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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章 打得你皮開肉綻 文 / 雲外天都

    「我把這死老鼠在籐上擦了擦,讓它的汁液把整條籐都染了,我聽說啊,這人的血液如果沾了老鼠之腐毒,時間長了,血液到處流,全身上下便會開始腐亂,治都治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可好奇了,正好可以拿來在表哥身上試試。」

    她拿著那老鼠湊近貞莫寧的面孔,一股臭味直鑽進他鼻子,讓他幾欲作嘔,「來人啊,來人啊……」

    他再也忍不住,嘶聲大叫。

    王芷兒笑得很邪惡,邪惡而天真,「表哥別叫了,這個時候,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貞莫寧怔了怔,這句話怎的這麼耳熟?這不是自己的口頭禪麼?

    「大表妹,大表妹,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該死,竟敢打你的主意!」他反吊在樹上,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地打著自己的耳光,這種手段,他用過很多次了,每次都有效,尤其在女人面前,女人麼,總是心軟的。

    他的眼睛左右地轉著,只要她一疏忽,他便有機可乘!

    王芷兒笑吟吟地看著他,斜倚在樹幹上,數著數:「一,二,三……表哥,你能打快點兒麼?太慢了,聲兒不好聽,要不這樣,我給您打打拍子?」

    她含笑的眼,有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眼底卻是古井無波,森冷冰寒,他心中一涼,那巴掌就打不下去了,眼睛四處地轉:「大表妹,你想要什麼?」

    王芷兒拍了拍手:「表哥,您終於說了一句有用的話了,早這樣,多乾脆?」

    她拿起手裡的薔薇花枝,一下子抽到了他的身上,手往下一拖,便讓他殺豬一般的嚎叫,連連肯求:「大表妹,是我不對,是我不好,你饒了我吧……」

    他是真的怕了,他以往有被人鞭打,被人懲處,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子,微微地笑,手裡拿著花籐尖刺,眼底冰涼一片。

    他相信,他不照她說的,她真會說到做到,讓他生不如死!

    她側了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我卻不信呢,大表哥。」

    他明白了,「你想要知道什麼?只要我知道的,我定會言無不盡!」

    她笑了笑,道:「這樣吧,咱們把你從頭到腳分成十個部分,你告訴我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看我知不知道,一個秘密,便買你一個部分,你說好不好?」

    他只覺腳踝連點兒斷了,骨頭被那籐勒著,勒得卡卡作響,連連點頭:「好,好好……」

    她側著頭望了他,神色天真:「大表哥,不如咱們就從你的子孫根開始吧,看看你的秘密,我知不知道?你能不能留得住這東西?」

    他愕然,這是名門閨秀應當說的話麼?可他朝她望了去,卻只見到她的雙眼如冰石一般的發著寒光。

    她說的是真的!

    她會這麼做!

    她手裡的長枝薔薇,一下一下地碰到了他的下體,薔薇尖刺的部分,接觸了他的身體,讓他一陣戰粟,他心底只覺一陣惶恐,便聽得她慢吞吞地問:「大表哥十日前的晚上,摸進了後院子的雜房裡,去幹什麼了?」

    貞莫寧眼角臉上全是汗,面前絕美的容顏似變成了惡鬼一般,剛剛升起的些微僥倖一下子消失了,那日晚上的事,她怎麼會知道的?他折騰了那個雜房小丫頭一個晚上,他尤記得她在他身子底下求告哀號,眼裡全是淚,可第二天,她依舊去花園搬弄花盤,她失了清白也不敢出聲,最後讓他求了公主,將她賞了他,成了他的第五房妾室!

    這幾日還新鮮,還折騰著呢!

    他就是喜歡看她像小白鼠一般驚慌的樣子!越是求饒,他越覺得興奮。

    他滿臉都是淚與汗,在汗水浸眼之間,他看清了她眼底的冰冷,她會豪不留情!

    這不是個秘密!

    所以她會下手!

    他只覺得慌得肝膽俱裂,如果身上沒有了那個東西,他活著還有什麼用?

    只有拿另一個秘密來換取這個答案,一個對她有利的秘密。

    他狂叫:「是我,是我叫人送了封信給大公子,讓大公子去了綺香閣,說永陽公主有請,大小姐,這是真的……」

    她含著微微的笑,「是麼?是這樣的麼?可我問的不是這件事呢,怎麼辦呢,大表哥?」

    那花枝一下一下地晃著,尖端的刺被鮮血染紅了,上面掛了些纖維,她的眼邪惡地掃向了那目地地,手腕翻處,一下子便抽了上去,貞莫寧只覺大腿根處傳來了劇烈的痛疼。

    肝膽俱裂。

    可她只笑了笑,笑得天真之極,側了頭望著他,「哎呀,大表哥,我失手了,沒打中那裡,別著急,你的子孫根還留著呢!」

    她的笑容很天真,可眼底卻沒有一絲兒的熱意!

