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文 / 九龍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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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天的努力,於揚終於把短片做好了。最近公司沒有什麼特別需要趕工的任務,但是這幾天於揚天天加班,讓其他同事都感到奇怪,就連屈小小都調侃他是不是在準備作品要跳槽啊。不過辛苦幾天還是有了回報,於揚看著自己做出來的表白短片自我感覺已經很有誠意了。他抓緊時間把片子刻錄成了一張碟,然後在碟上寫上了playme的字樣。最後在週四下班後於揚來到了公司樓下早先定好的花店,把寫有收件人王曉婉裝著碟片的信封交給了花店老闆,囑咐他明天上午送花到公司去。就在於揚這幾天忙活短片的時候,劉成請假回家去了,好像說是下星期再回來上班。所以於揚難得清靜幾天潛心製作短片,不然也沒有這麼快的效率。
回到宿舍以後於揚終於去了趟理髮店,把自己長期未打理的頭髮收拾了一下。
正所謂是:
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
頭可斷血可流皮鞋不能打油。
有人說看一個男人首先看他的頭,其次看他的腳。看頭就是看頭髮狀況,看髮型。看頭髮的整潔程度,就知道平常他在家不是一個愛乾淨的男人;看髮型是一邊倒,還是往前趴,或是大背頭。
頭髮一邊倒,混的比較好;
頭髮往前趴,混的比較差;
頭髮往後吹,情/人一大堆。
看一個男人的腳就是看他穿的鞋,看他腳上的鞋子的新舊程度,乾淨與否就大概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處事態度了;看他什麼情況下穿什麼鞋就基本知道他有沒有格調。像我大/**/絲們一年四季拖鞋在腳,天下任我跑的情懷就不在此列了。
於揚也是天天拖鞋在腳,可樂在手這樣一個標準**/絲的日常裝備配置。晚上睡覺前他翻看著自己那堆像醃菜一樣的衣服,終是感覺到衣到用是方恨少啊。更無奈的是於揚發現自己連雙皮鞋都沒有買,看來只能穿運動鞋了。於揚在鏡子前比劃來比劃去地弄了兩個小時,晚上破天荒的十一點就上床睡覺了。
一夜無夢,於揚早早地來到了公司。他精心的打扮了一番,自己感覺相當地良好。一向放浪無羈的他,此時感覺卻像極了小時侯在學校後面和別人約架後等待的情形。緊張中帶著期待,猶如小鹿亂撞的心感覺一直懸在空中沒有落到實處。
劉成已經回去老家了,於揚滿腔複雜的情緒無人傾訴。甚至王曉婉來上班的身影他都不敢多去張望幾眼,生怕失去點什麼。他已經無心工作,漫無目的地點擊著鼠標,頻繁地低頭看著時間,抬頭看著門口。就連附近的幾個平時關係還不錯的同事和他打招呼,他都沒有注意到。難怪有人說戀愛使人智商急劇降低,使人的專注力急劇收縮。於揚看著時間已經到了十點了,可是花店的人還是沒把鮮花和「情書」送來,他恨不得自己飛身下去催促一下花店的老闆。
「耗子,肖經理叫你去一下。」
就在於揚心不在焉的時候,李靜跑過來這邊下達了領導的指令。
「丫的!又要鬧什麼ど蛾子,老是在關鍵時候來找別人麻煩。」於揚自言自語地說著。
「耗子,我可是已經傳達了啊。等下經理說起來可別怪我啊。」李靜看著於揚一副懶散不想動的樣子,她很急切。
「好,好。我這就去。」
於揚急沖沖的起身快步跑到了肖經理的辦公室,差點就忘記敲門直接闖進去。好在他還沒有暈頭,不然又要被肖經理一陣說教了。肖經理的辦公室的擺放就像大多辦公室一樣,唯一特別的是裡面放了兩個超大的書櫃,書櫃裡面塞滿了書。不過天知道肖經理是愛學習,還是拿來附庸風雅,裝點一下門面的。
「小於,你來了。坐。」看到於揚進來,肖經理還是很熱情。
「經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啊?」於揚巴不得快點說完,他還要出去等花呢。
「小於啊,是這樣的。我聽說你這幾天天天都在公司加班啊。」
「是呀,我這幾天在做點東西。」
「哦,這樣啊。我就說嘛!這段時間公司又沒有什麼緊急的業務。」
「嗯。」
「小於啊,這個加班做東西。加強學習,加強自己的專業水平是沒錯的。但是也要注意身體啊。不能天天這麼加班嘛。這樣下去,別說是人的身體了,就是電腦機器也受不了啊。」
「哦。」
