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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0章 (加一) 文 / 將暮

    冷尊牢牢地拉住卓然的手把她帶進懷裡,湊近她的耳朵說:「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意的,你忘記了,我是你的丈夫啊,這輩子我只愛你一個人,沒有別的人。」

    「那下輩子呢?」卓然仰起頭又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問完之後自己都覺得無理取鬧,人只有一輩子,哪裡還有下輩子?可是心靈深處她又希望人還有下輩子,那樣她就可以死了之後經歷輪迴再次與他相遇了。

    冷尊戲謔的捏住卓然的鼻子:「下輩子我也愛你,只是萬一下輩子我變成一個沒錢的人了你不要嫌棄我就好。」

    卓然開心地笑了起來:「對啊,對啊,因果自由循環,你這輩子這麼富有,下輩子一定是個乞丐。」

    「我若是乞丐你就是乞丐婆。」冷尊也笑了起來。

    卓然這一笑,心情好了不少,她扯下身上的浴巾,開了蓮蓬頭對冷尊說:「剛才是你給我洗,現在我來給你洗吧。聽話,轉過身去,我給你搓背。」

    兩人都洗完了澡以後,卓然來到休息室的床上躺著休息。冷尊則重新回到他的辦公室去工作。

    休息室外面的辦公室傳來說話的聲音,可是躺在床上的卓然聽不太清楚,應該是秘書來匯報工作,不然還能有什麼事。於是安心閉了眼睛準備休息一下然後和冷尊一起去吃午飯。

    誰知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卓然接了電話,是陳曦打來的,電話裡陳曦說道:「小然,你今天什麼時候有空?你托冷皓辦的事情他都已經辦妥了,他不方便見你,所以讓我交給你。」

    冷皓被冷尊派人盯住了,自然不方便見卓然的,卓然聽到陳曦說她要的那些證件都已經辦好了,心頭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失落,她想了一下對陳曦說:「我下午的時候抽時間,我們見一面。具體時間我還不確定,到時候再聯繫你。」

    卓然掛了電話以後,再沒有任何睡意,於是起床,換上自己的衣服,拉開休息室的門往外走去。剛跨出腳步,便看到沙發上坐著的黃月。她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剛才在休息室裡面聽到的那串敲門聲便是她敲的嗎?仔細一想,很有可能,冷尊的辦公室把守極嚴,少有人能進來,可是黃月是冷尊的母親,她能闖進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卓然看到冷尊的表情有些冰冷,眉頭微微皺著,顯然對黃月的突然出現非常不滿,這樣的不滿的神情在看到卓然出現的時候得到了緩解,他看著卓然說:「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還要好一會兒才吃午飯。」

    黃月本來坐在沙發上不準備搭理卓然的,可是聽冷尊這麼一說,頓時聯想起在休息室外面聽到的露骨的嬌喘呻吟,怒氣一下子就竄了起來,心裡想著幸好自己今天親自來了一趟,不然這個臭丫頭還不知道要玩出什麼花樣來,她精心培養出來的兒子如今正意氣風發的時候可不能被這個臭丫頭給耽誤了,上班的時候不做正經事跑到休息室裡親熱,真的是出息了!

    卓然當然不知道黃月的這一連串的心理活動,她想對冷尊說有事要出去一會兒,可是黃月來了,她作為晚輩又不能一個招呼不打,於是走到黃月跟前,剛開口說了一句:「夫人……」就感覺一記耳光夾帶著勁風落在自己的臉上,自己本就疲憊的身體被耳光的後勁帶倒在地上,還好沙發周圍的地上鋪了地毯,不至於摔得太難受。

    冷尊火速離開了他的座椅,幾步走了過來,蹲下身小心的將卓然扶了起來,又小心的看了卓然的臉龐有沒有怎樣,卓然不想讓冷尊看到自己的狼狽,用手緊緊地摀住臉吃力的站起身退後到一旁。

