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黑水城 文 / 白沙穌三
南元城，是一座地理得天獨厚，位於南蠻與大陸中心區域的天元接壤的一座小型城市。
由於城外圍繞著一條年代十分久遠卻始終未干的黑水護城河，故此這座小城也被人們稱作——黑水城。
黑水城，像這樣不下千年的古老的城市，放眼整個大陸也算少見。斑駁的城門年久未修，以及城牆上那些早已被歲月腐蝕模糊的甚至變形的雕紋，光憑這幾點就不難看出它的古老與承載著厚重的歷史感。
之所以說他得天獨厚，是因為，它那兩極分化感。以黑水城為中心，南北兩道城門為界限，俯瞰看去竟是這樣一幅奇異的景象。南城門，那是一望無際似乎看不到頭的荒漠沙洲。然而北城門放眼望去卻是綠茵青山直映眼簾。
細細想想，這是怎樣的一種對比？不少人都歎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有如此靈動場面。
然而此刻，黑水城的南門外，正立著兩個人，一老一少…而就在他們身後那是漫天黃沙…飛沙如土黃色的大霧氣，鋪天蓋地……
其中一個灰頭土臉的稚童拉著頭似雞窩身著破衣爛衫的中年人的衣角，弱弱道。「叔叔老師！」
「好啦好啦！進城老子讓你吃個夠！」中年想都沒想直接道。
「哦」稚童輕哦了一聲，也便不再說話。
二人便是白髯師徒……
黑水城的南城門，這裡一如既往的空無一人。對此白髯還是比較瞭解的，誰會吃飽了沒事幹到南蠻，那個沙洲荒漠找罪受？並不是所有人像他一樣，可以來去自如…
二人一前一後進入黑水城，黑水城內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街道兩邊的小商販們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然而，就在他們剛一進城，因為二人獨樹一幟的造型已經悄無聲息的被人給盯上了。
面對這種小型城市，白髯到沒有什麼。但小天天畢竟是個小孩，所以難免會一路好奇心越發高漲……不時指著這個，不時又指著那個！一一向白髯問個不停，在那些問題後，於是小傢伙露出了尾巴，又問了些讓白髯滿頭黑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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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老師！那個那個！好想吃！」小天天指著不遠處，正迎面而來的馬車十分好奇，小傢伙嘴邊哈喇子流了一地，在他的眼中，只要能動能跑的——那就能吃！
「叔叔老師！那個那個！也好想吃！」小天天又指著一處煙花之地，弄的人模鬼樣的姑娘正搔首弄姿四處招攬客人，而他滿嘴的哈喇子。
因為小天天的這一系列舉動引來不少路人為之側目，紛紛對白髯投來非常鄙夷的神色，饒臉皮厚的他也被弄的面紅耳赤……
「叔叔老師！那個……」
「叔叔老師！那個！」
「……」白髯無語，像這麼任由小傢伙鬧騰下去也不是辦法。「咳咳，小天，走老師帶你去吃好吃的！」
聽到吃好東西，小傢伙頓時來了精神。於是屁顛屁顛的跟著白髯身後。
白髯就近找了一個名為醉仙樓的酒樓，進門很是隨意的找了一個位子，而小天天眼巴巴的跟著坐在一邊。
這時，小二匆匆忙忙走了過來。走近才見到白髯師徒二人邋裡邋遢的，有點愛理不理道「喲，您二位是要點杯水呢？還要點杯茶？如果是，我看你們還是蹲在門口吧！」
在這小二看來，這二人不是窮鬼，就是要飯，想要混口水喝……
「來酒樓喝茶，你傻？不過也對！先給老子來杯茶壓壓驚。」白髯哪裡聽不出小二話裡的意思，眼前這小二分明狗眼看人低。但他毫不在意，反而說了小二的話。
「喲，就你這身兒，也想來本樓喝茶？您也不打聽打聽！我們當家的可是城主大人的朋友！你……」小二看到那中年還蹬鼻子上臉，頓時不樂意了。
「開門不做生意？」白髯依舊十分自若。
「你！好好……」小二還真有些氣樂了，想到這傢伙如果敢來吃霸王餐的話…那麼自己定能讓他好看！冷哼一聲就走開了。
見小二走後，白髯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對著門口道「朋友！跟了這麼久想必也應該累了吧！不如出來一敘。」
「嘿嘿」在白髯剛一說完，門口就傳來一陣嘿嘿怪笑，隨後直徑走來一個油光滿面，嘴角還掛兩撇小鬍子的瘦小老者，他的雙眼賊溜溜的轉著，似乎正打著什麼壞主意。
白髯是何等人物，豈會不只進城後就被人跟蹤了。
白髯也沒看他，只是淡然的用手一指對面的椅子，意思是讓他坐下說話。瘦小老者坐在對面，只是時不時看著小天天，卻沒說話。
「老子想來，你應該不是閒著無事喜歡搞跟蹤吧？」白髯語氣有些玩味。
「哦，不不」老者臉色一紅，連連擺手。轉而又道「老道，見令郎，資質不凡！心生憐愛，故此才會尾隨其後。見怪勿怪！吾不才，是本城王天師的坐下弟子，欲要收令郎為徒…不知……」
「哦哦，這個嘛！」白髯故作有些為難。
「怎麼，先生有何難處？」老者眼睛一亮，見有戲……頓時來了精神，在老者看來，這二人明顯是鄉下來的，只是不知為何……他二人會從南城門那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進來。
「只是這小傢伙，比較能吃。老子怕你…樣不活……」白髯十分真誠道。
白髯心裡十分清楚，這欲要收自己徒弟為徒的老者，必定不是什麼好人，而且十有**看來自己是攤上人販子了。人販子？對啊，有人願意白養活小天，自己又有什麼不樂意呢？
老者聽後先是一愣，隨後一臉不高興。老者心想:這中年是開什麼玩笑？居然說老子養不活那個粉粉嫩嫩的胖小子？老子白臉羅漢混了這麼久，頭一次有人這麼瞧不起自己。
隨即老者道「哦哦哦，原來先生是困惑這件事？這都是小事！」看著白髯破爛打扮，心中暗道:就你這窮鬼，自然是養不活！
這時，醉仙樓的小二端著茶水過來了。
「你要的茶水！你還要繼續吃嗎？不過先說好，便宜菜我們這兒沒有！還有，這茶水可是選自上好的茶葉！你看，是要先結賬茶水錢還是？」小二沒注意到白髯對面的老者，他這如意算盤打的響亮，倒是十分有條不紊道。他這意思很明確，無論你還吃與不吃，喝與不喝你現在都可以掏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