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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好像一鬆開手我就會消失 文 / 李十四

    我好不容易將阿臆弄進了房間,又好不容的給他脫了衣服,蓋上被子,然後梳洗了下便去了七月,看樣子,我得在七月過夜了。

    到了七月發現今日荷歡竟是不在,他很少不來上班的,我問阿古,阿古說好像是和他那個s大的女朋友有關,我很八卦的逮住阿古,想要他給我講講荷歡以前的故事,阿古朝我呵呵乾笑兩聲,然後說:「老闆好!」

    老闆?什麼老闆,我幾時成了阿古的老闆了,正當我滿懷不解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低音醇厚的聲音:「荷歡呢?」

    瞎,也是來找荷歡的。

    我轉過身,次奧,又是一個大帥哥,只是比起阿臆沈西塵來,眼前的這個要顯得老成些,看年紀應該在30上下,他的一雙眸子很深沉,是那種成熟男子所謂的深沉,他是典型的雙唇一抿就是代表要做壞事的那種類型,腹黑總裁型。

    看著他一身名牌裝扮,我的眸子裡頓時就出現了許多的毛爺爺,我輕聲細語:「荷歡不在,您有什麼事嗎?」

    邊上的阿古已經下巴快要落地,被我按了回去。

    那男子見我這般,不由的笑了:「你是這裡的服務員?」

    我小雞琢米般點頭:「是的,請問要喝什麼酒水嗎?」

    他搖搖手:「倒是挺有趣的,你叫什麼名字?」

    阿古不停的朝我揮手,可我完全視而不見,我說:「叫我侵慌就好了」

    「侵慌?」他獨自念叨,然後抬眼看我,「哪個侵,哪個慌?」

    我笑的一臉諂媚:「你覺得哪個好就哪個唄。」

    然後我又舊話重提:「客人您需要酒水嗎?」

    他又搖頭:「我只是來找荷歡的。」

    「哦。」我看到毛爺爺飛走了。

    我有些落寞,於是便不告而別轉身又尋覓新的金主去了,忘了說了,前日開始我就開始兼職買酒了,因為荷歡說,酒賣的越多就越多毛爺爺,我總不能失去這麼好的機會。

    等我再回櫃檯的時候那個男子已經走了,只留下阿古一臉『你真白癡』。

    我莫名,卻見他說:「剛才那個是七月的老闆,也就是你我的老闆,哪有員工喊自己老闆買酒的,他自己買自己的酒幹嘛?」

    我恍然大悟又萬般懊悔,原來他就是柯源,傳說中的老闆,這下可是給足了老闆映像深刻了。

    不過沒有想到七月的老闆竟是這麼年輕的一個大帥哥,這也總算是一件好事,多少也可以彌補一下我那萬般的懊悔。

    新招來接替林艾草的服務員兮雲忽然走過來:「許侵慌,有人找。」

    我點點頭便往酒吧外跑去,跑了一半我適時的駐了足,誰會來找我?或者說,在這裡我還認識了這個點來找我的誰?

    我抱著滿肚子的好奇走至酒吧外,結果一走出去就被人抱住了,我差點大喊起來,卻在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以及那並不能被酒氣蓋過的熟悉的氣息之後安靜了下來:「阿臆?」

    阿臆抱得我很緊,好像一鬆手我就會消失一樣,我忽然又想到剛才他倒地時的那一聲呢喃,臉上驀地一熱,然後推開了他。

    阿臆看著我,他的眼神已經有了焦距,也就是說,雖然酒氣還未散去,可他的酒已經醒了。

    他乾咳一聲:「我剛才去找你了?」

    我點點頭。

    他又說:「是你幫我脫的衣服?」

    他說這個做什麼,我有些尷尬,解釋道:「你的衣服都是酒味,太臭了,我怕你睡不好。」

    他聽我說完忽然就笑了,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看到阿臆笑,儘管夜色黑暗,可是藉著酒吧外燈的燈光我還是比較清楚的看到了這個笑,雖算不上什麼絕世傾城,可也是只一眼便不能忘懷,好似冬日裡忽然升出的暖陽,夏日裡忽然吹過的涼風,總是讓人倍感想念。

