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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大喜之日 文 / 梓潼

    傍晚,窗外傳來一種尖銳刺耳的聲音——有人誠心用他們堅硬如鋼鐵的手指甲劃過玻璃,想要製造一種恐怖氣氛,這種讓人把耳朵捂起來,雞皮疙瘩一地的聲音,讓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如果你不把寒送出來。」是穆斯,仍然與夜色之中,發出威脅的噓聲,「我們會進去追他的!」

    「去陪你的兄弟吧!」南宮琳笑著說,「趁他們還沒毀了我的新房。」

    慕容寒睜了睜他的眼睛,又動了一下,他已經穿好了忖衫,他俯下身去親吻南宮琳的前額。

    「去睡吧,明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謝謝!這句話一定能幫我放鬆下來。」

    「那麼聖壇前見了。」

    「我會是明天最美的人,當然除你之外。」如此出色的掩飾,連南宮琳自己都笑了。

    他笑了笑,接著他突然就這樣消失了,他將自己投出窗外的動作是如此迅速,以至於人的肉眼都跟不上。

    窗外傳來一陣悶響,接著邊響起了慕容寒的咒罵聲。

    「你們最好別讓他遲到了!」南宮琳小聲嘀咕,她知道他們能聽見。

    穆斯的臉隱約閃現在窗後,他蜜色的頭髮在透過雲層透出的月光下銀光閃閃「別擔心,琳,我們會提前很久就把他帶回家的。」

    只見少女笨拙的站著「穆斯,吸血鬼通常在單身派對上做些什麼呢?不會帶他去什麼脫衣舞酒會吧?」

    「什麼都別告訴她!」慕容寒的低吼從下面傳來。又一記悶響,和穆斯恬談的笑聲

    有那麼一小會兒南宮琳希望睡眠,但是過了一會兒她發現自己還是很緊張,突然想到慕容寒給自己的感覺,時而沉穩時而霸氣,時而陰狠。

    一次偶然,她聽見管家龍叔和慕容寒的談話,原來才知道,慕容寒是因為恨自己才會對自己這麼好,是想讓自己嘗試一下從天堂掉落地獄的感覺吧。呵呵,原來他這麼有心計,差點就被他騙了。「以為這世界上真的有無條件幫助別人的人,可是我大錯特錯,我不知道我哪裡得罪過這麼厲害的吸血鬼,也許是前世吧!」南宮琳想著。

    當她意識到自己所有的懼怕是那麼愚蠢,管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必須自己去克服。確實,她有些一些特定的擔憂。

    窗外一片寂靜,南宮琳趴著躺倒在枕頭上。困了。臥室的牆壁因為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慘白,她就這樣盯著牆壁看著,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奕日

    猛地睜開眼,有那麼幾分鐘,躺在溫暖的被窩中的我還是不停的發抖著,喘著氣,想要努力擺脫夢魘,當我在等著平復這段時間內,窗外天色已經變得灰白起來,不一會兒就變成了淺淺的粉色。

    當我中午回到現實中我那雜亂、熟悉的房間時,我有點生自己的氣,我結婚前一晚到底做了什麼樣的夢啊!午夜的夢境把我攪得如此煩躁不安。

    急於拜託這個噩夢,我趕緊起身穿好衣服,比平時早好多的我慢慢打掃著已經很整潔的房間,一會兒客人多的時候看到我房間我也不至於顯得很丟臉。

    下樓去客廳,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就只有一副碗筷,而慕容寒卻是一晚也沒回來。不過也無所謂,身為吸血鬼就注定了一生孤單,我也早就習慣了這種孤單。

    「小姐,一會兒龍華送您去化妝。」龍叔溫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門前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我知道了」我一邊說著一邊去開門。

