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再次拔毛擴軍 文 / 惡魔奧斯卡
新婚之際,禽獸幼主貴福哥沒干欺負倆未成年幼女的缺德事,不過他幹了一件更缺德的事情,那就是在肆無忌憚,名正言順的以幼主身份吞併老丈人的兵力;
具體做法是婚禮之後,緊接著在滁州郊外舉行了一次大閱兵,貴福哥就在閱兵式上宣佈,以選拔御林近衛軍的名義,從老丈人李昭壽的四萬人馬中抽調七千名年齡偏小些的青少年戰士,從黃文金的二萬三千人裡,也抽調三千名年輕戰士,獲選者即刻起脫離原隸屬部隊,成為光榮、偉大、正確的御林童子近衛軍戰士!
而且,幼主貴福哥是早有準備,趁熱打鐵,當場派出幾百名軍官,開始入其餘兩軍篩選人手,呃~~~也就是強行拉人了。
不過呢,貴福哥在洪仁玕的建議下,也沒白白宰兩位軍頭一刀,對他們損失的兵力也作出了補償,當眾宣佈把最近這兩場殲滅戰抓到的,一共一萬四千名清軍戰俘按照七三開的比例,統統撥給了兩位主將作了補充兵員,要光看人數兩主將還算賺了四成便宜呢!
不過這樣增員來的士兵有多高的士氣就不敢恭維了,估計人多勢眾時打打順風仗還是可以的,如果打硬仗的話···嗯,不是還有督戰隊麼,軍法是幹嘛吃的?
李昭壽當然不願意實力被這麼削弱,但幼主貴福哥是君,他是臣,而且如今他還是貴福哥的老丈人,貴福哥作為少君跟他這個老丈人討要些兵馬,他還真不能表現小氣,況且被割肉的也不是他一人···故而李昭壽表情陰騭、心情複雜的默默看著貴福哥割走他六分之一的兵力,而這位十一歲的真龍快婿始終對他笑吟吟的,只是眼神很冷,很冷。
雖然翁婿兩人是頭一次接觸,但是李昭壽剛一看到貴福哥的眼神就明白了,他這女婿長著一雙蛇蠍般冷漠的眼睛,這種人性格堅韌,心腸冷酷,是一旦確立目標就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而且一旦為敵,就會不惜代價,不死不休。
李昭壽不由暗暗後悔,因為和這樣性格的主君相處,絕對是伴君如伴虎,就是當了老丈人該也照樣,說翻臉就翻臉。但他李昭壽剛剛反戈了清廷一戟,此時當然不能再和太平軍反目,所以此時他臉上只能浮起寬厚的笑意,表示慷慨和容忍,與苦著臉的桐城將主黃文金相對而笑。
於是,閱兵式結束之後,貴福哥的童子軍又擴充了好大一截,戰鬥部隊達到二萬八千多人,至此貴福哥對全軍軍種作了個大致規劃與調整,以一旅六百人為一個基本作戰單位,軍種分配比例如下;
普通連弩兵擴編為十個旅,共六千人,為十三歲到十六歲童子兵,射程八十到一百二十米,弩彈淬毒。
滑輪強弩兵為七個旅,共四千二百人,為十六歲到十八歲青少年,射程一百二十到一百八十米,弩彈淬毒。
火槍鳥銃兵為六個旅,共三千六百人,射程一百五十到二百米,裝備的都是繳獲的抬槍鳥銃,雜牌前裝洋槍。
冷兵器輕騎兵六個旅,共三千五百人,不過輕是輕騎,速度不敢恭維,不少馬匹是馱馬挽馬,還超齡服役。
扭力投石車四百架,編製二千五百人,射程二百五十到三百五十米,裝備火油彈、毒煙彈、炸雷彈。
野戰火炮五十門,編製二千人(為以後擴充方便,學員炮手很多),分為兩種口徑,千斤銅炮三十門,射程為一千五百米到二千米。
二千五百斤攻城鐵炮二十門,射程兩千到三千五百米,裝備早期實心彈、散彈、開花彈。
