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回來了（一） 文 / 穿衣服的國寶
「裡面是一百萬，拿著別亂花，要女人我這立馬能給你安排，送到你那去。別的也好說，我說燦燦啊，你這一身行頭也該換換了吧。」
接過軍子遞過來的錢箱，王燦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當場打開了，一箱子的錢照耀在陽光下，引來不少路人的關注。打開隨身的行李箱，一疊疊的錢扔到裡面去，邊扔邊說：「軍子哥，你是想教育我節省呢？還是想讓我墮落呢？有你這麼教人的嗎？真是的，就會教人不學好。」
軍子站到一邊，等著王燦倒騰完，反諷了一句：「你會學好嗎？不用人教都學壞了。」
「哼哼，我這才不叫做壞事呢？就是有點喜歡黑吃黑罷了。欺壓一百個普通人哪比得上欺負一個混混有趣，更來得有成就感。這裡剩下五十萬，算是我借你的，五分的高利貸哦。」
裝著五十萬的錢箱又遞回去給了軍子。軍子最近很缺錢，這一百萬估計是他的私房錢，王燦今天要走時，銀行的人都來公司了，討論貸款的問題。
遞回去的錢，軍子提好了，故意拿箱子拍了王燦一下，說道：「臭小子，從小沒少佔我便宜，放高利貸都放到我身上了。忘了告訴你，你給我的那條金鏈子是假的。」
把行李箱關好，王燦站起身來，抬腿就是一腳要踢過去，速度太慢了，被軍子避開。
「還真是，誰給賓叔賣命誰倒霉，一個有名氣的小老大都混到帶假的金鏈子，無話可說啊。好了，我也該走了，不走我怕自己真不想走，再在你這住上一個月！」
「免了吧，你這個超級會惹麻煩的傢伙，也不想想你是為什麼來這裡的。你這是避風頭嗎？你就是來搗亂的。保重，別跟我媽說多餘的話。」
一個大大的擁抱，兩個一起長大的男人，充滿了友情的擁抱。就這麼一個擁抱，路邊經過的女孩子竟然有人拿起手機在拍，其中一個女的更是張開了大嘴，趕緊用手摀住，吃驚中眼睛都不眨一下，每一個動作都不放過……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蘭姨的。等你把賓叔、劉輝解決了，吞下了另一個地盤就算安穩了吧，到時候記得找個妞，生個娃讓蘭姨抱孫子！」
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軍子竟然搖頭了，說道：「沒那麼簡單，即便這些都做到了，在某些人眼裡，我們依舊是尿壺。好了，不說這些了，上車吧！」
軍子的無奈，王燦只有一個保證：「好，走了。只要知道你有難，刀山火海我都會趕過來，跟你殺出一條血路的，真的走了！」
坐上了軍子安排的車，軍子後面什麼都沒說，就站在外面招手，看著王燦的車離去。王燦走了，軍子感覺又剩下他孤身一人了，在這座熟悉又孤單的城市裡，為了他那瘋狂的理想拚搏。
在車上，王燦沉默了一會，拿起手機撥通了韓冰的電話：「我回去了，你呢？」
「還在！」
韓冰還在查她的事，暫時不會回去。
「哦，那我房間幫你留著，等你回來！」
「嗯！」
一個字的回答，語氣卻不冰冷。王燦開心的笑了，韓冰認同了他這個朋友，任何事都是先從朋友開始的。
兩個城市之間的距離真心不遠，就算下高速碰上堵車，最遲也是兩個小時的路程，軍子安排的車要將王燦送到目的地，王燦讓司機先去一趟銀行，將行李箱裡的五十萬也存進去，加上之前的八十三萬，已超過一百萬這個數字，一百三十三萬，王燦現在也是百萬富翁了。
有錢了，自己也是個有錢人嗎？看著存折上的數字，王燦有點小小的滿足，算是吧。雖然比不上那些億萬富翁，但自己賺到了人生的第一個一百萬，還是值得小小慶祝一下的。
在思考怎麼慶祝時，一個電話打了過來，秋瀅打來的，語氣很不耐煩地問道：「王燦，你死在路上了嗎？在哪呢？怎麼還不回來？」
這算是擔心嗎？王燦就當是了，回答道：「這就回去了，我順路到銀行辦點事，真是的，很快就回了，等著。」
慶祝什麼的先放到一邊，公寓那小魔女等得不耐煩了，司機用了十幾分鐘將王燦送到了地頭，沒有任何停留就回去了。看到了公寓那熟悉的大門，路邊的一景一物，兩個月的時間啊，王燦深吸一口氣，站在門口大聲吼道：「我王燦又回來了！」
