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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死虎的狂歡 文 / 科大磚頭

    死虎從花姐的屋裡走出來時,小牛早就悄悄地退回來,把被子蓋上,裝作很累的樣子。他聽到給花姐和死虎的談話,他震驚的是花姐竟然會有這麼多秘密他不知道。原來她認識神秘者大人,怪不得在自己殺了阿威之後,他沒有直接殺了他。他有點後怕,有點被蒙蔽的委屈。他覺得死虎有點面熟,努力地回憶,才想起死虎就是筷子哥店裡那個吃得最多的胖子,小瓶蓋最討厭他。

    小牛完全沒有睡意,他只是覺得自己可憐,在女人的手底下生存。他又想起了小肉,那個曾經和他共同度過開心而又痛苦的童年。

    「小牛死了嗎?」

    「花姐護著他。」

    「一群飯桶,我養你們有什麼用?」

    「我盡力了。」

    「給我跪下,你這個令我噁心的傢伙。」

    死虎沒有像往常一樣跪下,而是抬起頭直視安老闆,一臉詭異。他找個椅子,自顧坐下,點燃香煙,大口大口地抽起來。

    「你要背叛我了?」

    「不是。」

    安老闆預料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他不不慌不忙地舉起茶杯,小口地喝著。死虎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算是他的心腹。可如今自己就栽在他的手裡面,心有不甘,但是血淋淋的事實會讓自己沒有一絲脾氣地接受。

    「你什麼時候就謀劃要處理掉我。」

    「在你殺了老闆墨衣開始。」

    「他難道不該死嗎?」

    「他是個卑鄙的傢伙,當然也該死,但是你不應該殺他。」

    「我只是做了你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但是他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被你野蠻地佔有,他都來不及享受一下,就被你匆匆幹掉。正如,一隻老鼠花了一個月刨好一個土窩,蛇過來就把老鼠殺死,再到吞掉,舒舒服服地就躺在它的窩裡。」

    「難道是錯的嗎?」

    「一切來得太輕易了,所有也會輕易失去。」

    「難道你要為墨衣報仇嗎?」

    「我才懶得替誰報仇。」

    「那你就是要走我的路。」

    「我也不想一輩子跪在你的腳下。」

    死虎的手下端來一杯茶水,恭敬地放到安老闆的桌子上。屋裡的人都安靜地看著安老闆,看這個將要死去的人如何面對眼前的絕境。安老闆沉著的舉起茶杯,手左右搖晃一下茶杯,看了死虎一眼,沒說什麼。

    「我會讓你體面地死去,也不會為難你的親眷,你就放心地走吧。」

    安老闆毫不猶豫地喝下這杯茶,一口喝盡。他望著站在死虎背後的手下,每個人都低下頭,不敢望著自己主人的死相。

    「無色無味。」

    安老闆說著,跟著直起身子,他緩緩走出這個屋子。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步子放慢起來,他覺得胸口發悶,頭有點眩暈,接著嘴裡吐出一大口鮮血。安老闆還在走,不理會身體裡的疼痛,在走廊的盡頭,他終於倒下了。

    「少主怎麼辦?」

    「殺了他?」

    「不,讓他也嘗嘗從天上一下子跌到地上的滋味。」

    死虎坐在安老闆的位子,一眼掃過在站的手下。原來老闆就是好,能舒舒服服地坐著看著別人辛苦站著,他們還要小心地收起心裡的怨言與不難。

    「自從安道做老闆以來,有多少兄弟慘死在別人的刀下。都是為了無聊的事,他卻偏偏捨不得花錢去讓別人去做,害得我們一起受苦受累。」

    「虎老闆說的是。」

    「我們出來混的圖個啥?就是吃喝嫖賭。有油水的地方我們鑽,挨刀子的地方讓別人去擋,我們就大方地破費而已。錢,只是散去,不過多久又會再回來的。」

    「虎老闆英明。」

    死虎的手下恭維他們的新主人,他們堅信自己是一個好水手,跟了一個敢於冒險的船長,正在前往一個陌生的海域。那裡波濤洶湧,但是一撒網就能捕到海星章魚,一次出海就能滿載而歸。總比那些老實地呆在海邊撿貝殼的漁夫好,起碼他們可以看到浪花,一朵接著一朵的開。

    「為何斬草不除根?」

    「有仇家的人才會時時清醒。」

    死虎讓那些誓死追隨安道的人帶走少主,而不是直接把他們清理掉。

    「你們都走吧!願意留下來的就留下。」

    死虎很大度,和所有的老闆一樣大度。他們不是真正的大度,而是被逼無奈的大度。他若大開殺戒,所有人肯定會恐慌起來,到那時候,局面不是死虎能控制得了的。在他的內心深處,不僅僅有一個安道,也不僅僅有一個死虎,而是有無數個安道與死虎。他們像雜草一樣,潛伏在地底下,有雨水的濕潤時,它們就生根發芽。

    「今晚我們就在這裡大吃大喝,大批美女會來現場陪酒,你們可以好好享受一番。」

    夜來得蹊蹺,安道的死早已經被人遺忘在腦後。安道的情人雯雯被死虎的手下拖出來,她被扔在台上。

    「給我們跳脫衣舞。」

    雯雯前一刻是被人尊重的姨太,現在是供男人玩樂的工具,心裡一陣陣心酸,就像被人蹂躪過的難受。但是她馬上清醒起來,她大方地脫掉上衣和短褲,扔給台下的眾人。他們起哄尖叫,那個曾經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女人,如今服服帖帖地脫衣服,那是一種征服的快感。她一隻纖細的手,緩緩地解開胸罩,丟給得意的人們。人們又起哄尖叫,他們的興趣被無限地放大。她像是掉進了一個深淵一樣,不知是否有底。正如死亡,沒有死的人,不會知道死亡的感覺;死去的人,他們懂得死亡的感覺,但是他們無法說出來。所以,沒有真正的懂得死亡。

    「快脫啊!」

    無數的野獸在咆哮,他們急不可耐地催著雯雯快點脫衣服。

    「停。」

    死虎站起身,大吼一聲,起哄尖叫的人停下來,沉默一下,又忽然騷動起來。他們把雯雯抬起來,抬在男人的頭頂上,把她抬進死虎的房間。那是死虎的私人物品,誰人不得亂動。

    死虎明顯喝多了,手開始不老實起來。他色瞇瞇的眼睛盯著身旁的女人,擠捏她們的胸部與下體。

    他覺得膩了,就起身回自己的房間。

    月光照在水面上,像曬久了的泥巴,一碰就乾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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