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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9死都要粘著你 文 / 莫悠

    所有的感動有只有一瞬間,當他在包子期盼的眼神中,咬了一口烤魚時,他的表情一下扭曲了。

    「怎麼樣?」包子眼睛亮亮的。

    他還沒說話,某只貪吃的狼先咬了一口掉下來的魚肉,然後,它痛苦地哀嚎著,滿地打滾。

    他淡淡地挑眉,其意味不言而喻了。

    包子耷拉了腦袋,半響,他抬頭,臉上一點都沒有沮喪,反而笑瞇瞇地邁開短腿跑進廟裡,邊跑還邊說:「嗯!花花知道了!花花明天再為爹爹烤魚!今天我們就先睡吧!」

    包子那人放置寶劍的地方,依樣畫葫蘆地堆了稻草,喜滋滋地躺下,還朝那人招手:「爹爹,一起睡啊。」

    那人淡淡地掃了一眼,說:「你離我遠些。」

    包子很懂事地連人帶稻草,滾到了一邊。他一人在角落待著,無聊地玩著小白的狼耳朵,雖然在玩,眼睛卻一直盯著那人。他很不解,小聲地嘀咕著:「爹爹其實很酷的,為什麼娘親老說爹爹很風騷呢?」

    聽到那騷字,那人緩緩地睜開眼。

    「我什麼都沒說!」包子不打自招。

    「你過來!」

    他眼珠一轉,閃過了狡黠的目光,嘿嘿,娘親說的果然沒錯,這果然是爹爹的死穴。

    他慢吞吞地挪過去,耷拉著腦袋,一副我做錯了事我認錯的乖寶寶模樣:「爹爹」

    「你叫什麼名字?」

    「花花!」他飛快地答道。

    「花花?」那人懶洋洋地斜靠著,微微皺眉,嘴角溢出譏諷的笑容,「取這名字的人腦子不好嗎?一男孩叫什麼花花?」

    剛說完,那人就狠狠打了幾個大噴嚏。

    包子剛想偷笑,見那人微瞇起了眼睛,他忙摀住了嘴巴,不能笑話爹爹。

    「你叫我爹?你認識我?」那人正經起來了。只是在包子眼裡,他的爹爹怎麼樣都風騷動人,沒辦法,娘親老在耳邊嘮叨的嘛。

    其實這話問得很怪,哪有爹不認識兒子的。包子眼珠一轉,想了半天,他明白了過來:「爹爹是失憶了?」

    娘親說的,爹爹是去很遠的地方治病了。若只是治病,那怎麼會不記得他們呢?

    所以一定只有這樣一種可能,爹爹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失憶?」那人慢慢地咀嚼著這兩字,凝神不語。

    包子趁機挪到他面前,露出了無敵可愛的親切笑容:「爹爹不要怕,記不起來沒關係,我可以幫爹爹記起來啊。」

    「你?」

    「嗯哪!」他笑瞇瞇地點頭。

    那人並不怎麼信,隨口問:「那你說說,我叫什麼名字?」

    「爹爹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哦,爹爹叫花翎。」

    「花翎?」那人念了一遍,挑眉微笑,「這名字不錯。反正我也記不起我叫什麼了,不如從今天開始,我就花翎。」

    包子眼眸一亮。花翎淡淡地說:「哦,別誤會,和你沒什麼關係。」

    「哦。」他有些失望地扁嘴。

    「那個花花。」一叫他的名字,花翎自己都覺得很彆扭,「你的爹到底是怎麼給你取名字的?」

    「娘親說,爹爹叫小花,我叫小花花,這樣我們的名字就一樣了啊。」

    「你的爹太沒有品味了。」花翎搖頭歎氣。剛說完,他又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他自己都覺得很奇怪,怎麼了,今天是撞邪了?

