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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40章 情敵之間 文 / 狐狸小姐

    她隨他回了王府,也料到了今日這個局面,怎麼說,她覺得司靖救了自己一命,可自己也算是救了司夕兒一命,恩情相抵,所以她們之間互不相欠。至於上官雪曄,她覺得他肯定還愛著自己,而她也深深地愛著他,他們之間注定會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因此,在面對司夕兒時她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心虛,即使在大草原一見和中都一見時她都知道司夕兒的身份。

    她看著司夕兒也微微一笑,緩緩地道:「我現在回來也是一樣,王妃多慮了。」

    「如此,」司夕兒點頭,「如此就甚好了,以後你們就好好地相處,可以當我是一個陌生人就好,不過有吃有喝地可別忘了我。」

    「當然了。」秦亦靈答道。

    「你現在是要去哪裡,天色不早了?」上官雪曄看一眼司夕兒,語氣不鹹不淡,似是責罵又似關切。

    「我出去溜溜,風兒說要吃糖葫蘆。」關鍵時候司夕兒靈機一動,把風兒給抬了出來。恰好風兒也出來溜溜,聽到糖葫蘆三個字眼睛瞪得老大,應聲道:「死女人你竟然這麼好,要給我買糖葫蘆?」

    司夕兒不好意思扯開嘴角苦苦一笑,手同時狠狠地拍了一下風兒的背,責罵道:「小孩子不要這麼調皮。」說完又看了看兩人,腳下一留煙逃出王府,聲音飄飄的傳到後方:「我出去買點糖葫蘆。」

    溜到大街上把曉雪跟風兒扔在一邊,司夕兒一個人逛了逛。她東看看堆得玲琅滿目的飾品,又西看看某家的綢緞布料,最後無聊得在河邊蹲了一會。覺得還是不能在這個時候回去打擾某兩人的情深深雨濛濛,又在某家屋簷下坐了坐。誰知這家人心態不好,餵了狗防賊,而又把狗拴得不牢靠,司夕兒就此被狗追著在大街上跑來跑去。

    跑來時,撞翻了賣菜大娘的菜攤,被她狠狠地罵了一頓。跑去時,又踩爛了小攤上的一些瓷碗,被那小攤主人惡惡地痛罵。

    等到夜色稍稍暗下來時,她覺得自己的這一天過得是太沒滋味了。仔細想想,去哪裡可以找點滋味呢,貌似除了酒館就是妓院。再一想,喝酒多沒意思啊,還是找幾個美嬌娘來玩玩比較不錯。

    於是這丫的又去綢緞莊給自己買了一身男兒裝扮,乘著天黑人多混入了某家春香閣。出門時沒帶錢,叫的姑娘長了一臉的麻子,她翹著二郎腿,讓姑娘給揉揉,心裡想著大約這樣就平衡了吧,結果這姑娘嫌棄她腳臭,不伺候了!

    司夕兒嗑著瓜子,磕了一會看見春香閣的花魁出來了,這個花魁蒙了個黑色面巾,穿了一身黑衣長裙,打扮得非常的花枝招展。當然,這也不能這樣來形容這位姑娘,首先是她黑衣黑巾的神秘感,其次是她那裹得惟妙惟肖的身材,任誰看了不喜歡?不過怎麼看都覺得這位花魁的眼睛有幾分熟悉呢?

    她從桌旁起身,艱難地穿過人群走到最接近看台的地方,想要看得再仔細一點。看了半晌,那花魁突然停止了跳舞,低下頭也來看她。

    兩人相對一眼,各自忍住笑意,紛紛的覺得震驚,卻在這種場合又不好說出對方身份。

    只見那黑衣的花魁纖纖的手指一伸出,竟然抬起了男兒裝扮的司夕兒的下頜,做了一個極其輕佻而大膽的動作,緊接看看她的媚眼一勾,聲音攝人心魂地柔聲道:「公子,今夜月色正好,不如你我把酒賞月,不辜負這美好的良宵?」

    聽這一問,眾人猛地都睜大了眸,覺得那花魁是不是眼花挑錯人了,怎麼好的不挑,偏偏挑哪個身板小、模樣醜、鬍子一大把的小爺們。

    黑衣的花魁據說是來自南疆的美人,三年前以一曲霓裳羽衣曲而獲得花魁的名號。不過三年來這個頭號一直以冷艷而高貴出名,世人傳她只接待有錢有勢的達官貴人,平常男子從不接待。

    因此,中都眾多男子為此而望而卻步,卻有新存著希望,這希望就來自於半月前花魁的一次改變。且說這花魁以前的慣例是一個月接待三個人,然而半月前她卻突然的改了性子。以往,為客人跳一曲這等繁瑣的事情花魁是不會做的,可是半月前花魁竟然突然出現在了秋湘閣的高台上。自那次以後,這位名號為「冷貴人」的花魁,便三日一次地開始為貴客們服務。

    說起這個秋湘閣,乃是中都的數一數二的春樓,第一乃是千芸閣,而又以頭牌佟雨凝而為人喜歡。不過這位佟雨凝可就不像冷貴人這般的高冷了,她的性格屬於活躍性的,而且酒量豪放,是個可親可近的美人兒。

