上睡著了，睡得如此香甜、安寧，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女子曾今險些要了李勳的命。
明月眼睛似乎還有隱隱的淚花，沒有看李勳，繼續自顧說著那段往事。
本來明月與諸葛清風好好的待在一起，不曾想一日醒來卻是不見了諸葛清風的蹤影，明月裡裡外外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後來離開隱居之處找了好久才打聽到，諸葛清風已經回答皓月宗，更名清月道人。
明月當時幾乎心痛欲絕，她實在不明白曾今與她山盟海誓的最心愛的男人為什麼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拋棄她，也不知道為了什麼。
明月已經淚流滿面，叫李勳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前輩？」
明月擦擦眼淚，示意李勳沒關係，繼續道：「我當時一時想不通想要去死，可是我又不甘，我發誓要弄清為什麼他那離我而去，可是他卻一直閉門不出，直到仙魔大戰我也沒有遇到他，可我依舊沒有放棄弄清事情的真相。」
「那您現在還是不知道？」李勳疑惑道。
明月有些無奈的點點頭，道：「後來我幾任仙河宮忙於大戰後的門派建設，也就把這事情慢慢放下，後來就被花香她們給囚禁了。」
看著明月失落的表情，李勳心中覺得不是滋味。沒想到師傅還有這段難捨難分的情史。
「前輩打算去找我師傅麼？」李勳道。
明月卻是搖搖頭，一臉平靜道：「不了，這麼多年我也想通了，有些事情強求不得，清風他既然那麼做那自有他的道理，我也不想追究什麼了。只是，我還是想知道當初他為什麼離開，麻煩少俠日後若是見到你師父，方便的話幫我問問罷。」
李勳點點頭，他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這樣的要求，突然之間他又覺得明月其實也是個可憐之人。
不知不覺天已經放亮，荷仙兒睜開美眸伸了個懶腰。
「唔……天都亮了！」
看著李勳與明月還坐在原地，不禁一陣疑惑，道：「公子，你們就坐著一夜？」
李勳笑笑沒有說話，一夜未眠的他眼睛有些血絲。
「你叫做荷仙兒？」明月似乎已經忘記不久前與李勳所說，已經走出悲傷的往事。
荷仙兒睜大眼睛點點頭。
明月對荷仙兒笑笑，而後便對李勳道：「她就快凝成真身，你每日正午往她體內輸送些真元可加快她凝成真身的速度。」
這可是荷仙兒千年以來的願望，瞪大眼睛看著明月欣喜道：「白髮姐姐，你說的是真的？」
明月點點頭，道：「真的，只是你那是依舊還是精怪一族，千萬不可做傷天害理之事，佛則還是會遭受天劫。」
荷仙兒此時哪管那許多，只是一個勁的蹦跳。
明月看著荷仙兒快樂的模樣，眼神裡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羨慕，道：「無憂無慮，要是想這樣那也就不枉此生了。」
「前輩是說真元？」李勳疑惑道。
要知道，真元不是真氣，真氣消耗殆盡打坐，周天循環一番便可恢復，可真元卻是幸苦修煉日積月累得來的，消耗一點便少一點，唯有長期修煉把真氣柔和才能凝成一點點的真元。
一般修為底的人是不知道真元一說，且他們也修煉不出真元，只有那些一流高手才可因為日積月累修煉出真元。
李勳如今的修為，怕是不夠渡給荷仙兒一、兩次就要用光了。
只是李勳修煉到如今還不知真元為何物，聽了明月的解釋方才明白，真元就是集聚在丹田之類真氣所凝聚，是真氣，但是比真氣更加純淨，打個比方，能夠支持李勳發動一次「劍氣如虹」的真氣如果是一桶水，那麼相通比列下的真元就是一滴水。
李勳若有所思點點頭，於是道：「可若按照前輩所講，我體內並沒有太多的真元。」
明月笑笑道：「我既然叫你這麼做，定是有我的道理。我仙河宮有本不傳之功法《凝元訣》，你若是修煉後便可比常人快好幾倍的速度凝聚真元，以你的資質，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就可將體內所有真氣凝聚成真元。」
李勳卻是更加疑惑，道：「可是前輩，我修煉本門功法那麼久也沒聽說過有什麼功法是可以凝聚真元的。」
明月點點頭，道：「這我知道。」
東西兩州功法不一，且不相往來，西華魔州的東西這東華魔州自然不會知道，況且《凝元訣》是仙河宮獨有，每任宮主單獨私授，外人不可能知道，花香的位置來路不正，自然不會得到這等稀世功法。
只是據明月講，《凝元訣》只分三層，聚氣、散氣和凝元，沒層只有那麼區區幾句話，通常仙河宮只能修煉至第二層散氣從未有人修煉至真正的凝元之境。可就是只修煉了第一層，那也可以凝聚不少真元。
於是明月也不多說，便要帶著李勳與荷仙兒去密室取出《凝元訣》。
李勳卻有些遲疑道：「可是前輩，晚輩乃皓月宗弟子，修煉貴派功法，怕是不大合適罷。」
明月卻道：「無妨，規矩都是人定的。」
於是便起身帶著李勳一起往仙河宮的大殿走去。
原本仙河宮弟子，就是沒有被明月殺死的也都逃走了一半，剩餘為數不多的人在一名叫做楊子澄的帶領下宣誓效忠明月，此時也正帶著人打掃仙河宮的大殿。
李勳看著朝露在綠葉上翻滾，百花在晨光下綻開，心底也希望明月真的能夠讓這仙河宮重新開始，不再引領門下弟子走上歧途以至萬劫不復。
一路上，明月突然又想到什麼，轉頭對李勳道：「記著，小心荷仙兒，她的體內有著千年道行的真元內丹，是使修為突飛猛進的不二選擇。若是被一些邪修知道她的身份，恐怕會有麻煩。」
李勳點點頭，看著有些錯愕的荷仙兒。
李勳對荷仙兒笑笑，拉著荷仙兒的小手跟著明月一道往偏殿走去。
李勳正在試圖一點一點的改變自己，他不想做個平庸之人，因為機緣巧合他習得《斬仙劍訣》，拿到冥皇盾，雖然目前還是不知道這冥皇盾到底出自何處，可是這就等於他受了北明真人和皓月宗祖師陳凡的恩惠。
有些事情，必須要他親自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