    龍華,管家龍叔的兒子,一般成為吸血鬼都是孤身一人,而龍叔父子倆人卻是意願成為吸血鬼,所以不用擔心他們對我和寒會有二心。

    我們現在的屍人住在美國一處原始森林中的一個小鎮,這裡沒有人類,相對於各類屍人來說,我們相處得也比較和諧,而在屍人中,我們的區別就相當於中國古代,也分主僕貴賤。

    在我坐進龍華的保時捷是,他立刻就給了我以下評價。「噢,見鬼!看看你的眼睛!」他責備的叫起來,「你都幹什麼去了?整晚沒睡?」

    在人後我很樂意他們只把我當成朋友而不是主僕,當然,人前還是要分場合的

    「差不多!」

    他盯著我猛瞧,「我花了那麼多時間讓你驚艷四座,琳。你應該要好好保護我的原材料啊!」

    龍華人平時人吊兒郎當的,做起事來卻是很嚴謹的,不容許出一丁點差錯。

    「我沒打算驚艷四座,我現在最擔心的問題是我可能在典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睡著了,然後沒趕上在適合的時間點說'我願意'!」

    他笑了起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不介意用捧花把你砸醒!」

    「謝謝!」

    「不管怎麼說,過了今天你就能睡個好覺了。」

    我抬起我的眉毛。明天,我陷入了沉思。如果我們今天一接待完畢我就要去古代了,這是在我去人類時間的最後一個任務,慕容寒說是為了鍛煉我的耐心。

    龍華他意識到自己似乎說漏了嘴,皺了皺眉。

    「都已經打點好了!」他打算轉移我的注意力。

    這招很有效,「龍華,我希望你能讓我自己收拾我的行李。」

    「這樣會讓你在古代顯得很異類!」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在這一點上,我還是不希望外人干涉。

    「他已經回來了嗎?」我問。

    「別著急,他會在音樂響起前出現的。不過不管他什麼時候回來,你都不能見他,我們要按照傳統的方式來進行。」

    我不屑的用鼻子哼著氣,「傳統!」

    「是的,新郎和新娘不能見面。」

    「你知道他可以窺視到你所想所看見的?」

    「噢!不,我發誓我不會讓你在典禮進行前被別人看見你穿婚紗的樣子,當時,除我之外。我會在先生在我旁邊時很小心的不去想其他的事!」

    「嗯。」在車道拐角處。我說「我看到了他以前用來開派對時的舊飾品了」5英里長的道路上又一次加上了閃亮的燈飾,這次不同的是還加了很多白色緞帶紮成的蝴蝶結。

    「不要浪費嘛,也不想浪費,好好享受這一切吧!」他把車停在屋裡北邊的車庫裡,而我直接去了我的化妝間。

    剛進入化妝室我就被雷到了,盯著那排長長的衣櫃,我有種預感,等會兒有的我忙了。

    接著,我被化妝師推著坐在一張低矮的粉色椅子上,我向後靠在椅子裡,閉上眼睛,我希望利用這點時間來給我補點美容覺。

    我迷迷糊糊間只覺得她在給我做臉、按摩,'拋光'我人體裡的每一寸肌膚。

    她們分工合作,一人弄我的臉,一人弄頭髮。待我睡飽過後,他們已經再給我弄頭髮了,只見她們羽毛般輕柔的開始撥弄我的頭髮,先是給我梳起一撮頭髮,舉起,絞成一股,原本黑色柔順的黑髮在她們手中一下就變成了複雜而又精緻的辮子。

    接著,化妝師讓我站起來,好讓她幫我著裝和化妝。然後她幫我扣上背後那一長串珍珠紐扣。看著射燈在我裙子光潔的織物面料上所投射的花紋,我想我現在一定很美。

    這場婚禮主題並不是圍繞著愛情,也不是圍繞著慕容家代代相傳的戒指,而是圍繞著慕容寒本人。

    這時,門口想起龍叔粗啞的清嗓子的聲音「小姐,牧師說差不多該讓您下樓就位了。」

    已經到時間了,現在我似乎才感覺時間走的太快,我都有點暈了。

    臨下樓前,設計師再三檢查了一邊,最後從身後拿出兩支鳳簪迅速的插在我兩側的髮髻上「這東西古舊又略帶傷感,」設計師若有所思,退後幾步端詳著我。「ok,一點點色彩,這就是你所需要的。你已經非常完美了。」帶著一絲自我慶幸的微笑。