這二萬二千多兵馬,構成了童子軍目前的主要戰力,此外,貴福哥還有肉搏兵五千多作為補充兵員,而這樣一支武裝力量,足可以獨擋一面,讓任何人不敢小覦了。
而貴福哥接下來所做的事也真讓人不能小覦,他緊接以全軍正掌率的身份發佈軍令,調江浦的後軍主將李秀成為征東主將,李昭壽為征東又正主將,黃文金為副將,火速進攻儀征、揚州、興化府、通州等縱線城市。
李昭壽對這一安排倒也沒意見,一是總指揮李秀成和自己關係不錯,自己一直在他指揮下打了很多勝仗,對李秀成的指揮能力他很服氣,其二是打下揚州,儀征兩城後,幼主貴福哥明確表示由自己這個當老丈人的駐守,也算是給自家打地盤了。
然而,他李昭壽的軍隊前腳剛離開城池,後腳貴福哥就派兵接管了滁州的城防、府衙、糧倉、軍械庫,將滁州的控制權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並且派出三千人馬,將旁邊的來安縣城的軍政防務也全盤接管下來。
李昭壽留守的將領們來找幼主貴福哥理論,被貴福哥淡淡幾句話打發了回去;「孤乃監國幼主,通軍正掌率,這城池交予誰駐守還不是一言可決?無須多言,此城孤接管了,再說你們將主乃孤之泰山嶽父,豈能薄待自家人?揚州、儀征、天長等城不是交予岳丈大人鎮守了麼,揚州大邑豈不比滁州富庶十倍?轉告孤之泰山,府庫錢糧及家眷孤自會妥善看護,待其輕取揚州後,再派爾等護送過去,就這樣罷,你們且先回去安守營盤,安心等待幾日!」
李昭壽是三日後才知道他好女婿所作所為的,這時候他已經拿下了儀征縣城,原來駐守儀征的德興阿對外詐稱有二萬人馬,實際不到七千人,在陸續接受兩處潰兵後,兵力增長到一萬二千,但慘敗之師,軍心惶恐有崩潰的勢頭,德興阿不敢再守儀征,於是棄城退往揚州。
這時逃到揚州的福建提督李若珠募集全城差役、巡勇、丁壯上城守禦,好歹湊齊了八千人,與德興阿的散兵潰勇合兵二萬,據守揚州,他倆都不敢再逃了,一敗再敗倒也罷了,丟了省城,誰也吃罪不起。
故而李昭壽兵不血刃就佔了儀征,但是縣城府庫裡糧草皆無,城裡百姓寥寥,幾乎是一座空城,李昭壽一無所獲,所以得知好女婿正式接管了滁州後他大發雷霆,幾欲回軍找貴福哥理論,黃文金與從江浦趕來的李秀成好一陣苦勸才使他平靜下來,而後他才慢慢意識到,一開始自己就落入了好女婿的算計中,討回滁州是不可能了,自己當前要想有個安身之地,只有奮力向前,攻下揚州。
而桐城來的黃文金就是打醬油的,而且一打到底,只得了個安慰獎;因援助有功幼主給他請封,進爵位為殿前斬曲留直合天燕,也不知道這合天燕爵能不能換碗燕窩吃吃,所以就別指望這桐城這兩萬天平軍能出什麼力氣了。
至於前軍主將李秀成倒是真心想幫忙來著,可是他麾下只領了五千人馬,連打醬油資格都不夠,故而面對揚州堅城,眾太平軍只能將人馬分四路環守圍城,而後派遣上萬人四下尋找木材木料,不分晝夜的趕做呂公車等攻城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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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噬人而肥的太平軍幼主殿下,此時正率領擴充後的童子軍屯駐在滁州,開始整頓訓練人馬。
