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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不是人間客 文 / 無心雲

    我叫丑丫,我的哥哥叫棄,從小我便知道我有一個了不起的哥哥。哥哥是村子裡最英俊的男子、哥哥是村子裡最能幹的男子,哥哥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與大地和動植物的親厚力和認知力

    可是哥哥也有點奇怪,我六歲的時候,哥哥看上去便是十七八歲的樣子,我到了十二歲時哥哥看上去還是十七八歲的樣子,村子裡本來有很多喜歡哥哥的姑娘,可是漸漸地沒有媒人上門提親了了

    村子裡的人用一種敬畏又怪異的眼神看著哥哥,即使哥哥幫了他們很多忙,即使哥哥看上去從來都是那麼的親厚和藹,可是依舊擋不住眾口鑠金的謠言,他們說哥哥是被人遺棄的怪物,為此我常常和鄰居家的小孩打架,經常是打得鼻青臉腫的回家又被娘親揍。

    「這麼大的人了,一點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看看,看看,剛做的新衣裳也被撕破了,看我以後還會不會給你做新衣,伸出手來。」

    娘親說著,竹板已經辟辟啪啪的落在了我的掌心,掌心刺痛,我卻固執地不出聲也不流淚,娘親更生氣了,竹板的力度加大。

    門板被推開,哥哥急急地跑進來,擋住了即將落在我掌心的竹板,「娘,妹妹還小。」

    哥哥不顧他瞬間紅腫的手背,向娘親求情道。娘親看著哥哥歎了口氣:「棄,不要太慣著她。」

    哥哥沖娘親一笑:「謝謝娘。」便拉著我跑出了屋子,到了我和哥哥的秘密基地小樹林之後,

    我開始流淚,淚珠子又大又急,哥哥也急了:「丫頭不哭,是不是手很疼?再忍一下,我馬上給你上藥。」

    說著便急著要去為我採藥,我拉著他的手搖搖頭,卻不停的流淚,哥哥心疼地為我擦去眼淚:「我知道丫頭不會無緣無故的打架,告訴哥哥,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說你是怪物,他們他們還說你是爹爹和娘親撿來的,不是我親哥哥。」

    我說著眼淚又下來了。哥哥眼中閃過一絲難過,可是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那麼丫頭在乎哥哥是怪物嗎?」

    我使勁地搖搖頭,臉上還掛著淚珠子,哥哥笑了,笑得那麼溫暖:「只要丫頭不在乎,他們說什麼都沒關係,丫頭還為了哥哥打架挨打,哥哥真的很開心。」看到哥哥笑了,我也笑了,只要哥哥開心,我就會很開心。

    哥哥喜歡去山裡,將那些可以食用的種子採集回家、開墾種植,還把山裡一些溫馴的動物和失去父母的幼獸馴養起來,我是哥哥的小尾巴,哥哥去哪裡我便去哪裡。有一次我們在山裡遇到了一隻長著白色腦袋、黑色羽毛,三隻腳的大鳥,它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樹上叫著:「屈辱,屈辱」

    我笑了:「哥哥,你看那隻鳥,它口口聲聲喊著屈辱,可一點兒也不像受到屈辱的樣子。」

    哥哥也笑了:「這是瞿如鳥,人家叫的可不是屈辱,而是自己的名字瞿如。」我拍手:「真是只傲慢的鳥,生怕別人不知道它的名字,哥哥,我想要那隻鳥。」

    哥哥面露難色:「這你確定要剝奪人家的自由?」「哥哥,你不是馴養了很多小動物嗎?」

    我向哥哥撒嬌道。哥哥笑著搖搖頭,那些小動物可不同於這只傲慢難馴的瞿如鳥,可是哥哥還去幫我捉瞿如鳥,他輕輕一躍便站在了高高的樹枝上,看上去沒用什麼力,那只高大傲慢的瞿如鳥就被哥哥抓住了,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顯露他異於常人的能力,我驚奇地看著他,忘記了去抓鳥。

