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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文 / 九龍陳

    19

    「誰?!」

    鱷魚開始戒備了起來。雖然她也像黑蚊一樣懷疑過窗外有人,卻一直沒有發現跡象。再說她藝高人大膽,自信能應付各種情況。

    鱷魚的話音剛落就從窗口跳進來一個人。她看著進來的這個滿頭紅髮的大漢,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大漢的眼睛彷彿帶著紅光定定地看著鱷魚,她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暴戾的遠古霸王龍。鱷魚看著大漢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好像屹立在自己面前的像是一座隨時都要噴發的活火山。如此壓抑到窒息的感覺,就算在自己最崇拜的長輩那裡也感覺不到萬一。鱷魚第一次感覺如此地無力,好像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停止了跳動。她不敢妄動以免牽動大漢的氣息,感覺只要一出手就要被對方毀滅。

    鱷魚臉色發青,全身僵硬。她像個溺水抽筋而無法動彈的人,眼睜睜地看著水漸漸往脖子漫了上來。而面露死志的黑蚊反而沒有鱷魚的那種感覺。至於牆角的王曉婉看到這個大漢時面露複雜的神色,難道就是這個人帶她過來的?

    這個窗口進來的紅髮大漢當然就是小馬了。方振義剛把於揚的資料交給他以後,他就帶著王曉婉來到了黑蚊的住處。不知道小馬到底有什麼目的,為何要帶著王曉婉過來。而黑蚊住處對面不遠處的於揚對這邊發生的事情毫無知覺。

    小馬漠然地看著鱷魚,輕輕地舉起了手來。

    「爬蟲!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你可以觸碰的!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鱷魚臉色慘白,手腳無措。恐懼已經吞噬了她,甚至都提不起反抗的勇氣。想不到自己這麼快就落得像黑蚊一樣的下場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許是慌亂中的求生意識,鱷魚腦中靈光一閃。她想起家中長輩和自己說起的一件隱秘之事,說以後遇上興許能救自己一命。鱷魚像溺水的人發現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迫不及待地想抓住它。她大喊了三個字:

    「神道土!」

    神奇的是小馬聽了這三個字以後,居然停下了正要揮過來的手,他露奇異之色。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的?」接著小馬瞥了一眼牆角的王曉婉,又扭頭看了一眼黑蚊。然後他撿起了一張散落在地上的白紙,把它揉成了一團。小馬忽然把手上的紙團往黑蚊身上丟去。

    鱷魚看著小馬奇怪的舉動沒有在意,她在為自己的劫後餘生而感到慶幸。王曉婉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她不動聲色地看著小馬。而黑蚊甚至沒去看飄來的紙團,他不知道鱷魚為何會如此懼怕這個紅髮大漢,在他面前鱷魚甚至不敢出手。在自己看來這個大漢除了紅頭髮怪異一點,沒什麼其他可怕的地方。他更不明白鱷魚說的那三個字有什麼含義。不過看著鱷魚與這個大漢對峙起來,黑蚊的心又開始活絡了起來。人多才能渾水摸魚,利用形勢才能求得一線生機。黑蚊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想快速地擬出一個求生計劃。

    說時遲,那時快。「啪!」紙團輕輕飄地落到了黑蚊的腳上。黑蚊甚至毫無感覺,他只覺得這個無聊的大漢幹嘛丟張紙到自己身上。

    而旁邊的鱷魚和王曉婉正驚恐萬分,不可思議地看著黑蚊的腳。紙團咕嚕嚕地已經滾到了地上,而在黑蚊的腳上被紙團碰過的地方突然裂開了一個小洞,坍塌了進去,接著坍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往其他地方擴張。不到五秒鐘的時間,黑蚊的整個身體像一具破裂的玻璃體一樣,坍塌裂成了碎片。就連裂痕擴散到黑蚊臉上的時候,他甚至還保持著沉思的表情。

    兩個女人看著一地細如黃豆大小的人體碎片,大腦像短路了一樣,都用一種見到鬼一樣的眼神看著小馬。小馬都沒有看地上的碎片,他冷冷地盯著鱷魚。

    「爬蟲,說!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的?」

    鱷魚呆了好一會兒才顫抖著說:「是家中的長輩告訴我的,他們說認識一個叫病毒的人,很多年前幫過他一點小忙。」

    此時她就一個像正在審判席上等待宣判的死刑犯一樣。

    小馬皺著眉頭像是做了很大的讓步。「爬蟲,你們認識病毒?那你自斷一臂我就饒你一命。」

    鱷魚臉色一變,還是就從懷中抽出了一把短刀。然後咬牙對著自己的左臂一劃,接著整條手臂齊根而斷。看來人在危急關頭不管對別人還是對自己都能狠下心來。

    小馬面無表情地朝著牆角的王曉婉走了過去。「小/妞,站起來。」他又轉頭對鱷魚說:「爬蟲,你可以滾了。記住不要亂傳那三個字。不然的話,嘿嘿!這世上還沒有我找不到的地方!沒有我找不到的人!」