「這個我不是說你佔用了公司的電腦之類的。你別會錯意啊。你看那些國外的那些公司,如果沒有必要是不讓員工加班的。沒事加班呆公司,用公司的電腦,吹公司的冷氣,是需要向公司付錢的。可那畢竟是外國人幹的事情,我們是中國人。我們中國人的公司是講人情的。你說對吧?」
「啊!對……」
於揚感覺心中一陣抽搐,如果不是最近他對於情緒的控制已經好了很多,他肯定會原形畢露,變成「水鬼」嚇死肖經理。
「小於,咱們公司……」肖經理繼續著他的高談闊論。
於揚雙眼呆滯的看著肖經理不停煽動的嘴,希望他能早點閉上。
「哇!「
於揚好像聽到外面大辦公室的一聲驚呼,貌似是小喇叭李靜的聲音,女孩會用這個語氣詞肯定是遇上了驚喜。難道是自己訂的花已經送到了?真是操蛋!自己居然沒有在場,沒法看到王曉婉收到花那一刻的表情。於揚看著對面的肖經理說得根本停不下來,心中一陣煩躁。
桌子上有杯茶!於揚慢慢地把右手放在桌子上,遙對著茶杯。急躁的情緒在心中開始暴動起來。於揚猛的一握右手,只聽到「匡「的一聲。桌子的杯子倒了,茶水霎時流了開來。
「呀!「肖經理終於停了下來,他急忙把茶杯扶了起來。於揚也站了起來,在桌上的紙筒中抽了一疊紙幫忙擦著。
「小於,今天先這樣吧。你先去忙吧。」肖經理估計不想讓於揚看到他手忙腳亂的窘態,終於放於揚走了。
「那好,經理。我先出去了。」
這是一個光線昏暗破舊的房子,房中有個東方面孔的青年男子。這個男子的面前放著一台看似破舊的電腦,只見他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遊走著。不到一會兒,黑色的屏幕閃爍著開始出現了一行英文:
有什麼情況?
男子看後馬上輸入了信息:
亞洲,中國,南部,有發現。28。119112。59
屏幕上接著又出現了一行:
收到,繼續探查。
男子做完這一切以後起身關了電腦,逕直走出了房門。他剛走出來就有個黑人男子上前拍著他的肩膀:「jack!你在裡面幹什麼?不是在裡面爽吧?boss叫我們去收賬,你要是耽誤了,我和你都要完蛋!」
「man,我是在裡面爽了一口。你可別告訴boss啊,我們趕緊走吧。」男子拉著黑人急忙走開,快到樓梯口的時候他還隱蔽地往之前的房間瞟了一眼。
於揚一出肖經理的辦公室就看到王曉婉的旁邊站著幾個女同事,正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一路上於揚探頭看著王曉婉那邊,果然她的檯面下放著一束花,但沒看到碟。
「曉婉,你真不知道是誰送給你的花啊?」小喇叭李靜在盤根問底。
「曉婉,這玫瑰花好漂亮啊。要是有人送給我就好了。」這是一個舒姓女同事在自動陶醉。
「曉婉,你是不是有男朋友故意沒告訴我們呀?」
「曉婉,我怎麼好像看到剛才還有個東西在花上面啊?」
「曉婉………」
女生八卦起來真是很可怕,沒完沒了。看起來王曉婉也很頭疼,她皺著眉:「沒別的東西拉,我也不知道情況啊。也許是送錯了的。大家快散了吧,等下領導看到了不好。」
過了好一會兒,圍觀的女生才都回到位子上。這時於揚也坐到了位子上,他裝傻似的拉著旁邊的男同事問:
「偉哥,這是什麼情況啊?」
「哦,剛才你去經理那的時候。有人進來送花給王曉婉。」旁邊的同事偉哥回答。
「哦。」
可惜看不到王曉婉現在的表情,她已經低頭看電腦去了。於揚心裡想著,難道她還沒看到那個碟片?還不知道誰送的花。不行,自己要做點什麼。現在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時候。於揚打開了公司的內部通訊實名軟件,搜到了王曉婉的名字。以前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和她聊過的,不過這次要豁出去了。於揚打開了聊天框:
那裡還有個碟片,和花一起還有個碟。你看了嗎?
不到一分鐘王曉婉就回消息了:
碟,什麼碟?碟!你!
看來王曉婉已經收到了碟,只是還沒來得急看。看來她也已經懷疑是於揚了。於揚繼續發著:
你先看碟吧,下班後我有話想跟你說。
王曉婉後續再沒有回覆信息了,不知道是在看那碟,還是根本對於揚不屑一顧。
於揚焦急的等待著王曉婉的回復,可惜她一直沒動靜。於揚坐立不安地一直望著佳人的方向,他的表情患得患失,他甚至在心中模擬著最好與最壞的情景。臨刑前的時刻總是最難熬的,於揚總算是有點明白墜入愛河的男女那種難以名狀的感覺了。
直到十二點吃中飯前,王曉婉才發來了信息,只有六個字:
下午下班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