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避風頭(二) 文 / 穿衣服的國寶
「哈哈,看來我打了不少人的臉啊,還真得避避風頭,成天被人跟著不舒服。所以我決定去臨市找軍子哥,秋瀅一起去嗎?」
秋瀅沒有馬上回答,自己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一口喝下肚,回了句:「不去!」
小魔女的酒量的確不咋樣,灌了那麼一口臉就紅了,不能再喝了。酒杯扔到一邊,自己吃還不夠,故意用筷子去夾下酒菜,送到王燦的嘴邊。
到嘴邊的肉,有不吃的道理嗎?一口咬住辣鴨脖,在嘴裡啃著,沒一會吐出了骨頭。
「避避風頭也好,公寓有我們在,你放心吧。就是別這裡闖禍了,去了臨市跟軍子在一起,又闖禍逃回來。」
「老萬,看你說的,好像我是一個很會闖禍的人!」
「不是嗎?哈哈!」
老萬笑了,王燦說的話,認識他的沒一個信的。秋瀅更是在一旁拍手說道:「沒錯,沒錯,你就是一個很會闖禍的人。」
王燦撇撇嘴,這話別人說可以,秋瀅說就不行,她也是個會闖禍的傢伙。
有好酒,有好煙,當然要送給好朋友。南京、黃鶴樓、熊貓,都是高檔煙,一包一包地扔給拳館的朋友們,人不客氣地接下了。本來想給海叔一條的,但海叔只抽雪茄,對這個沒興趣。
真品拉菲酒,招呼拳館的朋友們聚過來,一人來上一杯,事先打了招呼,海叔帶來了廚娘特意製作的下酒菜,所有人一齊乾杯,品上一口。咱也是喝過拉菲酒的,還是真品,足以嘲笑那些喝假拉菲的。
「海叔,我準備去臨市避避風頭!」
海叔搖晃著手中的水晶杯,鮮紅的葡萄酒在杯中晃動。
「那邊有朋友嗎?」
「有!一起長大,一起闖禍的大哥哥。他選擇了一條讓他活得痛快的路,我則被臭老爸的鎖鏈綁得死死的。」
「那就好,你的確是該避避風頭了,省得有些人一直在我耳邊吵鬧。祝你一路風順,乾杯!」
「乾杯。」
煙酒拳館的人有,杜所長也有。還是在茶館見面,好煙三條,遞給了杜所長。拿起一條好煙,杜所長前後觀察一番後,說道:「那只壁虎的?」
消息靈通啊,王燦反問道:「你們查到了?還是監視後才發現的?」
「有差別嗎?」
杜所長將三條煙都收了過去,泡的還是苦茶。
「我決定去臨市避避風頭,所以請某些人,別在跟著我了。不然的話,我會忍不住,送他們進醫院的!」
聽到這話,杜所長臉上出現了笑容,泡的苦茶倒掉,換上了鐵觀音。
「順便把那只壁虎帶走,別讓他再來了,上黑名單了。要不是他現在跟在你身邊,已經動手了!」
「這個你放心,他決定金盆洗手了。還有別的事嗎?」
說是避風頭,王燦又不願意偷偷摸摸地走。要走,就正大光明地走,讓那些傢伙都知道,也讓他們放心。
「沒什麼,你在臨市做什麼都跟我們無關,有協查通報的話,我們也會秉公辦理。」
「那就這樣了!」
沒其他好談的,杜所長一拍手,穿著旗袍的女服務員進來。屏風外有古箏,女服務員點燃熏香後坐下,十指緩緩彈動古箏。古琴、燃香、茗茶,真心是個讓人放鬆的好地方。
沈鈺雙最近很忙,忙公司的事,這是她父母對她幫助王燦的懲罰。親自打電話過去說了,沈鈺雙希望能在她忙完後,王燦就回來。王燦也說了,不會去太久的。
最後還有一個人要見,必須跟她說。
「蘭姨,我要去找軍子哥,有什麼話要我轉達的嗎?」
從普陀山請來的南海觀音像,蘭姨跪坐在蒲團上,點燃熏香,轉動手中的念珠,默念著《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遲遲沒有回應王燦。王燦只能在一旁,坐在老舊的籐椅上,等著蘭姨。王燦相信,蘭姨一定會有話說的。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連續三遍,終於是念完了,王燦站起來身來,以為蘭姨要說話了。沒想到,蘭姨又開口誦念道:「觀世音菩薩言:『大慈悲心是,平等心是,無為心是,無染著心是,空觀心是,恭敬心是,卑下心是,無雜亂心是,無見取心是,無上菩提心是,當知如是等心,即是陀羅尼相貌。」
真的停了,蘭姨緩緩站起來,五十歲出頭的人,頭髮卻白了一半,王燦趕緊上前扶住蘭姨。
「聽人說,前幾天死人了,是嗎?」
蘭姨說的是炮哥、陶博洋的事。王燦點點頭,回答道:「那是他們咎由自取,報應!」
蘭姨伸出手來,慈祥地摸摸王燦的臉蛋,說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他們的因,遲早會成為你的果。你們啊,永遠都是這樣!」
王燦扶著蘭姨坐下,笑著說道:「蘭姨啊,要說佛法,你可比某個酒肉和尚厲害多了。」
「唉,聽不進去,就是聽不進去。罷了,告訴那個不孝子,照顧好自己,我不希望白髮人送黑髮人。」
「嗯。我會讓他努力給蘭姨你送個孫子過來的。」
蘭姨不會說太多,也就這樣了。王燦離開前,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公寓跟家裡,全部丟給了秋瀅跟老萬。出發時,王燦坐的麵包車在前面,後面依舊有車跟著,一直跟著都快上高速了。一路過來,兩車之間始終保持著五十米的距離,明目張膽地跟蹤,估計上了高速也是一樣。
王燦煩了,真心煩了。之前跟蹤還偷偷摸摸的,試圖隱藏蹤跡不讓王燦發現。現在倒好,明目張膽了!這不是監視,就是他媽在押送!