上面說過,他編組的部隊為一旅六百人,而太平軍制是一旅五百二十五人,那麼貴福哥每旅多出來的人,就是他所任命的副卒長、副司馬等副職軍官,這上千名軍官戰時就在軍中管理士卒,積累資歷和作戰經驗,平時空閒時貴福哥就以輪訓的方式,分批調出來由自己親自授課,傳授行軍佈陣、火器使用、戰略佈局等軍事常識。
這樣成規模的選拔培訓軍官,可以形成一個良性循環,那就是擴軍時因為儲備了大量有經驗的各級軍官,可以迅速成軍,迅速形成戰鬥力,但這授課方式缺點也很明顯,缺點之一是萬一歪嘴和尚念錯經,就不是誤人子弟,而是誤人性命了,不過這倒不是主要問題,因為貴福哥雖是無證上崗,倒也教不死人。
可這缺點之二就要了老命了,那就是真心的累啊!如果教的是一百個聰明伶俐的天才兒童,教啥會啥,當然輕鬆加愉快,可是要是一次教幾百個文盲,說啥啥不知道,說啥沒見過啥,面對台下一片懵懂懵懂~~直眨巴就不會的眼神,貴福哥就感覺自己好像站在羊圈裡,面對一大群羊眼睛~~~都是眼睛,特麼不可能開化的眼神啊!
貴福哥只講了半堂課就講不下去了,宣佈暫時停課,臨時決定找幾本啟蒙課文,讓少年睜眼瞎們先簡單認識兩個字再說。
可是,侍衛們拿來的識字課本讓貴福哥很詫異,原來都是洪大神版的三字經和幼學詩,裡面神神叨叨的,驢唇不對馬嘴的胡咧咧上帝的權能和天王奉命下凡救世的使命,勸導幼童拜上帝,守天條,敬天王如敬親爹等神聖真言···
貴福哥看到這課本頭有點大,他是真心教不了,但是城裡平常的三字經、千字文啟蒙課本都被當成妖術燒了,敢讀敢藏幾本的都被當成妖人斬首不留了,想給童子軍找個啟蒙老師真心不容易呢,但是也不是沒有,貴福哥倒是馬上想起了一個,那就是最近被他冷落一邊的干王洪仁玕。
自從上回洪仁玕甘當人質進了李昭壽軍營,貴福哥就不想再見到他那張正義黨政委的臉,雖然後來他在捏著鼻子在洪仁玕斡旋安排下,迎娶了李昭壽兩個流鼻涕的黃毛丫頭,算是完成了這段政治聯姻,而後貴福哥就刻意疏遠了他。
而洪仁玕倒也識趣,這些日子在滁州城裡給他安排的公館裡閉門疾書,好像在寫什麼東西,大概就是在起草什麼資政新篇吧。
當天晚餐之後,幼主貴福哥輕騎簡從,過府來訪。
而貴福哥入門時,洪仁玕正敬虔的作著晚祈禱,八年前他在香港時,結識了瑞典巴色會教士韓山文,就正式受洗入教,成為一名有正式教職的倫敦布道師,數年苦修士般的傳教生涯,使他生活節儉,信仰虔誠,尤其是作禮拜的時候,神情莊重的猶如一位聖徒,讓貴福哥看了很不舒服,呃,對照的緣故吧,他身上黑暗齷齪的地方太多了。
洪仁玕看見貴福哥倒是露出和藹的笑容,開口說道;「啊~~讚美主,我看到了一隻迷途的羔羊,一個主的孩子~~我的兄弟,歡迎你的到來。」
「叔王殿下,」貴福哥摸著鼻子道;「你稱呼我兄弟是不是錯了輩份,你可是我叔父長輩啊。」
「不會錯,」洪仁玕低沉嚴肅的回答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並不是天貴福,而是一直以來佔據我侄兒軀體的,從上天降臨的一個高貴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