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7 再要個孩子（7） 文 / 慈二
「我原本也以為，我們都很需要對方陪在彼此身邊，但是那天看到他跟孔瑩抱著晨晨站在我面前，我突然記起來，其實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成年人怎麼還會需要人陪？
成年人的生活，該是理智的，自如的，那些兒女情長的事情，並不一定要成為他們生活的必需品。
而他們還需要陪別人。
「成年人就不需要人陪？」劉楠差點笑出來，又忍著要揍她的腦袋一下的衝動。
小慈忍不住笑，知道她擔心自己：「你知道我今天遇上誰了嗎？」
「難道是鬼？」劉楠想不起什麼人能讓她好奇。
「是顧曉敏！」小慈輕聲說。
劉楠就一下子露出她期待的表情，小慈又繼續說：「她跟你說的差不多，把我狠狠地說了一頓！」
劉楠聽著也難受：「那女人……」
小慈明白，她們三個再也回不到過去了，至少這幾年，肯定不可能再那樣如膠似漆了。
也許再過十幾年，二十幾年，很多年後這些前塵往事都變的不再重要，她們三個還能像是曾經一樣坐在一起喝喝茶看看風景，談論人生。
但是現在，不可能的。
「她懷孕了！」小慈又說道。
真的是感慨萬千。
原本以為她之後會是劉楠，沒想到顧曉敏現在倒是安逸了很多。
不像是那段時間那麼尖銳。
「天啊，看來她跟她老公生活的不錯！」劉楠也沒敢想像。
「但願吧！」小慈輕聲說。
誰都希望彼此過的好。
下午她自己開車去了老宅，晚上的飛機。
劉楠看著她拿著大包小包的，心裡就不是滋味：「這是來送禮？」
小慈忍不住笑起來：「是！」
不能否認，確實來送新年禮物的。
劉楠瞪她一眼：「怎麼不等到年初一？」
小慈知道劉楠也希望她留下，但是，她希望又有什麼用呢？
留下又能怎樣？
作為一個前妻留在這裡？
名不正言不順的。
「今晚的飛機，我爸媽在國外也孤獨想讓我過去，去年我們一起過的，今年我去陪他們過吧！」
她說著抱起已經從屋裡跑出來的小傢伙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口。
小傢伙嘿嘿的笑著：「媽媽！」
「寶貝乖！」她高興的又跟兒子玩親親的，家裡除了劉君跟孩子再也沒有別人。
她的心裡不是沒落寞，只是，該過去的，她也不會再多想了，於是一笑而過。
他在樓上呆著，聽著樓下的談話聲，忍的呼吸都難過了，卻還是繼續忍耐著。
下去嗎？
下去送她？
送她去距離他遙遠的地方？
不，他不要在做那麼愚蠢的事情。
那一送，不知道又要讓她離開他多久。
但是聽著她與母親跟兒子告別，他的心那樣劇烈的起伏。
劉君在她走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說：「他在樓上，你要不去告個別？」
她的心緊緊地揪著，眼睛一下子模糊掉。
卻只是笑著輕聲說：「不了，替我祝福他！」
能做的，已經只有這樣。
說完她就要走，劉君也不知道怎麼再挽留她，正當娘倆難捨難分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上傳下來有東西被用力摔碎的聲音。
他果然在！
她的心就那麼用力的沉悶著，似是有什麼蠢蠢欲動的氣息想要湧上心頭，但是她就那樣硬生生的壓下去。
「我走了，替我跟爸爸問好！」
然後真的轉身就走，劉君跟晨晨送到大門口，晨晨一看她上車就開始張著手哭起來。
她卻連頭都不敢再抬起來，不敢再多看一眼。
車子就那麼匆忙的轉了彎，她才敢往後視鏡看去，看著兒子張著手喊著媽媽哭的那麼肝腸寸斷。
劉君哄著：「寶貝不哭，不哭啊，媽媽只是去看一下外公外婆很快就會回來的。」
她卻終於受不了，車子在半道上又倒退了回去。
劉君看著她又回來，也吃了一驚。
她下車，從婆婆懷裡抱過兒子：「媽，讓我帶他去過年吧！」
她那樣難過，哭的眼圈都紅了，娘倆難捨難分的樣子，劉君一下子看不下去。
他站在玻幕前看著她抱著晨晨準備離去的樣子，最終也是什麼都做不了。
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她帶著兒子走了。
劉君站在門口追出去很遠，她也不捨的孫子跟著葉慈走，但是看葉慈那痛苦的樣子，孫子又那麼想媽媽，她怎麼忍心拆散。
機場，她父母都已經在那裡等著，看著她抱著孩子到的時候都驚喜的快走了上前：「天啊，這是我的乖外孫？都這麼大了！」
陶微激動不已。
小慈看媽媽抱著兒子快活的樣子也開心的笑起來，葉爸爸也笑：「走吧，先回家再說！」
她點點頭，跟著爸媽回家去。
「你婆婆讓你抱著他回來的？」陶微還不敢相信。
小慈笑著點點頭：「她大概是看我哭的很可憐，晨晨也哭的很可憐！」
她想著當時的樣子，娘倆真是，別提多可憐了。
陶微埋怨的看一眼女兒：「你最近是不是胃不好？看你這樣子憔悴的！」
當媽媽的始終最瞭解自己的孩子。
她低頭：「過完年回去就住院治療！」
「已經那麼嚴重？」葉董事長禁不住問一句，擔憂的要緊。
她笑著點點頭：「是有點嚴重了，現在吃東西很少，吃了又總是想吐，睡眠質量又不好，來之前去醫院檢查了一下，醫生警告我不要再拖了！」
可以說的就不是秘密，不是秘密的，就是還有辦法治療。
否則她就不會對爸媽這麼坦誠的說了。
因為夫妻倆都知道她的病，於是她這麼說的時候也都點點頭：「若不然就在這邊……這邊的治療條件也很好，而且我跟你爸爸都在！」
陶微著急的說，原本還有點顧慮她跟容豐的事情，但是仔細一想，還有什麼比女兒的身體健康更重要。
「看看吧！」現在兒子也在，小慈也想跟爸媽多住一些日子。
不知道為何，看到爸媽跟兒子玩的那麼開心，她突然覺得好幸福。
很久沒有這種幸福感了，眼神忍不住妄想夜空中的某顆閃亮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