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文 / 九龍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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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揚在返工的高鐵上陷入了深思。有位哲人曾經說過真正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雖然自己不是猛士，也不是女士，更未達到需要正視淋漓的鮮血的時候。現在卻也想借此民族魂語來鞭策自己，直面現實不要暫得偷生、似人非人。

    從這段時間自己身體的反應來看，情緒應該是控制化水的重要手段。看來怎樣掌控自己的情緒，是於揚目前亟需考慮的事情。古人說，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也說喜形不露於色；又說榮辱不驚等等。說的都是怎麼控制自己的情緒，但這也只是被動應對化水而已，能發能收才是於揚的目的。發動情緒加以控制自己身上的水能力，才是真正的解決之道。

    人有七情，喜、怒、哀、懼、愛、惡、欲每天都在影視作品中上演，一個好的演員對這方面肯定是很在行的，說笑就笑，說哭就哭。於揚覺得從現在開始自己要學做一個演員，最終成為一個影帝！他決定回去以後要找控制情緒方面的書去看，找一些讓人能情緒激動的電影來看。

    於揚回到南雨市的宿舍已經是晚上了，才到門口就聽到胖子劉成的鬼哭狼嚎聲：

    「快點，奶我一口！要死了！」

    劉成玩的職業是一個猥瑣的盜賊，很合乎他的本性啊。

    看來劉成已經開始鏖戰了，於揚放下背囊後走進劉成的房間。

    「胖子，你們已經開搞了啊？咦，在打老一石頭人了啊。」

    「喲，耗子你回來了啊！」劉成扭頭朝於揚說了句，他已經忙的都不可開交了。「你看看這幫傻x，出黑水也不知道跑位躲一下。都團滅好幾次了，真氣死我了！」

    「胖子，你先玩著吧。我坐了一天的車有點累了，今天就早點睡覺了。」於揚看著就沒什麼興趣。

    劉成很詫異，以往於揚和他一起玩遊戲的時候可從來說過累的，坐一天的車這種程度根本無法抵擋他們玩遊戲的激情，上大學的時候燃燒幾個通宵都是常有的事情。他似乎感覺到從家鄉回來以後的於揚隱約有點不一樣。劉成不知道好友現在的心裡正發生著劇變，他也沒有預料到這種改變會對自己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於揚躺在床上靜靜的想著，從哪一個情緒開始著手呢？現代人越來越冷漠，人與人之間越來越缺乏感情，人和人之間連最基本的信息都沒有。一般不是火燒眉毛的事情大家都很冷漠，難以調動情緒。

    喜，現在人的笑點越來越高，想逗笑一個人相聲都不成了。

    怒，於揚覺得自己沒臉沒皮的，估計是很難發怒。

    哀，自己的親人身體健康，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懼，恐懼可以從視覺、聽覺、觸覺瞬間引爆情緒，於揚覺得自己也還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級別，可以試試。

    愛，喜歡的女孩子都沒表白呢，來不及愛呀。而對父母親人的愛都是比較綿長，不如愛情來的猛烈。

    惡，好像沒什麼討厭的東西呀，肖經理也還不夠檔次。

    欲，現在自己有吃有喝有住有玩，吊絲真是太容易滿足了。

    看來還是要從恐懼著手，想要最快的陷入恐懼當中，最方便最好的方式當然是看恐怖片了。通過看恐怖片來引發自己的恐懼，體驗化水時自己身體的狀況感受，嘗試控制這股感覺為自己所用。

    說到恐怖片，《午夜凶鈴》這部老牌恐怖片絕對是這一類型中的一大經典，小狗日的特別喜歡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嚇唬人！於揚決定從這個片子開始。他起身把房間的燈關了，坐到電腦前，戴上了耳塞，打開視頻網站搜出了片子。隨著劇情的深入，一步步的懸念看得於揚直起雞皮疙瘩，他覺得身體已經有了一點異樣的感覺。當聽著在耳邊迴盪的詭異音樂，看到貞子從電視機中爬出來的那一刻於揚感覺頭皮發麻，心臟像被人用手握緊了一樣。

    於揚轉頭看向旁邊的鏡子，來了！自己身上已經開始不停的滲水了。他仔細觀察著這些水，無色無味，來時也悄然無聲；緊接著馬上感覺到心臟有股細微的蠕動直通腦中，發散到四肢，到達了身體各處。上次自己心慌意亂中完全沒有注意去感受這些，更不可能留心這些細微的感覺。

    於揚覺得現在自己的心臟就像一個水泵，把絲絲的波動發送到身體的各個部位，把自己的身體都化成了水。他嘗試著來控制這股感覺，想像著把心臟湧往右手的感覺加強一些。

    此時閉上眼睛的一分鐘就像半個世紀那麼久，可是於揚看著自己的右手，還是像左手一樣在慢慢滲水，基本沒什麼區別的變化。難道不起作用？難道是方法不對？還是少點什麼？少什麼呢？