    「丫頭你覺得我很奇怪嗎?」哥哥慢慢垂下頭,我趕緊遙遙頭:「不,哥哥,你太厲害了,我太崇拜你了。」

    我說的是真心話,我一直知道哥哥很厲害,可是不知道他居然這麼厲害,竟然可以飛上那麼高的樹,哥哥終於笑了,瞿如鳥乘著我們說話沒留意它,狠狠地啄了我一口,手上生生被它啄去了一塊肉,我疼的呲牙咧嘴卻不肯放手:「你這只怪鳥,我非要收服了你不可。」哥哥一邊心疼的幫我止血包紮傷口,一邊搖頭苦笑:「不知道你和這只瞿如鳥誰會先屈服。」

    哥哥種植的栗、麥、稻、稷、豆都豐收了,哥哥馴養的彘生了一窩小彘,蒼老的父親再也不用出門打獵;哥哥種的麻可以織布做成衣服,年老的娘親再也不用為我們是否有新衣穿而發愁,可是爹爹和娘親會看著哥哥輕輕地歎息,雖然是背著我和哥哥的,我還是覺察到了,連我都覺察到了,聰明如哥哥,肯定早就知道,爹爹和娘親在發愁什麼呢?

    今年的冬天雪下得特別早,很多人家還沒有儲備好食物便大雪封山了,這便意味著這個冬天他們要挨餓了。哥哥將家裡的食物分成了好多份,又在看那些家裡馴養的牲畜。

    「哥哥,你要做什麼?」

    「很多鄰居家沒有儲存食物,而我們家的食物除了我們自家人過冬還綽綽有餘,我們不能看著他們挨餓。」

    「可是他們那樣說你」

    我撅起嘴,一副受了極大的委屈的樣子,哥哥笑著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趕緊過來幫我。」我說歸說卻還是幫著哥哥把食物分送給了村子裡的人。我就知道他會這樣,說也沒用。

    第二年的春天,很多鄰居都來向哥哥學習稼穡和家畜馴養,哥哥不但把種子分送給他們,還耐心地教他們怎麼種植,似乎絲毫不記得他們怎樣中傷過他,那些謠言終於漸漸的終止了。連別的村子裡的人都來像哥哥學習,哥哥絲毫也沒有顯得不耐煩。

    「瞿如鳥啊瞿如鳥,哥哥能夠以德服人,你說我能以德服鳥嗎?可是我要怎麼樣才能以德服你呢?把你放出去嗎?」我蹲在一隻大大的鳥籠跟前對瞿如鳥說,瞿如鳥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後面傳來噗嗤一聲笑,是哥哥,「哥哥,你偷聽我說話。」

    「這也叫偷聽?」哥哥笑得更厲害了。

    「哥哥」我撒嬌,「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哥哥止住了笑聲:「這只瞿如鳥還沒被你征服啊?我看你把好吃的都省下來給了它,它還不領你的情,乾脆放了它吧。」

    「不要。」我斬釘截鐵的說,我就不信我制服不了一隻鳥。

    早上起床,我照例先去看我的瞿如鳥,可是它不像往常一樣瞪著我和我置氣,而是懶懶地躺在籠子裡,它生病了嗎?

    「瞿如鳥」,我叫道,它沒理我,連眼睛都沒有睜,我的心咯登一下,它不會死了吧?「哥哥,哥哥」我大叫起來,哥哥聽到我的叫聲急急從屋子裡跑出來:「丫頭,怎麼了?」

    「哥哥,快看看瞿如,它是不是死了。」哥哥把瞿如抱了出來,「還有氣。」哥哥說,可是我看到它奄奄一息,突然就被一陣愧疚所淹沒,都怪我,人家生活的自由自在,我卻非要把人家關在籠子裡,想著眼淚便下來,落得又急又快,淚珠都滴在了瞿如的羽毛上,瞿如睜開眼睛盯了我一眼又閉上了眼睛,「哥哥,它是在怪我嗎?」

