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如影隨形的夢魘 文 / 石三海棠
1個月過去了，手機裡的提醒消息滴滴作響，陳帆正在電腦前認真的上傳著漫畫，順手拿過了手機，打開了提醒消息，每月20號的提醒，讓陳帆心情忽然的低沉了。
是了，大洋彼岸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人，這一個月以來，陳帆不是畫漫畫，就是去江漠家裡住幾天，她的大部分的目光都是跟著馮平川打轉，壓根沒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個人，儘管，魯成業隔三差五的會打過來問寒問暖，但是電話一掛，陳帆就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陳帆想起了那張臉，漂亮的，有學識的，名牌大學的博士生，沒有其他的出路掙錢嗎，為什麼要依靠女人活著。有多少出國留學的大學生，都是一邊上學一邊打工，像魯成業這樣住著這麼好的房子，開著車，從來不用打工的日子，這樣的人真的很少。
她把手機丟在一邊，如果這件事情，她自己能做主，她堅決不會再給魯成業匯錢。提醒消息一刪，她立刻就把這個人又忘掉九霄雲外去了。
江燃的網絡漫畫堅持每天上傳，還是有好評的，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著。
這天，陳帆又住到了江漠的家裡，飯桌上的話題居然是馮平川的新女友。
「帶過來給我們看看呀，也不往家裡帶，什麼樣的呀!」安靜的性格一直都有點像老媽子，喜歡管一些婆婆媽媽的事情。
陳帆一聽，把筷子一撂：「你有女朋友了啊，看不出啊，你挺水性楊花的啊，前兩天還為了那個陳帆死去活來的呢！」
馮平川樣子有些窘迫，「哪個講她是我女朋友的，都是那個李小玲，偏要給我介紹。」
「介紹你不去見不就得了。」
江漠笑著說「李小玲說，陳帆要見他，這個人就過去了，結果是給他介紹女朋友。那個女孩就問他，你喜不喜歡看電影啊，他說他喜歡，然後那女孩就拿出兩張電影票，拉著他去看電影了。」
「什麼女的呀，還這麼主動的！」陳帆有點坐不住了。
安靜拿出手機：「我讓李小玲發張照片給我看看。」
不一會兒，照片發了過來，照片中的女孩還挺漂亮，陳帆大大的不滿了：「什麼呀，p的吧！」
馮平川湊過臉看了下：「沒p，真人就長這樣。」
陳帆拿過手機，認真的研究起來，長得真不賴，笑起來還有兩個小梨渦，標準的甜妞。「是函授學校教英語的老師。」江漠說。
「憑什麼呀，一個長成這樣的老師會對你有興趣？」陳帆盯著正扒飯的馮平川，不知道多久也沒買過新衣服了，一件圓領的米色毛衣都有點舊了，外套扔在沙發上，他買衣服的唯一標準就是，厚，暖和，什麼品牌什麼的都對他無所謂。「又沒車又沒房，還寄人籬下，會有人看上你！」
「江燃！」安靜推了一下她。
馮平川倒是無所謂的，繼續吃他的飯。
安靜問他：「這個女孩條件也不錯，可以試著交往看看。」
「可是，我不喜歡她！」這句話說出來，陳帆心情大大的好了，就算她不能和馮平川在一起，但是看他和別的女孩談戀愛，心裡還是不願意，但她知道，這樣不會永遠下去，如果她回不到自己的身體裡，她和馮平川永遠沒辦法在一起。
吃過晚飯，大家照例在一起看電視，安靜拽了拽陳帆，把她叫到房間裡。
「幹嘛呀！」陳帆問正在關門的安靜。
安靜坐下來，看著陳帆的眼睛問：「我覺得你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
「你對馮平川不是一般的上心啊。」陳帆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安靜的眼光比以前敏銳，不過，也許她做的有點明顯了。
「哪有，怎麼可能，我會對他感興趣！」
「就是呀，再說，你不是還有魯成業嘛！別忘了魯成業會很快回來的。」
提到魯成業，陳帆的心往下沉了沉，這幾天，她已經按掉他好幾個電話了，她知道他在等著陳帆匯款，但是他現在在美國，他那些個伎倆也沒辦法使得出來吧！
她倒在安靜的床上，苦惱地翻了個身。
她沒想到的事情，立刻就發生了。
第二天是個星期六，大家都沒那麼早起，樓下的門鈴就響了。房間在最外面的馮平川下樓去開門，然後就在樓下嚷嚷：「江燃，江燃，有人來找你！」
