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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79章 人生不過浮生一夢 文 / 狐狸小姐

    「走!」冥宵抓住落雪的手,帶著她往反方向去。兩人輕功都很高,往回走了不到一里,終於發現了一個黑衣蒙面人,那人正朝著皇宮東面而去。

    「果然有貓膩,這個黑衣蒙面人才是有目的的吧!」兩人繼續跟上去,然後越走越覺得不對,這個蒙面黑衣人並沒有武功,他走路只是比平常快了一些。而走到未央宮東邊角落時,黑衣蒙面人轉身進入了一片梅樹林。

    梅樹林很茂密,林中的雜草很深,落雪和冥宵悄然跟了上去並未被人發現。找到一處隱蔽的地方藏好身,才發現前方不只是一個人了,而是兩人,一男一女。女子背對兩人站著,雖看不到她的臉,卻可以清晰地聽到兩人的談話。

    男子見到女子後緩緩地拉下了面巾,冥宵見到他臉時身子豁地一震,聽到耳畔落雪輕聲問「他是誰」,他答道:「即墨笙」。

    即墨笙,落雪輕聲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覺得他此刻出現在這裡確然是一件令人匪夷的事情。她頓了頓,凝神聽起那二人的談話來。

    即墨笙神色雖顯得有些著急,但還不至於亂了陣腳,對那女子道:「多謝公主成全,敢問公主蘇荷在哪裡?」

    他一貫稱呼蘇荷葉為蘇荷,所幸落雪早就知道,這番又聽出個公主來,著實嚇了一身冷汗。在這南楚的皇宮之中,除了楚初夏,哪裡還有什麼公主。轉念一想,莫不是這楚初夏自導自演了一齣戲將未央宮外禁衛軍引走,好讓即墨笙和蘇荷葉見上一面?

    也對,蘇荷葉現在是楚皇的荷妃,地位尊貴又特殊,若想和即墨笙見上一面非常之難。即墨笙如果想要見她,只能另外想辦法了,但他想出的這個辦法,真的讓落雪嚇了一跳。

    落雪只知道即墨笙、蘇荷葉和北宮舞笛三人之間有些感情,但沒想到即墨笙和蘇荷葉還與楚初夏有些交情。

    她怔怔間,楚初夏已然開口,「蘇荷姐姐就在那邊,你快些過去,我就在這裡替你們守著。」說完往梅樹林外看了看,又囑咐即墨笙道:「可憐父皇橫刀奪愛,毀了你和蘇荷姐姐的好姻緣,初夏能為你們做的,只有這件事了,快去吧!」

    落雪聽到一陣箭步飛速的聲音,爾後不再有什麼動靜,但此刻又有楚初夏在那裡守著,不好撤離開去。她蹲得腿腳微微有些麻木,身旁冥宵也未曾多言,忽然間一隻手圈在她腰上,緊緊地抱住了她,好讓她蹲穩。

    近來冥宵這種自覺的動作實在是太多,落雪受用得很不安穩,她在想若是以後冥宵的這種動作成為了一種習慣該怎麼辦?細想間微微皺起了眉頭。

    夜間清風比較涼爽,梅樹林的枝頭上染上了不少霜寒露水,沾濕了林中幾人的衣衫。月高星疏,漫天清澈得如一面巨大的鏡子,高高俯視萬物時仿若可以吞噬一切。

    縱然有冥宵的支撐,落雪站得還是不是很穩,眼看著就要往前載倒,那邊秘密私會的兩個人已經走了出來。腳步聲窸窸窣窣,踩在亂枝之上,又似乎昭示著什麼沉重的心情。

    許久,誰也沒有講話,落雪聽得似乎有一個人先行離開了,爾後的那兩個人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就在落雪以為會就此沉默下去時,楚初夏率先開了口道:「如果你要帶著蘇荷姐姐離開,初夏一定會幫你們的。」

    即墨笙臉色白得透明,整個身子微微有些顫抖,聽得楚初夏這樣說臉色越發黯然。他搖了搖頭,咬著嘴唇掙扎道:「若是她願意隨我浪跡天涯也就好了,可是她說自己身負蘇家重任,怎可捨棄家族逃亡?她捨不下蘇家,又步步質問我如何捨得下即墨一家?是啊,她說得很對,我們從一生下來開始就注定了這個結局,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不該相識。」

    聽聞楚初夏一怔,隨即皺起了柳眉,她如玉般的臉上也浮現點點無奈和絕望來。即墨笙和蘇荷葉的相戀她是知道的,她自小在宮中長大,又無其他兄弟姐妹,父皇曾經讓即墨笙、蘇荷葉和北宮舞笛陪她伴讀了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朝夕相處,她如何不清楚這兩個人的孤高和清苦,父皇本意是讓她與四大家族打好關係以防以後,可她卻與他們動了真心,成為了好友。

