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贏了（三） 文 / 穿衣服的國寶

    各方混戰，不光砸地盤，還搶地盤！現在說不打了，哪個地盤是誰的，總要分清楚。賓叔、劉輝要求按照衝突前的地盤劃分恢復原狀，馮軍巍這邊當然不幹，非要按照實際控制來劃分，雙方為此又吵了起來。

    什麼都不想聽的王燦站起身來，坐到不遠處的太師椅上，悠閒地玩著平板電腦。孤狼也走了過來，安靜地坐在旁邊，閉上雙眼。

    「孤狼，你想要的是什麼？」

    王燦一邊玩遊戲，一邊好奇地問了這麼一句。

    孤狼睜開眼睛，看著王燦，看著那冰冷的青銅面具，孤狼知道，王燦是馮軍巍很在意的一個人；他更知道，在那冰冷的面具下，是一個比馮軍巍還要危險的人！

    「要什麼？」

    「是的，你想得到什麼？每個人都有他的追求，你有，軍子哥有，我也有！」

    王燦繼續玩著平板電腦，都沒抬頭看孤狼一眼，像剛認識的朋友那樣隨意聊天。

    「我想活！」

    孤狼的心裡話，活著，活下去！如果不是這樣，他又何須背叛賓叔，成一個愚忠之人，執行賓叔的命令不斷殺人，最後再被賓叔殺人滅口，一生就那麼結束了。

    王燦點頭說道：「活下去，你現在辦到了，然後呢？」

    「然後……」

    孤狼深思了好一會，回答道：「然後，風風光光地活下去，活個痛快！」

    「像賓叔手下的四大天王那樣？」

    「是的！一個只會拍馬屁，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的廢物都能坐上那個位置，我為什麼不可以！我是殺手沒錯，但誰也不能阻止我見到陽光，誰也不能讓我一輩子默默無聞，最終無聲息地離開這個世界！」

    王燦放下平板電腦，看了孤狼好一會，嘴角微翹地說道：「加油，好好幹。軍子哥很實在，你沒對不起他，他就絕對不會對不起你。」

    說著，王燦走進孤狼的身邊，以極低的聲音又說道：「倘若有一天，你對不起軍子哥，我會幫他清理門戶的！」

    受到王燦的威脅，孤狼的一雙眼睛閃動出狼的光芒。不懼王燦的目光，兩人對視，孤狼也說道：「賓叔的恩情，我記一輩子。如果他沒做那些事，我是不會背叛他的。軍子哥，也是如此！」

    「很好！好好幹。」

    別人不滿意，王燦卻很滿意的答案，拍了下孤狼的肩膀，王燦坐了回去，拿起平板電腦繼續玩。隨時充電，wi-fi信號良好，坐到第二天天亮都沒問題。

    「那你呢？你追求的是什麼？冰冷的面具下，你又在壓抑著什麼？」

    輪到孤狼在問王燦了，他想知道王燦的追求。

    「我啊……」

    王燦一邊玩，一邊思考，好一會才給出了答案：「跟你有點像，活得痛快，活個自在。我想嘗試的東西很多，我想擁有的也不少，別惹我，什麼都好說！惹了我，那就對不住了！孤狼，你說我是不是很任性？」

    孤狼沒有回答，沒有回答就是答案，最麻煩的也是王燦這種人。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王燦都在考慮等下叫餐吃什麼了，那些人啊，還不知道要談多久。地圖上指甲大小的地盤，隨便都有上百萬的價值，一家小炒店，一間小髮廊，一個露天停車場，每個都是錢啊，寸土不讓。

    中午有安排，就是味道不咋樣，大家都沒心情吃飯，隨便吃點就飽了。晚上了，王燦就想吃點簡單的，年輕人吃的，可以直接叫餐過來的。要是不能叫餐，可以讓下面等著的警察去買，反正他們閒著也是閒著。

    能上網就是有好處，想吃什麼好吃的，上網查。各種特色，各種評價，包括價格與實物照片還有具體地址都有，點擊屏幕就能選出你想吃的。問過了，除非官員、老前輩的安排，其他人都不能進入茶館，自然不能叫餐了，以免有人冒充送餐人員混進來。

    規定可以理解，自然不能讓人送餐上門，那讓下面的人去叫餐好了。一提這個要求，在下面的警察來了一句：「他們很忙！」

    忙個毛線，泡茶、看報紙、聊天、玩手機，這也叫忙。去一個又不會死，給小費都不幹，有這麼為人民服務的嗎？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到時候王燦親自去跟那名官員說，不怕那名官員不答應，羅建國這招牌應該好用。