陳帆趴著窗戶往樓下看，魯成業背著個大包站在門口。她一邊穿衣服，一邊拿起手機，打了靜音的手機上，已經有幾十個未接來電了，不用說全是魯成業打的。沒想到，他居然找上門來了。
等到陳帆下樓來，江漠和安靜都已經起來了，馮平川披了件外套，穿著睡褲就在那裡和魯成業握手：「我是江漠和安靜的朋友，現在住在他家裡。」
魯成業很有禮貌的和他握手，穿了件駝色的大衣，裡面是一套質地很好的西裝，腿修長，臉俊俏，真是一副好皮囊。陳帆不屑的想。
安靜忙著泡茶，江漠接過他的行李：「怎麼來之前也不打個電話呀！」
「哦，」魯成業笑著：「這個時候你們都在睡覺，我就沒打電話了。」
陳帆把手機舉起來：「這麼多的電話是誰打的呀？」
魯成業走過去，揉揉陳帆的頭髮：「住在哥哥家了，也不跟我打個招呼，我一陣好找，你不接電話我都急死了，就怕你出什麼事情。」
馮平川沖陳帆做了個鬼臉：「怎麼做人女朋友的！」
陳帆看那個亂七八糟頭髮下的腦袋，真想揍他。
安靜和江漠忙著去做早飯了，馮平川打著哈欠上樓去穿衣服，陳帆坐在魯成業的對面，沒有表情。
「燃燃，我帶來你最喜歡的這種酒心巧克力。」魯成業翻著包，拿出幾大盒巧克力，「還給安靜也帶了幾盒，你們不都喜歡吃嘛！」
陳帆依然沒說話。
「沒睡好嗎，臉色不好看呀。」魯成業關心地坐過去，摟住陳帆的肩膀。演技真好，他來的目的一點都沒表露出來，陳帆冷冷地想。
「吃飯了！」安靜衝著客廳喊。
馮平川從樓上風一樣地跑下來，等陳帆和魯成業走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吃掉1片麵包了。
陳帆忍不住敲了一下馮平川的頭：「餓死鬼！」
魯成業露出寵溺的笑容：「燃燃！你以為每個人都是我呀。」
江漠笑著對魯成業說：「你把她慣壞了！」
「魯成業，你怎麼從美國回來了？不是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嗎？」安靜問。
「哦，哎！」魯成業歎口氣，「還不是燃燃，這幾天老是不接我的電話，我擔心死了，上次換了個電話，你們的號碼都沒有了，沒辦法，我只好回來看看她。」說著，他轉過頭，摟摟陳帆的肩膀：「現在看她沒事我就放心了，不過就是有點瘦了。」
陳帆感到深深的噁心，那張虛偽的臉，即使再好看再英俊，也是扭曲的。
江漠敲敲陳帆的盤子：「江燃，你也太任性了，還讓人家魯成業從美國跑回來，你又鬧什麼彆扭了！」
安靜關懷地看著陳帆的臉：「怎麼了江燃，沒聽你說嘛！」
陳帆扭頭看著魯成業的眼睛，他沒戴眼鏡，沒有亮亮的鏡片的掩飾，他的眼睛裡有狡黠的光。
「你要我說嗎？」陳帆冷笑著看他，這是江漠的家，這是中國，她要當著他們的面把魯成業的嘴臉扒給他們看。
魯成業忽然想到了什麼：「哎呀，魯智深！它的狗糧我留的不多，不知道它能吃幾天啊，我要是回去遲了，它會餓死的！」說完，他憂傷地看著陳帆。
陳帆心裡一驚，硬生生地把那些話憋了回去，真是卑鄙啊，拿魯智深來要挾我，應該早一點把它托運回來的。
「燃燃，你剛才要說什麼？」魯成業眼睛裡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沒有，吃飯！」
安靜覺察出陳帆和魯成業的不對勁，吃過飯，她拉著江漠和馮平川躲出去了，馮平川正窩在沙發裡看電視，安靜拖了半天，最後狠狠地敲了他一下，才把他拽走。
他們走之後，魯成業才切入正題：「為什麼不接電話。」
「為什麼讓我吸毒？」
「為什麼不匯錢？」
「為什麼要匯錢？」
他說一句，陳帆將回去一句，直到魯成業的臉色變得及其難看，「你不會希望我一直呆在這裡吧，那魯智深真的要餓死了！」
「你真卑鄙，拿魯智深來威脅我！」
「那也是你不聽話，」魯成業挨著陳帆坐下，拿手繞著她的頭髮：「為什麼不聽話，我們以前有多好，現在你為什麼會這樣？」
陳帆撥開魯成業的手，「別以為你用魯智深就能威脅的了我，你如果不給它飯吃，我可以現在就打電話給動物保護會，他們立刻就會到你家裡把魯智深帶走。」
魯成業的臉上沒了笑容：「江燃，你又是何必！」
陳帆直視魯成業的眼睛：「魯成業，如果你還有自尊，你就自己回到美國去，我們就這麼算了。」說著，陳帆站起身就準備上樓：「我下樓的時候希望你已經不在這裡了。」
她背後傳來了魯成業冷冷的聲音：「江燃，你是不是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要不，看看這條短信吧！」
陳帆的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