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酒鬼和地痞 文 / 楓葉人
第四章
「噠噠」「噠噠」「噠噠」來人步伐紊亂，在這裡顯得極為扎耳，不少學員從打坐中驚醒，怒目望來是誰如此沒有規矩，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來人身著藍色布衣，不顯華貴，卻也比過麻衣，雙眼極大且圓，給人的感覺就是他狠狠地盯著你，面龐顯得剛毅，身軀不算魁梧，倒也勻稱。
「天行哥，原來你在這兒，你娘病倒了！」他氣喘吁吁，顯然是來得頗急。
眾人看著眼前的兩人，一人一身的酒味簡直令人噁心，遠處的還好，近處的顯然早已經聞到，露出厭惡之色，而現在在他們兩人站在一起，眾人眼中這兩人就是一個酒鬼，一個地痞，不少目光投來，卻並不友好。
埋著頭的耿天行抬起頭，刺目的陽光照得他微咪了雙眼，望了望來者：「虎子？！」
耿天行打小玩大的友，雖然堪堪邁入靈海鏡中期成為一名靈師強者，卻也是無法在虛空當中行走，能如此快到達千靈學院找到耿天行還是要多虧了耿家所發『萬里神行符』，當然此時在用萬里神行符尋找耿天行的不止他一人，自從昨晚以來整個洛陽城便已經是燈火通明，無數人馬行動起來。
「什麼！？娘病倒了！」耿天行驟然起身形，嗡嗡地腦中一股靈氣匯鼎而上，一股清流在腦海當中流淌，恢復神智的耿天行二話沒說提起虎子就踏入空中向耿家奔去，通靈中期靈尊強者腳踏虛空而行，而通靈後期靈皇強者腳踏虛空已然瞬息千萬里，唯留下一地，震驚失常大喊：「怎麼可能！？通靈境強者！」的初入門的新生。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娘親孩兒馬上就回來！」即將踏入破魂鏡的耿天行速度之快，地面上的景色化作流水長河一一消失在其身後。
「誰！膽敢擅闖青木城！」隨著一聲寂靜的青木城內火光四起。
青木古城中頓時竄起數道人影，直奔耿天行而來，地面上無數人群逃散，像是面臨滅世之災，燈火熄滅、漁船停擺，簇擁的眾人，走得掉的早就消失了蹤跡，走不掉的雙手捂頭跪地祈禱。
街道上熙熙攘攘湧出數千甲胃軍團毫不客氣直接圍住了青木古城城內最為最要的幾處地方，其中一處便是虛空陣紋。
虛空陣紋，傳送人至千萬里外所用的一種獨特的陣紋，布下此種陣紋並不需要佈陣者的修為之力，而是如另一種陣紋一樣，是每次使用都需要消耗靈元，能夠布下此種陣紋的無一不是此類陣紋宗師，而此類陣紋宗師卻是早已經斷了傳承，唯有各各古老城池間還留有這種陣紋。
恰好青木古城就是這古老城池當中的一座。
耿天行卻是沒有管那麼多徑直闖入青木古城城中，耿天行要想從這裡回到耿家必須要通過此處的虛空陣紋，否則就算他是靈皇沒有一年半載也到不了耿清風一家所在的洛陽城。
「行兒，何事如此著急？」空中傳來一道清溪般的聲音。
「孟叔，借過虛空陣紋，天行先走一步，今後道謝！」耿天行沒有道明原因。
那人顯然沒有絲毫的猶豫「去吧。」
說話的時間耿天行已經從乾坤袋中摸出拳頭大小的靈元嵌在陣紋當中，看著前方無數的士兵，以及手持長槍的煞氣無比的黑盔男子，耿天行一陣閃爍便是失去了身影。
青木城中城主府外，青衣男子雙鬢已白站的挺直，眺望著遠處的什麼地方。