    「丫頭別急,我會治好它的。」哥哥安慰道,我知道哥哥懂得不少草藥,終於放下心來。

    我每天都守在瞿如的籠子旁邊,餵它喝哥哥配好的草藥,餵它吃我認為最好吃的東西,它生病的時候溫柔了很多,眼中沒有了凌厲和傲慢,可是我懷念那只傲慢的大鳥。瞿如的病漸漸好起來了,它又有了生氣,重新變成了一直傲慢凌厲的大鳥,我笑了,我打開籠子對它說:

    「對不起,關了你這麼久,現在你走吧。」它靜靜地看著我,眼中沒有一貫對我的鄙夷和挑釁,我笑了笑:「放心,我沒有騙你,你自由了。」它飛走了,在我頭頂盤旋了三圈,然後飛向高空。我久久的望著天空中逐漸變小的那個黑點,「捨不得?」哥哥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

    「嗯。」我點點頭。

    由於哥哥對山中動植物感興趣,我是哥哥的小尾巴,整天跟在哥哥屁股後面,久而久之也都把那些草藥、樹木、動物的名字和用途記在了心裡,我隨手摘了顆文莖果扔進嘴裡裡,含糊不清的念著:「其實如棗,可醫聾。」

    又將一株稿茇拔下扔進背上的框裡,稿茇,香草,可入藥。採藥間一抬頭看到一隻毛茸茸的小傢伙搖著白色的大尾巴眨巴著眼睛望著我,還不時用爪子撓撓頭,我被它憨厚可愛的樣子逗笑了:「小傢伙,過來。」

    它後退一步,眨巴著眼睛看著我,似乎在思考我是否可信,我突然想起哥哥告訴我有一種叫腓腓的動物長得跟它很像,據說,腓腓可以解除人的憂傷呢

    ,雖然我現在並不憂傷,我想我若擁有了它,爹爹、娘親、哥哥是否也可以永不憂傷。我和腓腓各自沉思,一支箭卻無聲無息的飛向腓腓,我身體的動作快於腦袋,飛撲過去抱住腓腓,卻眼看著那只箭向我飛來而無力躲閃

    我睜大眼睛,我想即使是死我也不要死的稀里糊塗,千鈞一髮間一隻大鳥堪堪從頭頂落在我前面,而那只箭居然會拐彎,擦著大鳥的翅膀飛了過去,饒是如此,大鳥的翅膀還是被削落了幾片羽毛,滴滴答答地滴著血。

    「丫頭。」哥哥急喚一聲,已出現在我面前,我這才回過神來,「哥哥。」我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哥哥又忙去看那只救了我的大鳥,「瞿如」居然是瞿如,我大叫起來,抱住瞿如,瞿如卻掙扎著要出來,然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知道它是不屑我剛才的傻還是不屑我現在見到它的驚喜。

    「哈哈,有意思的丫頭、有意思的大鳥。」一聲清朗的笑聲傳來,我抬起頭看到一個一襲白衣的公子懶懶地坐在一隻白色大鳥上,我呆望著他,明明只是一身白衣,可是穿在他身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華貴,但卻不顯庸俗,那白衣的白比月光更加皎潔,比冬雪更加潔白,可是這神仙一般的人物卻那樣高高在上的帶著嘲弄的笑看著我。我突然很生氣:「你笑什麼?這箭是你射的?」

    他的笑聲一滯,想是沒料到我敢這麼質問他,「我只是想要那只腓腓。」他笑著回答。「它是我的。」我抱緊腓腓,腓腓也很配合的往我懷裡鑽,「你很有畜生緣呢。」他似乎凝思了一會兒,看了一眼瞿如和腓腓,方才對我說,瞿如用一種敵視的眼光戒備的看著他,他搖頭笑笑。

