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十四 偷送喬冰 文 / 秦川黃牛

    在省公安廳督察局的參與下，楊華馳在派出所被打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派出所李所長行政撤職；分局副局長，也就是胖子的父親，由於長期包庇縱容兒子也被撤銷了行政職務，另行安排工作，胖子和幾個小混混也得到了相應懲處。

    其實對楊華馳來說，處理結果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那天晚上即就不是喬冰，他也會出手相救，當然了，如果沒有曹林，又會是另一種結果。不管怎麼說，路見不平，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是了。要想此類事情不再發生，那不是自己考慮的事。自己只有做大自己，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盡可能地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

    倒是喬冰通過此事後，對楊華馳的態度有了稍微改變，但也只是限於見了他點點頭而已。也就是這點點頭，有已經讓楊華馳激動無比。

    這幾天他像是卯足了勁的陀螺，一不小心就旋轉到喬老家，陪喬老下棋、喝茶、聊天，只是為了看上喬冰一眼，享受一下她對自己點點頭的感覺。

    喬老是經歷大風大浪的智者，什麼看不出來，但他裝聾作啞，只是樂呵呵地享受著楊華馳帶給他消磨時間的快樂。

    儘管很寒冷了，但沒有風的時候，午後的陽光暖暖地照在人身上，還是很舒服。喬冰今天沒有陪同學出去，她躺在旁邊的一把籐椅上，身上蓋著一條薄毯子，手裡捧著一本書在看著。

    楊華馳和喬老已經下到第三局殘局階段了，他心不在棋，時不時地偷瞧著喬冰，心中暗想這一刻要是永遠定格就好了。

    這時，喬老放下手中的棋子站了起來，「我有點累了，回屋休息去了。」，說著就走了。楊華馳把棋子收拾好，不停地看著喬冰，喬冰依然沉浸在她的書中，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她沒有關係。

    楊華馳看著喬冰說了聲我走了，就轉身向大門口走去。他沒指望喬冰會回答他。當他快到大門口時忍不住想再看喬冰一眼，一回頭，喬冰也在注視著他，兩個人眼一交叉，喬冰臉紅了，她沒想到楊華馳會回頭，但很快就恢復常態，紅唇輕啟，天籟般的聲音傳入楊華馳耳朵，「你別急著走，我問你點事。」，楊華馳心跳加速，急忙返還來坐在離喬冰不遠的凳子上。

    「聽爺爺說你那天確實是認錯人了。如果你三番五次出現在我面前，甚至不斷地偷視我，只是為了尋找她的影子，請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是喬冰，不是任何人的影子或替代品。」，喬冰咪著眼望著天空，看也不看楊華馳。

    「喬冰，第一次我確實把你當成我一個幾年前的朋友。但後來不是，也許我說了你不會相信。那晚後，我時常腦海裡會出現你冷若冰霜的面龐，我一直後悔當時沒有問清你的情況，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力量在幫助著我，機緣巧合，又讓我認識了爺爺。從他們聊天中我得知你就是爺爺的孫女，那一刻我欣喜若狂，感謝上蒼，感謝它讓我知道了你的情況。其實喬冰，我沒敢有什麼想法，只想能有機會靜靜地待在你身邊，多看你幾眼，我就知足了。」。

    「是麼，你真高尚。儘管這樣我還是謝謝你，我明天就要回學校了。這幾天我發現爺爺和你挺聊得來的，拜託你以後沒事的時候多來陪陪爺爺。」，喬冰終於看著楊華馳說道。

    看著喬冰那清澈如水的眼睛，楊華馳激動地點點頭，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幾點的飛機，還是火車？我能送送你嗎？」。

    「沒必要了，董秘書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幾個同學一起，下午四點的火車。」。

    楊華馳索性也不走了，就這麼坐著，看著喬冰，眼睛眨也不眨，生怕漏掉喬冰任何一個細小的動作。

    喬老在二樓看見這一幕，會心地笑了，心道年輕真好。

    第二天下午兩點，楊華馳就趕到了火車站。他已經查清了喬冰的車次，買了一張站台票，提前進到候車室，找了個沒人注意的角落，坐了下來，眼望著候車室入口，就等著喬冰出現。

    三點左右，喬冰和同學終於出現在候車室門口，楊華馳激動地差點站起來。他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只是眼光一直追逐著喬冰。

    一件絳紅色風衣，裡面白毛衣，下身牛仔褲，無不襯托出喬冰青春活力，曼妙身姿。喬冰一笑一顰，一個細小的動作，楊華馳都盡收眼底，不用放過。

    開始檢票了，楊華馳躲在後面，跟著人流走著，眼睛始終盯著前面的喬冰。他真想衝上去幫喬冰拎著行李，可又怕惹惱了姑奶奶。到了站台，看著喬冰上了火車，他站在一根柱子後面，希望喬冰能出現在車窗前。

    他沒有失望，喬冰已經脫去了風衣，在車窗前坐了下來，臉向外望著，依舊冷若冰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楊華馳躲在柱子後面，看著喬冰那醉人的樣子，心裡一陣陣悸動，也許，在楊華馳眼裡這是一幅最美的油畫，他多麼希望這一刻能永遠定格，自己就這麼永遠欣賞下去。火車鳴著汽笛慢慢開走了，楊華馳目送著遠去的火車，逐漸恢復了平靜，失落卻又湧上了心頭，看著人來人往的站台，他恨不得大喊幾聲，又想對著柱子猛踹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