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聖潔力量 文 / 聖業之主
在魔界的南部，有一座名叫杜倫的獨立王國，它的統治者便是夜郎自大的諾米亞王。
這是一個令人十分厭惡的名字，卑微的諾米亞王只不過是屬於王者階層的小魔王一類，同他實力或地位相等的魔王，大都附庸於強大的魔月舞共和國（也就是由魔伯巫特統治的魔界主體，囊括了北方的冥天法丈、西方的萬惡首府及東方不死幽泉。南方的飛昇魔窟在十二魔君之一的赤輪魔君之手，邪惡魔海由於過於邪惡，而沒有誰敢入主於此，而魔宇南荒的其餘領土則由十二魔君瓜分）。諾米亞王則不同，他沒有向誰屈服，竟然認為自己就是最終將魔界一統的帝皇之星！這個想法來自於他的謀士阿爾法特，他曾經在盛怒之下說過，「你真的不是一個王者，若是王者的話，就不會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與遠比我們強大得多的死亡邪神宣戰了……」其實阿爾法特那是在嘲笑他，但第二天，他便重重賞賜了阿爾法特，並封他為杜倫的副王。原因不是因為他犯顏直諫，而因為諾米亞王以為他說的「真的不是一個王者」是在鼓動自己爭取更大的實力和以達到「帝君」階層。於是他便有了一掃魔天、澄清宇內的自負想法。
諾米亞王已經得到格比達抵達黑暗峽谷的消息，便希望他能攻陷死亡邪神的城堡，這樣自己就可以要挾死亡邪神，讓他出讓富饒的霧都——夏斯。
但他的手下法師阿爾法特可不這樣想，他認為如果死亡城堡被攻破了，那對於整個魔界來說，都是一個可怕的噩夢。因為被死亡城堡鎮守的原始紅河東部大地就會開始淪喪，進而聖界的大軍也會直逼魔界本土，威脅到位於魔宇大地的所有君主。
他不能直接幫助死亡城堡解決此事，而且死亡城堡的主人也不會願意接受來自諾米亞王的幫助。於是他便召集了自己的四個護衛，命他們前往原始紅河的神之帝國策反，以此來協助正在集結的泰姆軍團，削弱整個通靈聖地的防禦力。
隨著阿爾法特所派遣的護衛的滲透,四個神之帝國瓦特拉克、摩爾瑪蒂、瑞麗戴斯和納維尼亞公然背叛他們各自的主神。他們雖然得到了阿爾法特的支持,但仍然害怕聖天殿的制裁,尤其是在通靈聖地居主導地位的聖龍帝國。因此,四個叛道的國家為抵禦可能來自聖龍帝國的進攻,便於瑞麗戴斯的首都—艾維爾,簽訂軍事同盟條約,以保證各自的安全。這個以保護四國邪惡行動為目的的條約,就被稱為《艾維爾協定》。
阿爾法特已經預感到格比達的到來,他知道,僅憑四個帝國的力量,根本無法抵抗聖龍帝國的軍團。再說,假如格比達真能在四神之女的幫助下到達聖龍湖,並在龍族三大長老的輔佐下登臨帝位,那整個通靈聖地將重新回到龍族手中。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格比達至今仍只是凡人,雖說體內有雙翅火神鳳的靈體,但仍不具備領導整個龍族的力量與威望。現在,格比達已與四神女分開了。風維娜、燁麗、賽西和雷娜絲分別前往四個反叛的神之帝國,一是為了剷除阿爾法特的四個侍衛;再就是去領導各國人民組成的衛道軍團,以抵抗帝國軍隊的進攻,防止叛道勢力的擴張;還有,就是為了尋找埋藏於四國境內的四件神器。這些神器是等二次神魔大戰時遺失的,它們是聖龍帝國統治四個神之帝國的信物,只有四件神器被找回並被安放在聖龍帝國天龍山的神之壁上,整個通靈聖地才能真正回到龍族手中,神權也才能全部集中於聖天界的中心—基裡艾洛德聖域手中!