    「姑娘,你沒事吧?」另一位華服公子腳踩五色大鳥而來,還沒等鳥停穩便問道,他的年齡看上去比白衣公子稍輕,卻更沉穩,「看看人家,問的先是人有沒有事,而非嘲弄。」

    我暗想,然後鼻子裡冷哼一聲,那五彩鳥上的公子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笑著解釋道:「姑娘別誤會,我大哥看到姑娘衝到箭下也嚇壞了,不惜用靈力收回箭上的力道,由於太過急猛還靈氣錯位受了內傷,他是怕姑娘受傷才不顧療傷就驅策大鵬趕了過來。」我這才注意到那白衣公子的臉色是不太好,可他隨意擺擺手,似乎很不屑解釋。

    「兩位兄台若不嫌棄可到鄙捨療傷。」哥哥說道,那兩位公子都看著哥哥,想必他們也都看到了哥哥剛才瞬間出現在我身旁,我看著他們三人,突然覺得他們三人身上有一種類似的東西,可是我說不清是什麼。那白衣公子抱拳一笑:「在下摯,這是舍弟放勳,叨擾了。」

    哥哥也抱拳還禮:「在下棄,這是小妹。」我不甘示弱,也學哥哥抱拳還禮:「我是醜丫。」「丑丫?」那個叫摯的居然放聲大笑起來,我被他笑得臉都紅起來,丟下他們往家跑去,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我的名字好醜,好難聽。

    那個叫摯的在哥哥房裡療傷,爹爹和娘親看到家裡來了客人忙著準備飯菜,可是我看到爹爹皺著眉頭、娘親也是不停地歎氣。

    後來我明白了,爹爹和娘親一定也是感覺到了哥哥和這兩位公子是一樣的人,哥哥一直都和我們不一樣,現在他的同類來了。從我記事起,我便喜歡黏著哥哥,我不知道如果哥哥走了我該怎麼辦,這麼想著我也發起愁來。

    「小丫頭,歎什麼氣呢?」哥哥看到我坐在台階上皺著眉頭歎氣,走過來揉揉我的頭髮,他老是喜歡這麼揉我的頭髮,不知道人家也是大姑娘了嗎,可是想著哥哥可能會走我又歎了口氣。

    「到底怎麼了?」哥哥看我歎息連連,正色問道。

    「我」我不知如何說出我和爹娘的擔憂。

    「嗯?」

    「我哥哥,我的名字好醜,丑丫,難道我真的很醜嗎?」我終是沒說出來,卻說出了我的另一個困擾。

    「呵呵,原來丫頭是為這個煩惱啊?」哥哥笑起來。

    「你還笑」我被他笑得有點惱怒,臉也紅起來。

    「好,好,不笑了,丫頭一點兒也不醜,丫頭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真的嗎?」「嗯,真的,哥哥幾時騙過你。至於你為什麼叫丑丫嘛,是因為爹爹和娘親太愛你,他們年過四十才有的你,你生下後,他們將你視若珍寶,村子裡的老人們說賤名好養,於是就給你起了這個名字。」

    「哦。」聽了哥哥的解釋,我好受多了,可是我想我還是不喜歡這個名字。

    自從我救了那只腓腓,它便一直跟著我,而我也喜歡它憨厚可愛的樣子,於是將它帶回了家,我叫它阿腓。讓我驚奇的是瞿如也跟我回了家,雖然它還是那麼的傲慢,可是它的傷好以後卻沒有像上次一樣毫不留情的飛走,我笑瞇瞇的問它:「你你真是被我征服了嗎?」

    它惡狠狠的做出要啄我的樣子,我趕緊閉上眼睛,它卻沒啄下來,我想叫它阿瞿或者阿如,可是看著它凌厲的眼神,實在沒膽子,好吧,既然它那麼喜歡自己的名字,我還是叫它瞿如好了。我正在自言自語的和阿腓和瞿如說話,突然傳來一陣笑聲,不回頭也知道是那個討厭的摯,聽這笑聲,他的傷是全好了。