「前面停車!」
王燦是要去臨市避風頭,卻也不是可以讓人這樣欺負的。開車的壁虎愣了一下,王燦重複道:「前面停車!」
壁虎只得停車,後面跟蹤的車輛也跟著停了。王燦下了車,一旁是正在翻建的道路綠化帶,花花草草什麼的,弄好了挺漂亮的。王燦不是下車採花的,也不是忍不住在路邊方便。蹲下身子選好兩塊磚頭,拿起來順手,放到背後走向後面停的車,靠近了看清楚車的標誌。
你明目張膽的跟在後面監視、押送就算了。還開個日本車來,沒錢買更多的車是吧!車裡有四個人,還不明白王燦要做什麼,副駕駛座上的人還打手勢要警告王燦,王燦右手的磚頭出手了!
「匡當!」
砸得又狠又準,磚頭砸在了正駕駛座的擋風玻璃上,大半塊玻璃龜裂,大量的碎玻璃散落車內,嚇得車內的人趕緊趴下。丟了一塊,還有一塊,等車裡的人反應過來,王燦都到了車前,對著那龜裂的擋風玻璃又是一磚頭拍下去,碎得徹徹底底。
車內的人,被濺了一身的玻璃渣,王燦還不算完。從車前擋風玻璃開始,手持一板磚繼續,副駕駛座、副駕駛座後的窗戶,車後窗、駕駛座的後面,最後才輪到正駕駛座的窗戶,全部敲碎了不說。回到車前,歪頭看了一眼車內憤怒的監視者,板磚重重地拍在引擎蓋上,立馬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痕。
日系車,就是個鐵罐頭,磚頭在手,連續砸了好幾下,硬是在引擎蓋上砸得坑坑窪窪,砸完了還做動作威脅車內的人,左手指著不准他們動。引擎蓋砸完了,換地方四個車門也不放過,磚頭拍碎了,那就用腳踹,一腳踹下去一樣變形,就是太費事了。
路邊有綠化樹切下來的木棍,超過人手臂那麼粗,王燦幾步過去撿起來,那邊車內的人要車門剛打開,又被王燦給踹了回去。一腳之後,換木棍,往車門、車頂用力砸,整輛車就像一個運輸途中受到嚴重撞擊的罐頭,四處變形凹凸。把手上的木棍給砸斷了,王燦也累了。
手指車內動彈不得的四人,王燦警告道:「別再像狗一樣跟著了。或者你們可以掏出身上的槍試試!」
四人之中,一個氣急了,真要把槍掏出來,被同伴趕緊拉住。拍拍手,王燦回到麵包車內。壁虎笑了,得意的笑了。在他心中沒有比王燦更厲害的人了,對付那些老大是這樣,對付條子也是這樣。
「上高速!」
「好勒!」
音樂開啟,麵包車緩緩駛進高速收費站。後面,那輛日系車完全動不了了。車窗全部破碎,車門變形無法打開,甚至因為車頂蓋受到撞擊,發動機都無法啟動。車內的人無奈,只能要求增援,讓消防的人過來,將車門打開。
四人無法繼續跟蹤,並不代表王燦失去了蹤跡。上了高速路,還有什麼地方能藏嗎?各個路口都有監控,要確定某輛車某個人,一個電話就夠了。
王燦也沒打算玩什麼把戲,就是覺得身後有狗跟著不爽,按照原本的計劃繼續向臨市前進。軍子說了,他那邊都安排好了,就等王燦這個「弟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