於是,格比達就不得不獨闖死亡城堡了!然而,格比達卻只是個凡人!幸虧,聖伯潔特及時想到了這一點,於是他就派聖翔伊諾,再一次去格比達那裡,將可以使用喚龍術的喚龍笛交給了他。
死亡城堡建在摩爾瑪蒂西側的邪風山谷之中,格比達爬過邪風山,進入了山谷,第一次,見到了魔族勢力影響下的領域:在邪風山谷內,終日見不到太陽,黑色的霧氣迷漫著,一切都處於黑暗當中,只有更加黑暗的死亡城堡依晰可見。城下,潮濕的泥漿茂盛的灌木下,滿是各種生物的遺骸,它們大多都已腐爛,只有很少一部分還比較新鮮。而死亡城堡的大門,若有若無地關閉著,似乎已有百年沒有開啟過了。而那些守城的魔兵,則像餓鬼一樣狂暴地撿食地上的死屍。「呃!,」一聲翼龍淒厲的叫聲傳來,使幽暗的山谷更加恐怖。格比達順著叫聲看去,果然是一條白骨翼龍,它在城堡上空盤旋一陣厲,落入城中。「我的上帝呀!希望我能安然進入城中吧!」格比達用手擦了擦汗,然後緊握著神劍和喚龍笛,悄悄向死亡城堡靠近。
格比達一走到死亡城堡門前,那些本來正搶食死屍的魔兵立即就停了下來。它們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格比達,彷彿把格比達當作肥羊一樣。格比達自然明白它們的心思,忙拿出伊諾給他的,可以召喚龍寵的喚龍笛,並按伊諾教他的方法吹了起來。龍笛剛一響起,藍色的光就從笛中流出,照得四周都是一片深藍,如同聖天滄茫的天海一般。龍吟漸漸清晰,一條深藍色的,長著巨大翅膀的飛龍從藍光中出現!它的龍爪像玉一樣白,它的翅膀發出強勁的氣場,瞬間,那些力量稍弱的魔兵就化為了灰燼。這條龍,就是聖伯潔特在神聖西幻界收服的神獸,是一條罕見的藍色極光龍。它的頭上,是右聖潔阿瑟比亞用魔法寫下的咒語:聖潔波動。
藍色極光龍一出現,遠在魔界魔天殿內侍奉魔伯巫特的死亡邪神馬上就感覺到一種沁入骨髓的寒意。他趕忙走出班列,向魔伯巫特鞠了一躬,說:「魔伯巫特大人,我想您已經知道了死亡城堡將要發生的事,請允許我帶死亡軍團趕回原始紅河,援救我的屬地。」
聽完死亡邪神的稟告後,群魔頓時議論紛紛。魔伯巫特舉起羅剎天魔令,示意群魔停止議論,然後平靜地說:「薩爾凡,不要心急,我自然知道你所面臨的處境。但你不必擔心,泰姆公爵的軍隊就在龍泰安城外。我已召你的四個兄弟趕往龍泰安,他們會幫助泰姆攻打龍泰安。只要龍泰安城一破,我們在原始紅河東岸的勢力範圍就會連成一片,到那時,哈哈,薩爾凡,你的死亡城堡就永運不會淪陷了!」群魔聽過魔伯巫特的話,都頻頻點頭,以示認同。死亡邪神還想說什麼,但他旁邊的魔巫辛多拉住了他,看了他一眼。死亡邪神知道辛多的意圖,沒再多說什麼,識趣的回到班列中。這時,魔巫柯鋒上前問道:「魔伯巫特大人,那聖龍湖怎麼辦?」魔伯巫特低頭想了一會兒,說:「柯鋒,我記得你與聖龍君有世仇,對不對?」魔巫柯鋒忙解釋說:「大人,我不是要公報私仇……」「我明白,」魔伯巫特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聖龍湖就交由你處理吧,現在是聖龍族最衰弱的時候,你一人,應該能解決吧!」魔巫柯鋒鞠了一躬,「保證令您滿意。」
