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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春日(九) 文 / 奚別離

    如箏被他突然的轉變弄得愣住了,又被他提到太子輕薄自己之事時那種似是毫不怪罪的語氣弄得有點迷糊:「子淵哥哥,你,不怪我麼?」

    蘇有容笑著搖了搖頭:「怪你?怪你什麼?怪你瞞著我?」他笑著歎了口氣:「這種煩心事,你不願意跟我說也是難免的,不過我還是感謝你對我開誠佈公,放心,我不怪你的。」

    聽了他的話,如箏更加驚訝了,心裡怕他是故作輕鬆,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問到:「不是瞞你的事情,是……冬至那天……你不覺得我不守閨訓,不覺得我不貞,不覺得我是……紅顏禍水麼?」

    聽她聲音顫抖地說出這一番話,蘇有容心裡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一把把她摟到懷裡,略帶薄怒地低聲喝道:「說什麼呢!哪許這麼說自己!」

    緊緊地摟了她一會兒,蘇有容又放開她一點,輕輕抬起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肅容說到:「箏兒,我不許你說出這種自輕自jian的言語!你給我記住,太子輕薄於你,是他德行有虧,禽獸不如,不是你的錯,不貞?!不就是親一下麼?還紅顏禍水,紅顏禍水這個詞,本來就是那些想要推卸責任的男人強加在女子身上的無恥讕言!」

    他一番話,讓如箏心頭巨震,又轉為濃濃的感動:「子淵哥哥……」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癡癡的看著他,哭到哽咽,蘇有容歎了口氣,把她攬在懷裡:「行了,好話還把你說哭了……這個愛哭包!傻丫頭!」

    如箏哭了一陣子,慢慢平靜了下來,卻不願意離開他的懷抱:「可是……我每每想起那件事,就覺得自己對不起你,我好後悔,當時怎麼就那麼大意……」

    聽了她這話,蘇有容反倒笑了,低頭看著她皺成一團的小臉輕聲問到:「那我問你,太子輕薄你那日,你是什麼感覺?」

    如箏愣了一下,憶起那日情境,臉色便是一白:「羞憤難當,生不如死……」

    蘇有容笑到:「這便是了……」他低頭看著她的眼睛:「箏兒,我告訴你,色授魂與,心意相通,兩情繾綣才是親,太子那樣對你,不過是狗咬人罷了!」

    她一句話,說的如箏先是好笑,轉念又是一陣暖意,感念他的寬容,也被他話裡的情意說的心神一蕩,臉便紅透了:「嗯,子淵哥哥說的是……」

    蘇有容輕笑了一聲,伸手輕輕抬起她的頭:「箏兒……不要總想著那件事了……」他聲音變得黯啞深沉,聽得如箏呼吸為之一亂。

    「我來告訴你,什麼才是親吻……」說著他俯下頭,吻住了她的芳唇。

    剛剛感覺到他的唇貼上自己的,如箏腦子裡「嗡」的一聲,便什麼都不會想了,再回過神,他已經開始輕輕啄著她的唇,似乎是在提醒她要專心。

    意識到了自己和他正在做什麼,如箏便覺得如同有一陣熱流從頭頂直竄到腳底,「嚶嚀」一聲便被抽去了全身力氣,腳下一軟,就被蘇有容順勢緊緊揉進自己懷裡。

    如箏感受著他的吻,如同他的人一般,溫柔深情,卻很有分寸,但僅僅是唇與唇的相接,便讓如箏連呼吸的力氣都失掉了,直到蘇有容輕輕離開,她還兀自閉著眼睛,屏著呼吸。

    蘇有容輕笑一聲,伸手撫了撫她的背:「丫頭,喘氣!」

    如箏這才回過神,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眼前發黑,心裡又歡喜又羞澀,一頭扎進他懷裡努力平復著,好一會兒,才紅著臉轉過身逃開:「你……也來欺負我……」

    蘇有容聽她雖然說著嗔怪的話,語氣裡卻全是笑意,當下也不著慌,上前幾步伏在她耳邊笑到:「我不是欺負你,我這是幫你忘了那段不愉快的經歷……」他又離近了一點,清涼的氣息就在她耳邊輕輕吹著,吹得她起了一身栗:

    「以後,再想起『親』這個詞,你腦子裡就不會是被狗咬的那次經歷了吧……以後,只許想著此番,只許想著我……聽懂了沒?」說著便舒臂將她摟在懷裡。

    難得強勢的話語,卻被他用太過溫柔的語氣說出來,讓如箏歡喜感慨的幾乎落下淚,終究還是輕輕哼了一聲:「嗯!」

    許久,如箏突然想到那天太子陰狠的目光,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子淵哥哥,太子他,彷彿因我的緣故而遷怒於你,我很怕……」

    蘇有容輕輕笑著親了親她耳垂,很滿意地看著那裡慢慢變得緋紅:「別怕,雖然他是萬人之上的太子,卻也終究還是在一人之下,聖上英明仁厚,你哥哥我好歹也算個有功之臣,只要我小心謹慎,不會被他抓住什麼把柄的。」