    貞莫寧看著這如花的容顏,只想擺脫眼前這惡夢,與惡夢一般的女人,「是陳嬤嬤叫我這麼做的,往日裡,我只聽她的吩咐,以前,她還叫我做了不少的事,我全都告訴你,這些都是秘密,沒有人知道,附馬爺也不知道,我身上有個本兒,全記下來了,那本兒放在我住處窗台下的磚縫裡,你去找,一定能找得到!大表妹,你饒了我吧,饒了我!」

    他眼淚和鼻涕齊齊從臉上流下,身上直哆嗦,她笑了:「這個秘密倒是一個大秘密,那行,你先在這兒呆著,我去你那屋子看看?」

    貞莫寧鬆了一大口氣,連連點頭:「好的,好的,你快去,快去……」

    王芷兒側過頭來,搖著手裡的花枝,笑容那麼的純善,「大表哥,要我把你從樹上解下來麼?」

    貞莫寧連連擺頭:「不用了,不用了,我就這麼掛著等你。」

    「大表哥真好,真講信用,還怕我不相信你呢!」王芷兒道,「真乖……」

    此等時候,腳上的痛算得了什麼,只要她能離了這裡,只要讓他不再見到她那張臉,他便什麼都不顧了。

    她搖著那根薔薇籐,腳步輕快地離了他往前,邊走,那根薔薇籐上了花朵便顫顫悠悠地上下搖著,掃過兩邊的花叢,草叢,花樹,她身姿清雅,悠然若仙。

    他盼著她永不回來,眼淚涕交地盡了全力晃上去,晃上去,腰身拱起,想要夠著那繩子,把自己解了下來,腳踝徹入心骨地痛,可他顧不得了,他甚至想著,身上有刀就好了,切了腳踝,也比被她切了那裡強。

    可這結是用什麼打的,勒得那麼緊,尖刺之處,痛疼象絲一般鑽進心底。

    只差了點兒了,只差一點兒了,他心底狂喜,心底升起了期望,更有無邊的狠毒……只要我能下來,我能下來,你還能跑得了麼!看我怎麼折磨你!

    「大表哥,你這是做什麼?你不老實了哦……」

    貞莫寧腦子轟地一聲響,便看見王芷兒帶笑的臉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些微的希望化成了無邊的絕望,他聽得她笑道:「大表哥,我想了一想,那本子麼,我不要也罷了,十個問題呢,又沒問完,大表哥如果走了,還怎麼好玩呢?」

    平日裡,他是一個狠毒的人,別人都這麼說,他喜歡看那些弱者看著他害怕的樣子!他巴著長公主,藉著長公主的勢,在外院可以把那些低等奴婢往死裡折騰,他心底沒有善惡,只有權勢,這個時候,他看著她的笑臉,才知道,真正的惡是什麼!

    是深入骨髓的絕望!

    是面前這清冷如蘭花般的閨秀!

    是她隱隱含著笑意的臉。

    和眼底冰冷的神色!

    「不,不,不,你去拿吧,我再也不敢走了,不敢了……」王芷兒略把手裡的籐條一晃,他竟是嚇得雙手抱頭,嗦嗦發抖,「我不敢走了,不敢走了……」

    還是那樣側了頭,眼底是有趣的神色,她道:「是麼?我卻有些不相信大表哥呢?哎……我忘了告訴大表哥了,這籐麼,打的是雙結子,你解了一結,另外那結便會越結越緊,有沒有感覺得到,你那的腳踝正咯咯作響?那個結子在勒緊你的腳踝子,這個結可厲害了,我學了許久才學會怎麼打的,越掙扎,越緊,緊得可以把捆著的東西勒斷,不過……此等時候,大表哥是不是想著,腳斷了也好,就能逃脫了?」她伸出一個指頭調皮地擺了擺,眼底一片清冷,「不行的哦,表哥,你沒了雙腳,可怎麼辦呢?往後的日子,只能在地上爬著走!表妹我怎麼能這麼忍心?」

    貞莫寧哭著,求著,「不,不,表妹,我不逃了,動都不動,你去吧,去找那本子……」

    王芷兒笑了,「那本子,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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