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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5坑爹的大師 文 / 莫悠

    結果,當然是沒有那啥。她以一個理由打發了:「哦,居然你傷已經好了,下次我要出府時,你就別尋死覓活地用這招了。」

    她一說完,花翎的臉馬上就垮了。

    當然他也不是吃素的,半響,又捲土重來,曖昧地在她耳旁呵氣:「娘子,你忘了我們要給小希生個妹妹的嗎?」

    她再次以一句話打發:「我堅決遵守國家政策,實行計劃生育!」

    然後那一晚花翎就一個勁地問:「什麼是計劃生育?什麼是計劃生育?」

    君嫵偷笑一聲,蓋上被子悶頭就睡。結果第二天醒來時,發現某人黑著一張臉,氣呼呼的,問的話也不一樣了:「你知道昨晚你說的什麼夢話嗎?」

    「是什麼?」她接口道。

    「哼!」他不開心地扭過頭,不置一詞。

    君嫵皺眉,伸手就去拉扯他的臉蛋:「大清早的,你發什麼瘋?」

    「哼!」

    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不說就算了,我再睡一會兒。」

    花翎終於忍不住了,絞著帕子,急著跺腳:「娘子,你昨晚在夢裡,叫了一個猥瑣男的名字!」

    「是嗎?」這下她可來了興致了。想她是個極其注重皮相的人,接觸的都是風華絕代的美男,哪兒憑空出現一個猥瑣男?她很是好奇。

    「到底是誰?」

    眼瞧著她興奮著,完全沒有作為一個妻子在夢中背叛夫君的自覺,花翎氣得臉都白了,眼神無比哀怨地望著她。

    見花翎下一刻就要抽出帕子來哭哭啼啼的,君嫵忙問:「到底是誰?」

    他悶悶地扁嘴,很不情願地說:「就是那個人!」

    她想了想,現階段能讓妖孽這樣不舒服的,大概是只有他了。生怕惹妖孽徒增怨氣,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是陵延?」

    花翎用不屑的鼻孔哼哼聲作為回應,並且用一種『你在夢中背叛了奴家』的心酸眼神看著她。

    君嫵忽視了那道目光,緩緩下床,沉思著。

    怎麼可能夢到他呢?說不通啊。歸一大師給了她那把匕首時,明明確確地告訴過她,可以斬斷一切糾纏。她也那麼做了,為什麼還會在夢中遇到了陵延,不,或者該說是前世的雲延呢?

    她轉頭看著花翎。他可憐巴巴地揮舞著帕子,淚眼婆娑的,無聲地控訴她這個『在夢中紅杏出牆的』女人。

    她很無語,不知道該怎樣解釋,她挨著他坐,捏捏他的小臉蛋:「小花乖,那只是個夢,你也知道我最愛的是你呀,來,寶貝兒,親一個。」

    這招對付妖孽是屢試不爽,從前不管多大的事,只要親親就能化險為夷。

    但這次,當她主動湊過嘴去時,妖孽卻不領情了。他哼唧一聲,無比妖嬈地扭著身子閃開了一段距離。

    自從他知道了他的親親娘子和陵國猥瑣皇帝前世有那麼一段後,他心裡那個酸澀,那個癢癢,那個不是滋味啊!

    所以這次他絕對不能妥協!要堅持到底!

    君嫵有些訝異,但一想,很快就知道了他的那點小心思,也乾脆不勸了,起身吩咐了阿蘭進來伺候她,權當沒有這回事。

    他心裡好似被貓撓了一樣,揮著帕子,坐在鏡前,摸著他美艷的臉蛋,情深意切地演繹著一個被妻子休棄的可憐丈夫:「哎,奴家老了,不如年輕時貌美了,入不了娘子的眼睛也在情理之中。現在在夢裡都會呼喚別的臭男人的名字了,不知道日後哦,哎奴家是個沒人疼的,奴家還是帶著孩子遠走高飛吧。」

    尤其是最個那個尾調,要多哀怨都多哀怨。

    君嫵臉皮厚了,承受能力很強,倒是端水進來的阿蘭,被他這濃濃的怨夫的語氣給震懾到了。

    阿蘭哆嗦著手放下水盆後,忍不住在她耳邊低聲勸道:「長公主,不如你勸勸駙馬呀?」

    「不必!」死妖孽最會難弄這些了,她早就膩了!

