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6神秘的面具男 文 / 莫悠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對手。自從她的蠢弟弟自作主張、懷著善意地把這三人送來後,她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他的本意是好的。她想要玩風,可以找江衍,想要玩純情,可以找王詢,想要解決某方面需要,可以找漂亮毒舌的小男寵。這樣一路上都不會覺得悶了。
但是,三個男人況且能搭一台戲,更不用說是三個各懷心思的男人了!
之所以說是水聲火熱,那是因為,只要她一和其中一人有那麼點點曖昧,其他幾人就會用他們特有的方式來抗議。
王詢會眨著濕漉漉的純淨眼睛,軟綿綿地喚道:「夫人」
江衍會劇烈地咳嗽著,然後虛弱地一笑:「長公主,臣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那個新收的小男寵會齜牙咧嘴,翻來覆去地就是這幾句話:「老女人你不要過來!老女人你想幹嗎?老女人你站住!」
其熱鬧程度,甚至連負責這次談判任務的張大人也委婉地說:「微臣本以為一路上會有不少人暈船的,不想天天有戲看,他們倒也沒有什麼不適。」
君嫵聽後,虛笑著接受了讚美。
五天後,大船靠岸,終於結束了這場鬧劇。
盛國派出代表團,在港口舉行熱烈的歡迎儀式。君嫵作為榮國最高代表,優地走在最前面。
說起來,這兩國其實是世代友好的,只是兩國在父皇那一代打了一仗,父皇又賠了個貴妃,兩國的交情才一下冷淡了下來。
君嫵此次前來,也承載著另一層非常重要的意義。
兩國隔了一條河,但裡面的男人是萬全不同的風格,榮國出產風名士,但盛國出產令人熱血沸騰的性感猛男。當年兩國的斷交,曾讓色女們哭天喊地,現在君嫵出使盛國,讓色女們重新看到了希望——天下美男齊聚一堂的日子不遠了!
對於盛國的美男,晉康曾無限想往地描述過:「你能想像那種渾厚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的幸福感嗎?你能想像他們把你狠狠地壓在身下,喊你小妖精的激動嗎?你能」
君嫵一直沒忘記這事呢。
所以她從船上優無比地下來時,眼睛可是不住地往那代表團裡鑽。
那些年輕的官員,各個身高挺拔,他們的臉型更為俊朗粗獷,配上古銅色的肌膚,性感比逼人。
不過有個人倒是很特別。那人一襲黑袍,領口高束,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肌膚,臉上戴著一個精緻的銀色面具,薄薄的紅唇緊抿,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禁/欲氣息。
她在看他的時候,他正好也抬頭。四目相對的瞬間,一股難以描繪的熟悉感猛然襲來。
突然,船身晃動了一下,她腳未站穩,人逕自就要像後倒去。
「長公主!」阿蘭大叫。
由於歡迎儀式的人都要按在身份尊卑來排,能救得了君嫵的人都在後面,遠水救不了近火,阿蘭急了:「救命啊!快救長公主!」
諸位官員眼瞧著君嫵就要落水了,突然,有一道黑影襲來:「你們看!」
那一段畫面,用君嫵曾無數次,充滿激情地回憶道:「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帥氣地從天而降,銀色面具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他堅強有力的臂膀緊緊地抱著我,讓我免遭落水狗一樣的結局。」
哦,唯一的缺點就是,那人下手不知輕重,抱得太緊了,他的胸膛喀得她的大波都變了形。
不過這都是小事,保住了她完美無缺的長公主形象才是正事。
「多謝閣下相救。」她從容地道謝。
那人淡淡地點頭算是回應。
之後一大幫官員紛紛趕來慰問:「長公主你怎麼樣?要不要緊?有沒有受傷?」
她一一回道:「本宮沒事。」說著她又問,「不知那位救本宮的人是誰?」
盛國的一個官員回道:「他是新上任的禮部侍郎,負責此次的談判。」
「嗯。」她點點頭。不知為何,總覺得那人給她的感覺很熟悉。
那官員又道:「剛才令長公主受驚了,實在是失禮。」
「無妨。不過是意外。」
「既如此,那微臣就放心了。今晚上會有接風宴,還請長公主務必光臨。」
「這是自然。」君嫵說完,就帶著一行人離開了。
在經過那個面具侍郎的時候,她停留了片刻,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
而那個眼神,被新來的小男寵認定為不懷好意,是貪圖人家的美色。
對於這個桀驁不馴如同小豹子一樣的男寵,阿蘭曾多次惡毒地建議:「長公主,不如把他丟到海裡吧!」