    鱷魚臉色蒼白地撿起了自己的斷臂,她討好地看著小馬。

    「前輩,地上的這個黑蚊應該已經把於揚的資料和dna都已經傳到了傘公司去了。聽說傘公司的dna克隆技術在業內非常有名。」

    小馬露出一絲嘲笑,「傘公司?dna克隆?白費力氣而已!」他沒有再管身後鞠躬離去的鱷魚,只是俯身拉起王曉婉飛身從窗口跳了出去。半個小時以後,小馬和王曉婉出現在王曉婉的住處外。

    「經過今晚的事情,相信會記得我跟你說的要求。否則剛才消失的那個人就是他下場,記住不要和任何人說起我的任何事。」小馬說完就逕自離去了。王曉婉看著小馬消失的背影,她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房間。這一夜對她來說注定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南雨市公安局內,晚上仍在忙碌的方振義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下一刻他就帶著一大批便衣警察悄然出發了。

    於揚今天上班的時候發現王曉婉居然沒有來,他就打了個電話過去,一直沒人接聽。他急忙跑到李靜旁邊。

    「李靜,曉婉今天怎麼沒來上班啊?我剛打她電話也沒有人接。」

    「呀呀!心急了啊?怕被別人搶走嗎?早上我出門的時候,她說有點頭疼想多睡一會兒,可能睡著了吧。」

    「頭疼?怎麼會這樣啊?昨天還好好的。不行!我要過去看看。」於揚顯得心急如焚。

    「喲,耗子。你這麼緊張啊。唉!要是有人對我這麼好就好了。」李靜面露花癡狀。

    「李靜,你能不能給我一下你們的房門鑰匙啊?」

    「啊?我可告訴你哦!可別偷看我的房間哦。」雖然李靜顯得不情願,但還是把鑰匙拿給了於揚。

    於揚偷偷地溜出了公司,可惜劉成前兩天說家裡有急事已經請假回家了,不然劉成在公司的話還能給自己打下掩護。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於揚急急忙忙地打了個的士,一路催促著司機開快一點。不到二十分鐘於揚就站在了王曉婉家門口。

    「咚,咚,咚。「

    沒人應門,於揚掏出鑰匙打開了門。果然王曉婉是躺在床上睡著了,不過她的臉色和嘴唇都有點蒼白,呼吸也有些急促。於揚上去一摸她的額頭。糟糕!有些發燙,不會是發燒了吧?於揚返身下樓了,在附近的藥店買了一盒感冒口服液和一些棉花以及酒精。他把迷迷糊糊的王曉婉扶起來灌下去兩支感冒藥,然後又開始用酒精幫王曉婉擦拭身體來物理降溫。用酒精來物理降溫不僅可刺激皮膚血管擴張,增加皮膚的散熱能力;可以吸收並帶走大量的熱量,使人的體溫下降。不過需要擦拭頸部、胸部、腋下、四肢、手腳心等部位。和王曉婉已親密全壘打的於揚沒有顧及這些敏感部位。他一直來來回回地幫她擦拭著,不一會兒房間裡就充滿了酒精的味道。直到中午王曉婉的體溫才降低,呼吸也開始均勻起來。於揚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直接趴在床邊睡著了。

    到了下午一點,王曉婉幽幽地醒來了。她看著趴在床沿的於揚,愛戀地摸著他的頭髮,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起來。於揚一下子就驚醒了,他捧著王曉婉的淚臉,心疼地擦著她的眼淚。

    「寶貝,你怎麼啦?別哭,我在這裡。「

    誰知王曉婉哭得更加厲害了。於揚以為女孩生病時都是如此的脆弱,他不知道女友在前一晚經歷過什麼。他只能拍著她的背不停地安慰著。而王曉婉此刻腦中浮現的卻是陳老大和黑子的死狀,是鱷魚自斷手臂的殘忍畫面,是黑蚊裂為碎片的詭異場景。是初次見到小馬的時候,小馬對她說的一席話。

    昨天晚上王曉婉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小馬闖了進來。她還沒來得急出聲就被小馬擄出了門。好在小馬看起來不像會對自己怎麼樣,但他對自己的警告卻如同晴天霹靂,小馬要王曉婉跟於揚分開,不然就要於揚好看。隨後他帶著王曉婉來到了黑蚊處,經歷了這驚魂的一夜。就是為了讓王曉婉認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手段。

    王曉婉不知道小馬是什麼人,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更搞不清楚小馬為什麼要自己離開於揚,更不明白那幾個怪異的人為什麼會這麼關注自己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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