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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71章 連一個寡婦也不放過? 文 / 狐狸小姐

    「為何?」那被喚作絕城公子的男子惱怒地望著守在長廊入口處的守衛,怒道:「我是端木宮承的兒子,難道你不知道嗎,瞎了眼了?」

    「公子,正因為你是端木老爺的兒子,所以我們才不能放你進去。」

    「誰給你這個膽子的?」眼看端木絕城就要在茶沽小湖鬧起來,他身邊隨從忙勸住,「公子,只怕是老爺怕你在茶沽小湖惹禍,所以才不讓你進去。」

    聽到隨從解釋,端木絕城憤怒地瞪了守衛一眼,灰頭土臉地離開了茶沽小湖。

    這一幕被落雪郡主聽在耳中,暗暗地記了下來,此時已經入了長廊,她側面看向藍媚,問:「知道他是個什麼人了吧?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藍媚不後悔,主子放心,藍媚雖然以前只是個影衛,但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藍媚解釋道。

    「我怕的不是這個,我怕的是你入虎穴,把自己……還記得上官梟嗎,這個端木絕城與上官梟就是同一類人。」落雪郡主擔憂道。

    「主子多慮了,他比起上官梟只怕還差了些。」藍媚冷冷一笑。

    「這倒是。」落雪郡主微微點了點頭,在藍媚攙扶下走上了畫舫。上了畫舫人就少了很多了,落雪腳步剛剛榻上畫舫,那方開船的人已經行動起來。

    月色涼如水,畫舫漸漸地遠離了人群,不過片刻就安靜了下來。等畫舫到了湖面中心的時候,落雪郡主亦走入了船艙中心。

    如她預料那般,船中除了豪門貴族之外,真的就沒有其他的人。她令藍媚仔細尋找即墨笙和蘇荷葉的身影,半晌也沒看得見。

    從船中心再走到船尾一直尋覓,終究沒能見得這兩人,她未免有些失落。忽然又想起今日是乞巧節,二人的關係又如何的曖昧不清,難不成……果然如她所料,兩人都是楚都有名有望的家主,約會這等事自然也不能順便地挑選個地方。

    落雪撿了一塊安靜的房間坐下,吩咐藍媚去找找這兩人的下落,半晌後得到藍媚傳來的消息。即墨笙和蘇荷葉都不是會武之人,司夕兒大膽地在藍媚的帶領下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聽牆根。

    原來這位即墨笙與蘇荷葉待的地方就是靠近船頭的一處小房間,這小房間安靜整潔,仍誰也無法想到他們會待在這裡。

    落雪趴在牆角下,一隻耳朵近近地貼著牆壁,藍媚雙手抱著胸,目光機靈警惕地望著四周。

    那處小房間中先是安靜了一會,不久後發出女子咆哮的聲音,聲音很大,甚至帶著哭腔,只聽她道:「以你我的身份,此生若想在一起是萬萬不可能的。即墨笙,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了吧,省得招閒話。」

    聽出這聲音應該是蘇荷葉的,蘇荷葉與即墨笙是青梅竹馬,兩人自小在同一個書坊學習,當時兩家又挨得很近,因此培養起來的感情很深。

    落雪聽著這聲音微微皺了皺眉頭,人生是有很多無奈,比如這個蘇荷葉,身不由己。她與即墨笙的婚事多年前都被人議論了,只是這蘇荷葉的母親是個老頑固,不肯將女兒下嫁即墨一家。

    論起這件事,還得回到很多年前,據說早些時候即墨家也曾想經營綢緞,還曾在楚都開了不少的鋪子。那段時間為了搶奪蘇家的生意,即墨家的家主用了些手段,差點讓蘇家家破人亡,因此才招來蘇家憤恨。蘇家老人過世之前留下遺言,絕不許蘇家與即墨家有任何牽連,而蘇家主母又是個頑固之人,苦了蘇荷葉千方百計地忍著相思之苦。

    其實蘇荷葉年齡已經不小,已是二四年華,只是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喜歡著即墨笙,能頂著老父臨終遺言的壓力與主母對抗,實屬不易。

    剛剛聽她決絕的聲音,大約是她再也不想這麼過下去了吧!

    「蘇荷,難道你就真的願意拋下我們幾十年的感情,如此輕描淡寫的與我分離了?我與你身份不同,我自是知道,可我卻不會放棄的。」男子的聲音穩定堅韌,不似蘇荷葉的悲觀痛苦。

    「你母親不願意與即墨家結親無非是十幾年前的事情,我再上門試一試,降低身份再抬上大禮,真心實意地向她表明你我的事情,看她能否……」

    「你怎麼還不明白?」蘇荷葉聲音陡然變大,尖銳地反問:「不准我們在一起的不僅是我母親,更有四大家族和朝廷?」

    聲聲逼問,才將兩人不能在一起的真正原因吐露出來,想她蘇家世代為商,從來都是南楚天子的一顆棋子。蘇家是,其他三家又何嘗不是?