    花翎雖說坐得老遠,可那雙眼睛是一刻不停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一點也沒有表現出要來勸他的意思,他氣極了,嘀嘀咕咕地又在那裡說著什麼。

    君嫵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地招手:「過來。」

    他扭捏著不肯起身。

    「再不過來」她的威脅還未說完,花翎就蹭地起來,緊緊地挨著她坐下。

    「你就會欺負奴家。」他小嘴兒一撅,軟軟媚媚地拋了個眼神給她。

    阿蘭很識時務地退下了。這時候沒別人了,她也就默認了他的爪子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摸來摸去的舉動,當然,美其名曰是安慰他受傷的弱小心靈。

    「娘子,你打算怎麼彌補奴家呢?」花翎美眸微瞪,毫無廉恥地想要報酬。事實上,他的手已經昭告了他那可蠢蠢欲動的心。

    君嫵用力地拍開那只爪子,真是的,還是白天,他就不能低調一點?

    她咳了聲,正正經經地說:「現在唯一的辦法是找歸一大師。事情是源起於他,自然也該找他解決。」

    「那怎麼找到他?奴家可是聽說那老和尚居無定所的。」

    「這個就不用小花操心了,他啊,最近收了個徒弟。說起來,這人你也認得。」

    他皺眉。

    君嫵笑瞇瞇地挑起了他精緻的下巴:「他的徒弟叫陵修。」

    這下花翎覺得上當了。他本來是想靠著這個撈點好處,得到些豐厚的補償,比如啪啪啪什麼的,現在一聽到陵修的名字,他立刻意識到不妙了。

    他眼珠一轉,忙堆笑道:「奴家其實,也不是小氣的人。娘子在夢中喊誰的名字,一點也不重要。」

    君嫵搖頭,認真地盯著他,演起戲來也是一絕:「那怎麼可以呢?小花可是我的心頭最愛,我真的不願意小花受一丁點的委屈。這樣吧,我現在就修書一封給陵修,讓他和他的好師父說說,如何呀?」

    他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她重重地點頭:「要的要的!」

    他嗚咽著撲入她懷裡,眼淚汪汪地控訴著她:「奴家錯了還不成嘛,娘子不要這樣!」

    君嫵極具母愛地攬著他,但始終沒有改變計劃。她想,既然當初她已做了決定,自己也就不該保留雲延的記憶。是時候找歸一大師了。

    某人自然是哀怨無比。她嘴角溢出了一絲淡淡的笑。直至出發前一刻,她才告訴他真相,其實陵修已隨歸一大師修行,現在是半個佛門弟子了,他大可不必介懷。

    聽到這話時,一直無精打采的花翎來了勁道了,蹭地一下起身,趕到房裡,換了一身明艷亮麗、囂張極致、妖嬈嫵媚的的大紅衣。

    「爹爹不是去拜訪大師的嗎?穿成這樣」包子見到他爹華麗無比地出來時,大大驚訝了一把。

    君嫵嘴角一抽,語重心長地囑咐兒子:「小希,以後你千萬不能像你爹爹這樣,切忌,你是個男子漢!」而不是只死妖孽!

    對於花翎的那點心思,君嫵怎麼會不知道?比起關心什麼夢話來,他還是對打擊陵修這件事更感興趣。畢竟那只漂亮的小豹子曾當過她的男寵。

    果然,一到那裡,花翎本性展露無疑,不停地施展魅力,極其風騷。

    君嫵視而不見。

    畢竟這次能找到大師,多虧了人家陵修,她怎麼好意思看人家的笑話呢?雖說現在光頭的小豹子,的確有些慘不忍睹。

    「大師。」她恭恭敬敬地行禮。

    她還未開口,大師道:「貧僧已經知道了。」

    「大師果然神機妙算!」適當的吹捧還是要的。

    歸一大師玩著佛珠,圓滾滾的臉笑起來可愛極了,但說出話卻是截然相反:「哦,這是貧僧故意忘記說的。」

    花翎停止了『表演』,陵修顯然比她還驚訝,一下從蒲團上跳起,帽子都掉了,露出了光溜溜的腦袋。他來不及羞澀,也不講什麼師父徒弟的那套了,張口就來:「老和尚你這是什麼意思?」

    花翎的注意力一下被陵修的光腦袋吸引了過去,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嘴角揚起,閒閒地撥弄著他的長髮,長長地歎氣:「哎,這頭髮多呀,就是難打理,真的好苦惱啊。」

    陵修簡直要被氣死過去了。他滿懷怒意地跑去,和花翎死掐。

    這邊,君嫵正色問:「那大師可有解決的辦法?」

    歸一大師點點頭:「貧僧自然是有辦法,只是個法子」他笑瞇瞇地彎起了眼睛,「要現經過了好空的同意。」

    好空,就是陵修的法名。

    「和我有什麼關係?」陵修不解地從死掐中回來。

    大師好脾氣地笑著說:「貧僧說了,一定會收你為徒的,既然心願沒有達成,貧僧自然不會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女施主了。」

    陵修眼睛狠狠地翻了個白眼:「老和尚,你這算是坑人嗎?」

    大師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要如何抉擇,全靠你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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