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等待是艘船 文 / 石三海棠

    在美國治療了1個多月，帶著一堆的藥，他們回國了。藥物治療的第一個療程需要3個月的時間，一切似乎向好的方向發展，生活走回了軌道。

    陳帆時不時的總會惦記起那個陳帆和馮平川的進展，回國沒多久就到春節了，春節假期的最後2天，陳帆喊來了閨蜜們過來做客，她特地的也叫來了馮平川。

    女孩子都到齊了，大家擠在沙發上嘰嘰喳喳，把客廳弄得熱烘烘的，馮平川還沒到。袁芫擠到那個陳帆的身邊，對她說：「打個電話給他，怎麼還沒來。」

    那個陳帆居然沒有拒絕，從包裡掏出電話，還沒開始撥，就看見馮平川用胳膊肘把大門撞開，手裡搬著一盆巨大的金桔，嘴裡還嚷嚷：「別幫忙，別幫忙，我自己來！」

    當然沒有人去幫忙，女孩子們好奇的跑過去看，「幹嘛呢，水馬平川？」

    「哎，別給我起日本名！」馮平川齜牙咧嘴的把大花盆拖到客廳的一角，陳帆遞給他一塊毛巾，這是一盆很大的年橘，春節的時候很多人買回家討個好綵頭，桔樹上掛滿了紅彤彤的小橘子，這麼大盆陳帆還是頭一次見。

    「哎，馮平川，你不會把你公司的橘子搬過來了吧！」李小玲摸摸小橘子。

    「剛從花卉市場搬過來的，安靜，好看吧！」

    陳帆注視著馮平川，大冬天的，居然熱出一頭汗，大衣裡面的衛衣領子都有點潮了，她以前從來沒有關注過他，現在經過幾次的接觸，她覺得這種性格的男孩子很有魅力，他身上的活力很能感染到別人。

    「這橘子能吃嗎？」

    「不曉得哎，我買的時候沒問老闆，我吃吃看。」

    陳帆還來不及阻止他，他已經拽掉了一個塞到了嘴裡，估計是又澀又苦，他立刻皺著眉頭，跳著腳衝到洗手間裡去了。女孩子們笑成一團，那個陳帆的眼底也儘是笑意。

    客廳的笑聲吸引了江漠，他轉過身，向女孩子們舉舉鍋鏟，陳帆望著客廳裡其樂融融的場景，她覺得很奇怪，應該是人都沒有改變，但是，自從她變成了安靜，她眼中的人和她以前眼中的人完全不一樣了。江漠不是高冷的，那些女孩子對安靜也沒有諂媚，江漠和安靜的父母一點也不盛氣臨人，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當大家圍坐在餐桌邊的時候，馮平川很顯然已經餓了，嘴裡塞的滿滿的，別人還沒有動筷子，他面前的盤子裡已經少了好幾塊肉。陳帆把一盤紅燒肉推倒馮平川的面前，剛推過去，那雙筷子已經落下了。

    〞馮平川，你幾頓沒吃了呀！〞李小玲用筷子敲敲他的碗，〞怎麼了呀，公司要倒了嗎？〞

    那個陳帆忽然皺起眉頭〞大過年的你說這個！〞

    什麼時候那個陳帆開始維護起馮平川了，陳帆發現，今晚到現在的那個陳帆，眼光一次都沒落在江漠身上，陳帆感到奇怪。

    馮平川開了一個不大的貿易公司，供應商就是江漠爸爸的公司，主營出口業務，生意不錯，雖然只是小公司，但是每月的收入還是很可觀。馮平川是個不講究包裝的一個人，還開著他開公司初期買的一輛二手車到處得瑟，衣服從來不穿名牌，儘管長的不難看，但是現在的姑娘的眼睛通通長在頭頂上，誰也不會仔細的去瞭解這個男孩，難怪那個陳帆一開始沒把馮平川放在眼裡，其實不論外表還是自身的條件，馮平川都很優秀。陳帆覺得，那些物質和外表的那些東西，都不是馮平川真正的魅力所在。

    馮平川無所謂的撓撓頭，夾了好大一塊魚排放在那個陳帆的碗裡，那個陳帆又夾了半塊還給馮平川。這兩個人在桌上夾來夾去，陳帆看得出這兩個月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得到了很大的進展，只是她不明白他們出國前那個陳帆明明還對江漠無限憧憬，為什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似乎完全放棄了江漠，她一直是個執著的人。

    沒有人問他們去美國的事情，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避開了這個話題，從時事聊到足球，本來是女孩子們不感興趣的話題，都被馮平川講得妙趣橫生，陳帆發現他特別喜歡表演，描述一場球賽，一個人要模仿整支球隊，他就餐桌上吞一口肉，又跑到客廳表演一下，就看他一個人來來回回的折騰，整桌人都笑翻了，那個陳帆也少見的笑出了眼淚。每當馮平川表演完一個球員跑回餐桌補充給養的時候，那個陳帆就往他的碗裡夾菜，有時候還會遞給他一張餐巾紙，讓他擦擦滿頭的汗。

    他們兩個發生的奇妙變化，陳帆看在眼裡，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其實那個陳帆仍是她自己，現在的這個選擇對於那個陳帆來說再合適不過，但是陳帆覺得她的狀態很畸形，兩個不同的軀殼，應該是一樣的思想，但是好像出現了分歧，有些地方一樣，有些地方又不完全一樣。

    之前她拚命的撮合，其實是為了她自己，但是現在感覺她和原來的那個陳帆又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她不懂她看著這兩個人心裡泛起的酸溜溜的感覺是什麼。

    〞陳帆，最近工作怎麼樣？〞江漠舉起酒杯和她碰了碰。

    那個陳帆拿眼睛斜了一下馮平川〞他一天打好幾個電話給我們老闆，完全在影響我工作嘛！〞

    〞打電話給你老闆怎麼會影響你工作？〞

    〞他讓我老闆把最輕鬆的工作給我，結果最輕鬆的工作就是沒有工作，我已經無所事事的呆了好幾天了，看來我很快要被開除。〞

    〞開除了，你就去馮平川的公司嘛，開夫妻店！〞袁芫插嘴，那個陳帆笑著抿嘴，馮平川在一旁聽到了，嘴巴咧地老大的在笑。

    算了吧，讓原先的陳帆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可能她的自責感會少些，陳帆就不會覺得是她遺棄了自己，選擇了安靜的生活。

    現在就是希望江漠的病趕緊治好，她伸出手抓住旁邊江漠的手，些從他的身上得到些力量。

    空酒瓶已經好幾個了，江漠因為吃藥酒喝的不多，馮平川喝的不少，但是因為汗淌的也不少，所以沒覺得喝醉，女孩子們都已喝高，那個陳帆靠在馮平川的身上，臉色紅紅的，陳帆發現這樣的她是耳目一新的，這麼好看，得到了真正的的愛情的她開始變得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