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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4 九千歲小蓮花 文 / 西未

    蓮肆的下身尚有一條白色的絲褲,上身卻是不著寸縷。白皙如玉的胸膛上,兩抹朱紅甚是明晰。肌肉分明,腰肢線條如同鬼斧刀削。

    洛凌霄看著他的眼睛,裡頭還是如同初見那般黑得魔魅,瞳仁也仍舊煙霧迷濛,看不出太多情緒。只是他的眼神很專注,很認真,看著她的時候,就會讓她有種他只看她一人的專注的錯覺。

    若是他喜歡,她也沒什麼理由不順著他。不過是個名字的事情,和他這種性子乖僻、隨時就要發脾氣的人較真,的確沒有什麼必要。

    只是,激動時隨口就喊出來的名字,這一會兒她幾次張口,都發不出任何聲音。洛凌霄每次張口,腦子裡都會有一個意識——這個名字,天下只有她是這麼叫他,皇上叫他「蓮卿」,隨從叫他「爺」,有人喊他「九千歲」,有人叫他「明王殿下」。這一切一切都是代號,都不若「蓮肆」這兩個他選擇的字眼這般親暱。

    這種親暱,讓她莫名心裡發慌,彷彿有什麼沉寂了的東西被挖掘起來了,甦醒了,一直盤桓在她傷痕纍纍的心田上。

    「嗯?」見洛凌霄久久不回答,蓮肆發出了一聲拖沓而性感的鼻音。

    盯了他半晌,洛凌霄終於開口了,喚的卻不是蓮肆,而是一聲——「小蓮花。」

    「也成!」誰知,蓮肆思忖了一下,卻頗為滿意地點點頭,「只許你一人這麼叫倒也無妨,本座大肚得很。小東西,小東西,本座是不是也要叫你『小凌霄』?」他輕輕勾起唇,然後自我否定掉:「『小凌霄』還是不好,這全天下得有多少人叫你凌霄這個名字,本座豈不是虧了?還是小東西最好聽。」

    「小蓮花,」這會兒,洛凌霄叫起這稱呼,不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但把這個稱呼,配上眼前這朵白蓮花,會有一種壓抑住狂笑的衝動。她憋了半天,才繼續道:「所以,夜深了,我們睡吧。」

    她說「我們」的時候,表情並無異常,但是蓮肆的瞳孔卻狠狠縮了一下,再平靜的時候,那雙霧濛濛的眼睛,變得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柔和了,唇角的笑意也多了分溫柔,他點點頭:「好。」

    他躺下,把小小的洛凌霄輕柔地擁入他寬廣的懷裡,把手臂給她墊著,然後對著她的額頭,落下了一個吻,懶懶道:「本座也乏了,特別賞賜你這小東西枕頭一個。快點睡。」

    洛凌霄習慣了他忽如其來的襲擊,也是因為乏了,並沒有注意到他身上的變化,對著他道了句:「晚安。」便兀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蜷縮在一起睡了。

    感受到胸膛上的被她頭髮掃著的微癢,蓮肆不斷回味著她那聲軟糯的「小蓮花」。他低頭看她貼在他胸口睡覺的小臉,比劃了下,有些苦惱地喃喃,聲音卻是慵懶性感的低啞:「小東西果真是小東西……怎麼長得這麼小呢?還不知道要多少年你才能長成本座喜歡的那樣,該補一補了……」

    但凡和蓮肆一起睡的時候,洛凌霄的睡眠質量就會出奇地好。

    她被返魂香的香氣包圍著,一夜無夢。醒來的時候,洛凌霄發現自己是整個人趴在蓮肆身上睡著的,而蓮肆則正睜著清明的雙眼看著她。她一怔,下意識道了句:「小蓮花,早。」

    「小東西,早。」蓮肆輕笑,道。

    洛凌霄從他身上起來,動靜鬧醒了一邊的小狐狸。小狐狸「嗷嗚」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抖了抖身子,對著洛凌霄蹭蹭。

    就在這時,外頭響起了敲門聲,剪燭在外頭輕聲道:「千歲爺,小姐,可曾起了?」

    洛凌霄這才想起來,剪燭是知道蓮肆來了,和她一同過夜的,不禁老臉有些微赧。

    「進來。」蓮肆的聲音又恢復了一貫的清冷,彷彿昨夜那些調笑溫和都不過是一場夢。

    剪燭把門打開了,端進來洗漱工具,後頭跟著夜雨、黃梅和斷魂,端著洗臉水和其他東西。

    看見上身光裸,和洛凌霄的衣服頭髮糾纏到一塊兒的蓮肆,除了剪燭之外的人,均是吃了一驚。但是黃梅和斷魂只是臉上表情有些驚訝,很快就恢復過來,夜雨卻是近乎把手裡的東西都要鬆了,整個人狠狠趔趄了一步。好在斷魂及時發現,騰出手把夜雨扶穩了。