君嫵深深地贊同。一次,在大船靠岸的時候,她就他給了一筆銀子,讓出去買點東西,然後藉機甩掉他。
沒想到船開了半個時辰,有船工就來反應,說船下老是能聽到什麼敲打的聲音。他們都以為是什麼水鬼,結果一查才發現,原來是這個傢伙在搗鬼。
她問:「你不是很想離開的嗎?怎麼又回來了?」
那小子渾身濕漉漉地從海裡爬上來,一屁股坐在地上,鼻孔中哼哼地出氣:「那點銀子太少了,還不夠塞牙縫的。反正,現在跟著你有肉吃。我就勉為其難那個做你男寵吧。不過我現在還沒成年,你要是和我那啥的話,還要等個幾年。」
她挑眉打趣道:「哦,之前不是死活不肯的嗎?怎麼?現在又願意了?」
他好似被戳穿了一樣,蹭地從地上竄起:「總之我答應了做你男寵,你就別問了!」
君嫵覺得他有個性,倒也不討厭,可阿蘭就不同了,憤憤道:「長公主你看他那樣!」
「不是挺有意思的嗎?」
「長公主!」阿蘭不服氣,「那長公主就真打算收了他?」
「是啊,不然還有什麼辦法?趕也趕不走。趕走了他還會回來,還不如養著呢。」
「可是」
她神神秘秘地眨眼:「你放心,盛國總有喜好美少年的貴女,本宮到時候把他灌醉了打包送過去不就完了?」
阿蘭眼眸賊亮:「奴婢明白了!」
計劃是好的,但還未把他送出去前,養著這小豹子還真是件費神的事。
比如今天晚上的接風宴。君嫵剛安排了人,漏了一個他,他就風風火火地趕來問話:「為什麼不讓我參加?」
她刮著茶蓋,慢條斯理地說:「因為你沒有任何官職。」
沒想到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男寵不算官職嗎?」
這句話把當時還在沏茶的阿蘭嚇了一跳。君嫵淡定地搖頭:「當然不算。」
「那病歪歪和乖寶寶呢?他們今天晚上是不是都會去?」這幾天相處下來,他已經毒舌地給每個人取了外號。江衍是病歪歪,王詢是乖寶寶,哦,阿蘭是醜丫頭,而她是老女人。
「是。」
「就我一個人不去?」
「是。」
小豹子怒了,一下撲了過來,抱住了君嫵的大腿,用他特有的,齜牙咧嘴的方式撒潑:「不行!他們都去了,我要是不去,那就太丟臉人了!同樣是男寵,你身為公主怎麼能偏心?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
「咳咳。」門外響起了一聲輕咳。來人是那個盛國的禮部面具侍郎。
君嫵想推開小豹子,無奈他抱著太緊,她根本沒辦法站起來,只能坐著。
她有點尷尬,但一想,反正她的名聲都已經臭不可聞了,也不在乎這些了。她從容地吩咐阿蘭:「快請大人進來。」
阿蘭恭敬地引著面具侍郎進來。
面具侍郎淡淡地掃了小豹子一眼,奇怪的是,一向囂張的小豹子居然軟了下來,下意識地往她背後縮了縮,還低低地對她說:「他很危險哦。」
君嫵抬頭時,面具侍郎已然正襟危坐,優地端起茶杯,和小豹子口中的危險有著天壤之別。
「不知大人前來,有何貴幹?」
他慢慢地放下茶杯,命人送上一個盒子,他低沉的聲音隨即響起:「長公主受了驚訝,這是盛國特產的香料,具有凝神之效。」說著他把小盒子輕輕地推到她面前。
她伸手去接時,兩人的指尖不經意地碰了一下。
原本這不過是不小心的觸碰,但是面具侍郎渾然不知,反而打開盒子,取出一粒香料放入她掌心。指甲輕輕地摩挲著,有股異樣的感覺。他說:「長公主,請看。」
活了這麼一把年紀,君嫵要是不知道這傢伙在是幹什麼,那她就妄為色女了!這分分明明就是**好嗎?
但問題是,人家現在打著關心你的旗號,還戴著一張看不清表情的面具,任憑誰也抓不到他半點短處。
她不著痕跡地抽回手,說:「大人的心意本宮領了。阿蘭,送大人出去吧。」
面具侍郎點點頭,恭敬地起身:「是,那臣就等著今晚的接風宴了。」
在面具侍郎離開後,小豹子才從慢吞吞地她背後出來。
難得找到他的把柄,她笑道:「你那麼怕他做什麼?」
他哼哼道:「我這是天生敏銳!這傢伙真的很危險,你不知道,剛才他看我的眼神,好像要把我生吃了!」
她盯著掌心的那顆香料,沉思了片刻。而後她對小豹子說:「好了,快去準備吧,被誤了晚上的接風宴。」
小豹子一下來勁了:「真的?」說著他飛奔著出去。
阿蘭似乎有些不是滋味:「長公主真的讓他參加?他一點禮節都不會,萬一丟了長公主的臉面呢?」最重要的是,他奪了駙馬的光環!
君嫵笑著拍拍她的臉:「本宮知道你在想什麼。還記得本宮之前說的話嗎?本宮要把他送給盛國貴女,現在不就是個好機會嗎?」
阿蘭頓時明白了,興沖沖地說:「那奴婢這就去給他準備幾套好看的衣服來!」
君嫵笑了笑,鬆鬆脛骨,吩咐道:「來人,為本宮梳妝。」
不一會兒,阿蘭回來了,面帶愁容地說:「長公主不好了!」
「怎麼了?」
「他也不知道那傢伙怎麼弄的,剛才居然摔斷了手,聽說已經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