    冷尊再也忍不住了,對黃月說:「你夠了!你再這樣干預我的生活,信不信我和你斷絕關係!」

    「你個逆子!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和我斷絕關係?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你不想想你從小到大所有的花銷都是誰給的,你爸爸走得早,是我咬牙撐著那個不成樣子的冷家的企業,你知不知道我一個女人吃了多少虧受了多少委屈才把你們冷家的家業撐起來,你知不知道你從小到大我替你擔了多少心!你要和我斷絕關係也要問老天爺同不同意!」

    黃月生氣極了,她恨恨地斜了卓然一眼,再看著冷尊一字一句地說:「這個上不得檯面的丫頭,我不許你再和她一起廝混!我再說一遍,我覺得萱萱就很好,不論是家世還是學歷都很好,樣貌配你也不差,你上次得罪了人家,人家都沒有記恨你,這樣的胸襟寬大的女孩子很難得,不管怎樣,今年你必須得和萱萱訂婚!」

    卓然捂著火辣辣的半張臉,垂眸看著地面,心裡翻湧著一浪又一浪的酸澀,若是她沒有病,她一定會據理力爭一番,因為真愛和那些所謂的家世,海歸學歷相比起來更加珍貴,可是現在的她不這麼認為了,真愛又如何,那麼些離婚的夫妻當初還不都是真愛著對方的?何況她還有病,和李萱比起來,她確實有些「上不了檯面」,要家世沒家世,要學歷沒學歷,甚至連可以活多久都不知道。

    卓然沒聽到冷尊和黃月說了些什麼,她只是悄悄地轉身,悄悄地走開,就像她不願意讓冷尊看到她被扇得紅腫一片的臉一樣,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無力,無奈,茫然,她是真的對自己的生命和愛情感到無力了。

    冷尊對黃月說的是:「我敬你是我的母親,所以你讓我去和那個李萱約會,我就去了,你讓她進來我的公司給她一個好位置,我也照做了,可是我能做的只有這些,還想要求別的,我辦不到!」

    黃月惱怒地指著冷尊:「你這個逆子,什麼叫辦不到,你可以和顏晶訂婚結婚,可以和那個臭丫頭在這裡鬼混,就不能多和萱萱交往交往?你們……你們兄弟兩個,一個二個的都是這樣,你們是成心的要氣死我嗎!」

    黃月的話音落處,冷尊不想再和她爭吵下去,因為他發現卓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他焦急的跑出辦公室,一口氣跑到電梯口,按開了電梯門下樓。這一刻他的心跳的厲害,像是一個小孩子失去了最心愛的玩具一樣,電梯裡面他氣惱的捶了一下電梯內壁,氣她為什麼就這樣離開,難道到了現在她還不相信他?

    而此時此刻冷尊的辦公室裡黃月也生氣極了,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就這樣絲毫不把她這個媽放在眼裡,她的話還沒說完呢,他就這樣跑出去。這個逆子到底想怎麼樣!

    而冷尊的辦公室外面的秘書部裡,幾個年輕貌美的小秘書看到了冷尊急匆匆的出了辦公室一路狂奔到電梯入口處,火燒了眉毛一樣的焦急,這樣的總裁,真的是見所未見呢!平日裡這位冰雕一樣不近人情卻又無所不能的總裁,從來都是一副波瀾不驚深沉難測的樣子,莫說是這樣的焦急的樣子,就是一絲一毫的急迫在他刀刻一樣的俊臉上都不曾見到過。

    幾個小秘書彷彿見到了大新聞一樣的,來到詩詩的辦公桌前,好奇地問:「詩詩姐,總裁他今天是怎麼了?剛才你看到沒,他都急成那樣了,天吶,總裁他竟然用跑的唉……」

    詩詩皺著眉頭掃了那幾個看熱鬧的小秘書一眼,冷冷得訓誡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敢這麼討論總裁的事情!」

    幾個小秘書頓時收起笑容,規規矩矩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是啊,總裁的事情可不是能隨便議論的,否則總裁的一句話,就能讓她們這樣的小人物跌個大跟頭,嚴重的可能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那幾個小秘書規矩了,可是詩詩卻不安了起來,她深刻的意識到自己今天給冷夫人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很可能壞了總裁的什麼事情。可是冷夫人是總裁的親媽,親媽進自己兒子的辦公室不是非常應該的麼?可是總裁剛才那麼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詩詩越想越害怕,不管親媽進自己兒子的辦公室應不應該,詩詩深刻的意識到自己今天做錯了事情是真的。