    今日即墨笙從宮外遞來書信,請她幫上一忙,她立刻答應下來,先是派人將蘇荷葉請來未央宮,爾後又派人故意引走未央宮前的暗衛。如此精心設置的一局,正是為了讓他們見上一面。

    而蘇荷葉又是何其聰明,怎麼不知她的玲瓏心思,她雖未直言,但為了即墨笙的安全著想,一路上並未多問多說什麼。

    兩個人見是見到了,但這份相思之苦和離別之痛,依然會像蔓籐一般慢慢地爬上他們的心口。楚初夏經歷了一段很痛苦的感情,最見不得的就是看見有情人分離,尤其是被第三者的插入。楚鶴黎旨意下達時她曾在御書房外請求撤回之意,但他聖意已決,她的說辭終歸無功而返。

    她早已打定,如果即墨笙說服了蘇荷姐姐離開南楚浪跡天涯的話,她一定會幫忙到底。與其說是父皇娶了蘇荷姐姐,不如說是他娶了蘇家,她身在帝王家族,這種事情早就見慣了,因此也厭惡這些事情。可蘇荷姐姐自小以家族為先,又怎會輕易被即墨笙說動?

    即墨笙說得很對,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就注定,若是他和蘇荷姐姐此生可以在一起,他們早就在一起了,何須現在?又如她和西昀一般,此生終究是無緣。

    中都發生之事已經不堪回首,夕王妃忽然間被載上叛國的罪名,上官雪曄不知所蹤,西昀整天研究瓶瓶罐罐。她本追尋夕王妃腳步而來,聽聞夕王妃似乎在南疆一帶停留過,可還未等得她走到南疆,就聽到父皇連下三道旨意要她回宮。

    以前她也常常偷跑出宮,但父皇都未曾催促得這麼急,她只有先捨棄尋找夕王妃的念頭,快馬加鞭趕回來。但在楚都之外又遇到刺客追殺,差點丟了小命,最後被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救了,查了許久也未曾查到這個人是誰?

    回到宮中才得知父皇外出狩獵被人刺殺的消息,她將自己被刺殺一事一併告訴了父皇,父皇懷疑幾次三番要殺他們父女的似乎是同一夥人,但還未查出是誰來。楚都外那刺客殺她時曾經提及過一些前朝的事情,但她不敢告訴父皇,怕他生氣。

    現在回想起來仍有餘悸,但楚都外臨死的那一刻,想得最多的無非是西昀。西昀,他此刻不知道還好不好,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如她想著他一般地想著她。

    寒風迎面而來,不知不覺地將梅樹枝頭的寒霜撲在臉上,楚初夏回過神來,對即墨笙道:「人生不過浮生一夢,太過短暫,我素來不相信什麼命運,有些東西是需要自己努力爭取的。即墨哥哥,不要灰心,只要你努力,依然可以和蘇荷姐姐在一起的。」

    藏在不遠處梅樹後面的落雪聽聞一怔,忽然想笑,可又笑不出來。何謂人生短暫,又何謂命運?楚初夏的某些觀點與她倒是不謀而合,但楚初夏是否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蘇荷葉是楚鶴黎的女人,也就是她老爹的女人,而她竟然讓即墨笙努力去得到她老爹的女人,豈不可笑?雖她的出發點是好點,但她似乎對即墨笙這個人不太瞭解,若他要做成什麼事情,即使是毀天滅地也會做到。

    即墨笙微微點了點頭,道謝道:「多謝公主成全,笙感激不盡。」說完重新拉上了黑色面巾,消失在梅樹林深處。

    即墨笙在官場商場廝混這麼多年,進宮出宮肯定是沒問題的,楚初夏望著即墨笙消失的背影歎了口氣,隨即也往未央宮離去。

    冥宵剛剛仔細觀察了一番即墨笙的臉色,一一講給落雪聽,落雪早已猜到,只是事情發展得似乎稍稍順利了些,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即墨笙與楚鶴黎的梁子結下了,端木家的小子又被藍媚控制,端木家的財力在不知不覺中流到她的手中。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那麼端木家和即墨家就不必擔心了,至於北宮家和蘇家,實在不行只能硬來。

    落雪從一開始就沒想過以武力來征服南楚,當她離開中都前往南疆的時候,一些計劃已經悄然形成。南楚四大家族算得上是南楚最關鍵的經濟來源,若是可以從經濟上征服了南楚,那她可以省下很多心思。

    兩個人從梅樹林中出來時染了一身的霜露,冥宵走在落雪前方,落雪這次並沒有去拉他的衣角,只是聽著他的腳步聲跟了上去。兩個人避開巡邏禁衛軍多的路線,走到僻靜的路上。

    冥宵知落雪是在默默地記憶路線,便緩緩地解釋給她聽,哪裡巡邏的士兵多,東南西北各有什麼建築,又住的哪些人。落雪雖然已經背好了南楚宮中路線,但之前未曾親自來過,自然沒有冥宵講解得記得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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