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3章 何時輪到你來指教 文 / 狐狸小姐
對上司靈依的眼司夕兒的目光才慢慢變得有神，思及上官雲錦幽深陰冷的眸，暗道這事不能與任何人說，笑了笑，搖頭道：「皇上只是問了我被刺殺的事情，我一一稟明之後就回來了。」
是這樣嗎？司靈依從司夕兒的眼中看到了貓膩，她在撒謊，皇上肯定是對她說了什麼才把她嚇成這樣子。
可是妹妹不說她也沒辦法，只能再找機會問了。
司夕兒在玉華宮魂不守舍地過了三天，三天後司靈依將曉雪也接入了宮裡。主僕相見分外開心。曉雪跪在司夕兒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好像才三天就度過了千百年歲月那麼長久。
這天，司靈依帶著司夕兒去逛御花園。
御花園比司夕兒想像中的大多了，她一面看一面吃驚古代的建築。四面青山環水，一條小溪繞著皇宮一圈，綠水青山。還有那爭相開放的花，芬芳吐艷，美得不可方物，當真是妙不可言
「王妃，這御花園也太大了吧，奴婢覺得要走上好幾天才能走完呢！」曉雪一臉的興奮。這麼大的地方她可是第一次見到，若是以後能住在這裡……瞬間她又搖了搖頭，她在亂想什麼啊，王妃自然會一輩子住在王府裡，怎麼能住在皇宮啊！
曉雪不知，未來的某日有這樣一個機會擺在司夕兒的面前，可司夕兒卻輕易地拒絕了。
微微頷首，司夕兒勾了勾嘴角，她忽然想起那日與上官雲錦的談話。上官雲錦的話中有話，到底什麼意思啊？
司靈依看出妹妹的心思，放慢腳步握住司夕兒的手，問道：「本宮看得出你有心事，夕兒，有什麼話你一定要與本宮講。本宮如今只有和你攜手才能幫助丞相府渡過難關。」
傻傻笑了笑，迎上司靈依的目光搖頭：「讓姐姐擔心了，夕兒……」
「原來是依妃帶著王妃在這裡觀賞五月雪呢！」
一個輕靈如黃鸝般的聲音傳來，讓司夕兒和司靈依同時轉過頭去，兩人一見是皇后立刻福了福身。
皇后上前扶起兩人，嘴角輕揚起淺笑：「不必多禮，這五月雪開得正好，本宮也來瞧瞧。」
「多謝皇后娘娘！」司靈依開口，眉宇間閃過一絲疼痛和委屈。
看出依妃的神態，司夕兒料想司靈依在後宮中的生活肯定不如表面上那般風光！後宮女人勾心鬥角，皇后又是太后的侄女，有這層關係在，皇后在後宮位置非常穩固。
柳傲霜面色淡笑，一手執司靈依的手，一手執司夕兒的手，拉著兩人到了一處碧湖前。碧湖四周也是開滿了枝頭的五月雪，白色小花經風一吹，紛紛揚揚地落下，好似下雪一般。
司夕兒忍住心底的厭惡，在湖前站定後不動聲色地抽出了手。對於這種虛偽的親暱，她是極其反感的，再福了福身解釋道：「臣妾手中都是汗水，怕弄髒了皇后娘娘的手。」
收斂了笑容，柳傲霜眼底射出一道隱忍的光芒。若不是姑姑讓她忍住，她會姑息司家這麼久？她知道皇上喜歡話少沉默的女人，所以一直以來都維持著端莊賢惠的形象。
依妃又何嘗不是，可是依妃知不知道皇上那日看司夕兒的眼神不對了。而且皇上近日來誰的宮殿都不去，一個勁地打探司夕兒的過往。這件事她也是從姑姑那裡得知的，太后自有眼線安插在皇上身邊。
同時鬆開了司靈依的手，柳傲霜望向平靜清澈的湖面，忽然間感概：「這五月雪開得正好，不過就是花期短了些，而且聽說五月雪極其脆弱，一經大風大雨吹洗就大批大批地從枝頭掉落，變成殘花敗柳。這後宮的女人也是這樣，別看某些人此刻風光，可日後難保不會變得和五月雪一樣啊！」
誰聽不出柳傲霜話中的意思，司夕兒看向柳傲霜，眼中沒有半分怯弱，笑了笑道：「皇后說得很對啊，不過鳳鳴殿此刻不也是盛寵嗎？」
鳳鳴殿是皇后的寢宮，換句話來說，皇后的地位也同這五月雪一般。
自己打了自己耳光，柳傲霜心底驀地騰起一股怒氣，神色卻是極力地壓制。司夕兒現在還是上官雪曄的王妃，如果動了司夕兒難保上官雪曄不害自己。
司靈依微微搖頭，拉過司夕兒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言。
把司靈依的隱忍看在眼中，司夕兒眸光閃過一絲疼惜。姐姐這都過的什麼日子啊！
扯開嘴角莞爾一笑，柳傲霜又有了主意，緩緩地道：「皇上在御書房大發脾氣，妹妹可知道了嗎？」
聽聞依妃神色微變，忙問：「皇上是為何事發脾氣，皇后娘娘可有去勸勸？」
「妹妹又不是不知皇上的脾氣，前朝政事後宮怎可干預？不過聽普公公說皇上好像是為了丞相之事，丞相門生虞城縣令貪污了救治水災的銀兩，足足十萬兩啊！」
面色忽的一沉，司靈依手指緊拽住手帕，重重地咬住了櫻唇。此事事關重大，御河決堤洪水淹沒村莊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御河邊的虞城縣令是爹爹的門生。可是此事縣令怎敢做出，對於這等事爹爹也是一等一的上心的。
絕不可能！
此刻司夕兒也非常擔憂，手指扣進手心，她眸光微變。大難即將開始了！
轉身即走，司靈依連給皇后行禮也忘記了。司夕兒微微福身，提著裙子迅速地跟了上去。
