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如何有立足之地 文 / 清歌輕舞

    「唐素絡，你夠了吧？我娘好歹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按輩分你該尊她姨娘，不問聲安好，還膽敢出言不遜！等爹回來了我非找爹理論你一番不可！」

    唐芙鈺見唐素絡架勢大了起來，只好出頭幫自己母親頂回去。

    「爹也配是你叫的嗎？你儘管去找啊，告狀去啊！別忘了我娘才是正房，她才是這個家真正的女主人！」

    「砰！」母親拍桌而起，臉色鐵青，著實把眾人嚇了一跳。

    「真是胡鬧！好好的一頓飯，吃的如此不安心，個個都想把家拆了嗎？」

    這一通教訓頓時讓整個大廳都安靜下來，丫鬟們也驚得頭也不敢抬一下。

    「絡兒，給你二姨娘道歉。」母親聲音中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唐素絡也不能拒絕，只得硬著頭皮道了句：「……素絡無心冒犯，還請二姨娘多多諒解。」

    二姨娘皮笑肉不笑：「諒解什麼，我何須和小孩子一般計較。」

    「小孩子當然只會作小孩子的把戲。」唐芙鈺悻悻地站起身，「娘，昨日爹不是給你帶了蘇州有名的點心嗎？現下正好可嘗一嘗，喝杯茶舒舒心。」

    「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老爺還順帶了幾匹上好的料子給我，趁著這時節，可以趕幾身衣裳出來。」

    二姨娘說罷頗有深意地瞥了唐素絡與母親一眼，轉身攜著唐芙鈺揚長而去。

    母親平靜下來，再也沒有食慾可言。

    「絡兒，以後她們再說什麼就讓她們說罷了，你一嘴她一言，吃虧的是自己。」

    「絡兒懂了。」唐素絡望著二姨娘她們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母親，無奈地悵然一口氣，這麼久以來的日子，任由二姨娘囂張集寵愛於一身，母親又是怎樣度過的？

    唐芙鈺怎麼也沒想到，神智恢復的唐素絡竟然當眾頂撞了自己和娘親，那般盛氣凌人直言不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娘，唐素絡那樣霸道，我們以後在唐家還怎麼有立足之地？」

    二姨娘美眸一瞇，勾唇冷冷一笑：「怕什麼，過些時日她就要離開唐家了。」

    「離開唐家？」唐芙鈺滿頭霧水，「去哪？」

    二姨娘狡黠地盯著唐芙鈺，道：「皇宮馬上要選秀了，老爺膝下只有她一個嫡出女兒，必然會參加選秀，去了皇宮便如同進了牢籠，永遠也出不來，到時候為娘就讓所有人明白，誰才是這個家真正的女主人！」

    入宮選秀？這樣天大的好事真是白白給唐素絡糟蹋了！若是有此機會的人能是自己，一定得選上皇妃，登峰造極！給唐家人一點顏色瞧瞧！

    唐芙鈺一邊不服氣地想著一邊順手過去給二姨娘揉肩。

    二姨娘閉著眼睛舒服地享受著，突然想起來什麼，於是輕輕拍了拍唐芙鈺的手：「你哥哥自小就跟隨老爺習武，現如今馬上就要謀出個一官半職了，前途可謂無憂。倒是你，趕緊嫁個達官貴人，也好讓為娘少操心些。」

    唐芙鈺聞言手上動作頓住，試探地問了一句：「娘認為……女兒可有做皇妃的資質？」

    二姨娘驀地瞪眼，神色一凜：「皇宮是個什麼地方？皇宮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黑屋子！你肚子裡有什麼機靈為娘還不知道？若是讓你進了皇宮，恐怕還沒得到皇上太后恩寵就大禍臨頭了呢！」

    「能在皇宮裡走一遭死我也瞑目了，總比嫁給那些登徒浪子做小妾來的好！」

    「你呀你，你什麼時候能讓為娘省心啊……」二姨娘一臉痛惜，咬咬牙又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唐芙鈺揚起下巴不以為然，皇宮又如何，庶出的女兒又如何，她唐芙鈺的本事可大得很哩，又生得如此貌美，皇上怕是看一眼，心神都要被吸去了，再一夕間寵愛萬千，看誰還敢給她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