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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22章 跟你一樣(2) 文 / 破線

    男人恭聲答,「父親,現在站在您面前是一個全新的黑夜!」

    老人指著面前面無表情的女子驚問,「她怎麼半個月間就成了這樣?」

    男人答,「如果讓她聽我們的話,就只能消除她的所有記憶。我拜託一個美國的朋友抹去了夜之前所有的記憶。」

    老人這才鬆開眉答,「催眠術嗎?」

    「不,催眠術會有後遺症,夜有可能會醒來。為了讓夜更好的配合我們,我們在夜大腦神經處植入了晶片,壓住了她腦部神經從前的所有記憶,我們已經在晶片中輸入指令,控制夜的整個大腦,父親,夜現在就相當於一個機器人,完全聽令於我們!」決定這樣做時,他也有猶豫不捨,但是他沒有選擇,如果要讓夜繼續活下去的話。

    老人眉頭皺了皺,滿臉疑慮,像是不滿,卻突然大笑的拍著男人的肩膀說,「阿澤,還是你有本事。好了,接下去訓練她的事就交給你,務必盡快把她培養成材,到時候有了她的敏捷身手,還有你的精明頭腦,我們一定能打敗奧德爾!」

    男人應了聲「是」眼睛卻微微一閉,長長的睫毛透著憂愁。

    從父親口中聽說,黑氏家族好像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家族。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黑氏家族是一個受萬人擁戴的小王國。他們的血液高貴而稀有,所出生的孩子,男的聰穎,女的漂亮。那時候雖有戰亂,但因為黑氏人的聰明,讓他們那個小小的王國一直保持著富有和安定,也因此,黑氏一族更得到人們的擁護和崇拜。

    直到有一天國王的奴僕奧德爾勾結外軍出賣了他,小王國一夜之間被外軍攻破,國王被幾個死士擁護著,帶著一個兒子和二個女兒一起逃跑。國王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而他曾經的奴僕奧德爾卻搖身一變成了護國大將軍,威武的在人群中受到百萬人的擁戴。

    國王咬牙bi著兒女們用血發誓,一定要在有生之年把奧德爾的狗頭給砍下來。

    逃亡中,國王為了活命,不得已把自己的小女兒嫁給了一戶商家,結果卻生出一個癡兒。他們黑氏一向最驕傲血液優良高貴,那個癡兒簡直是恥辱,於是就活活掐死了癡兒。當兒子和女兒在他的命令下,結成夫婦,生下一個聰明漂亮的俊小子時,國王就下令,從此以後,黑氏家族的人,就只能血親才可能成親,以保證黑氏最優質的血液。

    而那個聰明的俊小子也的確在長大的過程中用他的聰明,把破敗的黑氏一族,漸漸壯大起來。

    一年又一年的過去,世界大戰,革命爆發,處處都是戰亂。黑氏在夾縫中求生,而曾經風光的奧德爾也頹敗下來。

    當戰亂終於平定後,已經又是五十年後的事情了。

    可「奧德爾」三個字幾乎是黑氏家族人一出生就刻在血液裡的三個字,一代傳一代。

    打聽到奧德爾的後代開始拉幫結派時,黑氏家族也跟著干。

    兩個家族一直打一直打。百年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最終結成宿仇。

    而黑氏就敗在妹妹黑潔的手上。父親費盡苦心栽培妹妹長大,就等著一舉擊敗奧德爾家族,沒想到妹妹卻任性的逃跑了。於是這幾天他們一直韜光養晦,等待合適的機會。

    可比報仇更重要的是,黑氏純正的血脈一定要繼承下去。不得已時,父親才想起妹妹曾經生的女兒。

    五年來,他們派人私闖過中國各地的私家醫院盜取血液。因為知道妹妹當時是在中國的一個小鎮生的孩子,所以大概猜到那孩子是在中國成長的。

    就在去年,他們在一家小醫院終於發現一些現索,然後順籐摸瓜找到了妹妹的女兒馮晴晴,也就是眼前的黑夜。

    男人其實很無奈,喪國之仇的確要報,可那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事了,連父親自己都說不清「很久很久」是多久。奧德爾家族的人也早已死光光了,據他所知,現在統一整個歐美黑道勢力的男人是一個叫李敬的中國男人,跟奧德爾家庭根本沒半點關係。