    如箏點點頭,又搖搖頭,著急地轉過身:「可是,他是太子,早晚……」

    蘇有容看著她,略帶深意地搖搖頭,輕聲說到:「是太子,就一定是皇帝麼?」

    如箏心中巨震,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他,蘇有容卻只是雲淡風輕地俯身在她耳邊說到:「我的事情,不必瞞你,不過這終究是一場殺頭的買賣,若是失手,上至那位殿下,下至我們這些小蝦米,都是萬劫不復,你……怕不怕?」

    如箏聽他這樣對自己直言不諱,心中一陣溫暖,輕輕把頭靠在他肩上:「不怕,遇到你之前,我什麼都怕,如今卻愈發傻大膽了,因為我知道,這輩子我只想要跟著你,只要是你選的路,我就跟著你走到黑,又有何不可?」

    蘇有容深深歎息了一聲,緊緊把她摟在懷裡,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許久,才輕聲說:「我可捨不得拉你走了黑路,黑路什麼的,還是讓別人去走吧!」說著他低頭,和她相視一笑。

    遠遠地傳來了上更的聲音,蘇有容歎了口氣:「時間過得真快……要是不用走就好了!」

    聽他這話,如箏又好笑,又羞澀,笑著啐了一下:「好不正經。」

    蘇有容笑著拉起她手:「好了,我正經,我這就走了。」

    如箏垂眸點了點頭,卻不願意放開他的手,突然,她目光一定,蘇有容想藏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如箏抬頭,聲音輕輕顫著:「子淵哥哥,你的手怎麼了!」剛剛室內燈光昏暗,她又心情激盪便沒有注意,此時才看到他手指關節上竟然都是血痂。

    蘇有容把手背到身後,暗罵自己大意,轉了轉眼睛說道:「誒……這個……我剛剛摔了一下,你們家牆太高了!」

    如箏搖搖頭,把他手從身後拉倒自己面前,輕輕吹了吹,就又落了淚:「你不是個好騙子……」她抬頭看著他:「子淵哥哥,你的高義深情,如今我全都懂了,今後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平平安安地等到嫁給你的那天……」她拉住他的手,貼在自己面上:「也請你為了我善自珍重,再生氣,也不許這麼作踐自己了,好麼?」

    蘇有容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如箏這才破涕為笑,重新投入他懷裡:「其實……今天我才明白,每日想著你也是一種幸福,只要想到這個世上,有個子淵哥哥,我就覺得心裡暖暖的,好像能開出花來一樣……」她臉紅紅的笑了:「這是不是就是心花怒放啊……」

    難得聽到她這樣示情的言語,一向伶牙俐齒的蘇有容反倒說不出話來了,只是深深地看著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目光裡就帶了灼灼的熱度:「絕對怒放!」

    如箏被他逗得「噗嗤」笑了一聲,心頭的烏雲終於全部散去。

    許久,蘇有容才想起自己本來是要走的,和如箏一說,兩人又笑了一陣,蘇有容來到窗邊,聽聽外面沒有聲音,剛要推開窗,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頭對如箏到:「箏兒,你丫頭裡面有個會武功的,你知道不知道?」

    如箏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的,雪纓是舅母給我的丫頭,你放心。」

    蘇有容這才笑到:「那就好。」說著搬開花瓶放在一邊,小聲說到:「小丫頭武藝不錯,要不是我今天警醒,差點被她發現了……」他回頭對她笑了笑,推開了窗戶:「有這樣的丫頭在你身邊,我也放心多了,行吧,我先走了,你早點睡,別熬夜!」說著,燦然一笑,便躍出窗戶,幾個起縱就不見了蹤影。

    如箏關上窗,打開了門閂,又走到床邊笑著躺倒:「早點睡……今夜還怎麼睡啊!」她羞得一捂臉,又撫上自己的唇,把頭埋在了枕頭裡。

    二更時分,蘇有容回到國公府外院自己的書房勁節齋,見到值夜的墨香還守著一壺清茶等著自己,當下笑了笑:「倒是辛苦了你了。」

    迷迷糊糊的墨香起身笑著為他斟了杯茶:「公子,回來了,小的給您打水洗漱吧?」

    蘇有容略沉吟了一下,點點頭:「打盆涼水先,我洗把臉。」

    墨香看著他帶了點緋紅的臉頰,遲疑著說到:「公子,這才春天,還是用溫水吧!」

    蘇有容笑著擺擺手:「涼水……」墨香看他口型,趕緊擺手說到:「好好,公子,涼水,您千萬別說謝謝,折殺小的了!」說著就竄了出去。

    蘇有容看他背影笑了笑,自走到書案前坐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汗……兩輩子加起來都快五十了……居然是初吻……

    他臉朝下一頭栽在書桌上,唇邊卻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真是的,身體年齡小了,心也跟著純情麼……他伸手在書桌上撓來撓去:純情個屁啊!人家傷心著,自己這裡卻出了要用涼水洗臉的狀況……真是……

    「禽獸!」他這樣喃喃自語著,無奈地等著救命的涼水。

    怪只怪你……實在是太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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