    就在王燦尋思著要怎麼整下面的條子時，軍子走了過來，招手說道：「走了，晚上吃燒烤去。」

    王燦微微一愣神，沒從椅子上起來，驚訝地反問道：「這麼快就談完了？我還以為要談個通宵呢！」

    軍子豪爽一笑，音量還不小，說道：「我也想，熬夜什麼的，老人家吃虧，趁人打瞌睡還能多撈幾個呢。老狐狸，就是精明。哈哈！」

    軍子的笑聲是笑給別人聽的，賓叔正好下樓，表面上沒反應，雙腳踩木樓梯的聲音可不小。的確是談完了，賓叔讓劉輝攙扶著下了樓，其實他自己能走，兩人還在演戲，都不知道在騙誰。

    到了一樓處，賓叔在劉輝的耳邊低語道：「派人伏擊馮軍巍，嫁禍給我的就是你！」

    劉輝毫無反應，一點都不緊張，也小聲地對賓叔說道：「那又如何？換了你，你會在意嗎？」

    賓叔咬著牙最後說了一句：「別忘了，馮軍巍沒殺那些人，他一直留著。」

    兩人不再交談，在警察的護衛下上了不同的車，揚長而去。

    跟著走的是主持的官員，他自己一個人下樓了，還要回去匯報情況呢。在下樓前，官員還特意看了王燦幾眼，眼神怪怪的。然後是那三位，主動攙扶著真正需要攙扶的老前輩，一步一步小心地下了樓梯，其中一個還想背著老前輩走呢，被老前輩拒絕了。

    最後離開的當然是馮軍巍了，孤狼走在前面，王燦跟在後面，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最後兩名警察留守，車開到了茶館門口等候，上車後汽車發動，前進了差不多五百米，就有一輛車從小道上駛來，到了前面開路。到了一千米的位置，又有一輛麵包車出現，緊緊跟在後面，前後護衛。

    規定是規定，破壞規定的是白癡，不鑽規定空子的是傻子。有了兩車的護衛，王燦與孤狼都放鬆了下來，王燦繼續之前的話題：「軍子哥，怎麼這麼快啊？」

    軍子將一根煙叼在嘴上，沒點著。

    「因為那位領導是個急性子，沒結果出來他不能走，必須要看著我們將事情談好了，他才會走。所以，他規定，太陽下山前，必須有結果。他為什麼就不再堅持一些呢？熬一宿又不會死，那樣我們就能割下賓叔那老傢伙更多的肉！」

    「怎麼說？」

    軍子笑了，將嘴裡的煙拿到手上，在手指間遊走。

    「說到這個我就想笑，可憐的賓叔，他是一個人在戰鬥！我這邊有四個人，似乎是因為你的關係，在場的領導將大部分的壓力都施加於賓叔的身上，更好玩的是，明面上幫賓叔的劉輝，實際上一直在坑他，背後刀子的雪亮雪亮的，加上前面受到孤狼的刺激，賓叔的身體反應就不好，我估計他回去之後，一定是又氣又恨，極有可能病倒。到時候，得了便宜的還是劉輝！」

    「那還真是有趣啊。賺了多少？」

    「超過預想。退回去的都是不怎麼重要的地盤跟利益，拿到手的都是有價值的所在。劉輝那傢伙，這是在向我示好啊，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還有呢？」

    看軍子那得意樣，王燦突然有種送他一拳的衝動，不爽啊。

    「還有就是，我跟那三位商量好了，大家合資，進軍原本由賓叔掌控的博彩業。**彩、地下賭檔都有，還是那東西來錢快啊。」

    從軍子的語氣中，王燦聽到了他缺錢的感歎，這些日子軍子也是花錢如流水，估計流動資金都見底了。王燦前幾天還聽到軍子跟人商量固定資產做抵押，找銀行貸款的事。

    摸摸太陽穴，興奮了好一陣的軍子語氣一邊，突然間感歎道：「希望賓叔能再堅挺一下，別那麼容易被劉輝給吞了就好！」

    王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直沉默的孤狼開口了：「賓叔沒那麼容易倒下，說不定先倒下的將是劉輝！」

    軍子愣了一下，王燦也愣了。孤狼跟在賓叔身邊那麼久，比誰都瞭解賓叔，他說的話，絕對有他的理由。

    軍子手上的煙終於點燃了，抽上一口感歎道：「這老狐狸，還真是不好對付，呵呵。」

    車隊沒有直接前往辦公大樓，而是去了郊區的一個地方。在那裡有一個倉庫，聚集了軍子手下的幾百號人，大家都在等軍子回來，有些人更是躺在病床上，吊著點滴被送來的，軍子沒有忘記這些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下了車，軍子讓王燦、孤狼跟上，快步上了準備好的看台，高舉雙手向到來的所有兄弟大聲吼道：「兄弟們，我們贏了！」

    「贏了！」

    高台下，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整座倉庫在震動，為了勝利而歡呼，為了活著將享受到的未來而歡呼。倉庫門口，大量的燒烤架子準備好了，這是所有人值得歡慶的一天，引信被點燃，一枚枚煙花沖天而起，預示著這天晚上是一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