    剪燭是四人裡頭的大姐姐,素來就是領頭的。她對著蓮肆和洛凌霄一福,道:「千歲爺,小姐,請洗漱。」

    「你們出去。」蓮肆卻微微皺眉。

    洛凌霄這才記起來,這人素來是生人近不得三尺之內,只是因為她一直就沒被他拒絕過,所以竟然把這一條忘得乾乾淨淨。

    她便道:「行了,把東西放下,你們就先下去吧。有吩咐我會叫你們的。」

    「是。」四人放下東西,齊聲道,只是夜雨顯然整個人已經魂不守舍了。

    門再次被關上。

    洛凌霄本來還準備認命伺候這個蓮大爺。誰知道他見門關上了,立馬起身,披上不知道何時準備在床頭放好的雲白衣裳,隨意地把腰帶一束,然後就走到水盆工具邊上,開始準備。

    把東西都嫻熟地擺好,蓮肆又回到床邊,把洛凌霄抱了起來,讓她坐到床邊,再拿起一雙白色的絲鞋,要為她穿上。

    「九……小蓮花?」洛凌霄不明所以,難不成這位主不用她伺候,反而還要伺候她?

    蓮肆抬眼,淡淡冷哼一聲:「你是本座的寵物,本座還需要你動手?素來都是本座為小狐兒洗澡擦身子,難不成你見過本座指望小狐兒伺候本座不成?」

    額……倒也是這個理。

    洛凌霄竟覺得他有理,便隨著他去了。

    替她穿好衣服鞋襪——蓮肆幫人穿衣服倒是嚴謹的,不像他自己那樣隨意,蓮肆又幫她洗漱。最後,他還拿起她的梳子,先狠狠鄙夷了一番那木梳的寒酸,然後才開始替她梳頭。

    他的手很靈巧,這讓洛凌霄記起來他也曾經有過不是九千歲的時光,那段時光,他一個小太監,定也是要聽從主子的意思,什麼粗活累活都要干的吧?只是蓮肆如今這模樣,完全看不出昔日那副模樣也讓人下意識記不起他的卑躬屈膝罷了。

    平時任何一個丫鬟第一次給她梳頭,再小心,也多少會扯疼她,可是蓮肆卻至始至終沒有讓她感覺到疼痛。梳子細密的齒沒入髮絲,在她的頭皮上,輕柔緩慢地按摩著,溫柔得像是情人的手指。

    很快,銅鏡中,洛凌霄散亂的長髮便光滑絲亮如初,緊接著,蓮肆開始為她梳起髮式。

    繁繁複復,蓮肆的手快的讓洛凌霄幾乎看不清楚。待他停下的時候,她一頭長髮已經被綰得極其複雜,只是的確很適合她便是了。

    「梳這麼複雜,晚上我要拆都不方便。」洛凌霄卻皺了皺眉,埋怨道。她卻沒發現,現在這樣的語氣,是多麼隨意自在。

    「就是要你拆不了。本座沒來,你這沒良心的小東西就想睡覺?」蓮肆沒好氣道,順手從珠寶奩揀了一對白玉頂子的珠簾流蘇插進她的發間,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裡摸了一對小巧的鸚哥綠墜米珠的耳環,替她戴好。這之後,他望著她桌子上並不算多的胭脂水粉盒子,皺了眉:「寒磣!」他抬手點在桌上,瞬間,桌上幾個精緻的盒子就化為齏粉,然後蓮肆這才補了一句:「宮裡多的是好的,用這種東西寒磣不死你!」

    一切準備完畢,洛凌霄自鏡子裡打量自己,蓮肆的審美未免太好,讓她竟然挑不出半點差錯。

    接著蓮肆自己也梳洗了一番。末了,他忽然道:「小東西,本座也要綰髮。」

    然後拿著那把被他鄙夷過的梳子,遞至洛凌霄眼前。

    洛凌霄看著他那頭幾乎至地的黑髮,鬼使神差就接過了梳子。見她答應了,蓮肆的眉眼染上了一抹異樣的溫和,乖順地轉過身去。

    蓮肆的墨發,長,順。幾乎一梳就能順到發尾。他的發,和人一般,散著清淡的香氣;但他的發又異常柔軟,和他的人給人的那種無情刻毒的感覺完全相反。髮絲是濃重的黑色,彷彿鋪進了漆黑的地獄去,在那化入了忘川。他閉著眼感受她手裡梳子每一下落下的感覺,長長的眼睫毛抖動著,秀麗的容顏塵埃不染,如同正在接受什麼神聖的洗禮一般,表情小心翼翼。

    洛凌霄仔細地把他的長髮打理順,這才發現她這是沒有男子用的髮簪的。似乎感覺到她的遲疑,蓮肆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古樸的銀環。銀環不過杯口大,一寸寬,雕刻了蓮花的圖案,只是風格有些奇特,再加上半新不舊,還真不像是蓮肆這種奢靡主義會用的東西。

    只是這不是洛凌霄擔心的問題。她接過銀環,幫蓮肆把頭髮在背後束起來。

    這時,蓮肆閉著眼睛忽然道:「最近楚家小子會來,小東西,若是讓本座知道,你又去沾染那些個臭蟲,待本座回來定要叫你真的吃些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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