這邊,格比達憑借藍色極光龍的力量,已經消滅了數百個魔兵,其中還包括不少伍長。這令格比達信心大增,他歡快地說:「前進吧,極光龍,我們很快就能完成我們的使命了!」而藍色極光龍也好像能聽懂格比達的話似的,更加猛烈地朝著死亡城堡的城門噴出凜冽的龍息。
這時,一股陰冷的氣息從城中溢出,慘白的光射出,巨大的白骨翼龍飛了出來;城門打開,一個渾身纏滿怨靈的骷髏武士從中走出。
「好久沒人敢來送死了,」白骨翼龍展了展身子,對骷髏武士說,「今天終於能有點新鮮肉吃了!」骷髏武士不太理翼龍,他空洞的眼直盯著格比達,問道:「凡人,誰帶你來這裡的?不要說你是獨自前來,哼,凡人沒有這樣的勇氣!」聽到這話,格比達有些生氣。他舉起喚龍笛,勇敢地說道:「我知道你們是一群殘害生靈的魔鬼,是聖天諸神賜予我力量,讓我到這裡來的。聖天保佑,我一定會為民除害的!」說著,他攀住藍色極光龍的龍尾,爬到了極光龍的背上。藍色極光龍飛了起來,朝著白骨飛龍撞去,一把把它按到地上。骷髏武士見狀,忙用手中的大刀砍極光龍,極光龍順勢將白骨飛龍扔了出去,又飛回半空。「該死,這是什麼東西,竟然這麼厲害!」翼龍伏地飛起,「不過,它只不過是只靈獸,怎麼可能打敗我們?」格比達見兩人不是藍色極光龍的對手,先鬆了一口氣,然後大笑起來:「你們這兩個笨蛋,我就說過,光明的聖天是會保佑我的!」「你不要得意,」骷髏武士冷笑一聲說,「哼,即使你的龍寵再強大,我體內的靈魂黑元也能將它吸收!」說罷,他張開大嘴,將體內的、那顆閃著幽黯光華的、被數百怨靈包裹著的靈魂黑元吐出。骷髏武士開始念魔咒,那塊黑色的石頭便從他的手中飛了出來,閃著紫紅色的光,將格比達和他那巨大的藍色極光龍圍了起來。
藍色極光龍扇了扇翅膀,似乎對這種光很恐懼。格比達擔心藍色極光龍不是骷髏武士的對手,便又吹起龍笛,召喚出擁有火山的力量的赤色火焰龍。兩條龍的力量使格比達的喚龍笛變成了一支銀白色的法杖,法杖頂端伏著六尊龍像,說明喚龍笛可以同時操縱六條龍寵。其中代表藍色極光龍與赤色烈焰龍的龍像此刻顯得光彩超凡,這說明這兩條龍的力量正處於巔峰狀態。
看到格比達召喚出兩條龍寵後,白骨翼龍有些害怕了,「完了,我們可不是兩條龍的對手!」骷髏武士看不慣他那一臉驚恐的神情,就攥緊了拳頭給了他一拳,又把他打到了地上,氣忿地說:「膽小鬼!廢物,死亡邪神大人怎麼給我挑了你這麼個助手?你看我怎麼收拾他們!」話畢,骷髏武士繼續念動咒語,頓時間,哀鴻遍野,陰風徹骨。無數的屍骸蠕動著,從死亡城堡四周的沼澤地中爬了出來,將格比達和他的兩條龍圍在了一個圈內。「藍色極光龍,不要害怕,你的同伴會解決掉它們的。」格比達先安撫了一下受到驚嚇的極光龍,然後又對赤色烈焰龍說,「烈焰龍,施展你的神威吧!」烈焰龍低吟了一聲,似乎表示允諾。格比達點了點頭,騎著極光龍飛到天空更高一些的地方。
等格比達騎著極光龍飛遠後,赤色烈焰龍身上爆發出炙熱的火焰。「膽小鬼,只顧自己逃跑,不顧自己的寵物…」白骨翼龍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但緊接著,他就不敢再說什麼了。赤色烈焰龍正面對著他和骷髏武士,雙爪緊握,嘴中彷彿正在吟唱著什麼。「不好,」骷髏武士恍然大悟,「是龍吟魔法!」「什麼?」翼龍大叫了出來,忙向城中飛去,不過已經太遲了。
