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6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 文 / 莫悠
大師的話一說完,情勢頓時扭轉。現在得瑟的人改成陵修了,因為決定權在他那裡。只有他點頭答應乖乖地當大師的徒弟,不再想著逃跑,大師才肯把辦法告訴他們。
所以,穩操勝券的陵修無比悠哉地坐在蒲團上,摸著光溜溜的腦袋,長歎道:「哎呀哎呀,風水輪流轉啊!想想也是,其實只要是美男,有沒有頭髮真的無所謂。」
說著,他還賤賤地做了個無比誇張聳肩的動作。
花翎冷冷地看在眼裡,恨得牙癢癢。
君嫵朝著花翎努嘴,示意他快點去討好陵修。
他滿腹委屈地刮了一眼。
突然他嘴角緩緩地揚起了一抹笑,妖嬈誘人地走過去,坐在陵修的對面,他捲著帕子,笑意盈盈。
一股濃烈的騷氣撲面而來,陵修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傢伙想幹什麼?難道想色誘?呵呵,怎麼說他現在也是半個佛門弟子了,他是不會對這只騷包妥協的!放馬過來吧,本世子不怕!
「小師傅。」花翎嫵媚微笑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勾引純潔和尚的浪蕩女。
陵修面皮一抖,顯然是還沒有適應和尚這份差事,他乾巴巴地說:「施主有何貴幹?」
他眨巴地眼睛說:「說起來,我還沒有感謝小師傅當時帶著我的親親娘子出宮,不然也見不到大師,自然也不能擺脫你家那個纏人的皇叔了。」
陵修皺著眉。雖然這話酸溜溜的,但總體還是感謝他的,他毫不客氣地接道:「那是!」反正是為了老女人,又不是為了你!
「只是」
「只是什麼?」陵修敏銳了起來。
花翎眼眸微瞇:「宮中禁衛重重,小師傅是如何帶著我的親親娘子出宮的呢?」他每句話中,都毫不掩飾地透露著他的佔有慾,是他家的娘子!他家的!
「我」陵修有些緊張了。
還沒等他開口,花翎已接了下去:「嗯,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小師傅似乎是偷了令尊的令牌吧?」
陵修唰地抬頭,不敢置信地望著他,跺腳咆哮道:「你胡說!我我怎麼可以那樣做?」
君嫵也有些詫異。
自從他們回來後,這傢伙對陵國發生的事隻字不提。一旦她問起時,他總是一副受傷的樣子,害得她花了好大的勁道才止住了他的哭哭啼啼,偶爾還要額外做些愛的補償,這傢伙才會消停。
想不到他暗地裡偷偷摸摸地早已把什麼都調查清楚了!
她冷冷地斜眼望著他,用眼神在說,回去有你好看的!
她起身,走到陵修對面,伸手溫柔地摸摸他的臉,細語道:「小修修,就當是為了我,好嗎?」
陵修臉色微微一紅,有了台階下的他立刻挑釁地看著花翎,他道:「咳咳,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本世子就勉為其難答應了!」
大師這時候插話進來:「阿彌陀佛,好空,你已入我佛門,應該放棄世俗的稱謂才是。既然你答應了,那日後你得跟著為師,潛心禮佛,不得有二心。」
眾人嘴角齊齊一抽,大師這是為了弘揚佛法,什麼臉面都不顧了嗎?
君嫵收拾了情緒,問:「言歸正傳,那麼請問大師,怎麼樣才能把那些記憶永遠地忘記掉?」
大師終於得到了陵修的首肯,心情大好,笑瞇瞇地解釋:「女施主需知人有三世,你與雲延相識於五百年,可那並不是你們的第一世。女施主若要解開你們之間的糾纏,就必須回到你們的第一世。你要得到他的一根頭髮,解開情咒,如此,你們便再無任何瓜葛。」
「如何回去?」
「貧僧自有辦法。」大師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像盒子一樣的寶貝,「這裡面放著幾張符咒,當你決定要去的時候,抽出其中一張,默念著貧僧教你的咒語,屆時,它自會把你送到該去的地方。」
花翎數了數,有五張:「難道要去五次?」
大師搖頭:「非也。」
陵修也過來湊熱鬧:「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大師閒閒地飄來一句:「哦,貧僧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多少次。」
眾人震驚。
大師微微含笑:「貧僧的法力還沒有到高深莫測的地步,就算貧僧有這個本事,算到那些,也需要費很大的功夫。至於為什麼要備五張,呵呵,那個,有備無患嘛。」
眾人吐血:「你不是說什麼人有三世嗎?難道不是三次?」
大師摸摸自己的大肚子,和藹可親地笑道:「呵呵,那只是說辭而已。」
眾人無語。
面對這樣一位不怎麼靠譜的大師,花翎當機立斷地決定不要去了。他說:「大不了奴家少吃幾次醋嘛。」
君嫵是鐵了心要去的。不光是因為死妖孽整天亂吃飛醋,嘮嘮叨叨,唧唧歪歪的,而是在夢中,明若的記憶似乎已根植在她心中,對於失去雲延的心痛,她感同身受。也許,漸漸地,那感覺會潛移默化地演變成對雲延的感情。
誰知道呢?
