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39章 道了一番情話 文 / 狐狸小姐

    司夕兒正要退後，肩膀上忽然一重，就被某人給鉗制在了懷中，又聽上官雪曄絮絮叨叨：「把你一個人放在皇宮我還真的有些不放心，不過你與依妃許久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說，你就好好地跟她聊聊吧！但切記，要離皇后太后皇兄什麼的遠一點，不然……」

    說著頓了頓，似乎語氣有些凝重，「朝野近來不太太平，或許將有大事發生，你這個愛闖禍的脾氣得要收斂一些。」

    司夕兒被那雙大手壓在那個懷中，動彈不得，聽得上官雪曄戀戀不捨地道了一番情話。等他道完，她眸中靈光一閃，突地醒悟過來，一腳狠狠地踩在了上官雪曄的腳上，再飛快地逃離開。最後還不忘對他笑道：「上官雪曄，你就是個不要臉的無恥之徒。」

    哦，不要臉的無恥之徒！

    把這話低聲地重複了一遍，上官雪曄覺得這話用來形容自己非常合適，看著司夕兒的身影消失在遠處他也悻悻然地離開。

    司夕兒跑回玉華宮的時候大汗淋漓，滿頭的汗水，依妃見到她這個樣子忍不住責罵了幾句。司夕兒心中只想到這時沒有旁人可以好好地看看侄女，趕緊嚷著依妃抱了月兒過來。

    月兒還沒睡著，瞪著兩隻大大圓圓的眼睛看著她，看了一會咯咯地笑了起來。看到月兒這個可愛模樣，司夕兒越發喜歡這個孩子，忙道：「姐姐你真能幹，竟然生出這麼個可愛的女兒，我聽說皇上好像也很喜歡月兒呢！」

    聽到姐姐二字，司靈依愣了愣，在她記憶中彷彿夕兒從沒這樣 親切地叫過她。她與夕兒相差不大，聽爹爹說只大了幾個月而已，可是夕兒從小性子高傲，從不把別人放在眼中。家中除了哥哥司耶天外，她不與任何人親切，因此夕兒以前連叫這一聲姐姐也是不情不願的。如今看夕兒與自己距離這般近，心中自然有了一分感概。

    「我看這孩子與你挺投緣的，」似乎想起了什麼，蹙眉道：「連皇上都說這孩子與你長得有幾分相似。」

    「與我相似？」

    「是啊，我身邊的侍女說月兒與你鼻子最像，你仔細瞧瞧？」

    「哪裡啊？」司夕兒仔細敲了敲，看不出哪裡相似，揮手道：「我倒是覺得她和姐姐你最像呢，你看看這臉蛋，以後長大也生得你這幅傾城的容貌。」

    「別拿這些話唬我！」司靈依嗔怒道，「出去一年，你倒是跟著哪些野民學得油嘴滑舌了。」

    「他們不是野民，姐姐你不知道在西荒的時候有他們的幫助我才能活到現在，」說完覺得這話有點誇張的，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有朋友幫忙，我才更好更愉快地活著。」

    司靈依豈不知她的意思，西荒一行，夕兒定然是吃了苦頭的，聽她這麼說，雖有幾分欣慰，卻也為她擔心。如今白勝重新翻出白芸一死之事，若是再掀風風雨雨，只怕夕兒危在旦夕。以前司家未倒還有爹爹可以撐腰，現在她們是孤掌難鳴。

    「你可有想過與王爺好好地相處，我見王爺對你也不是沒有感情……」

    「姐姐！」司夕兒打斷，她冷哼一聲，背過司靈依繼續道：「你要明白一個道理，生在皇家，又生逢亂世，別人都是靠不住的，我們都只能靠自己。一年前我下獄上官雪曄他沒救我，一年後我若再逢災難，他依舊會袖手旁觀。他這個人，我比你更瞭解。」

    「可是……」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司夕兒了，姐姐你不必擔心我，我有了會保護自己的能力，你看，」說完轉過身，袖中滑出的攏月握在手中，再一張開，攏月已經變成了長戟的樣子。古老的花紋印刻在槍身之上，閃爍出淡淡的青色光芒。

    「這是？」

    「這是我的武器，聽說是上古神器，挺厲害的，名字叫攏月畫戟。」司夕兒隨意比劃了幾下，攏月青光流傳，在月下更添幾分神秘和鋒利。

    「攏月畫戟？」饒是再過孤陋寡聞的人也聽說過這個名字，更何況是出身在這種原本是武學將家的女兒了。司靖很早的時候其實是武將出身，所以偶然也會給女兒說些兵器的事情。聽到這個名字司靈依眸光一變，眼中露出幾分驚艷來。