兩人剛離開，柳傲霜就換了一副神情，眼底露出深深的傲慢和得意。
綠衣上前兩步，看著司夕兒離去的身影，對柳傲霜道：「娘娘，這司夕兒當真是變了一個人，她以前見您是從不行禮的，虧她還記得你是皇后了。」
柳傲霜冷哼一聲，嘴角勾起鄙夷的笑，「她算什麼，如果不是皇上顧忌上官雪曄，她早死了一萬遍了。本宮問過普公公，皇上前幾日私下見了司夕兒，在鴻汀亭待了許久。」
綠衣驚訝：「難道皇上……」
「君心不可測，」打斷綠衣的話，柳傲霜的眼底流露出疑色，緩緩地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司家很快就要倒塌了，且看司夕兒的命運如何吧！」
「現在兩女爭夫的事情傳得轟轟烈烈，連大街上買菜的農婦都知道了。可惜的是沒把她的貞潔給毀了，否則的話她就無顏見人了。」綠衣咬牙切齒道。
迅速地摀住了綠衣的嘴，柳傲霜四面瞧了瞧，斥道：「隔牆有耳，在宮中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不知道嗎？」
……
司夕兒以為司靈依會去御書房找上官雲錦，卻沒想司靈依繞了一圈回了玉華宮。
「夕兒，現在該怎麼辦，皇上肯定會重罰爹爹的，到時候丞相府一家都會受到連累。」司靈依命人關了門，焦急地對司夕兒說道。
在旁邊坐下，司夕兒自信地搖了搖頭：「不會的，剋扣救災銀兩這麼大的事情朝廷一定會徹查，所以皇上現在只是震怒。皇后這麼著急來告訴你，必定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你若信了豈不是上了皇后的當自亂了陣腳。」
司靈依正是想到其中關鍵所以才又回了玉華宮，皇上不喜歡後宮干預朝政，她去會更加激怒皇上，到時候皇上恐怕連徹查的旨意也不會下達。
微微頷首，仍止不住擔憂，道：「夕兒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不能眼看著爹爹被污蔑啊！」
「哥哥可以離開帝都？」司夕兒忽然轉換了話題。
司靈依猛地清醒過來，手指絞住衣角，問道旁邊的紫菱：「今天是第幾天，公子是否已經離開帝都？」
紫菱答道：「公子今早剛剛離開帝都。」
「那就好！」司靈依瞬間鬆了口氣，還好哥哥離開了帝都，否則以他的性格必定會留下來。
司夕兒也放下心來，但這件事卻給了她一個驚醒：朝廷中還不知有多少人想看思家衰落下去呢！
「夕兒我真怕丞相府有事，爹爹曾與我說過辭官回鄉的事情，只是他一直擔心你的安全所以遲遲地沒有行動。按理說你嫁給了王爺，王爺理應支持爹爹才是，怎麼會去彈劾爹爹呢？你可知道其中緣由？」司靈依漸漸地冷靜下來，細想其中可以挽救的辦法。
難道司靈依不知道亦靈的事情？柳眉緊蹙，眸光收斂，司夕兒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司靈依這件事情。
看來司靖遲遲不肯辭官的原因就是自己了，說不定上官雪曄還暗中威脅過司靖。一想到大夫人冷漠的眼神和娘親頑固的神情，司夕兒明白了其中關鍵。
她倏地起身，朝月華宮外衝去。
「夕兒！」
「王妃！」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司靈依忙對曉雪道：「你快跟上去，別讓夕兒亂走，萬一出了事就不好辦了。」
腹中火燒，司夕兒只想趕快去到上官雪曄面前，質問他一些事情。出了玉華宮她照記憶中的路線往宮門口走去。只是走到一半身前忽然跑出了一個小太監，小太監拱手道：「王妃，王爺剛與皇上議論完事情，皇上請您移駕雨楓軒。」
「雨楓軒？」司夕兒驚疑，這天就快要黑了，上官雲錦叫她去雨楓軒幹什麼。
雖有懷疑，可她還是不得不跟著小太監前去。
沒走多久司夕兒瞧見遠處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是她極為熟悉而討厭的身影。原來不是上官雲錦要見她，而是上官雪曄。暗思這上官雲錦對上官雪曄也太好了，竟然以皇帝的旨意命她來見上官雪曄。
不過，她的確是有話要問上官雪曄。
上前幾步，看著上官雪曄的背影，司夕兒遲疑地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皇上找我嗎？」
聽聞質問聲上官雪曄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揶揄道：「你的面子那麼大，如果不說是皇上要詔你，你會來嗎？」
換做平時司夕兒的確不會來，可是今天，她會來！
扯出一抹冷笑，司夕兒點頭，「不錯，如沒特殊情況我一點也不想見到你這張臉。上官雪曄，我問你，是不是你威脅了司靖不讓他辭官？」
哼！幾天不見膽子越發肥了。上官雪曄猛地轉身，將司夕兒抱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