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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章 他們遇上了,卻躲不過命運 文 / 李十四

    這幾日我都沒有去找沈西塵,因為沈西塵來找了我,我總覺得自那日後沈西塵對我似是不一樣了,他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樣了,他總會有意無意的說到阿臆,比如說:阿臆今天去了書店,他以前並不去那樣的地方,你覺得,他是去買什麼書?(我是阿臆肚裡的蛔蟲嗎?)又比如說:阿臆好些天都沒有回家了,我去他的住處找他,他不在,阿臆找到了一份新工作,看來他是根本不願回來了。(管我什麼事呢?)再比如說:你說阿臆為什麼不願回去呢?(我怎麼會知道!)

    所以托沈西塵的福我完全知道了阿臆的近況,可其實我並不想知道這些,關於阿臆,我還是想要知道沈西塵自己多些。

    我說:「沈西塵,我不喜歡阿臆。」

    沈西塵朝我笑笑,而所謂的笑笑也不過是嘴唇一咧,然後說:「我要點餐。」

    我無奈:「說了我不是服務員!」

    他也不在意,轉身就坐在了離我最近的一張桌子,喊道:「服務員兒!」

    「……」

    書顏走至我的身邊,小聲嘀咕:「你和沈西塵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這幾日他都來找你?」

    我也想和沈西塵有點那個什麼關係,可事實卻是我和他壓根就一點關係也沒有,可是我若是這樣和書顏說,她一定是不信的,而且說不定還會打破砂鍋,我就有的煩了,於是說:「他以為我喜歡阿臆。」

    書顏聽了點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最後說:「怪不得…」

    然後就又低頭算賬了,我總是奇怪她為什麼有那麼多帳好算,就因為這餐館是她們家的麼,還有她在怪不得什麼,又或者她到底明白了什麼?

    我搖了搖頭,繼而轉向沈西塵所在的位置,卻發現他也在看我,而且目光灼灼,我一驚,臉頓時一紅,連忙低下了頭假裝算賬,算賬真是一個可以讓人緩解尷尬的好東西。

    沈西塵今天吃一頓飯一吃就幾乎是一個下午,結果就造成了來遲的暫時性不流通,那些大的小的老的少的但凡是女性者都因為沈西塵的緣故而留在來遲死活不願走了,結果就是吃飽的吃撐了,餓著的餓昏了,一時間惹起紛爭無數。

    我總覺得沈西塵是故意的,因為最後書顏終於受不了了將我一腳踹出了來遲,順便還丟了一句:「處理不好明天就不用來了!」

    我站在來遲外頭,看著從容且優雅的自來遲走出來的沈西塵,忽然間有了想要掐死他,我再自殺的衝動,但那個衝動也就只是在我腦子裡閃了閃就消失了,我那麼怕死,怎麼可能去死。

    沈西塵走至我的身邊,很自然的牽起了我的手朝前走去,我不知道他忽然是怎麼了,總之這種感覺挺好。

    只是,沈西塵,是你來招惹了我,那就別怪我不肯放手了。

    沈西塵帶我去了一家裝修比較復古的茶館,名喚子卿歸,真是一個有意境的名字,可意境在哪裡,我肯定是不知道的,我只是覺得大部分人的覺得而已,沈西塵說,這家茶館不僅可以喝到好茶,還可以聽到有趣的故事,可我多想告訴他我其實並不喜歡喝茶,不過對於有趣的故事,我還是願意聽一聽的,畢竟我的人生太無聊了。

    一走進子卿歸就有一種茶的清香撲鼻而來,這種茶香不同於我平時聞到的,好似帶著一股淡淡的思念,開這家茶館的主人,應該也是有自己的故事的。

    茶館的中央掛著一幅畫,畫上是一個赤足披著紗衣站在海邊的女子,她似是在等誰,又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她的眸子裡透露著最深的思念和最具彷徨的無助,我看到落筆處,署名顧阿七,顧阿七,我自然聽過這個名字,85後最具創意畫家,兼作家。