洛陽城耿家宅
洛陽城無虛空陣紋，一陣光芒閃爍後耿天行提著虎子出現在一座城池內，像其城主道了一聲好，後便是迅速奔離，半個時辰出現在洛陽城耿家宅上空，落入院裡，放下手中的虎子，耿天行趕忙向內屋趕去。
「季叔叔，娘親怎麼樣？」瑤書玉廂房外站著一人，耿天行還未到便是向其焦急問道。
耿季雨與耿清風一輩的人物與耿清風一起來到這洛陽城，洛陽城城主，也是歸屬耿清風一脈。
「娘親，孩兒不孝。」耿天行匆匆進入廂房內撫到瑤書玉床邊看著蒼白面色的瑤書玉耿天行心中不由一陣絞痛，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也就不會讓娘親受如此折磨，鞭笞之刑不斷抽打耿天行內心深處。
耿清風坐在桌邊看著他們母子倆，拿著酒杯喝了下去，淡淡的苦澀散開久久盪開一抹甜意，杯中不是酒，乃是一杯茶。
「咳咳咳咳行兒你回來了。」瑤書玉躺在床上十分虛弱，情緒牽動了傷勢，自然也就加重了。
「娘親，孩兒做錯了，孩兒再也不走了。」
廂房內瀰散著一股藥味，微苦絲甜，停留在其中不肯離去。
耿清風撇了一眼，放下手中酒杯道：「還知道回來，看看你娘親什麼樣了，昨晚你幹什麼去了？」
默不作聲，耿天行沉默，當時情急之下完全沒有顧忌娘親的病情，為著心中的目的而失去了清醒的頭腦，瘋狂與暴虐填滿了心扉。
耿清風狠狠將酒杯跺到桌上，起身就向廂房外走去。
瑤書玉看了一眼耿清風，道：「行兒你以後別再亂跑了，多與你爹和娘親商量了一下，行兒你可以去參加『千靈子』的爭奪，娘親同意了，你也長大了，該自己選擇了。」
「哼，還不謝謝你娘親，要不是你娘親一會到我書房來。」
耿清風踏出廂房，屋外耿季雨面帶焦慮上前問道：「大哥，行兒和大嫂怎麼樣？」
「行兒沒事，行兒失蹤的消息傳出去多少？」耿季雨腦海當中傳來耿清風的話語。
耿季雨面露苦澀向耿清風傳聲，道：「大哥這次行兒不見，發動了臨近的三城的人馬以及各地的人馬，數目不小，儘管已經吩咐暗中行事，只是不出意外知道的怕是不少。」
「唉，算了，反正掩藏不住，讓他們胡亂猜測去吧。」耿清風出了口長氣，輕聲說道。
匾額所用黑木檀香，其上行書題上四方大字『青雲白墨』，其下墨綠筆跡記到『清風人』。
「爹」
耿天行撥開屋門，輕輕合上，邁步走進書房，耿清風書房不大裡裡外外就一廳，放下一張白木雲紋書桌，以及一張椅子，其餘便就緊湊地放滿各類古籍、繪本。
「昨晚丑時三刻，為父便是感受不到你的氣息，行兒你去了哪裡？」耿清風站在桌前，俯身手中筆形如飛，墨色在紙上浸開。
「丑時？」耿天行心中暗道：「昨晚就出去喝酒，別說丑時，亥時就理應該醉倒，爹如此大張旗鼓地尋我，娘親看來是並不知曉。」
「孩兒應該是醉倒了。」耿天行皺起眉頭，可是清醒後的耿天行已經將酒氣一絲不漏的化開，哪裡還嗅得到一點酒氣。
一陣狂風般的揮筆疾書後，耿清風手頸一抬，一手挽起衣袖輕輕將筆擱在硯台邊緣，搖了搖頭，不是太相信耿天行的話：「醉倒了？行兒現在喝酒不可能會醉，哪怕千古佳釀也是遠遠不足以讓你醉倒。」
也難怪耿清風這麼想，這次事出突然，以他的修為所鎖定的人，竟然氣息消失，作為他的孩子他卻無法保護得了，當然使得其感到危險。
