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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4膩膩歪歪的時光 文 / 莫悠

    包子說:「娘親,我一個人很無聊很寂寞的,你就給我生個小妹妹好不好?我一定會當個好哥哥的,娘親,好不好嗎?」

    在包子強大的攻勢下,君嫵終於點頭答應了。

    生子大業暫且拋到一邊,另一件事讓君嫵頭疼無比——花翎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粘著她!美其名曰,時刻製造機會,一切為了生娃!

    當然他還有個很厲害的絕招,他眨巴著媚眼,捂著心口,情真意切地說:「奴家害怕娘子走丟了,再入虎口,被哪個猥瑣的男人圈養了,那可怎麼辦才好?」

    哦,他就是用這招,讓她連進個宮的時間都沒了。君嫵斜眼,咬牙切齒道:「我只是進宮和陛下說一下在陵國發生的事!」

    怎麼說他們也失蹤了那麼久,陛下一定會擔心的。其實陛下早就差人來過,想知道怎麼回事,但都被某個嫉妒心氾濫的人給攔住了:「不行!你不能離開!」

    「為什麼?」

    這時候花翎就會摀住心口,皺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哼哼唧唧、抽抽搭搭地低吟:「奴家好不舒服。這裡痛,這裡也痛。」

    於是乎,每一次轟轟烈烈要鬧著出府的她,最後總是在他的淚眼婆娑中,萬般無奈地妥協,然後萬分不願地給他上藥。

    君嫵最痛恨失去自由了,是一日不出府,腿腳都癢癢的人。起初是礙著這傢伙受傷,留下來照顧他,現在他都好了,還需要她幹什麼?

    她這麼一說出口,花翎眨巴著無辜的媚眼,軟軟地說:「那裡好了?奴家那一身細膩雪白光滑無比的肌膚還沒有恢復哦。」

    說著,他打開一個床頭的櫃子,把不知從哪兒鼓搗來的瓶瓶罐罐一字擺開,她數了數,足足有十幾瓶!

    她有些震驚,但想想也能理解,死妖孽最注重皮相了,這次從陵國回來,他別的沒說,倒是有一回在沐浴時,從鏡中瞥到身上留下了疤痕讓他備受打擊。

    那幾天他各種飛鴿傳書,召喚屬下,上天入地也得給他找出最好的藥來,務必要讓他恢復青春貌美!

    這舉動,讓包子見到了。包子皺著小眉頭問:「爹爹不是男人嗎?為什麼還要什麼貌美?」

    花翎笑呵呵地摸摸兒子的臉:「兒子,其實男人才是」

    當時她一把抱開了包子,生怕他小小年紀受了他爹的荼毒。

    「以後你不准在他面前灌輸你的那些人生經驗!」她還想要包子有個幸福快樂的童年呢,被花翎的那些歪理灌輸的,包子一定會變成第二個死妖孽的!

    花翎笑瞇瞇地點頭答應,然後作為交換條件是,咳咳,不提也罷,總之可憐的她的嘴巴。

    見她許久都沒動靜,花翎趴在床上,不滿地叫著:「娘子!」

    君嫵慢慢地從神遊中回來,這才記憶,還有個難纏的傢伙沒應付呢。她隨口道:「那來吧。」

    面對林林總總,五光十色的藥瓶,她問:「哪一瓶?」

    「綠色那瓶!」

    花翎眼睛都亮了,興奮地寬衣解帶,趴在床上,擺好了一個無比妖嬈風騷的姿勢,等待上藥,還怯生生如嬌娘子一樣囑咐她:「要溫柔哦。」

    她呵呵了。

    她看也不看地取過藥瓶,等到給他上藥時,她微微一愣,眼眸閃過一絲愧疚。

    他光滑細膩的背上,一道長長的傷痕,從肩胛處一路向下,猙獰地盤旋在他的身上。她伸手輕輕地摸著,指尖下的肌膚微微顫抖。

    她神色默然,想起了在陵國天牢裡的一幕。花翎被綁著,獄卒的鞭子一鞭鞭地落下,他疼得無力呻吟的慘狀。

    他們刻意地去迴避那些事,她是鬆了一口氣的。當初若不是她執意不肯離開,也許就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他身上的傷,也有她的責任。

