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贏了（二） 文 / 穿衣服的國寶

    「可是，賓叔你為什麼要幫我？為什麼要在我身上花費那麼多的精力跟金錢，是你一時的善心嗎？不是！那是因為，我在街頭上怒吼時，爆發出來的殺意引起了你的注意。我的殺意，是在無人所知的戰場上，瘋狂殺戮積累而來的。你見我有如此的殺意，覺得我這人有價值，你才救了我。我孤狼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你救了我，我替你殺人回報，每當你遇到困難時，哪一次不是派我去解決。當第一次把槍交到我手上時，你可有算過，我幫你殺了多少人？！」

    知恩圖報，賓叔救了孤狼，孤狼為賓叔殺人回報，仔細算起來，孤狼並不欠賓叔什麼的了。

    「你是有幫我殺人沒錯，但這並不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不欠了不等於可以背叛，背叛是最無恥的虧欠。

    「嘿嘿，看來你沒算過，我算過了。差一個人就四十了，我一共幫你殺了三十九人，每一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少還有在座認識跟熟悉的。這些都不說了，我是殺手，從再度拿起槍的一天開始，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我認了。你對我的恩情，我替你殺人償還，可你又是如何對我，對我們這些幫你殺人的兄弟們的！」

    越談越激動，賓叔再次站了起來，指責道：「給你們錢、房子、車子、女人還不夠嗎？你們就是一群餵不飽的狼！今天你能背叛我，明天你們也會背叛別人！」

    這就是叛徒討厭的地方，背叛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一次又一次，為了自己的利益去背叛。賓叔這話是吼給馮軍巍聽的，就如當日馮軍巍給賓叔、劉輝兩人之間種下了不信任的種子，賓叔現在也給馮軍巍、孤狼兩人種下了不信任的種子。

    軍子笑了，拍下手掌，對老前輩來了這麼一句：「可惜這裡沒酒，不然我一定會喝上一杯，欣賞一番，哈哈！」

    老前輩給了軍子一個回應的微笑，官員的臉色很不好看，簡單的談判非要生出這麼多波折來，這讓他很不滿。

    「孤狼，繼續。把你埋藏在心裡想說的，都說出來！說給所有人聽！」

    得到了馮軍巍的鼓勵，孤狼內心一暖，同時腦海中湧現出了種種回憶，痛苦的回憶，令他全身緊繃，無數次生死搏殺間凝聚起來的殺意從身體內溢出，那三位打醬油的老大緊鄒眉頭，深怕孤狼發狂。

    「喂不飽的狼？哈哈，哈哈，哈哈哈！賓叔啊，你到底還要欺騙我們多久，我們是餵不飽的狼，你又是什麼？！很多事你做了就一定會有人知道，天下沒有永遠的秘密。從頭到尾，你只將我們當成了為你剷除異己的殺人工具，你給我們錢、車子、房子、女人不過是想更容易控制我們，你給我的那個女人真當我不知道嗎？那也是你玩剩下的，將她派到我身邊，就是為了監視我！」

    聽到這話，眾人看賓叔的眼神也不一樣了。自己玩剩下的女人推給小弟不說，還讓女的監視小弟，真心不厚道。賓叔還想解釋什麼，孤狼大吼一聲，繼續說道：「女人、錢的事就不說了，我們來說說未來吧，我們這群你眼中的殺人機器，你的殺人工具，我們的未來。你承諾過，等時候到了，你會給我們一大筆錢，讓我們退休，回老家好好過日子。可實際上，你是怎麼做的？！」

    換孤狼用手指著賓叔，賓叔神情閃爍，音量不大地說道：「我做了什麼？有人要退出，我給他錢，送他回家，你們又不是沒收到他們的平安短信！」

    「哈哈……」

    孤狼笑得更加大聲了，笑聲中充斥著淒涼，全身都在顫抖！

    「平安短信？賓叔，別裝了，那些短信都是假的，你是派人發來欺騙我們的。我們兄弟之間，有特殊的聯絡方式，報平安的暗號，你瞭解的只是第一套暗語，那些人要離開時，我會給他們第二套暗語。從七年前開始，你的地盤穩定了，就一直在挑撥我與兄弟們的感情，不僅派人監視我們，更試圖收買某些人來反抗我，那名被處決的兄弟就是你成功收買的。不僅如此，你還一直在進行所謂的淘汰計劃，讓我們之中的一些人被迫退休，每一個被淘汰被迫退出的，還有那些受傷成殘廢了無法繼續充當殺手的，你表面上說是給他們錢讓他們回老家，其實所有人都被你派人殺人滅口了，你真當我們不知道嗎？！在座的諸位，我孤狼就想問你們一句話，給這樣的人賣命，你說我孤狼，還有那些被他殺人滅口的兄弟值不值？！」

