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避風頭（三） 文 / 穿衣服的國寶

    下了高速，收費站外就有車等著了，確定車牌後打招呼呢。

    不是跟蹤監視的人，是軍子的手下，派來迎接王燦的。確定身份後，他們在前面引導，壁虎開著車在後面跟著，消息很快傳了回去，王燦到臨市了。

    不急著進城，車先到了郊區的一處倉庫，軍子帶著人在那等著。車進了倉庫，倉庫門便關上了，燈光閃亮中，軍子微笑著伸開雙臂。

    王燦也張開了雙臂，右手與右手，「啪」兩人擊掌後緊握又鬆開，接著是一個重重的擁抱。各自退開一步，軍子拍了下王燦的胸膛，誇獎道：「行啊，一自由就鬧出不小的動靜。」

    「還好，還好啦。鬧一陣就被人趕到這裡來避風頭，說出來憋屈！」

    「那就讓他們等著，等你回去再找他們算賬，欠咱們兄弟的一定要還！」

    「已經在來的路上收了點利息。辦正事吧。」

    軍子點點頭，走向王燦身後有些不安的壁虎，問道：「我是軍子，知道我嗎？」

    壁虎用力點著頭，還真聽過軍子的名字。

    「知道，知道。軍子哥，聽說過，很多人都誇您說話算話，是個很講義氣的大哥！」

    小小的馬屁還有小聰明。軍子笑了，重重拍了一下壁虎的肩膀，壁虎差點跌倒在地。

    「有意思的傢伙，看貨！」

    六箱贓物被抬下車，有專業人員進行鑒定。回收贓物利益也不小，除了搶地盤收保護費外，軍子就是回收賊贓起家的。高檔煙酒、金銀首飾很快就確定了價值，報到軍子那有了個大概數字，軍子又自己提了點，比之前賣的價格要高點。

    「壁虎，你瞭解行價嗎？」

    高檔煙酒跟金銀首飾的交易讓壁虎放心多了，軍子問的話他趕緊回答道：「知道一點，不多。我也知道剩下的東西不怎麼好脫手，軍子哥你開價吧，拿了錢我就回老家種菜去！」

    聽到種菜的說法，軍子忍不住笑了出來，扭頭看了王燦一眼，王燦點點頭回應。

    「種菜啊，不錯，不錯。這年頭種糧大戶，種菜大戶賺的也不少，老實本分過日子。剩下的玉石還好辦，有個價。那些古玩字畫收藏品就不同了，需要專業的鑒定，有些是假的，有些是真的。假也未必不值錢，總有它的價值。真的話，也不好出手，要找到適合的買家。」

    「我知道，我知道。」

    簡單的理由擺在那，壁虎也明白，否則早就出手了，不停附和著。軍子最後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安排個地方，先把一部分錢給你，後面的有了結果，再給你結算。這段時間你在這的住宿與安全我會讓手下負責的。」

    「那就麻煩軍子哥了，多謝，多謝。」

    事情談妥了，壁虎跟著軍子的手下離開。沒了外人，軍子指了指他的寶馬車，王燦跟著進去，一起坐在了後座。

    「燦燦，上次見面，你就讓我賺了一筆。這次來，又能讓我賺一筆，你說我該怎麼謝你？」

    「別用這個名字喊我，感覺怪怪的。你要怎麼謝我，你安排好了。」

    「那好，你等著。」

    寶馬車慢慢出了倉庫，一到路口，突然咆哮一聲，寶馬車加速呼嘯著進了市區。有的是時候，什麼都不急，軍子先讓司機繞市區一圈，讓王燦透過車窗呼吸這座城市。

    「這是你第幾次來這了？」

    「連這次應該是五次吧，從小到大五次，大部分都是跟爸媽來這裡玩，變化真大。」

    看著外面的景色，軍子微微感歎道：「是啊，一年有一年的變化，你幾年來一次，變化肯定大了。我也很久沒回去好好逛逛了，那次是趕著去趕著回，在車上很多地方都消失了。」

    軍子又在想蘭姨了，偏偏兩人無法相見，軍子也就發誓盡量不回去，逛逛都不願意。兩人之間，互相關心著對方，又存在一個不可調和的矛盾。蘭姨希望軍子能夠浪子回頭，改邪歸正，好好安分的過日子。軍子堅持走自己的路，撈偏門當老大，要活個痛快，不願意渾渾噩噩地過日子。無法解決這個矛盾，兩人無法恢復正常母子的關係，甚至不會再見面！

