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文 / 九龍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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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小馬就像惡魔一樣一次次把王曉婉從睡夢中驚醒，她只要一睡下，耳中就響起了小馬的警告，眼前就浮現出黑蚊裂為碎片的慘狀——接著腦中的場景就切換了，於揚也變得像黑蚊一樣。她想到這些就忍不住心痛，害怕起來。
其實王曉婉昨天晚上回來不久，心情平伏了一些就打了電話報警。她不敢說看見小馬殺人之類的話，只能說聽到那裡有人在慘叫，希望警察過去那裡看看，希望能發現裡面的現場。結果過了不是很久，警察就回電話了。說那裡是個空房子，根本就沒有人住，問她是不是報假警。嚇得王曉婉都愣住了，急忙改口說可能是自己聽錯了，也許是旁邊家裡的電視聲音很大。結果警察批評教育了她好一會兒，說報警是沒錯的，但是要冷靜地看清楚情況再報警。像這樣都沒有搞清楚情況就報警是浪費警力，萬一那個地方真有事情發生，就可能人手不夠，那樣怎麼保障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
警察告訴王曉婉的結果讓她對小馬再次感到不寒而慄。因為昨晚他們從黑蚊住處出來的時候，小馬就神秘地打過一個電話。想不到她與小馬分開沒多久，自己在住處打電話報警。而滿屋子的東西和三個死人都神秘消失了。現在想來，應該是小馬打電話安排了人去收拾了現場。自己如果不答應他的話，是不是於揚也會落得如此下場，無聲無息地消失。
看著於揚關切的眼神，王曉婉按耐不住傷心。她緊緊抱住了於揚，生怕他一下就會消失不見。而她的腦子裡卻是一邊浮現和於揚的點點滴滴，一邊浮現著昨晚的場景，最後都化成了小馬的警告。
「老公，你是偷溜過來的吧。我已經差不多沒事了，要不你先回去上班吧。」王曉婉不得不硬起了心腸。
「呵呵，應該沒事。肖經理開會去了，我再陪你一下吧。」於揚看著王曉婉蒼白的臉，心裡還是很擔心。
「那好吧，你陪我下去吃個中飯。到時候你再回去上班，別讓肖經理又罵你了。」
王曉婉心中一軟，還是答應了下來。她雖然不知道小馬是不是在附近，也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再出現。但是現在自己實在是捨不得男友，能多呆一會兒看看他爽朗的笑容也是甜蜜的。
下午三點鐘的時候於揚才偷偷溜回了公司。他把鑰匙還給了李靜，她說肖經理好像出去開會一直還沒回來。於揚感覺自己幸運地又逃過了一劫。
但是剛才吃中飯的時候王曉婉對他的態度有一點「奇怪「，她對自己的照料愛憐簡直有點過頭了。吃飯的時候她幫自己又是倒水，又是喂東西，又是擦嘴。整的像個保姆一樣，於揚只有在自己媽媽那裡才感受得到這些。難道女人天生都是愛心氾濫？尤其是她真正把你當自己的男人以後。回想起剛才的事情就讓於揚感覺受寵若驚，不過他心裡還是美滋滋的。而他不知道此刻坐在不遠處的李靜正在接一個電話，一個扭轉他的人生命運的電話。
「喂，曉婉。你現在怎麼樣了啊？剛才耗子說你不舒服？」王曉婉給李靜打了個電話。
「嗯，現在好多了。不過我要請一段時間的假，你幫我先跟領導說一聲，到時候我自己再寫假條。」王曉婉的聲音顯得還是有點虛弱。
「請假？請多久啊？」
「請半個月吧。」
「半個月？這麼久？你跟耗子說了嗎？」李靜很詫異。
「李靜我想問問你，怎麼才能讓男朋友主動離開自己呢？」王曉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一個很突兀的問題。
「啊？曉婉你在說什麼啊？你和耗子怎麼啦？請這麼久的假都不告訴他的嗎？現在又問這樣的問題。我剛看他回來的時候還是很高興的啊，你們倆怎麼啦？」
「沒什麼啦，你就告訴我吧。」
「哦，那個無非就是讓男朋友覺得自己變心了。現在大部分男人都比較難接受女朋友拜金而變心之類的吧。」
「嗚，我知道了。」王曉婉聽後輕泣起來。
「曉婉，你怎麼啦？你是哭了嗎？」李靜感覺自己好像出了個餿主意。
「李靜，我沒事。你別跟於揚說這些事情。「
「哦。下班回去我要跟你好好聊聊。「
李靜放下手機後怔怔地望著於揚，不知道他和王曉婉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聽王曉婉說的這些話，難道他們要分手？倆個前一天還相愛到讓自己嫉妒的人，難道現在就要分手了嗎?不過於揚似乎毫不知情的樣子，正滿臉甜蜜的傻笑著。
