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文 / 藍谷雨
「姐姐，今晚皇上的態度你也看見了，我們下一步要怎麼做啊？」馮道遠一臉憂色，要是皇后的地位受到削弱，那麼整個馮家都要遭到不小的衝擊。
「慌什麼，不是還有哀家在嗎！就這麼一個貴妃至於你慌成這樣嗎！」馮太后有點恨鐵不成鋼。
「可是，姐姐……」
馮道遠還想說什麼，就被馮太后打斷，「沒有什麼可是的，這也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搬倒凌淑妃的機會。」
一整個晚上，夜銘一直抱著綠裳，綠裳晚上睡得好算安穩。
稠密的睫毛微微地顫動，幾絲光線打在睡意朦朧的綠裳身上。感受著身旁早已冷卻的體溫，她的心中還是掠過一絲的溫暖。
一大早，綠裳就去慈寧宮給馮太后請安了。
「貴妃姐姐」在慈寧宮門口時，綠裳聽見一個清甜的聲音，是一個長相婉麗的女人，看她的裝束應該也是夜銘的妃子，其實對於夜銘的妃子，自己只對凌語媛有所瞭解，其他的人連認識都算不上。就比如眼前這個女人。
「你是……」
「臣妾杜樓蘭給貴妃娘娘請安。」杜樓蘭輕輕地一個福身。
杜，腦海中極快的閃過一雙神似的雙眸，對，杜新海。記得冷離曾經跟自己說過夜銘後宮的妃子，好像是說過杜新海的女兒在自己父親遇刺後被封了妃的。
原來真的那麼巧。
「哦，妹妹原來是一代大將杜將軍的千金啊。」
「姐姐知道樓蘭的父親？「提到自己的父親，杜樓蘭眼色一下子暗淡下來。
「在吳國的時候有聽人說過，知道他有個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樓蘭女。呵呵……」綠裳玩笑道。
「姐姐說笑了，爹一向忠心為國，才為我取名為樓蘭，他說這也是他作為軍人的一生的追求。只可惜……每次說起我爹總是忍不住多說幾句，姐姐還莫要見怪啊！」
綠裳搖了搖頭，「怎麼會。」
給馮太后請安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的繁瑣，馮太后也沒有怎麼的針對自己，喝了一會茶，聽幾個妃子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就各自回各自的寢宮去了。
「貝兒，你聯繫冷離，讓他查一下當年杜新海遇刺的案件，我要這個兇手，讓他永無翻身之地！」綠裳美眸中沒有了一貫的淡雅柔和，儘是陰鷙寒戾，千年的寒冰，只是有難以靠近的凌厲與暗湧的痛苦。
「是，主子。」離宮在魏國的國都設有多個據點，主子嫁過來後，君上怕公主受什麼傷害，調來了一大批的離宮骨幹隨時待命。而貝兒自有一套方法與他們聯絡。
回來以後綠裳就一直在書房裡練書法，她要變成蘇流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改便自己的筆記，以前她的姿勢溫婉柔旭的，現在則是剛勁果決。
「娘娘，點心弄好了。」紅絮是這儲秀宮的大宮女，看見自家的主子在寫字，猶豫再三還是說了，畢竟這點心是為皇上準備的，主子要討皇上歡心，她們這些當奴才的當然是求之不得，畢竟一榮俱榮的道理，她又怎麼會不明白。
「好，我這就來。」綠裳手中的筆一頓，隨即放下。
「淑妃娘娘，皇上正在忙，吩咐了誰都不見，您還是回了吧！」
「本宮替皇上準備了點心，李公公你就讓本宮進去吧，你的情本宮會記住的。凌家也不會虧待你的！」凌語媛威逼利誘到，艷麗的臉蛋上儘是高傲。
「娘娘，這不是奴才能決定的，奴才要是讓您進去了，說不定奴才明天就見不到您了。」
「你……」綠裳看著凌語媛惱羞成怒，轉身離去的樣子，心情一下好到了極點。
「你以為我大哥在乎你嗎？你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而已……」
凌語媛顯然也看見了在一旁看了一會戲的綠裳，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更難看，但隨即又換上高傲，哼的一聲就離開了。在她看來，她進不去，這個女人也別想進去。
綠裳也沒有在意她的態度，一個只有對倨傲的女人，讓她最痛苦的不是在口舌之爭上，而是要踩碎她所有的高傲與尊嚴。
在綠裳正想轉身離開之際，李全叫住了自己，「娘娘，您可以進去。」綠裳第一回感覺開小灶的感覺其實很能滿足女人的虛榮心，即使她知道他和她之間，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也不知道是誰利用了誰。
綠裳是第一回來御書房，李全領著她來到了內間，看見夜銘正在批奏章。綠裳還是第一回看見他這麼認真嚴肅的一面。
其他的人不知何時退了都退了出去。只剩下綠裳了夜銘的二人世界。
綠裳輕輕地走近夜銘，手剛剛觸到案桌上的茶杯時，一股溫熱瞬間席捲全身，夜銘拿茶杯的手也瞬間僵住。
「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我？」放下了左手的奏章，俊朗的眉宇微皺，右手卻沒有放開的意思。
綠裳掙脫了夜銘溫熱的大手，垂下了紅的不自然的臉。茶杯因劇烈的力勁而翻在桌子上，綠裳作勢要收拾，卻被夜銘一把擒住纖手，「不用你收拾，待會兒會有人來收拾的。」
經過剛剛的事，綠裳現在也不敢掙扎，「我讓人做了點心，你要不要嘗嘗。」剛剛他說了我，不知為什麼，自己也不想把那一套宮廷禮儀橫在自己和他中間。
夜銘看了看她放在桌子上的食籃，突然就有了食慾。
看著夜銘優雅的吃著自己帶來地點心，綠裳突然有一種幸福感，就像是一個丈夫正滿足地吃著妻子做的東西。雖然平淡，卻是很溫馨。但是這種幸福對於自己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夜銘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注視著綠裳臉上表情的陰晴變化，這個女人到底經歷過什麼，為什麼會讓她在這個年紀就會有這麼多的感傷。
之後綠裳也沒有多留，就回了自己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