「昨晚孩兒喝酒甚多，卻也如爹所說並無醉意，直到」耿天行從未見著過這樣的耿清風，思索著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直到什麼？」耿清風迅速上前數步道，見耿天行沉默，眼神浮動，耿清風心頭一股血氣衝上頭頂，吼道：「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
一聲震醒了耿天行，「直到過路人送了孩兒不足半壺的酒水，喝下那酒水喝下那酒水…」耿天行雙眼一亮，緩緩說出那晚所發生的事情。
聽得耿天行說罷，耿清風眼神無比凝重到：「行兒，你是說，你最後在那碼頭醉倒？且是時不過酉。」
「是」
耿清風轉過身，雙瞳放大倒吸一口涼氣，在他鎖定的氣息下，耿天行所留下的氣息一直到午時過都還在行動，排除耿天行說謊的可能的話，此人定當不同尋常，掩蓋氣息易，而在掩蓋氣息的那瞬間將氣息轉嫁到自己身上，不讓他所發覺，那修為還在他之上。
耿清風緊閉雙唇，雙指化作一式劍招，雙指指尖泛起青紫色靈氣，轉身劍指點耿天行眉心所在，大量的靈氣隨著這劍式魚貫而入，書房內掀起的風聲，吹襲得屋內書籍「嘩嘩」直響。
「砰」
桌椅隨著這一聲化作數塊、分崩離析，耿清風後竟然急退數步，驚異道：「護魂陣紋！？」耿清風本是決定探測耿天行當天晚上的記憶，查看當時的情形，卻是不料耿天行神魂當中竟有一道『護魂陣紋』保護神魂。
「竟然是護魂陣紋！就在行兒神魂當中，竟然真的有這種陣紋，行兒福氣。」耿清風眉頭舒展半分，儘管他無法察覺到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能夠為耿天行刻下如此陣紋的人物，想要悄無聲息抹去耿天行並非沒有可能，並且修為看來還要在他之上。
「看來沒有歹意，行兒有福了。」耿清風暗暗竊喜道。
耿天行順勢向前數步扶住耿清風，面色頗為緊張。
「行兒，昨晚的事絕對不可以有第三人知道，哪怕是你娘親也不行！」耿清風按住耿天行的手臂，神色嚴肅低聲道，事出無常必有妖，財來不明恐生歹。
耿天行感到此事不凡，鄭重地點點頭。
得到耿天行的肯定，耿清風面部恢復些許顏色，眉頭舒展開來，道：「行兒，你這次參與『千靈子』的爭奪，我和你娘親都已經同意，只不過倘若你勝，那你便是『千靈子』，那『疆域之戰』，作為『千靈子』定要領袖我南域年輕一輩，不許弱了我南域耿家的名頭。」
「真的嗎？爹，娘親也是和我想的一樣。」耿天行面露喜色，這個幸福來得太突然，耿天行抱著耿清風雙肩，險些沒有把耿清風舉到空中。
「只是娘親是真的」耿清風狐疑道。
耿清風笑著點了點頭道：「去爹的閉關地吧，三天時間雖然再晉入靈君是不可能，卻是一極好的靜心之地。」
「好的，爹，我一定竭盡全力戰勝他！」耿天行的笑聲傳遍整個宅子，不時甚至傳來僕人的驚嚇聲，和破碎的聲音，廂房內瑤書玉輕吐一口笑聲，但卻是填得滿是憂愁。
耿清風揮了揮手道：「去吧。」
「唰」的一聲打開方面，耿天行龍行虎步，自信的笑容充斥臉上，邁出門檻，直到身後傳來一聲幽歎竟使得其笑容僵直不能自已，眼瞳瞪大、惶恐不安，失了魂魄。
「你娘親時間不多了。」
「嗒」「嗒」耿天行捏緊拳頭，拖著腳步漸漸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