她必須斬斷這一團亂麻。怎麼說她也是有家室的人啊。
她對大師說:「請大師賜教。」
歸一大師教完了咒語後,說:「每次任務得到頭髮時,裝在這個盒子裡,等收集滿了,這盒子會有變化。到時候女施主再帶著盒子來找貧僧。貧僧有辦法解開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
說完後,大師抬頭瞧了眼君嫵背後那個哀怨到憂傷的男人,他呵呵而笑,對她招招手說道:「女施主,這次的任務,還是不要讓他參與的為好。」
「哦,這是為什麼?」
大師附耳,神神秘秘地說了些什麼。君嫵若有所思地點頭,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最後她決定聽從大師的勸導,絕對不讓花翎參加!
君嫵是這麼想的,一切任務她獨自完成,反正只是找到人,然後得到一根頭髮而已,很簡單的。所以她一點也沒有把消息透露給花翎的意思。
於是乎某人在回去的路上,那個彆扭啊,小嘴兒翹得老高老高了,不停地碎碎念:「娘子好壞!一點也不疼奴家了!」
她閉眼,懶得理他。
畢竟到底是要她這個大活人無故消失幾天,君嫵決定還是要透露一點的,這人就是包子。
在她眼裡,包子比他爹可是靠譜多了。
當晚,她極其嚴肅地對包子說:「娘有事要出去幾天,這些天裡,你要好好照顧並且看管好你爹,明白嗎?尤其是不能讓你爹去碰那個盒子。」她指著某個被鎖在櫃子的裡的盒子,「明白了嗎?你爹要是碰了,你偉大的娘親可就回不來了!」
經過她一番『恐嚇』,包子有點愣住了,但還是努力地發揚鑽研的精神:「為什麼爹爹碰了個盒子,娘子就回不來了?娘你到底要去哪裡?難道是背著爹爹去找新爹爹嗎?可是也不對啊,和盒子有什麼關係?」
包子在那裡絞盡腦汁地想。
她起身,走到小白身邊,摸摸它軟綿綿的毛,和它說:「小白,府裡的男人都靠不住,現在我也只能靠你了。這樣吧,要是有人膽敢接近那個盒子,你就放嘴去咬,明白嗎?」
某狼接受了這份神聖的使命,立刻挺起身板,威風凜凜地揚起狼頭,仰天長嘯——啊嗚!
交代完畢後,君嫵滿意地點點頭。一抬頭,就見到了某個站在門外的人,那修剪得圓潤的指甲用力得扒著門,訴說著無限的哀怨。
她長歎了一口氣,覺得是時候該安慰一下了。
她招招手:「小花。」
包子知道他爹一會兒要用很噁心的語調和娘說話,他受不了,趕緊出去了。
花翎慢吞吞地挪了過來,挨著她坐下後,緊緊地纏住她的手臂,搖啊搖的:「娘子,別去嘛。這次完成那什麼鳥任務,可是要見到雲延的前世,那傢伙的皮相,哼哼!娘子你又那麼色,萬一,哼哼!」
她淡淡地斜了眼。
花翎趕緊見風使舵:「奴家是說,娘子一人在外面,多危險啊。萬一有什麼臭男人見娘子的美色,一時起了歹心那可怎麼好呢?要不,奴家也一起去呀?」然後趁機把前世的雲延給扁一頓!
雖說他沒有完全記憶五百年前那些糾葛,但是他和雲延的梁子是結定的!居然敢打他親親娘子的主意,不揍他一頓,怎麼行?
而且他是很明白他家娘子的那點心思,從前他不就是靠美色上位的?哼!難保不會有人學他的樣!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斷絕他家娘子身邊所有的男人!任、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