    若其中兩家聯姻,豈不是打破這平衡,一來朝廷會忌憚聯姻兩家是否會勢力強大到要挾南楚統治,二來四大家族也不敢有這等行為。牽一髮而動全身,她與即墨笙不是兩個人,而是背負著整個家族的使命。

    落雪聽出蘇荷葉口中的無奈,為她命運深深惋惜之時,不由得對她的高風亮節讚美了幾番。世間能為他人思慮的人少,而會如此深思熟慮為族人謀福的女子,更是少。

    房間中的氣氛有些冷清,兩人沉默了大概幾分鐘,聽見有起身離座的聲音。落雪搖搖頭,正要離開牆壁,又聽得那裡面傳出即墨笙的聲音,他道:「蘇荷,無論你我最後能不能在一起,我都希望你此生可以幸福。」

    房中又是一片沉默,落雪猜測著蘇荷葉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房間。

    一陣腳步聲先行離開,爾後一直未有聽到即墨笙的動靜,這兩人都在情緒低落時期,落雪猶豫著該不該在這個時候送上門去。

    她來此的目的是為接近即墨笙或者蘇荷葉,可是碰到這種情況,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猶豫之間,又聽得小房間中腳步聲起,估摸著大約是即墨笙也要離開了。

    半晌後便帶著藍媚重新回到了船艙中心,船艙中心舉行的正是一個類似於酒會的宴會。落雪假意是聽著藍媚給她解釋的各種美酒和酒杯,她明則是在仔細聽著客船中人的談話。

    在這片談話聲中再也沒有聽到即墨笙和蘇荷葉的聲音,料想此二人此刻都不想開口說些什麼罷!正思考該怎麼去搭訕此兩人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耳際,那人看她問:「今日是乞巧節,怎麼不見落雪郡主帶著自己的情郎過來?」

    這話字字刺耳,落雪愣了一愣,回想這語氣和聲調,不是那北宮舞笛又是誰?這個混蛋找茬找到畫舫上來了,還真夠無恥。既然他無恥,她決定比他更無恥一些,便回答道:「本郡主素來不像公子這般高調,把什麼鶯鶯燕燕,阿貓阿狗的都往府中帶去。哦對了,聽說公子昨夜下榻了白煙居白煙姑娘處,又不知為何公子今日不帶白煙姑娘前來?白煙姑娘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又是個成了親死了丈夫的女子,公子疼惜她也對,只是怎不見得公子如何行動?」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均移向了北宮舞笛的身上,暗暗揣測他怎會放蕩如此,連一個寡婦也不放過?

    當然,落雪說的並未都是事實,北宮舞笛是經常去白煙居,但他去那究竟所為何事,她還沒查得出來。今日來此是為正事,被北宮舞笛這話嗆得厲害,無奈之下只好胡謅了幾句。

    旁的倒是無關緊要,但北宮舞笛聽見這句話後臉色突然沉了沉,目光幽深帶有敵意地看向落雪郡主。

    落雪第一次感受到了北宮舞笛的怒氣,心中暗道很好,能激起敵人的怒氣和報復心,說明她的計劃已經成功一半。她淡淡地笑了一笑,緩緩起身尋著聲音方向走向北宮舞笛,靠近他低聲道:「公子自以飽讀詩書,應該知曉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如若公子再相逼落雪,落雪就只好全力與公子相抗了。」

    換言之,你若再擋我的路,我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大路還是讓開些好。

    豈知落雪的這番話北宮舞笛根本沒有聽在耳中,北宮舞笛是習慣了自由隨性的生活,遇到落雪這樣強勢的女子根本不知退後。他一笑,也低聲地回道:「郡主此言差矣,既是飽讀詩書之人,就更加地懂得士氣和志氣兩詞,本公子也不是被人給嚇大的。」

    說完轉身回了座位,翹了二郎腿,打開白玉吊墜的折扇,揚一揚的扇了起來。

    落雪亦回到座位,手捧著青瓷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

    眾人不知道方纔這兩個人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但看兩人各自都退讓了一步,以為兩人已經化干戈為玉帛。

    「對於落雪郡主來楚都尋找神醫之事,或許即墨兄台和蘇小姐可以幫上一幫,不知兩位以為如何呢?」北宮舞笛轉移了話題,不再將矛頭指向落雪,反而表現出一副寬容地似乎要幫她的意思。

    看了看兩人神色,他頓了一頓,又道:「如果眼睛實在是治不好,為落雪郡主舉行一場比武招親或是拋繡球招親的活動,那也是好的。畢竟落雪郡主千里迢迢而來,又特意來尋我們四大家族,若是不幫上一幫,只怕也會讓人落下閒話,說我們不地道,不知即墨兄台和蘇小姐怎麼看呢?」

    「即墨家願意出一萬金為落雪郡主縫製衣服。」

    「蘇家也願意出一萬金為落雪郡主佈置比武場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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