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李氏兄弟 文 / 惡魔奧斯卡
這位後軍李將主就是後來受封忠王的李秀成,這時他在太平天國已是舉足輕重的領兵主帥之一。
因為這回要搞戰略物資調撥,貴福哥就脫掉了破棉襖,身穿金龍袍,騎著滇馬,由三百御林牌刀手開道,擺足了天國幼主的王霸架勢,慢慢向李秀成府邸策馬而行。
在路上為了惡補一下天平天國的知識,貴福哥不禁在識海裡詢問鬼魂少年;「小鬼頭,我知道這個李秀成很牛叉,但是他那些戰鬥經歷具體怎樣牛叉我不太清楚,你能跟我詳細說說麼,長話短說,就說說前兩年發生過的就行。」
「唉~~~忠王李秀成,萬古忠義的忠臣良將啊!」鬼魂少年深沉歎息了一聲,開始講述起來;
1857到1858年,在洪天貴福來說也就是去年和前年,正是李秀成與陳玉成這兩位年青將領叱吒沙場,力挽狂瀾之時。
1856年9月天京事變後,太平天國數萬精兵良將在內訌中損失殆盡,人心惶恐,全局岌岌可危,這時李秀成率軍北上六安、霍邱,招得捻軍張樂行、龔德樹等十餘萬人馬,開闢一條外線戰場,讓太平軍聲勢大振,陳玉成則出奇兵東進,破廬州、克滁州,而後李秀成在滁州東南烏衣與陳玉成合兵一處,擊潰清軍主力德興阿、勝保部,緊接著奔襲浦口,摧毀江北大營,殲清軍德興阿部一萬多人,使得太平軍戰場劣勢為之一振。
1858年,也就去年秋天,正當陳玉成和李秀成乘勝掃蕩蘇北戰場時,曾國藩督帥湘軍大舉進攻江西,佔領湖口和梅家洲,湘軍悍將李續賓率部攻克軍事重鎮九江,太平軍守將林啟榮及17000守城太平軍悉數戰死,而在這關鍵時刻,又是李秀成配合陳玉成取得三河大捷,聚殲湘軍主力李續賓部六千人,並乘勝追擊,連克舒城、桐城、潛山,太湖,士氣高漲,湘軍則軍心渙散,望風披靡,此役成為太平天國後期軍事由衰入盛的轉折點,陳玉成和李秀成由此深孚眾望,成為中興太平天國的柱國雙雄。
「昏君暗主,禍國亂政,縱有良將也是無用,」聽了鬼魂少年的敘述後,貴福哥只是淡淡的道;「不過這兩人戰場之敗,卻是非戰之罪,他們是敗在變革時代的文明科技上,咱們落後了必然要挨打,實力相差如此懸殊,就算孫武復生,在歐洲人眼中也是能夠輕易消滅的土著,充其量是狡猾的土著,多蹦躂抵抗幾天而已啊。」
鬼魂少年興奮的問;「凶人哥哥,如今你做了這幼天王,指揮忠王英王這樣一干忠臣良將,總可以力挽狂瀾、重建天國了吧?」
「不能。」貴福哥乾脆的回答;「充其量我能帶著一票人馬,盤踞在哪個邊遠山區裡做個逍遙自在的山大王罷了,要是隊伍被打散了,那就只好藏點財寶隱姓埋名度日了,唉~~~在這亂世中能活下來就是僥天之悻了。」
鬼魂少年不解的問;「為什麼?你不是很凶的麼,無常大爺所說的絕世凶人就是你這樣的呀。」
「因為這個天國的腐朽根源就是你那個混蛋天王老爹,」貴福哥回答道;「小鬼啊,不是我不想幫你,俗話說不怕神一樣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你爹作死的勁頭真還不如一頭豬呢,誰跟著最後都得陪他挨宰送死啊。」
「那你為什麼還要組建一支人馬,還到處網羅馬匹軍械?」
「我組建這支隊伍的目的,當然是要護送咱安全逃走啊,離這該死的天京越遠越好,至於你們天國什麼這王那王,滿清這妖頭那妖頭,我管他們打生打死啊。」