    包子艱難地憋著笑:「爹爹,你想不想知道我們從前的事啊?」

    花翎一點也不感興趣,翻身就睡:「行了,洗洗睡吧。」

    包子點點頭,有些小失落。但一想他的爹爹就在眼前了,他又恢復了信心,滿心歡喜地堆稻草睡覺去了。

    晚上破廟很冷。這兩天在林子裡睡覺的時候,都是抱著小白睡的,小白看在是兄弟份上也妥協了。

    但是今天不一樣,今天是滿月。

    在狼的世界裡,滿月就和男人眼中香噴噴的美人一樣,那是無敵的誘惑啊。

    於是小白溜了出去,尋找它的春天了。而包子晚上睡覺時,身邊空無一物。

    包子睡到半夜的時候,覺得很冷,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他本能地朝著溫暖的地方靠去。

    靠啊靠的,就靠到了花翎的身上。

    花翎是睡覺不能容忍有一點動靜的主兒,哪裡願意被一個小子挨著取暖?他當即就把包子踢開了,然後繼續睡。

    包子被踢得遠遠的,他小小的身子抖個不停,輕輕地嗚咽著。

    花翎有些煩躁,恨不得堵上那小子的嘴,他皺眉,翻身繼續睡去。等過了一會兒,他赫然發現,那小子居然又滾回來了!他頓時火冒三丈!剛想把這小子丟出門外時,包子的小腦袋輕輕地蹭著他,用小貓小狗似的聲音軟軟地囈語著:「爹爹爹爹我總算找到你了。」

    邊說,還邊往他懷裡鑽。

    那一刻,他提起包子衣領的手,漸漸地鬆開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心就突然柔軟了起來。

    花翎很後悔就那麼心軟了一下,讓包子第二天在他懷裡醒來。以至於讓包子以為,他可以當他爹了。

    為了扼制這情勢,他決定採取漠視的方式。比如早上起來洗臉。他離那小子遠遠的,企圖讓他知道,別費心了,我不是你爹!

    包子見到這狀況,傷心是肯定的,但更多的是不解。昨天爹爹還抱著他睡覺,怎麼一覺醒來人就變了呢?

    是爹爹體內住著兩個人?還是爹爹在害羞?

    包子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後面的一種可能性比較大些。

    「既然爹爹害羞,那我主動點就好了嘛。」

    於是,當花翎以為這小子總算識趣的時候,就見到這樣的一幕——不遠處,一人一狼在洗臉,當他抬頭時,那小子喜滋滋地和他招手:「爹爹,這裡的水更乾淨哦!」

    哦,配合那小子,還有一聲狼嚎。

    花翎嘴角猛烈地一抽。

    比這更無語的還有。那小子簡直是粘人高手,而且很有手段。比如他洗好臉,準備休息一下,就在石頭上坐著。

    那小子知道自己不受歡迎,就遠遠地坐著,抱著那隻小狼,過一會兒就挪過來一點,過一會兒就挪過來的一點,用的理由也很合理:「啊,小白,你好不乖,怎麼可以跑呢?」

    一點點地挪,沒多久,那小子就坐到了他的旁邊,笑瞇瞇地看著他:「爹爹。」

    他真的很想抽人。但面對那張和自己相似的,討好的臉蛋,他有點下不手,何況人家到底還是個孩子。

    所以他就想出了一招,把那小子掛在樹枝上,看他還敢不敢造次了。

    奇的是,那小子沒哭沒鬧,只用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他,說:「爹爹,你會回來的。」

    花翎微微皺眉,這種篤定的語氣令他很反感,他微仰嘴角,譏諷道:「小子,你太自信了。」說著他從樹上一躍而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包子小嘴嘟起,低頭盯著自己破破的鞋子看,悶悶地說:「爹爹好壞。」樹下的小白著急地嚎叫著。

    包子輕聲安慰小白:「沒事的,爹爹既然這樣對我,那我可要放大招了哦。」

    包子哼哼地幾聲,小手做喇叭狀,大聲喊道:「爹爹,你想不想知道你失憶前,其實你曾經被一個滿臉麻子、肥胖如豬、滿嘴口臭、鼻孔外翻的女人強過哦!不僅如此,爹爹還被那女人狠狠地綁住、壓住過哦,爹爹當時在那女人的身下」

    在他還未說完,迎面就襲來了一陣風,把他從樹下帶下。

    某男臉色鐵青地盯著某得意洋洋的的包子,惡狠狠地問:「說,那女人是誰?我現在就要去宰了她!」

    「可以呀,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要求?」包子伸出小拇指,掐了一丟丟比劃著。

    「是什麼?」

    「我要跟著爹爹!」包子笑瞇瞇地開出條件。

    花翎皺眉盯著他,良久,他咬牙切齒地點頭道:「好!」

    包子一下抱住了他的大腿歡呼:「爹爹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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