    「而且現在我也遇到了很多高手朋友，姐姐你無須擔心我，」司夕兒收回攏月，又把搖床中的月兒逗了逗，才道：「倒是姐姐你，伴君如伴虎，事事都要謹慎啊！」

    「嗯！」司靈依點了點頭，兩人又絮絮叨叨地擺了一會龍門陣，估摸著大半夜了才去睡覺。

    第二日用過了午飯，司夕兒不捨地離開玉華宮，以她之見，皇宮雖繁華，卻不是她這等嚮往自由的人可以多待的。而從昨夜看來，她怎麼會覺得對上官雲錦有幾分熟悉呢？

    其實她與上官雲錦不過是一兩面的緣分而已，可為何每次見面之後她都心神不寧。昨夜與司靈依談了很久並不自覺，今天一起來便多了三分惆悵和憂思。

    她知道，那是來自於上官雲錦的，他是一個她看不懂的人，但她隱隱覺得他們或許很早以前就認識。

    離開玉華宮後她被侍衛領著出門，經過御花園的時候遠遠地望見了那一襲明黃衣袍，那般地鮮艷明亮，卻總有幾分孤寂落寞的感覺。

    她多看了兩眼，覺得上官雲錦身姿挺直，如松竹般高潔。只是回過頭來一想，不過是苦笑罷了，古來哪個皇帝不是心機重重，城府深深？

    曉雪昨夜被她遣回王府了，她獨自出了皇城上了馬車，這一刻心中非常地糾結。心好像被莫名地纏繞，千絲百結。每逢這個時候她就覺得會出事，而且還是非常不好的事情。

    果不其然，等她回到暖玉閣的時候，就碰到了風兒。曉雪正拿這個孩子毫無辦法，這孩子出生鄉野沒見過世面，把司夕兒一個網床弄得破了幾個洞，又將司夕兒房中的幾個瓶瓶罐罐摔得粉碎。

    這些倒是沒什麼，身外之物嘛！另外有一個消息，讓司夕兒覺得如晴天霹靂。

    她回來的那天就見曉雪神色不太對，而曉雪有幾次地欲言又止，她便知道府中可能有大事發生，而且還是與自己有關的。那夜，她故意吃得有些多，故意地要出去散步，果然被曉雪攔了下來。

    「你知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有話直說！」站在暖玉閣的門口，她厲聲問道。

    「王妃，」曉雪低下頭，清澈的眸中浮現出幾分的難言之眼，糾結了大約幾分鐘，答道：「原來王爺之前的那個紅顏知己秦亦靈並沒有死，而且和你……和你長得非常相似。」

    聽這話司夕兒愣了愣，一雙眸不知道看到了哪裡，無神了半天。回過神來時，才徹底明白曉雪話中的意思，曉雪是說那個曾讓上官雪曄傷心絕望的名字叫做秦亦靈的女子，重新活過來了，而且還和自己長得有幾分相似。

    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笑意，又看了曉雪半晌，她突地收起了笑容，聲音沒什麼感情地道：「是她長得與我像，不是我長得與她像，不過與我有關係嗎？」

    曉雪傻了，感覺王妃可能是受了打擊，連連安慰：「王爺對王妃情深意重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王妃不必因此而感到……」難過二字卡在了咽喉處，沒發得出來，就看到不遠處一白一黃兩個人在散步。

    白衣的是上官雪曄，黃衣的正是那個名叫秦亦靈的女子！兩人並肩走著，一個風姿綽約，人如桃花，一個姣華照月，人美如月。遠遠地一看，其實是非常相配的。

    曉雪暗自在心中道了一番，偷偷地瞄一眼主子的神色，覺得她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嘴角反而還多了幾分笑意。

    遠處的兩人迎面走來，仙姿蓮步，如同從世外走來的兩個人。見到司夕兒與曉雪時均是淡淡的一笑，如此淺淡，看來也並無什麼改變。

    曉雪突然覺得三個人都生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

    司夕兒裂開嘴角大大咧咧地一笑，看著秦亦靈說道：「原來姑娘與王爺認識，若早知道是這樣，我那日就將姑娘請回來了。」

    秦亦靈微微一怔，憑她冰雪聰明的頓悟，覺得這句話司夕兒是在暗暗地責罵自己沒將身份告之於她。可自己雖然知道她現在是上官雪曄的妻子，卻也沒有說話權啊！再說得通透點，他們其實是非常敵對的一方。

    而且，她來到這裡也是個意外而已，昨夜她只是那麼出門散了會步，就碰巧遇到了掀開車簾探頭出來觀賞夜景的上官雪曄。不得不說，中都的夜景的確有神奇的功效。

    兩人視線相對的那一眼時，火花就查出了，她看到他眼中有一絲情緒波動，不過並不那麼的明顯。他看起來比幾年前成熟了很多，比如說他越發的可以隱藏自己的情緒，他可以更加淡定地來應付一切對旁人來說尤為震驚的事情。

    兩人在這個深夜相視一笑，他從車中探出手來，沒有問她為何沒死，又為何會此刻出現於此。只是淡淡地道：「上車，隨我回家吧！」

    她眼眶有些濕潤，努力忍住了才沒有流出淚來。誰又知道當年的那場刺死，司靖並沒有履行太后的旨意，而是偷偷地把毒酒換了，因此她喝下的是一杯可以讓人暫時假死昏睡的酒水。

    醒來後她想回去找上官雪曄，可司靖囑咐再三，若她回去，死的就不只是是她了，還有上官雪曄。因此她只能離開大夏，暫時將對上官雪曄的情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