「那我委託你的辦的事呢?」
「呃,你委託我什麼了,再說一遍我忘了。」
「我的娘親和弟妹,我們洪姓族人,還有我父王的天國大業···」
「呃~~~小鬼,你想聽實話麼還是場面話?」
「都說來聽聽吧。」
「場面話呢,就是我既然穿越而來接受了你的委託,當然要把你的娘親和弟妹拯救出去,搜羅些財寶讓她們或隱姓埋名,或遠赴海外富足一生。而實話呢~~~就是我好覺得吧,好容易穿越一回,怎麼也不能衰到掛了也是個處男身吧,怎麼也要挺到成年,好好品味品味那些原生態水果再翹啊,呃,你不懂?就是紅桃艷李青澀小蘋果啦,」
「哦!要女人麼,幹嘛說得那麼隱晦,」鬼魂少年道;「作為幼主殿下你想要什麼女人不行啊,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關鍵是上輩子大廈將傾時,我還未滿十六歲呢。」
「所以我們這輩子要為理想而努力啊,努力活到成年,領略了大好華夏各地的桃李芬芳再嗝屁啊。」
「哦~~~凶人哥哥,原來這就是你的偉大理想啊。」
「嗯····應該說是我理想的一部分,我另一個偉大理想是吃盡華夏五湖四海的野生珍稀動植物,吃出亞洲,吃遍全世界,當然還要帶上一個加強連的各國美女···」
·········
於是,抱著這麼偉大的理想,貴福哥來到李秀成的府邸門前。
府內已經得到幼主駕臨的通報,中門大開,人群中為首迎出兩個黃袍青年,帶著闔府親兵家僕向貴福哥行跪拜大禮,經過他們自報家門和鬼魂少年的暗中介紹,貴福哥才弄清楚他倆都不是李秀成,兩人中那個年歲在二十七八歲是其弟李明成,而刀條臉形,年約二十四五歲的青年是李秀成的堂弟李世賢,時任左軍主將,太平天國五軍主將,李氏兄弟就佔了兩軍,可謂舉足輕重。
將幼主貴福哥迎進議事廳後,眾人又是一通繁瑣而沒營養的問安寒暄,直到貴福哥開口乾脆的問;
「合天義李將主呢,怎麼不見他啊?」
太平天國王爵以下分天義、天安、天福、天燕、天豫、天侯六等爵制度,天義僅在王爵之下,在洪秀全沒有亂封王爵之前,封李秀成為合天義還是蠻尊榮的。
「不知道幼主永歲殿下駕臨,家兄有事出門去了,不知殿下所為何來,能辦到的我們兄弟一定著力去辦。」回話的是李明成,而那個刀條臉李世賢則一言不發,只是垂頭站在一邊。
貴福哥直接說明打秋風的來意;「孤奉天王詔旨,組建童子近衛軍,物資匱乏,缺槍少馬,今特來拜訪李將主,謀求調撥物資一二。」
「幼主殿下年才弱冠就親組近衛軍,真是可喜可賀!」李明成卻是笑容可掬;「而且殿下日前徹查百工衙貪腐,行事果斷,處斷迅捷,令我們兄弟大是歎服,正想聯袂往拜,如今殿下卻是親來,真是不勝榮幸啊,呵呵呵···如此沒說的,我們兄弟雖然窮鄙,也願捐出白銀五千兩與殿下賀!」
李明成這話軟中帶硬,內裡含義是殿下你殺人抄家那一套對付那些無兵無權的官員可以,可我們李氏兄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今看在你是幼主面上給你五千兩也算沒白來,再多可就沒有了。
然而貴福哥卻不買賬,只是道;「孤組建近衛軍是為天國大業,怎麼好讓你們兄弟私家破費呢?再說我也不是來要銀子的,只是身為通軍又正主將,我是來調撥軍械輜重的,日後近衛軍但有所獲,一定歸還。」
「這···」李明成沉吟著;「不知幼主殿下需要什麼,需要多少?」