    可父親卻鐵了心要搶回歐美的勢力,這一次,還犧牲了潔兒的女兒。

    他曾經暗處看見過她幾次,她是那麼幸福陽光,如今卻只能冷冰冰的像個機器人,他還是幫兇。

    想到這些,再想到從小一出生就逼迫看那一些頭暈腦脹的兵法,沒有所謂的童年,他就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活著。

    只為了復仇嗎?

    他當然恨奧德爾,沒有奧德爾當初的背叛,也就沒有他們現在如此淒苦的人生。

    可是這恨都延續了上百年了沒消退,難道他們不應該思考一下,充滿恨意的人生和充滿陽光的人生,哪個更讓人留戀嗎?

    他不知道父親是怎麼長大的,他不知道父親是不是曾經也像他這樣痛苦迷茫過。他只是很痛恨這種所謂的家族,所謂的仇恨,所謂的使命。

    他看著父親堅硬冷厲的側臉,暗暗失望的想,也許父親從沒想過這些問題。父親的所作所為所言所語,從來都像一個把「仇恨」二字刻到身體裡的機器人,冷漠嚴厲無情。

    永遠只有命令與聽從。

    永遠只有任務與完成。

    有時候他都懷疑,他到底是父親的一個兵,還是父親的親生兒子!

    可是怎麼辦,他無力改變。

    他沒有潔兒那樣的勇氣,他是一個極聰明卻又極懦弱的人。

    黑氏家族就是一個悲劇,而現在這個悲劇中又多添了一個無辜的人。

    他真的希望,有一天可以有一個改寫這一切,打破整個黑氏家族的命運,畢竟,奧德爾家族的人都死光了不是嗎?

    這是一個不太好的天氣!天空黑暗暗的飄著小雨,清俊的男子耳邊聽著舒緩的音樂,透過落地窗看向外面的密密細雨,嘴角忽然帶笑。

    他好像看見她在大雨裡瘋跑,然後昂著頭用著最燦爛的笑喊,「老公,快點啦!」

    他一邊罵著她瘋掉了,一邊急沖沖的脫下西裝外套追了上去。

    然後小小的西裝外套成了他們頭頂上的小雨傘。她依在他懷裡,嬌斥著甜蜜的說,「哎呀,人家喜歡在雨裡跑啦,那樣比較浪漫!誰像你這個木頭一樣,沒有一點兒情調!」

    他板著臉嚴肅的說,「我只知道淋了雨會感冒,你長腦子裡幹什麼的!」

    他看著那一對人影相偎著嬉罵著走的越來越遠。

    音樂完畢了,他的眼神也清明了,眼前依舊是綿綿的雨。他望著灰暗的天空幸福的笑了笑。拉下窗簾,回到辦公桌前取出外套手機,拿著車鑰匙如往常一樣下班。

    他其實可以一直坐到地下停車場不必淋雨的。可是他卻突然想感受一下雨中的浪漫,拒絕他人的好意,他帶著幸福溫暖的笑走進小雨中。

    細細的小雨,像溫柔的撫摸,輕輕落到他的頭頂他的肩上他的心上。他伸出手,感受著雨滴輕落指尖的感覺。

    細細的,柔柔的,涼涼的,甜蜜的。

    他忍不住露齒一笑。

    這時候卻有聲音在背後喊,他疑惑的回頭,是她站在那裡皺著眉喊,「老公!」

    然後氣呼呼的一步步走近說,「真是的,下雨幹嘛還傻呼呼的站在雨裡淋雨啊,感冒了怎麼辦?我不在身邊你更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怎麼可以隨便糟蹋自己的身體,你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長大啊!」