    「你很閒嗎?你弟弟倒是比你勤快,每天去田里看我哥哥教人稼穡。」我沒有回頭說道,他沒有回答我,我轉頭看他,沒想到他正在專注地看著我,不像往常一樣一副似乎什麼都不在乎的懶散樣子,而是認真專注的。我有點意外,也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你看什麼?」

    「我笑,不是因為你醜,也不是因為你的名字不好聽。你就像山裡怒放的野花,美麗、芬芳、絢爛、耀眼,你的善良、率真和你的快樂都讓我感覺無比美好。」

    他很認真的看著我說,興許從沒被人這麼誇過,也興許從未看他這麼認真的說過話,我有點蒙,沒轉過彎來,只是忽閃著大眼睛望著他,他繼續笑著說:「美目流兮,清揚婉兮,這說的就是你吧,你若不喜歡自己的名字,以後就叫清揚吧。」

    我這才明白過來,他是在誇我,臉瞬間通紅,清揚,清揚,真好聽,我轉身就跑,以後我有一個好聽的名字了,他的笑聲從我身後傳來,其實他的笑聲很好聽呢。

    「哥哥,哥哥,我有新名字了,以後我不叫丑丫,我叫清揚。」我跑到田里對忙碌著的哥哥說。「哥哥用袖子擦了擦我臉上的汗珠,笑著問:「摯給你起的嗎?很好聽。」我笑了,放勳也看著我笑,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我感覺很美好。

    摯和放勳要走了,放勳說他們是王族,想邀請哥哥到國都亳做農師。我和爹娘都緊張地看著哥哥,我們都明白也許那裡才是哥哥的世界,可是我們捨不得,哥哥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回頭笑著對放勳搖搖頭,行告別禮:「二位一路順風。」

    放勳眼中滿是失望,摯卻是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態,他笑著對我說:「小丫頭,後會有期。」

    還會後會有期嗎?他們是半神半人的王族,壽命要比我們平凡的人長很多很多,下次他們來的時候估計我不是變成了老太太就是已經死了,哥哥倒是有可能和他們後會有期呢。可是摯眼中的神態告訴我,他說有就是有,也許是我眼花吧,堂堂王族又怎麼會將一個山村小丫頭放在心上。

    我們的日子又恢復了往昔的寧靜,只是爹爹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我和哥哥日日到山中採藥還是沒有留住爹爹,我那只據說可以讓人忘記憂傷的腓腓卻無法治療失去親人的悲痛,不久,娘親也抑鬱而終。娘親臨死前拉著哥哥的手說出了哥哥的身世:「那年冬天的雪下的很大,你爹到湖裡你打冰,卻聽到了嬰兒洪亮的哭聲,你爹過去看到了冰上的你,看到一隻碩大的金鳥覆在你身上為你遮寒,所以天那麼冷,你卻一點兒也沒被凍著。雖然你爹覺得奇怪,可是我們一直想要一個孩子,你又那麼可愛,於是你爹將你抱回了家,不久我們便發現你跟別的孩子不一樣,才三個月大你就學會了說話,才五個月你就會走路,你記事比別的孩子快、力氣比別的孩子大,我們懷疑你是半神半人的貴族後代,卻不敢被鄰居看出,可是很多地方我們無法隱藏,讓你受委屈了。你若是想找回你的親生父母就去亳看看,那裡的王族和貴族最多,不過,請你幫我照顧好丫頭。」

    娘親將我的手放在哥哥手裡就閉上了眼睛,我抱著娘親大哭,可是娘親再也聽不到了。哥哥緊緊地將我擁進懷裡:「丫頭,從此我就只有你了。」我也緊緊的抱著哥哥,從此,我也只有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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