    這回，輪到眾人賓叔承受眾人鄙視的眼神了，有你這樣當老大的嗎？！換了別人，不反你，難道還等你殺人滅口嗎？！

    「你，你胡說八道！」

    賓叔急了，卻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反駁，他的心更亂，他一直覺得天衣無縫的事竟然被別人知道了，還被人當場挑破了，他如何不急？！

    「嘿嘿，胡說八道。賓叔，敢做就敢認！你刻薄寡恩，天性薄涼，從來沒把手下當人看。這些年你都做了什麼，你知道，大家知道，輝哥也知道。所謂的四大天王，不過是想讓四人互相爭權，一個只會拍你馬屁的廢物，都能坐上四大天王，與輝哥平起平坐，對我們這些真正為你出生入死的人指手畫腳，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我們這群為你殺人的工具身份特殊，那別人呢？你與軍子哥交手，那麼多重傷殘廢的兄弟，他們又落了個什麼好下場，送到醫院去，看到沒有價值了，為了省錢，你竟然指使醫生讓那些兄弟安樂死，這種事你還真做得出來啊！你自己說，你這樣的老大，要我們如何為你賣命？有什麼資格讓我們給你賣命？！」

    「你……」

    賓叔氣急了，原本想罵死人的，反倒被對方罵到血氣沖腦，連王燦都意外，孤狼這個殺手的口才不錯啊。一杯沒人碰的茶，王燦拿著送到了孤狼的手邊，孤狼雙手接住，因為過於激動而呼吸沉重。

    對面，賓叔氣得說不出來話來了，眾人看他表情清楚寫著兩個字「活該」，自作孽不可活，是賓叔非要糾結孤狼這個問題，還威脅官員。現在事情鬧開了，被人當面點破各種秘密，事情一定會被傳出去，這邊坐著的三人都帶著眼睛、耳朵來，也會把嘴巴帶回去。

    假裝安撫著賓叔，劉輝實在忍不住，幸災樂禍啊。孤狼真是幫了他的大忙，有些事劉輝知道，但不能說，不能從他的嘴上說出去。劉輝一直想說的，孤狼幫他說了，也就可以將事情傳出去了，為劉輝的上位鋪路。

    「夠了！」

    眾人心思各異，官員再也不想聽廢話了，拍著桌子說道：「要問的，要說的，都問完、說完了！該談正事了，你們還想打下去嗎？」

    馮軍巍第一個表態，說道：「我也不想打了，事情起因是賓叔派人伏擊暗殺我，我有物證、人證，那些殺手我現在還關著。我累了，兄弟們為了我流血流淚，為了我被殺，我心裡難受，我不想打了，你們呢！」

    馮軍巍問的是他的三位同盟者，三位老大紛紛說道：「是啊，我也不想打了，打來打去，把生意都打沒了。生意不好做，下面的人還不知道怎麼鬧呢！」

    「我也不想被捲進來，是有些人太過分了。你們打你們的，為什麼要波及到我的地盤，傷了我的兄弟，不給我的兄弟一個交代，我服我這老大。」

    「不打了，不打了，大家停戰吧。我是最無辜的，真心不想打了。打打殺殺有什麼好，有錢大家一起賺，打來打去，又是醫藥費，又是跑路費，還有安家費，打的都是錢啊！」

    聽了這些論調，王燦很無語，不想聽啊。睜著眼說瞎話，一個比一個厲害。反正這邊表態不打了，對面的兩位，賓叔、劉輝要是有一個反對的，那就是對面的錯誤，逼著賓叔、劉輝沒有選擇。

    賓叔的氣還沒順下來，劉輝也開口了，說道：「誰對誰錯，討論這個有用嗎？我要說繼續打，那是不給領導面子。我劉輝不服你們，但領導的話，我一定會聽！停戰吧！」

    劉輝賣了充當中間人的官員面子，日後再見面自然好說話，官員之前對劉輝的不滿也沒了，覺得劉輝很上道，很給他面子。同時，劉輝也將伏擊馮軍巍這件事默認了，罪名當然是擱在賓叔的頭上。

    劉輝都表態了，賓叔還能說什麼？他能反對嗎？說句不好聽的，馮軍巍、劉輝等五人，心裡巴不得賓叔反對，繼續鬧騰著要同歸於盡！

    「停戰吧！」

    三個字，艱難地從賓叔的口中吐了出來，官員很滿意點點頭，重複道：「很好，那就停戰吧！誰再製造事端，破壞安定，誰就會受到警方的嚴厲打擊，我說到做到。」

    「嗯！」

    官方的高壓態度不是說笑，眾人再度點頭確定，接下去就是繁瑣的地盤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