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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65章 二哥的樣子 文 / 秋彤

    陳國梁樓著她的肩膀輕輕安撫著,他扶著她重新躺下又說了幾句溫柔的話,見白靜閉著眼睛安靜了許多,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前額,似乎與自己差不多。他放下心來起身推開病房門:「媽,國財,她沒事兒了,你們先回去吧。」

    白靜乾媽忙站起身進去瞧了瞧不安道:「真沒事兒了?」

    陳國梁點了點頭。

    「那我去叫醫生來再看看。」陳國財站起身就往醫生辦公室走去。

    「也好。」

    當醫生說白靜是因為傷寒引起的症狀,再打一瓶退燒消炎藥就可以了,沒有其它問題。大家方才鬆了一口氣。

    白靜留院觀察了一晚已無大礙,第二天就出了院。她對她乾媽這一家子人又充滿了感激與依戀。

    回到她乾媽家,珠姐已經燉好了海參端在她面前,她熱淚汪汪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傻傻地坐著也不曾舉勺。白靜乾媽微笑道:「快吃呀,別涼了。」

    白靜還是低著頭哽咽著不動。

    「唉,都是乾媽不好,沒好好關心你。」

    白靜聽她乾媽這麼說眼淚像決堤的海,再也抑制不住情緒放聲大哭起來。

    「好了,好了,快別這樣。」白靜乾媽雙手拍著她的肩柔聲道。

    「靜,你情緒波動好大,快把我的心都震碎了。」陳國梁低沉著嗓音道。

    白靜不由得聳了聳雙肩止住哭泣,她明顯的感覺到她乾媽的手在她的肩上顫抖了一下。她雙手放在膝上把頭垂得更低了一些,坐著一動不動。

    「你快吃吧,不然我怎麼放心去睡覺。昨晚陪你了一夜困死了。」陳國梁故意伸了伸懶腰。

    白靜乾媽也不好再說什麼,只陪著笑臉道:「吃吧,吃完再睡一覺就好了,我也想去休息會兒。」

    「讓你們都操心了,對不起。」白靜低低道。

    「都是一家人別說這些了。媽您先去休息吧,我盯著她。」陳國梁憨笑道。

    白靜乾媽無奈的輕歎了一聲回了自己房間。她還是有些擔心,她想等國梁離開後再找白靜探探她的想法。她真心希望他們兩個都能平衡處理好現在這種兄妹相稱的關係。

    她坐在沙發裡小憩了一會兒,撥通了陳國財的電話。

    「你大哥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過兩天,媽什麼事?」

    「我想問他什麼時候去付款。」

    「付款?」

    「就是那塊地皮。」

    「哦,大哥說他回來就去辦手續。」

    「那你再擬一個你們兄弟間的協議吧。」

    「不用了吧。」

    「還是擬一個好。親兄弟明算賬,少猜忌。將來的事情誰能把握得分明。」

    「那好吧。」

    「我希望我死後,你們別為這個反目。家裡財產怎麼分配我也擬好在遺囑裡面了。」

    「媽您又來了,好端端的說這些幹嗎?」

    「人總是要死的,我得趁我清醒的時候先安排好。」

    「知道了媽,我們都會好好的,你就放心吧。」

    白靜乾媽和她兒子通了會電話心裡似乎平靜了許多。

    陳國梁見白靜已經吃完東西開心地笑了笑並吹起口了哨,還是那個節奏還是那個調子。

    白靜抬頭偷看了他一眼,想起他守了自己一晚上心裡莫名的感動,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表達此時的心情。她默默地坐著,一時找不出突破的困境,她開始有些坐立不安。

    陳國梁見白靜不說話,低頭看了看見她一味的苦臉相不禁問道「怎麼,哪裡不舒服?」

    「沒事,二哥你去休息吧。」

    「我不累,要不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你別對我這麼好。我……」

    「我願意,你不用管這些。」

    「可我怕我承受不起。」

    「你就記住我是你最好的二哥就行了。」

    「可我不能漠視你對我的好。」

    「那咱們做個約定,我是你二哥,你是我妹妹。誰先越出這個尺度就罰誰生病,無人理。」

    說得白靜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你這個是什麼狗屁約定呀,咱們都要好好的。」

    「好,過來。」陳國梁張開手臂。

    白靜不解地看著他

    「就這麼說好了,過來抱抱呀。」陳國梁笑著又提高了些嗓門。

    「怎麼樣?還有心理負擔嗎?」

    「二哥,謝謝你。」

    白靜乾媽站在樓梯口耳聞目睹著樓下的一切,心裡一塊石頭終於落地。只見她笑瞇瞇地下了樓走過去道:「這麼開心,什麼好事呢?。」

    白靜鬆開手紅著臉不說話,陳國梁接著話道:「沒事,我幫靜消除了一些心理負擔。」

    「靜,是這樣嗎?」

    白靜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兩天後,陳國梁又踏上了去往異國他鄉的路,白靜總是記著他在過安檢時的回眸,雖然他是面帶微笑,但是她感覺到他的笑容裡隱藏著絲絲苦澀。她沒想到的是這情景從此便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半夜,白靜突然醒來忽然想起她二哥的樣子,那佯裝的笑容她怎麼也睡不著了。她打開了床頭的燈,起身拉開簾子望了望外面幽藍的天空宛如絲絹一般鋪陳開去,月光淡淡,星兒燦爛,頗有一些靈感在心頭湧動。

    她迅速找來紙筆趴在床頭潦草了幾筆:

    一陣風去

    月輝點點落下

    墨滴開始在紙上清芬

    忘不了走筆時

    那一撇一捺裡

    揪心的疼

    茶香寥寥

    星兒稀零

    地平線上逝去的背影

    總是時刻鮮活在心裡

    一陣風去

    月輝點點落下

    墨滴開始在紙上清芬

    忘不了美麗的印象

    以及你留下的那句——

    旅途裡何處不是花期何處不是別離

    多珍惜

    如今花還在水中飄移

    我知道

    有我婉轉的思緒有你的深情厚誼

    那一次回眸

    我這一生就不變了

    一陣風去

    月輝點點落下

    墨滴開始在紙上清芬

    忘不了琴弦上的歌

    我們並肩走過

    在風雨中

    在夕照裡

    坎坷荊棘我們一起忘記

    一起想起——

    風是清的

    月是柔的

    水是透明的

    一陣風去

    月輝點點落下

    墨滴開始在紙上清芬

    今夜如此沉浸……

    而在天的那一面,在多倫多,陳國梁也在做著同一件事,他寫完了還自我欣賞了一番並打算譜上曲子,過幾天當課堂講義用。

    傍晚他心情極好,特意去了附近的一家花店,尋了半天沒有他想要的白色山茶花,最後他只好買了一束香水百合。從花店出來他準備去看晚上八點的電影。他很早就到了影院門口,捧著那束百合徘徊在影院門前,似乎在等人,似乎誰也有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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