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迷茫 文 / 風輕舞

    和琪琪告別後從車站出來，陸雨婷看見了站在馬路邊上台起頭望著月亮的於啟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種心酸的感覺，望著眼前的男子，站在月光下，筆直的背影，就像一副畫，畫裡，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酸，他到底是有一個怎樣的故事？以至於僅僅是一個背影，便將傷感刻畫的如此淋漓盡致。

    站在他的背後，她真的不忍心卻打擾他，就這樣，靜靜的，靜靜的看著他，就夠了。

    陸雨婷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容易滿足了，或許只是在這個認識不到一天的男子面前才會如此吧。

    好久沒有這麼安靜的看過月亮了，一直刀光劍影的生活，自己，是真的累了吧。於啟林低下了頭，其實他早就知道她在後面。

    「你準備去哪？」看見於啟林低下頭，陸雨婷輕輕的問道。像是小孩面對最心愛的玩具一樣小心的呵護。

    「肚子餓了嗎？一起吃點東西吧」於啟林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女孩問道。

    雖然還是那樣面無表情，但是真的有些開心，這個呆子總算沒那麼冷了「好啊，我帶你去吧，現在這麼晚了，大部分都關門了，不過我知道哪裡還有」陸雨婷開心的說道。

    於啟林笑了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笑過了，而且還是發自內心的不經意的笑。

    「哇，你會笑啊，真是奇跡啊，必須保存下這奇跡的時刻」陸雨婷做驚訝狀，說著快速的掏出手機給還沒來的及反應的於啟林來了一個特寫。

    於啟林連忙想用手擋住臉，卻還是在陸雨婷的手機上留下了一張微笑的臉龐。

    「我跟你說啊，這裡烤的魚是最好吃的，快嘗嘗，怎麼樣」坐在一處路邊的夜宵攤，陸雨婷拿起一隻烤好的魚放到了於啟了的面前。

    「味道怎麼樣？」看著於啟林接過魚咬了一口，連忙問道，比吃魚的人還緊張，生怕他說出不好吃。

    「嗯」，於啟林點了點頭，便不再客氣的吃了起來味道確實挺不錯的。這種感覺，真的有些溫馨呢，於啟林有些開心，14年了，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開心過，一直都是活在爾虞我詐的的生活當中，除了傷痛與疲憊，好像真的沒有其它的感覺了，甚至連朋友，都不敢用心的去交，怕傷害自己，更怕的，是傷害到別人吧。

    記得10歲的那年

    一堵高牆，將一群少年少女與世隔絕。誰也不曾知道這是哪裡，每一個被帶來這裡的人，到是蒙住雙眼的。在這裡，除了服從，便是更堅定的服從。

    「你叫什麼名字？」一給10歲左右的小女孩看看著面前的小男孩問道。

    「於啟林，你呢？」小男孩回答著。

    「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但是我最後一個爸爸叫我死丫頭，然後就來了這裡」。小女孩說著便低下了頭，似感傷，似無奈

    「你也是被壞人賣掉的嗎？我也是，那些壞人老是打我」或許是同病相憐吧，其實又何止是他們兩呢，世界這麼大，這裡聚集的，都是苦命的人兒吧。

    「原來你也是啊，那我們現在在這裡可以做好朋友嗎？」聽到和自己一樣，小女孩開心的說道。

    「好啊」「砰」一顆子彈，擦著小男孩的耳邊飛逝而過，迅速轉近小女孩的胸口，這是於啟林第一次感到生命的脆弱，從來就沒有過的離死神如此的近。驚訝，憤怒，卻又深深的恐懼，握緊的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把指甲深深的插入了掌心而不自知。

    烈日當空，似是要燒灼這醜惡的世間。

    五十幾個11、2歲的男女分為五排，負手而立，眼神嚴肅的目視前方，那個雙手被捆綁叼在樹幹上的叫「死丫頭」的女孩。

    「記住，你們，是未來的竹節，在你們的世界裡，除了敵人還是敵人，永遠，都不可能有朋友，因為，你們早已是世界拋棄的垃圾，只有強大和冷血，才是你們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籌碼。否則，她，就是你們最好的例子，聽見了嗎？」指著被掉起來的屍體，教官大聲的質問。

    「聽見了。」五十多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驚飛了牆外樹林棲息的鳥兒

    「喂，想什麼呢，口水都留出來了。」看見於啟林吃完一隻魚後便一直發呆，陸雨婷終於是忍不住的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什麼，只是感覺魚很好吃。」回過神，於啟林平靜的回答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剛才在回味這只魚的美味嗎？」陸雨婷吐血，這傢伙，騙人的技巧也太拙劣了吧。

    「算是吧」於啟林好像絲毫感覺不到她的諷刺，還點點頭附和道。陸雨婷頓時風中凌亂了。

    b市，一家5星級賓館的房間裡，一個女子環抱雙臂站在窗邊，看著漆黑的窗外，目光閃爍不定，似回憶，似迷戀，又或者在迷戀回憶。

    「你，還好嗎？」女子喃喃自語。然後扶了扶爾邊的通訊器低聲說道「動手」。

    b市，華庭小區，說是小區，其實裡面每一家都是別墅，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在其中的一家別墅裡，大概二百平米的客廳因為淺淡的裝修顯的有些空曠，正中的沙發上坐著一個40來歲的中年男子，手裡拿著一張報紙，看的入迷，大概一刻鐘左右，男子放下手中的報紙，然然自語的道「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啊，哎」說擺又歎了口氣。視乎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a縣

    「乾杯」吃過宵夜的於啟林與陸雨婷一人拿著一瓶啤酒，站在一處橋上，對月相飲。

    於啟林清楚的記得，14年前，也是這座橋，也是這個位置。

    陽光明媚，一對父子站在這裡，看著橋下流過的河水。

    「喂，小子，以後等你長大了，要給我和你媽媽在這裡買一座房子，我要這這裡養老，知道嗎？這就是你的任務。」父親轉過頭看著兒子開玩笑的說道。

    「嗯，我一定會的。我要買一做很大的房子給爸爸媽媽住。」小男孩握緊的拳頭張開了雙臂比劃著，堅定的說道

    「爸，媽，你們還好嗎？」抬起頭，望向那明月，淚，劃過誰的臉龐，滴落在了誰的心間？

    可憐的人兒啊，是否你也曾感到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