    於揚冥思苦想地要去抓住那一絲缺失的東西，但是徒勞無功。有時候一個字忘記怎麼寫，你越去拚命想越是想不起來到底怎麼寫的。於揚苦惱的摸著眉頭，歪著頭四處觀望著。天花板，牆，電腦桌，主機，顯示器，鼠標，鼠標墊。於揚半瞇的眼睛看到鼠標墊上有個太極雙魚的圖案。他忽然感覺腦中靈光一閃，太極，陰陽交織。萬事萬物都自己的一體兩面，身體形態的改變是**，意念去控制這種感覺是精神，看來靈與肉的結合才是完整的。

    於揚接著再次嘗試起來，他腦中的意念想著加強通往右手的感覺，同時右手慢慢發力用勁。有門！右手好像已經比左手融化的快了些。打鐵要趁熱，於揚加大了通往右手的感覺。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於揚的右手前臂已經完全化成了水了。前臂雖然變成了水，但是還是和上臂連接住的。而整個「水臂「折射著房間的燈光，就像一個帶著舞廳旋轉燈的小型噴泉，上下翻騰著，煞是好看。

    「咕嚕，咕嚕」

    一絲細微的水聲在於揚的耳中響起，看來加大化水的力度還是會出現聲音的。就在於揚想進一步加強感覺的時候，他心臟的感覺慢慢地平息了下來，他的手開始慢慢地凝固，恢復了正常的手型。於揚把右手舉到眼前握了握，腦中陷入了沉思。剛才身體轉變的這些時間讓他恍如隔世，而現在轉變退去的情形看來是恐懼的感覺已經過去了。他閉上了眼睛回想著剛才的點點滴滴，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腦子還保持著清醒，沒有像怪物一樣失去理智。重要的是自己情緒下來以後身體恢復了原樣，不像某些轉變無法逆轉。

    於揚鬆了一口氣，只要腦子能保持理智的話，就不會對他人、對自己不利。只要身體不出現問題，情緒穩定後身體一樣可以回復原樣，就可以反覆試驗，徹底掌握這種感覺。

    他重新打開了一部驚悚片《致命id》看了起來。

    這是一部以殺人遊戲為主要內容的驚悚劇情電影，劇情結構比較嚴謹。於揚以前就比較喜歡這個片子，類似歐美的片子不像小日本的片子，為恐怖而恐怖，注重感官的刺激。

    這部片子看完以後引人深思：人性到底是什麼，法律是要懲罰人的靈魂，還是**。影片最後的小朋友拿起刀，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時，真是讓人不寒而慄。或許它想告訴我們：最邪惡的靈魂，往往表象最無害，隱藏得最深。

    三十分鐘以後只見於揚皺著左眉舉起了左手，手上的五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成了水，不到一會兒左手又恢復了正常。

    又過了一會兒於揚伸直了右腳，潺潺的水聲在褲管裡響起……

    再過了一會兒於揚的背上慢慢的透明起來，模糊可見裡面紅色的肌肉……

    一會兒於揚只靜靜的坐著，似乎沒有一點變化。

    仔細聽去，他好像在自言自語的說話。

    「嗯，把心臟的蠕動收縮不發散出去應該可以阻止身體各部分的化水。」

    「這種收的感覺比較難控制啊，看來要多加練習才行。」

    「不過至少現在不會情緒一來就馬上出水，還可以收縮感覺等情緒平伏。」

    「這樣應該能一直保持平常人的樣子，不用面無表情了。」

    「……」

    眨眼間幾個小時過去了……

    「耗子，看你房間裡面還亮著燈，是不是還沒睡著啊？都這麼久了還沒睡著啊！是不是心中放不下著哥哥我呀！起來嘛！現在我正在死亡之翼面前，起來搞一把喲！」

    門口響起了胖子的喊聲，估計劉成是去洗手間回來看到了於揚房間的燈還亮著。

    於揚收斂心神停了下來，他看時間已經快12點了，情緒上的反覆大起大落很累人，看來精神上需要放鬆一下。隨後他起來打開門走到了劉成旁邊：

    「胖子，我今天從家裡回來帶了些吃的東西，我們一起來吃個夜宵吧。」

    「我就知道你這個夜貓子沒睡，還說什麼累了！」劉成調侃著於揚。

    「是呀，胖子你太英明了。我真是累的燈都沒關就趴下了，這不剛醒過來。」於揚裝著打哈欠。

    劉成擺擺手：「好吧！夜宵就等下再吃吧。你先陪我一起過了死亡之翼。速度點上遊戲，上個治療吧，少治療。」

    兩個**/絲男又開始在虛幻的世界裡開始了鏖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