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小鎮來會武 文 / 量子弦
蕭華從家裡走來，緊握雙拳，手心已經捏出汗水。眼見長街對面就是武館大門，腳步卻越發沉重。
「一定要贏！」蕭華鼓足勇氣，抬腳跨入武館大門，心中大聲怒吼。
心情放鬆下來，蕭華才發現自己渾身汗水淋漓。好在這天氣也是極熱，守門的兩位武師也沒說什麼。
「大家快看，笑話來了……哈哈哈——」刺耳的笑聲傳來，讓原本走路有些氣勢的蕭華頓時焉了下去。
方圓十餘丈的演武場內，從四個角落走出二十多個少年少女，都是面帶戲謔的朝蕭華圍過來。
「你們要幹什麼？」蕭華有點心虛，不由得退了兩步。
「不錯嘛，都五層境了……不過還是墊底貨，哈哈哈——」有幾個靠近過來，幾乎貼著蕭華的身體，為首的一位身著青藍色武服的高個男子更是恣意的狂笑。
這人蕭華認得，正是鎮上的三位天才之一，叫韓樂，開河鎮武館館長的第二個兒子。
武館的武師都歸館長管理，幾乎在場的每個人的師尊都是武館的武師，蕭華的師尊淳於拓也不例外。
也正是如此，很多人都不敢得罪韓樂，因而蕭華此時被譏笑，沒有任何人站出來替他說話。
蕭華這時漲紅了臉，語氣急促的爭辯：「我今年絕對不會是墊底，你們看著吧！」
聽到這話，韓樂出乎意料的沒有再笑，反而伸手在蕭華肩膀上拍了一下，故作深沉的說道：「好，有氣魄！」
說完，轉身離開，另外三人也面面相覷，不知道韓樂什麼意思，但也不敢唱反調，屁顛屁顛的跟著韓樂一起往回走。
「不墊底？真是好笑，唔，哈哈哈——」韓樂才走了幾步，雙肩就劇烈抖動，隨後毫無顧忌的放聲大笑。
而跟著的三人也是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圍觀的眾人也是哈哈大笑，不知道笑的到底是誰。
蕭華原本以為自己得到肯定，不料卻是更進一步的嘲諷，雙拳緊緊握住，青筋爆出，整個人差點暴走。
只是想到父母和師尊的期盼，蕭華只能忍著。這會兒胸口急劇起伏，費好大的勁才緩過氣來。
武館門口的兩位武師見蕭華受到這樣的嘲笑還能忍得住，都搖了搖頭。
與之同時，演武場盡頭的五層木質高樓上，正端坐著數十人，全部都是氣息沉穩的武師。每兩人共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盤瓜果。
「淳於老弟，看來你這徒弟還是沒什麼長進，這都十五歲了，一點武者的傲骨都沒有。」淳於拓身側的正是武館館長，看著下方的一幕，十分不滿。
淳於拓面色不變，似乎並不在意，淡然的回道：「館長的小兒子也太囂張了，年輕人這樣不好。」
「年輕氣盛是必然的，我們這些人年輕的時候誰不是傲氣沖天？」館長也是不痛不癢的反駁，語氣同樣十分淡定。
兩人對話之間，眼睛都是盯著下方，誰都沒有轉頭。
「館長想必就要衝擊先天境了吧，到時候成了武尊，我們開河鎮也更加安全了。」淳於拓轉移了話題，語氣中有些羨慕。
館長不置可否的回道：「可能吧，我們鎮還是太小了，多年都沒有武尊強者出現。」
「等這次會武結束，參加完狩獵，我就要離開了。不到武尊境，我是不會回來的，希望館長到時候能幫忙照看小華。」淳於拓開口請求，態度也很恭敬。
「這個你不用擔心，每個人我都會平等對待，你只管去遊歷。若是將來成就先天強者，別忘了我們這個小鎮就行。」館長雖然直言不諱，但話中也有些期盼。
得到館長的允諾，淳於拓淡淡的露出笑容，悠然道：「我雖然是師尊撿來的孤兒，但在開河鎮也生活了三十多年，早已把自己當成了開河鎮的人。」
館長點點頭，卻不再回應。
下方演武場上，眼見對方走到演武場對面進行熱身，蕭華低著頭走到演武場另一旁，被一個同樣排名靠後的少年拉住。
「阿華，別管他們，現在他們是比我們強，但以後說不定我們會更強。」搭著蕭華肩膀的矮胖少年低聲說著，將蕭華拉到眾人身邊。
看著眼前五個少年，蕭華清楚這些人和自己出身一樣，都只是普通家庭，能練到現在的水平，完全就是靠勤奮和吃苦。
「阿華，我們來試試誰的力量大！」迎面就是一個和蕭華身高差不多的少年，伸出了右掌，準備和蕭華比試握力。
蕭華心中不悅，知道這人每次會武之前都要和自己比握力，但實際上卻是在試探自己的實力。
正好憋著一口氣，蕭華毫不猶豫的伸手一握，真氣如同山洪暴發，力道全數傾瀉而出。
「停停停——」對方扭曲著臉，忍著劇痛疾呼，抽出手來甩了幾下，怒道：「阿華你怎麼突然加力，手都差點被你捏碎了！」
矮胖少年這時打趣道：「得了吧，比不過就比不過，看來今年阿華排名要上升咯。」
幾位少年聞言，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因為這樣一來就意味著他們的排名會降低。
蕭華見大家表情，尷尬的笑了笑，開始熱身，為接下來的會武做準備。
隔著中央三丈方圓的演武台對角，韓樂他們也是看到了蕭華的表現。見蕭華確實實力大增，韓樂狠狠地說道：「年年墊底，一個笑話而已，等會會武開始，你們誰遇到了，就給本少將他打殘，本少要他沒有戰力迎接下一輪會武。」
「樂少放心，等會絕不會讓他好過！」身旁立刻有人附和，聽得韓樂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久，鎮上很多人都擠進了武館，站在演武場上，密密麻麻的圍了一個大圈，目測差不多七八百人，幾乎是小鎮的一半人口。
看到父母也在人群中，蕭華神色更加認真起來。
不多時，就到了會武時間。從五層高樓上飛身躍下三位武師，站到高約三尺的演武台上，令現場頓時變得十分安靜。
「抽籤開始——」中間那位長鬚白袍武修老態龍鍾，但氣色不錯，在小鎮上一直頗有聲望，每年會武都是他負責抽籤事宜。
二十來個人迅速小跑奔過去，躍上演武台，很快就抽好了簽。
蕭華看著自己手上的木片，上面清晰的刻著一個「一」字，心中頓時變得緊張起來，發熱的身體也變得有些僵硬。
老武師發完木片，就一躍飛到五樓上去了，剩下兩位中年武師主持本次會武。
「所有人退開兩丈，一號和二十六號進場！」武師大聲喝道，話音氣浪轟然排開，很多人被這股氣勢所懾，紛紛後退。
見到許多人都退無可退，還有幾個抱著演武場邊緣的柱子往上爬，這兩名武師才停下腳步，站在演武台下方兩側。
蕭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踏步走上演武台。
對面也飛身躍上一人，一身金色武服顯得格外的器宇軒昂，此時滿臉不屑的對蕭華說道：「自己認輸，滾回家去……或者，讓我把你打得你爹娘都不認識！」
見到對手是三大天才之一的萬中流，蕭華變得更加緊張急促，但猛的聽到這話，怒火驟然升起，一時間忘了自己和對手的差距。
「我，絕不認輸！」怒氣上湧的蕭華大吼一聲，後天五層境的氣息立時爆發鼓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