    她溫柔的踮著腳替他抹淨臉上的雨水。

    她的臉那樣靜那樣清晰。

    他的眼睛好像被雨水沖的迷糊了!太久太久了,久到他已經不敢說想她,好像一說那個字心就會疼一樣。

    他眨眨眼,雨水從眼裡滾落。輕輕幸福的伸出手,撫著她的臉輕問,「晴晴,你終於捨得回來看我了嗎?這不是夢,是不是?」

    他做過好多過夢。夢裡的她溫柔的親吻著他的額頭,夢裡的她拉著他的手一起在花從中奔跑,夢裡的她熱情的親吻他的全身……可是每一次睜眼,她都不在身邊。

    他慢慢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夢,什麼是現實了,只要每天都能看到她就好。

    「顧總,雨下大了!」禮貌的稱呼突然讓他清醒起來。

    他的眼猛的睜大,好像很吃驚,卻又立即縮回伸出去的手,臉色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人,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溫和卻又疏離的答,「抱歉,認錯人了!」然後轉身絕然離去。

    一步一步,沉穩而沉重。

    雨水仍晰瀝瀝下個不停。

    女子本來想說,顧總,給您的傘。望著他孤獨又倔強的背影,卻突然發不出聲。

    她叫孟離。去年從國外留學歸來,一進家門,媽媽就迫不及待的讓她相親,說要給她找一個門當戶對的金龜婿。

    她一連想了五次親,沒有一個看得人眼的,那些人雖都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可她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自然對他們看不上眼。

    她的第六個相親對象就是一個叫顧晨的男人。當時一聽媽媽說他結過婚,又三十多歲了,而她自己才二十歲出頭,根本不想見這個大叔。

    可是媽媽說人家很有錢啊而且這個男人的名聲也挺好,妻子死了兩年多,一點兒花邊新聞也沒有。

    她不想聽媽媽再囉嗦,只好當過場一樣去走走。她早已經想好了,第一次見面就狠狠的拒絕對方,她才不會嫁給一個結過婚又死了妻子的男人。

    她不喜歡等人,所以到約定的地方時有些早,她在腦中慢慢猜想那個叫顧晨的男人的樣子。三十多歲的人嘛,大都是發福了的肥頭胖耳。不是她惡意把人想差了,而是現實中,那樣有錢又長的很帥的的確沒幾個,高富帥只有電視上才能經常看到。

    所以,當那個清俊的男人推開玻璃門走到她面前時,她竟然驚訝的站起身。

    他長的很秀氣斯,所以一點兒都沒有老相,反而像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上也沒有那種銅臭味,看起來就像一個鄰家大哥哥而不像一個大老闆。

    她驚疑的看著他猜想,他確定他就是顧晨嗎?一個結過婚三十好幾的男人?

    她還在疑惑時,他就開口笑著介紹說,「你好,我叫顧晨!」

    他不僅人長的清俊好看,連聲音也好聽,柔柔的就像大提琴低緩的聲音一樣,聽了讓人舒服而愉悅。

    她還來不及自我介紹,他卻望著她說出一句嚇呆她的話,「你願意嫁給我嗎?」

    天啦,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求婚的,他們甚至還來不及瞭解對方。這個男人是瘋子嗎?可是後來,她卻多麼多麼懊悔她當時沒點頭啊。

    就在她驚呆了的時候,他突然露齒撲哧一笑,像個大哥哥般親切說,「嚇到你了吧!其實,我跟我妻子第一次見面就是這樣,我們彼此都還不瞭解,剛見了一次面,就急急忙忙的結婚了!」

    然後整整兩個小時,她都沒能cha上一句話。因為他一直在說著他的妻子,他的表情那樣幸福甜蜜,語氣那樣疼惜寵溺,說起他的妻子來沒完沒了,好像能說上一輩子。

    那樣幸福而滿足的表情,他的妻子真的不在了嗎?

    於是,最後告別時,她忍不住不禮貌的問了句,「你的妻子真的死了嗎?」

    他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沒有怒火沒有生氣,只有滿滿的堅定與柔柔的笑意。他撫撫胸口笑著說,「她在這裡!」那裡是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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