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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64章 順其自然 文 / 秋彤

    一路上大家各懷心事誰也沒說話。到了市區白靜藉故頭疼向她陳國棟請假回家了。回到家白靜一時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面對他們。

    白靜乾媽回家後直接把陳國梁叫進了書房,神色凝重道:「說說吧,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愛她。您反對也沒有用。」

    「真是沒出息,天下間有多少女子,你為什麼就揪著她不放。」

    「是,我也認識很多比她更優秀的女子,可只有白靜能給我安全感,和她在一起我才覺得舒服自在。」

    「可她已經結婚了。」

    「那又怎麼樣?也不影響我愛她呀!」

    「你想怎麼樣?叫她離婚,還是就一個人這麼愛著?」

    「我不會去干擾她現在的生活,只要能經常看見她就行。」

    「你真是誠心想氣死我吧?」白靜乾媽說著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我沒有,我只是想告訴您我真實的感受,不想騙您。」

    陳國梁見母親抹淚,他心裡也不好受,他來回走了幾步靠在牆角輕聲道:「您是靜和我們之間的凝聚力,假如有那麼一天您先我離開,靜她肯定也不會回來了。您走了,然後靜也不見了,我真的好害怕。媽,您能明白我嗎?」

    白靜乾媽看了陳國梁一眼,見兒子難過的表情,她不由得心撕裂般的疼,從小他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如今已是人到中年,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麼認真地喜歡一個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些呢?唉,真是冤孽啊。她擦了擦眼睛沉默良久才緩緩道:「你休息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白靜乾媽待兒子出去後,她才慢慢站起身走到西邊的牆壁下對著牆壁上的那張黑白大頭像端詳了一陣然後念叨起來:「老陳,你剛才聽見了嗎?我該怎麼辦?」

    白靜乾媽矗立良久照片上的人也沒有回應,只有窗帷翕動,室內一片寂靜。她坐回桌前從旁邊架子上取下一本厚厚的影集,雙手輕輕在頁面上觸摸著,思緒一點一點的沉浸在回憶裡……

    晚上,夜幕垂在窗沿,白靜乾媽又把大兒子叫進書房。

    「從小老二就和我們喜歡的不一樣,他喜歡藝術喜歡安靜,喜歡直來直去地接人待物,我看她喜歡白靜也沒有錯。白靜是個好女子,我們都喜歡她。」

    「那你的意思是?」

    「我尊重老二自己的選擇。」

    「唉,我只是擔心白靜,畢竟她已經是結婚的人了。」

    「這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我相信白靜會平衡他們之間的關係。」

    「聽天由命吧,估計白靜一時也覺得很有壓力。」

    「慢慢會習慣的,您就別操心了。」

    「唉,順其自然吧。」白靜乾媽歎了一口氣。

    白靜已兩天沒有去公司,打電話也關機中,這讓陳國財有些著急也有些擔心。他出了電梯又進了電梯雙手抓了抓頭髮轉身回辦公室撥通了銀湖山莊家裡的電話。

    「媽,白靜有兩天沒來公司了,您能聯繫上她嗎?」

    「什麼?她怎麼了?」白靜乾媽吃驚道,她不由得回頭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陳國梁。

    「我也不知道。」

    「那我打她家電話看看。」

    白靜乾媽說著忙撥通了白靜家裡的電話,半天沒人接。她有些納悶的自言自語道:「這孩子,怎麼回事兒呢?」

    陳國梁看著他媽媽的緊張的表情不由得牽扯著他敏感的神經,他感覺到白靜肯定出了什麼狀況。他慌忙站起身道:「靜出什麼事兒了?」

    「你別急,我再打一次試試。」

    白靜迷迷糊糊的只聽見電話響個不聽,她抓起手機餵了半天,才知道手機沒電了是座機在響。她慢慢爬起來,只覺得頭昏腦脹,摸到床頭拿起話筒,只聽話筒裡傳來她乾媽焦急的聲音。她強打起精神:「乾媽,您大晚上的還沒睡呀?」

    「什麼?你說什麼糊話吶,都早上十點啦。」

    「噢,對不起。乾媽,我頭疼得厲害,麻煩您幫我,幫我給三哥請個假。」白靜有氣無力地說著就迷糊了過去。

    白靜乾媽見白靜那頭沒了聲音,慌忙放下電話就往門口走:「快,這孩子肯定是生病了。」

    「媽,先通知老三吧。他那裡離靜家近,叫他趕緊送靜去醫院,我們直接去醫院等他們。」

    「對,對,你看我都急糊塗了。」

    當白靜乾媽和她二哥趕到醫院時,白靜右手臂上方掛著吊瓶,人還在昏迷中。陳國梁看著白靜毫無血色的臉,他情不自禁地彎下腰去愛憐地撫摸了一下她的臉,撥開她面頰邊散亂的髮絲,撫平了她微蹙的眉頭然後他蹲下身去雙手緊握著那只冰涼的蔥白的小手一言不發。此時,誰也猜測不到他心裡難受的程度。

    白靜乾媽看著,心疼地抹著眼淚。她見陳國財推門進來便輕聲問道:「財,醫生怎麼說?」

    「結果沒出來。好嚇人,她高燒四十度,幸好送來的及時。」

    「阿彌陀佛……那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這個,還不好說。」

    「怎麼說病就病了呢?大前天還好好的。」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陳國財瞥了他二哥一眼心中默默感歎了一句:「真是孽緣啊!」他有些同情起他二哥來,好不容易見他如此喜歡一個人吧,卻已做他人婦。他搖了搖頭跨前一步走到他媽面前悄聲說道:「媽,我們出去坐會兒吧。」

    此時,白靜正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她夢見吳耀輝和幾個驢友在戶外探險途中一不小心墜入了懸崖……她在驚恐中嚇出一身冷汗,大聲呼喊著吳耀輝的名字也沒見他回應,她雙腳雙手都開始亂舞起來。

    陳國梁見白靜嘴巴微張,眼角掛著淚珠,他心疼地替她抹去,忽然白靜雙臂抽搐,他怕她弄壞了針頭,他一這手緊緊壓住她的右臂,他猜她肯定做什麼惡夢了,另一隻手用力將她搖醒。

    白靜努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又看見她二哥緊張兮兮的望著自己,她不禁吃驚道:「二哥,這是在哪兒?你怎麼在這裡?」

    「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咱們現在在醫院。」

    「哦,我得什麼病了?」

    「你發高燒昏迷了幾小時了。」

    「哦,那就是不會死了。你別緊張。」

    「別說話休息一會兒,我去叫醫生。」

    「別走,我害怕。」

    「我去一下就來。」

    白靜一把拽住陳國梁的手:「我真怕,我剛才做了一個惡夢。」

    「看你剛才那個樣子,我就猜到了。」

    「可我記得好清楚,耀輝墜下那個懸崖就不見了,怎麼喊他都沒回來。」白靜說著開始抽泣起來。

    「別擔心,夢都是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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