「洋槍一千桿,軍馬八百匹,鐵料二萬斤。」
聽到這個數目,左軍主將李世賢低哼了一聲,貴福哥轉頭看時,發現這刀條臉青年將領只是低著頭不說話,顯然他事先得到了囑咐,怕抬頭露出不敬的目光。
李明成作難道;「這麼大的數額,我軍只怕籌措不出啊···」
太平軍戰馬來源全靠繳獲,李氏兄弟兩軍十幾萬人也不過七千馬軍,其中一大半還是馱馬。
「那少點也沒關係,咱們可以商量著來麼。」貴福哥通情達理的一擺手道;「那洋槍八百,軍馬五百怎樣?」
「···還是太多,殿下,我軍實在是···」
「那洋槍五百,軍馬三百怎樣?」
「殿下,我們確實很為難···」
「那就洋槍三百,軍馬兩百,鐵料三萬斤。」貴福哥不耐煩的道;「如果再少,孤就奏請天王降下詔書,調左軍和後軍各一師軍馬,充實到本殿的近衛軍裡來吧。」
這是一個很無恥的吞併提議,一師人馬有近三千人,二師就是五千多,不過貴福哥真要這麼提議,天王洪秀全很有可能想都不想就照準,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貴福哥是他親兒子嘛。
「···好吧,就依幼主殿下。」兩害取其輕,李明成只好答應下來。
敲詐成功,再呆著也是無趣,貴福哥當然就告辭了,李明成和李世賢兩人恭送出來,那李世賢始終低頭一言不發,那李明成臉色也不大好看。
貴福哥卻是不管不顧,興致濤濤的揮手告別;「本殿原想順路去拜訪拜訪前軍陳將主的,聽說他不在聖城,那真是太遺憾了,呵呵呵···那你們就此留步吧,本殿改天再來拜訪了。」
「恭送幼主永歲殿下~~~」
貴福哥情真意切的擺手;「不送不送,一定再來!」
李明成當時就噎在那裡,李世賢則抬起他那刀條臉,臉色鐵青。
······
「李氏一門,都很剛烈。」回駐地的路上,鬼魂少年在貴福哥頭腦裡說;「這位李世賢最後得封侍王雄千歲,也算是咱們太平軍一員忠臣良將呢。」
「忠誠不一定,李氏一族位高權重、執掌軍權倒是真的,而且明顯在擁兵自重,」貴福哥悠悠反駁;「其實呢,忠不忠誠這問題是相對的,造反這事就跟後世合夥創業似的,領頭的精明強悍,能帶著大夥兒一起飛黃騰達,大家當然對你心悅誠服,如果這領袖昏庸無能,盡幹些敗家事兒還想讓人忠心耿耿,無疑是癡人說夢,你不用沉默,我明告訴你~~說的就是你那敗家老爹洪秀全。」
「天王爹爹···那麼,我們如今該怎麼做呢?」鬼魂少年的聲音幽幽的,愁悵飄渺。
「打鐵只有自身強了,而今之際,咱們只有頂著太子爺的招牌不要臉的到處搜刮,先把童子近衛軍武裝起來再說。」
貴福哥在意識裡堅定的回答,其實他也一直這麼做的。
傍晚時分,貴福哥騎著馬哼著歌兒回到了參護廳,他這一天收穫巨大;計搜羅騾馬八百餘頭,火槍六百多桿,其他物資沒算,這成績比別的太平軍打了勝仗,消滅萬餘清兵繳獲還多,要不怎麼說革命是發家致富的最快途徑呢。
就當他在駐地前得意洋洋下馬時,留守營地的黃五妹快步走上前來,稟報道;
「幼主殿下,後軍主將李秀成前來拜偈,已在廳裡等候多時了。」繼而又在他耳邊輕聲道;「他還帶著幾個洋人,說是要看咱們諸葛連弩的匠造營地,我沒讓他們進。」
「很好很好,」貴福哥一邊往營房裡走,一邊自語道;「太平軍裡的洋兄弟麼,我倒是很想見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