    前些日子,冷貴人一出揚名之後,這位佟雨凝的名頭遠遠不如冷貴人的火熱。說起這些當然就是後話了,只是此刻難免會有人相比一比。

    男扮女裝的司夕兒此刻成為了眾矢之的,所有人的目光如火般毒辣地看著她。她覺得,自己真的是難得的這麼一次引人注意。

    不過,這丫也並未覺得有什麼的不好意思,朝著黑衣的冷貴人微微做了一個紳士的鞠躬,左手向前,嘴角含著紳士的笑,相邀:「如此,那在下便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個不好意思說來甚為搞笑,自古佳人相邀,很少有人能夠忍住不去的。

    司夕兒覺得自己的頭上此刻正頂著閃耀的光環,她如一個紳士一般的攜著美人兒的手,帶著她要去到另外一個世界。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才會想起自己彷彿是秋湘閣的外人,還不曾知道美人兒的房間在哪兒。

    站在樓梯口頓了一頓,突然間回首,望著美人兒亦是嫣然一笑,問:「美人兒,你的房間在哪兒呢?」

    如此風度翩翩的動作,可卻加上這樣子輕佻曖昧的語氣,又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

    可冷貴人自是冷貴人,在秋湘閣工作這麼久,當然是可以應付所有異樣的目光的。只見她輕輕地反握住司夕兒的手,再溫柔地道:「公子隨我來。」公子隨我來,這一聲輕柔得似三月春風的聲音,又令人不得不羨慕起來,若是自己有那樣的一個好運氣,今夜**一刻與冷貴人共度,只怕此生也都無憾了。

    聽到這輕柔的聲音司夕兒一笑,嘴角裂開時臉頰處笑出淺淺的梨渦,她雖特意給自己臉上帖了鬍鬚與麻子,可容貌的卻是美麗的。這般一笑,眾人都出了須臾的聲音,好像這一刻天地都為之變了色。

    這般裝一裝,司夕兒突覺心情大好,從上官雪曄和秦亦靈中遭到的鬱結一下子解開了。她抓著美人的手,心想著等會該如何收拾這個膽大包天的冷貴人。

    冷貴人為防他人跟著或者是偷窺,一路帶著司夕兒轉了好幾個彎又上了幾層樓,爾後又將房門緊閉。而又怕隔牆有耳或者是不注意時遭了旁人跟蹤,立刻將司夕兒拉到了珠簾後,還假意地脫了衣服,做了幾個讓人臉紅的動作。

    看到這裡,司夕兒叉腰大笑,笑得是前俯後仰合不攏嘴,許久定了定神,拍拍美人兒潔白美麗的裸肩,大大咧咧問:「楚楚,你怎麼變成秋湘閣的頭牌了?」

    許久不見,喚得有些親切,讓美人兒受驚一般地紅了臉。楚初夏抬起眼,眼中露出鄙夷的光芒,似乎對司夕兒的不解風情有些生氣。她瞇一瞇眼,將黑色面紗從臉上取下來,露出那一張精緻清麗的小臉蛋。

    司夕兒撲上去親了一口,以示自己對她的思念,她撲得有點過,撞擊得床吱吱呀呀地發出令人再次臉紅的聲音。

    楚初夏被司夕兒鬧騰得有些受不了,急忙地止住了她亂來的爪子,按住問:「姐你是不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司夕兒微微一愣,腦海中彷彿有那麼一根神經瞬間斷裂了。她覺得吧,楚初夏不提這件事還好,她一提自己就有點難受,而自己難受了,就有可能情毒發作。

    再一想,如果楚初夏不問自己一些問題,或許自己還能承受,如果她要追問下去的話,自己只有一個辦法來阻止情毒發作了,那就是打暈楚初夏或者找根繩子將楚初夏綁住堵了她的嘴。

    她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極好,只是楚初夏貌似對她的感情問題也不是很關注,在她還沒來得及回答的時候楚初夏已經換了話題,問她:「西昀近來如何,可有想我,可有其他的女子追他?」

    司夕兒回楚初夏一個鄙夷的眼神,悻悻然開口:「你是不是太自戀了些,又是不是高看了你家西昀?」

    楚初夏蹙眉想了想,答:「我覺得我的眼光沒有問題,倒是你……」

    扯來扯去問題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司夕兒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她認為在這個問題上是沒有什麼可以議論甚至探討的成分,便轉移了問題:「楚楚,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楚楚躺下,拉了拉被司夕兒裹在身上的被子,假意抹了抹兩把眼淚,答道:「可憐我孤苦無依,出入中都無親可求,就只能賣身入了青樓。」假意抽抽搭搭了兩把,睜大了眸看向了司夕兒,又道:「還好我遇見了夕姐姐你啊,不然……」

    「打住!」司夕兒豎起兩根交叉的食指,臉色略顯氣憤,「別跟我套近乎,我自覺無人可養,也差點就賣身了,你竟然還想靠我,啊呸!」

    「夕姐姐!」搖了搖司夕兒的手,親切地又喚了兩聲,才問:「難道你被甩了?」

    「臥槽!」竊以為自己只能被上官雪曄氣得爆出口,沒想到楚初夏也有這等本事,如此司夕兒多看了楚初夏兩眼,怔怔道:「別說我被甩的事情,我只是不願涉足那兩人之間,做了那第三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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