邪風山谷開始猛烈的晃動,凌冽的地光從山谷地縫中射出。大地開始咆哮,隨著赤色烈焰龍緊握著的雙爪的張開,死亡城堡前的沼澤,開始不可思議地拱起。地殼所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終至承受不住。瞬間,密不透風的濃煙,破山而起的岩漿,漫天飛舞的土石,全都如浪潮般湧向死亡城堡,彷彿一下子就可以將其湮滅。「火山…」看到這兒,格比達也有些撐不住了,不由自主地驚歎道,「神族的力量究竟可以有多強大,連普通的龍寵都有使用火山魔法的力量!」他一邊駕著極光龍躲閃飛舞的石塊,一邊為烈焰龍的強大力量而激動。
骷髏武士顯然被這巨大的超自然力量震懾住了,但對黑暗的崇拜使他又感覺信心十足。他趕忙重新放出自己的靈魂黑元,試圖消彌赤色烈焰龍的力量,但這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炙熱的岩漿如洪流一般掃向爬出沼澤的屍骸,頃刻就將它們燒成了灰,靈魂黑元所製造的瘆人的幽魂氣息,也被火山灰衝散。眼看,骷髏武士的靈魂黑元就要被焰火融化,死亡城堡也要被摧毀。突然,死亡城堡中顯現出一幅巨大的陣法,並從陣法中,幻化出一隻巨大的蝙蝠。這只蝙蝠扇動著翅膀,吹出凌冽的寒風,也只是一瞬之間,一切躁亂都恢復了正常。流動的岩漿,與飛灰凝固在了一起。「什麼人?」格比達驚恐地喊,他忙駕著極光龍飛回烈焰龍旁邊,而烈焰龍,在施展過這種終極魔法後,也虛弱了很多。
白骨飛龍和骷髏武士都慶幸了一陣兒,然後,又重新站在了死亡城堡之前。「讓他進來,」一個寒冷的聲音從城堡傳來,「你們不是六條龍的對手,我要親自消滅他。」聽到這話,白骨飛龍和骷髏武士都閃到了一邊,「算你走運,作為一個凡人臨死之前還能見到我們尊貴的客人。」白骨飛龍陰陽怪氣地說,「哼,小心了,極樂魔王大人可不是好惹的。」格比達駕著極光龍,與烈焰龍飛到了死亡城堡門口,「不管你們這些魔鬼有什麼詭計,都不管用。我相信聖天諸神永遠與我同在!」他拍了拍極光龍的背,極光龍就扇動起了翅膀,頭上的咒語也閃出銀色的光,向著白骨飛龍和骷髏武士扔出一團旋風,瞬間就把他們全凍住了。
極光龍狂暴地朝著骷髏武士撓了一爪,只聽「啪」地一聲,冰中的骷髏武士隨即變成了一堆碎片,纏繞在他身上的怨魂則四散飛去。「極光,你幹什麼?這是乘人之危!」格比達生氣地訓斥藍色極光龍,又用喚龍杖敲了它的頭一下。見到主人生氣了,本狂暴的藍色極光龍馬上又平靜下來,像溫馴的小狗一樣低下了頭—龍寵畢竟不是真正的龍呀!格比達拍了拍它的背,說:「以後不要這樣了,我們進城吧!」話畢,即駕著極光龍,飛進死亡城堡,而赤色烈焰龍則緊跟在後面,防止惡魔偷襲。在他們誰都沒注意的邪風山谷南面的山嶺上,一位面蒙輕紗,頭戴帝冠,身上罩著一層月光的女人正密切關注著格比達剛才的言行。在格比達進入城堡後,這個女人仰了仰頭,看了看夜空的群星,然後又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