    上次因為李萱闖進總裁辦公室的事情,總裁已經告誡過了,今天又讓冷夫人闖了總裁的辦公室,這下子總裁一定會讓自己走人的。詩詩越想越不安,她不要離開縱橫,先不說離開了以後再也找不到這樣實力雄厚的大型集團公司了,只是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冷尊,詩詩的心裡就一陣失落。

    從前詩詩只是趁著冷尊喝多了酒只是情不自禁的抱了他一下就被他調到了位於外地的分公司的分公司裡去了,後來她費了好些功夫花了好些心思才重新回到總部來,她再也不要離開這裡,離開她傾慕無比的總裁。

    卓然從縱橫大廈離開後就直接回了謝宅,拿了她早就準備好的證件和所有的銀行卡,然後給花兒打了電話,越在一個建在地下室的咖啡館見面。前兩天的時候卓然還有些捨不得離開,可是今天受了黃月的一記耳光聽了黃月的一番話後,卓然終於可以放心地離開了。有的事情想明白就好,人們總覺得自己多了不起,沒有了自己別人都將活不下去,事實上呢,地球離了誰都照轉。

    趕去和花兒見面的出租車上,卓然戴了墨鏡和口罩,她的半張臉有些紅腫,應該用口罩來遮一遮的,況且她不想被冷尊找到,當然是掩護的越全面越好。出租車在京安市的路面上行駛著,卓然透過墨鏡的鏡片看著車窗外的景物,今天,也許就是她最後一次看京安市的景物了。

    車窗外的高樓大廈一晃而過,卓然不由感歎,人們總是忌諱談及死亡,可是人總是要死的啊。一個人的死可以改變什麼,又可以影響什麼呢?人死如燈滅,人走茶就涼。也許等自己離開了以後,冷尊就可以和李萱或者花兒或者別的什麼女人結婚,生子,他照樣會按照他的軌跡走完這一生。

    活著還是死去,愛還是不愛,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生命說簡單,它真的可以很簡單,說複雜,卻也可以複雜的什麼道理都講不通。

    出租車停了下來,卓然付了車錢後提著自己簡單的提包下了車。一步步下了台階進了地下室,這一個地下室是一個地下的商業廣場,裡面有咖啡館,時裝店,美發廳等一應商業店舖。走進約好的那家咖啡館,卓然很快地就看到最裡面那張桌子旁坐著的花兒。

    現在是中午,又是建在地下室的咖啡館,而且咖啡還賣的比較貴,所以店裡幾乎沒人,除了店員就是卓然和花兒了。

    沒有多說什麼,卓然將所有印著卓然的名字的證件,包括身份證,戶口本,學歷證等等的一併拿了出來,推到花兒的面前,表情如常的開口說:「以後你就叫做『卓然』了。」

    花兒捻起放在最上面的那張身份證,看了一眼,開口問道:「你不後悔?」要知道卓然的身份有多麼的珍貴,卓然是尊少最在乎的女人,卓然是京安市地位穩固的謝家謝夫人的外甥女。

    卓然笑著搖頭,一個人的生命其實很簡單,那些所謂的證件,用得著的時候有用,用不著的時候只是一堆廢紙。於是對花兒說:「沒什麼好後悔的。等我離開以後,隨便你做些什麼都好,只是請你一定要好好的孝敬我媽媽。從現在開始,她也是你媽媽了,不是麼?」

    「你什麼時候離開?」花兒忍不住問。

    卓然凝望著花兒,看著花兒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幸虧自己今天戴著墨鏡和口罩,不然真的要嚇壞旁邊的店員的。花兒沒有答應照顧好媽媽,卓然知道自己又犯傻了,怎麼能指望一個陌生人來替自己孝敬媽媽呢?現在的人,所有的行為莫不都是衝著金錢和利益來的。沒有利益的驅動,誰會去做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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