一聲大吼，宣示著王燦的回歸。然後，是一聲嬌叱的回應：「在自己家門口鬼叫什麼？你真當你是胡漢三啊，還不快進來。」
「哼哼！」
兩個月沒見，秋瀅會變得溫柔嗎？那是不可能的，她只會在其他女人面前溫柔。王燦提著東西往裡面走，秋瀅就站在走道內，身邊沈鈺雙也在，打招呼跟王燦問好，那態度就不一樣。
「歡迎你回來，在那邊還好嗎？我朋友都沒你的消息？」
看看人沈鈺雙，多會關心人，多會說話。秋瀅這小魔女，為什麼就不能對自己溫柔一點呢。王燦剛想解釋，秋瀅冷笑一聲，搶先說道：「他去找你朋友？算了吧，他要真去了，你朋友就倒霉了。人不孤單不寂寞，有那位神秘的韓冰冰美人陪伴，每天閒逛於大街小巷中，那些好玩好吃的地方，別提有多開心了，哪有什麼心思去找你朋友。後面兩人也不知為什麼分開了，他閒得無聊就跑去幫人打架，又傷人又砸人場子，在鄰市都打出風頭了，要不是軍子哥催他，他還不想這麼早回來了呢，哼！」
挑撥，說人壞話，自己還不高興，秋瀅這是要鬧哪樣？是怪王燦跟韓冰在一起，還是怪王燦去鄰市不消停，一直在惹禍。或許，是在怪王燦不帶她玩。說不清楚了，王燦也沒有分析下去的意思，瞪了秋瀅一眼，對沈鈺雙說道：「我回來了，惹了一身麻煩回來了，我還真是個不消停的人啊。碰上一些麻煩事，所以才沒去找你的朋友，先等我一下，我還有點事，等下我請客，請你們吃好料。」
「你還有什麼事？」
秋瀅又搶著說話了，王燦將手中的行李箱很不客氣地交到她的手上，指了下樓梯她就明白了。嘟著嘴，秋瀅拉著王燦的行李箱退到一旁，沒有跟上去。
緩步上樓的王燦來到了蘭姨所在的房間，房間門是開著的，王燦禮貌地敲動木門，蘭姨就在房間內，依舊跪在了觀音像前，虔誠地誦念佛經。
在門口等著，等著蘭姨的佛經念完，允許他進來了，王燦才走進屋內。蘭姨沒轉身，繼續跪在蒲團上，王燦邁著小步子走到其身後，小聲地說道：「蘭姨，我回來了。」
「嗯，回來了就好，聽到你在喊，很有精神。」
「嘿嘿，這不是忍不住來上一句嘛。」
王燦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那句真的是忍不住，甚至還能體會到當年胡漢三的感受。不是出去旅遊，不是去散心，是去避難的！
「對了蘭姨，軍子哥在那邊一切都好，身體健康，生意越做越大，他還自學鋼琴、法律、公司管理等課程，比我厲害多了。」
聽到兒子的消息，蘭姨的右手敲動一聲木魚，默念佛號後，搖頭說道：「在觀世音菩薩面前，不要說假話。一半真一半假，你們從小就這樣。」
被蘭姨當場點破，王燦再次抓抓自己的腦袋，難道要將實情都告訴蘭姨嗎？自己這一趟過去，軍子遭遇伏擊，自己講義氣留下來幫軍子哥砍人，一場江湖風暴下不知死了多少人，有一半的責任都在軍子的身上。
不經意間，王燦扭頭看到了放在桌上的一份份報紙，不是本市的報紙，全部都是鄰市的報紙，蘭姨一直在關注鄰市的消息，其中也包括了一些街頭火拚的報導。
「蘭姨，軍子哥沒事，碰上了點麻煩，我回來時就解決了。軍子哥現在一直在走正規化，企業化的道路，蘭姨你就放心吧，他早晚有一天會回到你身邊的。」
王燦絞盡腦汁說出這樣的話，蘭姨還是沒有聽進去。
「小時候養成的壞習慣，改不了了。一半真話，一半假話，大事往小事上說，你們啊，真是一起長大的。他沒受傷吧？」
「沒！」
「那又因為他，死了多少人？」
這個問題，王燦只有一個回答：「不知道！」
「阿彌陀佛！」
蘭姨高聲誦念佛號，口中再次響起了佛經，王燦就在一旁站著，聞著那陣陣檀香味，好久好久，蘭姨才停下。
「那個敗家子，還有你這個小淘氣，真當我老了，什麼都不懂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公道在人心。他的路再怎樣走下去，錯就是錯！爬得越高，摔得越狠，他回不來了，回不來了。」
眼淚從臉上滴落，王燦看不到，但感覺得到。見兒子越走越遠，沒有回頭的機會，蘭姨很傷心。王燦在此時所能說的，只有一句話：「蘭姨，無論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把軍子哥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