    「我來的時候，蘭姨讓我帶話給軍子哥，讓你這個不孝子，照顧好自己，她不希望白髮人送黑髮人。」

    話帶到了，軍子點點頭，也有一句話要讓王燦帶回去：「那你回去後告訴我媽，讓她保重好身體，我還要她幫我照看孩子呢。我不會管孩子，更不會教孩子。」

    王燦笑了：「你這話，蘭姨聽了肯定會反駁說，她更不會教孩子，教出你這麼一個不孝子。」

    「哈哈。」

    軍子也笑了，兩人繼續在車上說一些小時候有趣的時，幾乎都是一起怎麼闖禍、怎麼逃走的。市區整整繞了一圈，軍子讓司機去預定好的地點，該吃晚飯了。

    臨市是沿海城市，來這裡肯定是要吃海鮮的。吃海鮮不去大酒店，也不去海邊的旅遊景點，那些都是坑人的。要吃，就吃這裡最出名的大排檔。

    還沒到飯店，大排檔外就開始排隊了，不少慕名而來的客人，聚集到這家大排檔來。寶馬車就開到了店門口，軍子跟王燦下車，忙碌的小弟已在一旁等候，軍子是這裡的常客，更是不能得罪的貴客。司機、近身保鏢先去停車，等下會過來，在外面吃飯人越多越熱鬧。

    不需要排隊的，小弟快速多安排了一張桌子，招呼著王燦跟軍子坐下，沒有端上來一般給客人喝的茶水，四瓶農夫山泉礦泉水送上來，小弟熟練地擦著桌子，問道：「軍子哥，今天來點什麼？」

    「最肥的螃蟹，竹蟶、海瓜子、海鮮炒麵、清蒸魷魚、新鮮的魚再來一條，一魚兩吃。」

    「好的，您稍等。」

    小弟快速過去了，跟店老闆說軍子哥來了。忙著招呼客人的店老闆親自過來，跟軍子哥打了聲招呼，又忙去了。打開礦泉水，軍子喝上一口說道：「知道嗎？因為這家的生意太好了，只要是外地打的要過來了，大部分的士都會拒載，並建議去別家吃，不過還是不少從網上搜索到的背包客，就算是坐公交車問路也要過來。」

    軍子跟王燦交談時，一旁有等待的客人不滿地往這裡看。原本海鮮大排檔都是按照規定排隊的，怎麼來了一個開寶馬的就能插隊，也不知道是軍子的這一做法拉仇恨，還是那輛寶馬車拉仇恨。

    對於那樣的眼神，軍子習慣了，王燦也不在意，讓客人更氣憤的還在後頭呢。先點菜的才上了一半，軍子這個插隊的第一道菜就送了上來，炒海瓜子。接著沒一分鐘，第二道菜竹蟶也跟著送上來了。

    有人恨恨地要將這事放到微薄上，鄙視這種差別待遇。在這時，遠處有幾個混混模樣的人走過來，那幾個混混也就是路過，一個眼尖的看到軍子，主動過來打招呼，幾個混混大聲地問候道：「軍子哥好！」

    軍子揮揮手，也不說話，人混混就走了。特殊的身份，讓等候排隊的遊客一愣。沒一會，一魚兩吃的菜先送一部分，魚頭豆腐湯，魚身清蒸。

    王燦早在動筷子了，自己盛了一碗滿滿的魚湯，鮮美無比的還魚湯，魚湯雪白如牛奶。路過的不光是混混，還有巡邏的民警、協警。看到軍子，也過來打招呼，軍子客氣地問巡邏的警員要不要一起吃，人多了熱鬧。帶隊的民警客氣了幾句，還是離開了。

    排隊等待的客人沒意見了，黑白兩道都要給那人面子，身份絕對不簡單，有特權自然不奇怪了。前面的客人吃得也不慢，桌子快速收拾一下，很快就輪到後面的客人了。終於等到了，也就不想其他的。

    海鮮都上齊了，味道的確不錯，很是鮮美。啃著螃蟹腿，王燦問道：「軍子哥，等下去哪玩？」

    軍子一口酒都沒碰，清蒸的魷魚沾了醬油，原汁原味，回答道：「等下，先去我給你安排的地方，你換套最好的衣服，然後我帶你去見見世面！」

    「好啊。」

    四個人七道菜，就算沒軍子的司機跟近身，王燦跟軍子這兩個大胃王也能乾淨地消滅掉。吃飽了不用結賬，軍子讓老闆記賬，到了月底結賬。老闆記下了，看著軍子上車離開後才轉身回去。

    「真的記賬嗎？」

    對王燦的疑問，軍子打了個飽嗝，回答道：「當然。我沒事喜歡帶兄弟們吃他這家，慶功什麼的也在這家，酒店沒什麼好吃的，也就是環境貴而已。知道老闆為什麼那麼尊敬我嗎？」

    「你收他保護費？」

    「他還真有交，不多就是了。」

    軍子的表情很自豪，一點不為收保護費覺得可恥，繼續說道：「錢有收，區別在於，我有收錢辦事。比那些拿錢不辦事的混蛋高尚不知道多少倍，凡是交錢的店都會受到我的保護，幫他們解決麻煩。那家海鮮大排檔也有倒霉的時候，因為生意太好得罪了同行，黑白兩道找他麻煩，是我幫他擺平的。不然，那店的老闆早就換人了，也就招牌不變。」

    拿錢辦事，這就是軍子最自豪的所在，比太多收錢不辦事的傢伙高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