終於下班了，李靜急急忙忙回到了住處。開門以後她卻發現王曉婉沒有在家裡。她心中嘀咕著這個丫頭感冒了，不好好休息到處亂跑什麼啊。李靜剛放下東西不久就接到了王曉婉的電話。
「李靜，我回老家了。」電話那頭王曉婉的聲音有些嘶啞。
「怎麼這麼快就回去了？你和耗子怎麼啦？」李靜連連發問。
「你就別問這麼多了！我和你說的話，你千萬別和他說起！」王曉婉有點激動。
「那好吧。」李靜還是答應了下來。
李靜歎了歎氣，她感覺很奇怪。兩個人的感情看起來很好，但聽王曉婉這是要分手的意思。雖然於揚這個傢伙很煩，但是也是個好男孩啊。王曉婉可千萬別用我出的點子來分手呀，那自己罪過就大了，李靜心中暗自祈禱。
於揚一下班就跟王曉婉打電話，女友卻說家裡有事自己已經請假回家去了。於揚心中隱約感到一絲不安，但也沒有多想，沒有多說，只是囑咐王曉婉要注意身體。
這是一座深林之中的歐式城堡，厚重的石材，圓圓的拱門，高高的穹頂，遍佈的小尖塔，輕盈的飛浮壁，以及彩色玻璃鑲嵌的花窗。這一切都讓人感到古樸、神秘、悠遠、寧靜。
今天一輛黑色的奧迪駛進了城堡，打破了這份寧靜。一個長相嚴謹的管家模樣的人拉開了車門，從車上下來個漂亮的年輕女孩。看她邁著輕盈的腳步，甩動著背後的大長辮，真是沖滿了陽光與朝氣。唯一顯得有些違和的是，女孩的左手打滿了繃帶掛在脖子上。這女孩居然是幾天前才自斷左臂的鱷魚，難道她的左臂已經斷臂再續了？
「阿福，謝謝你。」鱷魚笑著點頭。
「小姐，老爺已經在上面的書房等你了。」管家阿福躬身示意著。
鱷魚一路穿過安靜的廳堂，旋轉的木梯，然後走進了三樓的一個房間內。裡面有一個疤面短髮的老人，坐在暗沉的木椅上沉思。他堅如鋼針的頭髮，臉上猙獰的疤痕，不威自怒的氣勢，彷彿都預示著他年輕時的傳奇和風采。這個老態龍鍾的老者面無表情地靠在椅子上，似乎睡著了。只有在鱷魚進來的時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歡迎回家，我們的小鱷魚終於回來了。」
「爺爺，好久沒見你了。我都一直在想你呢。」
鱷魚開始拉這老人的手撒起嬌來，想不到凶殘的鱷魚也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
「這幾年你在外面接的任務都完成的很出色啊，沒有墮了我們鱷魚家族的名聲。」
「但是比起爺爺你這個老鱷魚來，我還差得遠啊。「
「哈哈，你的左手現在怎麼樣了？「
「我的手沒什麼大事，現在剛接好還不太靈活。再過段時間植入的機械核心就能運用自如了。「
「那就好，這一代的鱷魚我最看好你了，你的那幾個兄弟都比不上你，還不配冠以鱷魚之名。你在電話中說的那個人，你把當時詳細的情況和我說一說。」
「好的，爺爺。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接了個caa的任務……」
於是鱷魚把自己與小馬在黑蚊的住處相遇的事情講了一遍，想到小馬詭異的攻擊，她依然感覺到心寒。鱷魚講完以後，老鱷魚沉思了起來。
「間接觸碰能使人體變成碎片？應該是那一路人沒錯。幸好你見機的早，說咱們和病毒有點交情，不然你是沒法回來了。」
「爺爺，這人是什麼路數？生化改造人？還是別的？那個神道土是什麼意思啊？你說的那個病毒和這個人是一夥的嗎？」
「小鱷魚，你問題也太多了啊。病毒是爺爺年輕時出任務的時候遇上過的一個人，我為了幫他拖延一點時間差點沒命。看在這點交情上，他告訴我神道土這個名字，我覺得這應該是他們的組織名稱。」
「爺爺，你已經這麼厲害！為什麼事情拖延點時間居然會差點沒命？」
「那是一些詭異的東西。總之以後你如果遇上眼中帶著青氣的人一定要敬而遠之。」
「眼中帶青氣的人？這麼厲害？那個病毒是為了對付他才讓你幫忙的？」
「唉，雖然對他們來說，就算是我們這些世界的頂級殺手，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比較大的螞蟻而已。但他們也是有對手的，詭異的對手。」
「那我接下的caa這個任務呢？」
「caa算個屁。我們鱷魚對於明顯無法完成的任務，肯定是要放棄的，這些你不要去管，我自會和他們交涉。」
「知道了。爺爺。」
「神道土只對他們那樣的人和那些詭異的東西有興趣。你這次接的任務目標是什麼人？」
「應該不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因為那個專攻生物科技的傘公司也在監視他。不過我暫時還沒發現他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樣嗎？我要好好想一想。「
「爺爺，那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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