    沈西塵拉著我走到那幅畫前,眸子一閃,問我:「你喜歡這幅畫?」

    我搖搖頭:「不喜歡,太讓人難受了,我不喜歡那些讓人難受的東西。」

    他點頭:「也是。」

    說著拉我至邊上一處位置坐下:「梅姐,一壺茶一個故事。」

    我有些奇怪的看著沈西塵,想要他給我解釋一下他的話,可他只朝我狡黠一笑:「等會就知道了。」

    「哦。」我應的有些不痛不癢。

    不一會兒茶就上了,比起剛進店時那種淡淡的味道,此時的茶香來的更濃些,可奇怪的是那股思念感反而淡了。

    被沈西塵喚作梅姐的女子朝他笑的風情萬種:「沈少今日怎麼有空來?」

    說著又看了看我,然後用手帕抿嘴一笑:「原來是有佳人相陪。」

    我想我的臉應該又紅了,我朝沈西塵看去,他卻並未在意,只說:「梅姐今日準備給我們講一個什麼故事?」

    梅姐又笑,給我和沈西塵倒了茶水:「急什麼,先喝茶吧。」

    我拿起杯子剛想喝,卻被梅姐用手擋下了,我抬眼看她,見她面露擔心之色,她說:「阿慌,可別燙著。」

    我一愣,梅姐怎會知道我的名字,我轉頭看向沈西塵,見他也是搖頭,看來並不是他告知的,我將手中的茶水放於桌上:「梅姐怎會知道我的名字?」

    這下換做梅姐一愣了,她的面色有些尷尬:「原來你也叫阿慌,不好意思,我剛才只是認錯了人。」

    原來如此,不過竟有如此巧合,而且又是被我遇上了。

    我點頭:「沒關係,不過那位叫阿慌的,全名是什麼?」

    梅姐搖頭:「那也並非是她的名字,我還是給你們講故事吧。」

    我和沈西塵都沒有拒絕,梅姐既不想說,總是有她的原因的,不過她的那個故事,我倒是蠻感興趣。

    和沈西塵自子卿歸回來的路上,我的心底滿是歎息,那個叫李蕭臻的男子是怎樣的愛著那名叫斯伊落的女子呢?而那個斯伊落,又是怎樣的愛著那名叫金花兒的男子呢?明明都是彼此相愛,為什麼最終還是不能走在一起,李蕭臻追了斯伊落整整一千年,一千年啊,花兒都開謝了多少都不得知,可是最後換來的,竟是永生永世的銷聲匿跡,他用灰飛煙滅換來斯伊落的自此安寧,可是他絲毫不後悔,他說:就算要耗盡我剩餘的生命,我也會讓你活下去。一個人是愛到多深才會願意說這樣的話,才會願意為她而死。

    而斯伊落,被金花兒那般傷害的斯伊落,背負了李蕭臻那麼多情債的斯伊落,卻還是想要和金花兒攜手,在這一世,她早已愛的不能自拔,她是愛李蕭臻,可是最愛的是在千年前,是在遇上金花兒之前,她也想過放下,可就是放不下怎麼辦,不能不愛怎麼辦,即使活的那般黑暗,可她還是想要擁有金花兒那一點光,哪怕只是一點,只要能依附著活下去就夠了。

    金花兒,也自是愛著斯伊落的,他的愛或許比起千年來的李蕭臻要渺小的多,可絕對不比李蕭臻少,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表達,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讓斯伊落明白,所以但凡苦痛都自己往肚裡吞,他並不愛夏紫冥,他只是憐惜她而已,他知道夏紫冥除了他那裡便無處可去,他不是李蕭臻,不能愛的那般乾脆和決絕,他到底是一個凡人,即使再清新寡淡也還是有人的七情六慾,所以有恨,有憐惜,有萬般不能得心應手的無奈,他不能大手一揮就解決一個人的性命,所以他只能這樣安靜的看著斯伊落,最終抑鬱成疾。

    他們遇上了,卻躲不過命運,不管是李蕭臻和斯伊落,還是斯伊落和金花兒。

    我有些鬱悶,近日來我總會被一些故事所感染,大概是我真的太孤獨了,又或許是我急切的想要找到和我一樣孤獨的人,所以聽到諸如此類的故事就特別感觸。

    我轉頭看向沈西塵,見他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只是看起來倒是有些落寞,難道他也和我一樣,太深入這個故事了,我喊他:「沈西塵,我到了。」

    沈西塵停住腳步抬眼看我,他的眸子看似很深,卻並不難看懂,阿臆的眸子看著暗,卻是真的難以看懂,他說:「進去吧。」

    我點點頭,朝他咧嘴一笑:「沈西塵你明天還會來找我嗎?」

    他頓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終歸你還是阿臆的,我總不能,一直去找你。」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我想喊住他,告訴他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可終歸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我看到了阿臆,我想他在說這句話之前,也是看到了阿臆。

    阿臆走至我跟前,朝著已然被黑夜淹沒了身影的沈西塵處看了看,輕歎一聲:「你還是去找了他。」

    他喝了酒,渾身上下都是濃重的酒氣,看樣子是喝了很多。

    他伸手撩起我額前的一處劉海,將它擱在耳後:「許侵慌,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能不讓你去找沈西塵?」

    他明顯是醉了,因為他的目光已然找不到焦距,只是此時的阿臆,看起來甚是孤寂落寞,我不知道他是否遇見了什麼,才會喝的這般醉。

    他見我一直不說話,也不惱,反而笑了,然後就這樣倒了下去,我適時的接住了他,我聽到他在倒下的那一刻,用著很輕的聲音呢喃了一句:「侵慌。」

    我手一顫,和他一起倒在了地上,他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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