    原來阿臆笑起來,是這樣好看的。

    我說:「阿臆,你笑起來,真好看。」

    阿臆一愣,然後止住了笑意,他忽然伸手拉住我:「侵慌,我喜歡你。」

    我看了一下手機,時間在五點十七分駐足,看樣子我是真的要失眠了,腦子裡滿是阿臆的那句我喜歡你,我並不想也不忍心傷害阿臆,可是阿臆終究不是許南木。

    阿臆說喜歡我後我是落荒而逃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只是好在他沒有追上來,不然我真有可能一急之下讓阿古關門放十三,十三是養在七月的一條獵犬,平日裡是不會放出來的,而其實多半時候它都呆在自己的屋裡吃著自己的美食,至於為什麼說十三是獵犬,那是因為它逮住了好多惹事的傢伙。

    十三這個名字據說是老闆柯源取的,荷歡說老闆有一個侄子就叫十三,我那個時候聽了滿頭的黑線,這個世上還有喜歡拿侄子的名字來養寵物的人,不過他侄子的名字也夠是獨特。

    睡不著,於是就乾脆起來看星星,又發現原來今天是沒有星星的,我靠在窗前,一時間感慨萬千,想我許侵慌一世淡泊冷情,今日卻難在了阿臆這狗腿子身上,怎能叫人不感慨萬千呢!

    只是我竟是沒有想到阿臆會喜歡我,我一直以為他阻我去找沈西塵,只是因為他和沈西塵是兄弟,卻沒有想過,他其實是吃醋了

    可是他為什麼會喜歡我呢,當真是叫人好奇了去。

    忽然就想到了第一次遇見阿臆時的情景,其實我也不是非要留在來遲的,我只是在經過來遲時往裡面瞟了一眼,然後運氣很好的就看到了阿臆,我那個時候想,怎麼會有人好看成阿臆這樣,卻又淡的似是誰人都抓不住,一直都覺得許南木夠淡了,沒有想到阿臆更甚,於是我跑進了來遲,我說:這裡招收銀員嗎?

    我那個時候應該是想要和他站在一起。

    拿起手機翻出了阿臆的號碼,這個號碼也是我死纏爛打得來的,是不是阿臆太孤獨了,孤獨的都沒人敢去真正的接近他,所以我的死纏便剛好慰藉了他的孤獨,於是他便自然的喜歡上了我,一般來說的愛情劇不都是這樣的嘛,哎,或許是吧。

    我給阿臆發了條信息,我總是不想真的和阿臆變成陌路人,我想他定是也一夜無眠。

    和阿臆約好了在附近的咖啡館見面,我先到一步,剛點完咖啡他便也到了,他依舊是一身黑色的行頭,從裡到外,他將外套脫下放置一邊,裡面只是一件單薄的v領線衫,我不免擔心他待會出去是否會凍著,雖已近四月,可今日的天氣還是偏冷了些,與冬日裡無異。

    我伸手又招來服務員,看了阿臆一眼,見他並不說話,於是做主道:「蘋果汁,要現搾的。」

    阿臆聽了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笑笑:「這個我總記得的,不管怎麼樣,我們至少共事了近一個月。」

    他點點頭,卻依舊不說話。

    我歎了口氣,喊他:「阿臆…」

    他抬眼看我,眸子依舊暗淡無光,而臉色卻是有些蒼白,這讓我忽然聯想到他之前的病,我剛想問他的病情,他卻開了口:「那句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估計是沒睡好的緣故。

    我說:「阿臆,我之前不想你因為沈西塵而討厭我,今天約你出來也是一樣,不想和你因此而做不成朋友。」

    阿臆卻笑了,只是笑容略顯乾澀,他搖頭:「許侵慌,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

    他說完便站起了身,服務員剛好送來了他的果汁,他看了一眼,苦笑一聲拿起外套便離開了咖啡館。

    我獨自坐在那裡,看著眼前的蘋果汁,顧自冷笑,阿臆,你倒是夠決絕,不必放在心上,從來都不是朋友,只是兩句話,你便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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