    君嫵悶聲不吭地從後緊緊地抱住他。臉貼著他光潔的背,沉默不語。

    「娘子?」

    「小花,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她的聲音有些低沉。

    良久,他開口:「好。」

    她靠在他身上,閉著眼,將他們的前世今生點點滴滴地講來,那是她第一次坦然面對他們的過去。

    相隔五百年,有些記憶仍然鮮活,有些傷痛,也仍然無法抹平。當講到明若萬念俱灰地跳崖時,她心口泛起了難以言語的悲傷。

    身下一直沉默的花翎平靜地睜開了眼眸,他起身,將她輕輕地攬入懷中。他拍拍她的背,柔聲細語地哄道:「都過去了,不要難過了。」

    君嫵撲入他懷中。

    對別人而言,那也許只是一個夢境,可對她而言,那卻是真真實實的。明若的喜怒哀樂,她都感同身受。當她決絕地把匕首插入陵延的胸口,要斬斷所有的糾纏時,她心中是有不捨的。

    她緊緊地圈住他,埋首在他肩窩處,帶著哭腔似地悶聲說:「小花,謝謝你這一世找到了我!」

    前世的他,是元翎,那個一直默默深愛著明若的陛下。

    花翎微垂了眼眸。

    在陵國天牢裡,陵延來找他過。面對著奄奄一息的他,陵延的眼裡都是無法形容的溫情和光采:「這一世,我終於找到了她。我再也不會放開她,我會好好待她,彌補我從前的過失。」

    有獄卒問:「陛下,這人如何處置?」

    他迷迷糊糊中聽到陵延冰冷的命令:「能讓阿若分心的人,都要殺!」

    沒有一個男人能容忍自己深愛的女人還有別的人,這種感覺,他感同身受。

    他微微一歎,在她耳邊呢喃道:「上一世元翎錯過了明若,這一世奴家一定不會錯過你。奴家是娘子的人,生也好,死也好,都是。」

    君嫵快感動地哭了:「小花,這是我聽過的你講的最動人的情話了!」

    「感動嗎?」他柔柔地摸著她的長髮。

    「嗯嗯!」她誇張地點頭。

    「那麼」

    話音未落,花翎已神奇地調整了姿勢,君嫵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的,就被他死死地壓住了:「用身體來報答,好不好?」

    抬頭見著某只笑意盈盈的妖孽,她如當頭棒喝,上當了!敢情是自己太投入了!反觀這傢伙,哪有半點回憶往昔傷感的樣子?

    她的臉瞬間黑了。

    「滾開!」

    「不要嘛!」花翎笑嘻嘻地俯身下來,毫不客氣地趴在她身上,無恥地蹭啊蹭的。那動作,讓她老臉一紅。

    要命的是,這傢伙衣服本就寬寬鬆松的,在他無比風騷地扭捏下,那衣服已經快壽終正寢了。

    「來嘛,親親嘛。」他眨巴眨巴著一雙媚眼,險些把她的魂都要勾去了。

    君嫵還算清醒,當即拉下臉來教訓他:「色鬼!你傷都沒好,還敢想些有的沒的?」

    花翎瞇起了眼睛,意味深長地笑了:「哦,原來說的是這個啊,那是不是說,傷好了,我們就可以了?」

    她不由皺了眉,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勁。

    突然,他伸手繞到背後,嘴角壞壞地一笑,刺啦一聲,將那條猙獰的『疤痕』撕了下來。他得意洋洋地炫耀著:「是娘子說的哦,傷好了就可以」其意味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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