    我知道,如果不滿意,他惹到的就將是生命。

    樓下慢慢的響起鋼琴演奏的聲音,帕赫貝爾的卡農。隨著音樂的響起,我也慢慢的走下樓。樓下,就只有龍叔一人在那裡等著我,我沒有親人長輩,而今天,龍叔就是我的長輩。

    當我走到龍叔面前時,我看到龍叔眼裡一閃而過的驚艷,這正是我想看到的效果;龍叔把手裡的兩束白色的手捧花拿給我。玫瑰、柑橘和小蒼蘭所營造的香氣,彷彿薄霧般籠罩著我。

    「放輕鬆,小姐,」龍叔輕鬆的這樣說。

    他的聲音好飄渺,我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腿在哪裡。

    我深吸一口氣,希望自己能夠請問下來。音樂漸漸過渡到一首新的曲子。我知道,該我上場了。

    大廳裡的音樂響多了,它與千萬朵鮮花的香氣交織在一起,漫上樓梯,我把精神集中在聖壇上慕容寒在等我,然後向前邁開腳步,龍叔緊緊地尾隨著我。

    這段音樂很熟悉,重重裝飾音之下,原來是瓦格納的婚禮進行曲。

    高昂的樂曲中突然插入一陣鳴號聲,我知道這是給我的暗示。

    「別讓我摔跤,龍叔,」我小聲的說了一句。龍叔拉起我的一隻手挽住他的臂彎,並緊緊地握著。

    一次一個台階。當我們隨著緩慢的進行曲開始下樓時,我的登場引起了來賓們的交頭接耳,我能聽到,但直到來到了平地前,我都沒有抬起眼,我的定位是一個害羞的新娘。

    一旦跨過令人提心吊膽的階梯,我就開始尋找慕容寒。一開始短暫的瞬間,我被屋子的各個角落中掛滿的花環所吸引,這些花環又成千上萬多白色的鮮花織成,花環上垂下長長的白色絲帶。但是我掠過了那些花團錦簇,和成排的緞子套面的椅子,看到所有人都注視著我,而我該做的卻是大方得體的微笑,最後,我終於找到了他,正站在裝飾著更多鮮花和花環的拱門前。

    當他對上我充滿笑意的凝視後,報以一個聶人心魄的微笑。

    忽然之間,全世界就只剩龍叔的手傳來的壓力,才讓我沒有急切的衝往聖壇邊。

    進行曲實在太慢,讓我不得不努力調整步伐來迎合它的節奏。通往聖壇的走道很短。然後,終於,我到了。慕容寒伸出他的手,依照這個世界古老的,龍叔托起我的手,並將他交付到慕容寒手中。我碰到他冰冷的皮膚,瞬間讓我所有的緊張都平復下來,剩下的感覺便是,終於到家了。

    我們的誓言如同已經被無數次宣讀的那樣,簡單而又傳統。但沒有一對夫婦會像我們這樣特別。所以我們讓牧師在誓言上做了小小的修改,他把那句「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巧妙地替換成更為貼切的「只要我們還活著」。

    在那一刻,趁著牧師在說他膽詞的時候,我覺得我的世界在經歷了那麼久的跌宕起伏後,終於在一處合適的地方落了腳。過去的我竟然會害怕這一切,認為這場儀式也想某件硬塞給我的禮物,或者某場丟人現眼的展示。

    等我要宣誓時,我都沒有意識到我已經淚流滿面了,這是我哦一輩子的婚禮啊,就為了心裡那點不甘我出賣了它。

    「我願意,」我努力吐出這兩個字,聲音低得自己都聽不見,眨眨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表情,他到底是一個什麼人啊?為什麼我必須要和他結婚?

    當輪到他宣誓時,每個字都帶著勝利感,異常清晰。

    「我願意,」他宣誓。

    牧師宣佈我們結為夫妻,後來——後來我暈過去了,當我醒來,我已經在一個架空的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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