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 春節的來臨 文 / 風輕舞

    藉著夜色，野林酒吧的幾名馬仔將四個渾身癱軟的男子托出了酒吧，扔到了對面的街道上，當幾名男子離開後，很快就有一輛麵包車停下，把幾人抬上了車。

    酒吧內，野豬的辦公室，一間幾十平米的房間內，一群酒吧的骨幹成員聚集在裡面，藉著這次的機會，野豬正好交代一下過年大家的假期。

    「所有人，放假一個月，該給的獎勵都安排下去，算子，這方面你負責，該打點的打點，送禮不能省，該送就送」野豬說道。

    「嗯，我知道了」算子說道，他還擔任酒吧的財務。

    「一些比較出眾的兄弟該提起來的也先提起來，阿林過幾天也該出院了，到時候我會去接」野豬確實也想不出什麼大道理能講，而且在這裡的都是他的心腹，沒必要矯情，大手一揮，散會，一群人滿臉喜慶的離開了房間，各自通知自己的下屬。

    醫院，陸雨婷已經醒了，只是身體比較虛弱，於啟林畢竟身強力壯的，身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以他的性格，如果不是陸雨婷執意堅持，他早已經辦了出院手續。

    兩個人的病房，默默無言，安靜的一塌糊塗，陸建豪在陸雨婷醒過來之後來的次數也少了很多，畢竟面臨春節，他要處理的事情還需要處理的。

    「對不起」這已經不知道是於啟林第幾次對陸雨婷說這句話了。

    「n遍了，你還要說幾遍才甘心」陸雨婷笑了笑，躺在床上的那虛弱的模樣使得於啟林說不出的內疚。

    「過幾天就是春節了，我媽還不知道我的事情，我擔心她會生氣」陸雨婷說道。

    是啊，春節了，於啟林心中不免落寞，每一次看著別人在團聚中露出的笑臉，他便倍感孤獨，「沒事，會好起來的」，於啟林笑了笑。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陸雨婷清楚於啟林的心情，失去親人的痛苦他或許沒有經歷過，但是身為警察，目睹的生離死別並不在少數，那種全世界突然暗淡的心境，悲傷的讓人對生活失去信心。

    「不了，我習慣了一個人」於啟林說道，是啊，一個人，終究還是要一個人來度過這團聚的日子。

    「但是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陸雨婷拉住於啟林那略微冰涼的手。

    「或許有一天，你會因為認識我而後悔，我並不是一個好人」於啟林說道。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就等到時候在說吧」陸雨婷也是一個倔脾氣。

    於啟林無奈的歎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知道她是什麼樣的性格。

    g市前段時間的嚴打，說要抓出襲擊陸雨婷的兇手，終究是沒有音訊，一個諾大的g市，想要找一個善於躲藏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面臨一個春節，這件事情終究還是被擱後了。

    g市飛機場，1號跟3號兩人，各自提著一個小小的旅行袋，大搖大擺的上了飛機，回到了b市，春節，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個短暫的假期，沒有親人的陪伴，這個青竹裡面唯一的休息日更顯得像是嘲諷一般，嘲諷一群沒有家的孩子。

    1號回到b市的第一件事，便是來到貧民區，看著裡面三三兩兩坐在自家門口的老人，1號輕輕的敲開了郭雙那破舊的房屋。

    郭雙併不在家，即使是過年，對於她這樣的孩子來說，依舊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一天不出去找吃的，便會面臨著下頓沒有著落的危險。

    1號有些失望，轉身離去，走出了小巷，順著街道獨步前行，身邊人來人往，不斷的忙碌著自己的生活，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存在與這個世界根本就是格格不入。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行走，路過一片公園，1號似乎感覺有些累了，或許更多的是心累吧，坐在公園裡面的石凳上，看著嬉笑打鬧的人群，腦海中郭雙的身影不斷的閃現，她的年紀，不正是這群年輕男女的時代嗎？一個人的命運，終究是決定了一切。

    突然一個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郭雙，這個上天忽略的可憐的人兒，穿著一件破舊的紅色外套，下身一條發白的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已經被磨爛腳趾頭的運動鞋，肩膀上扛著一個灰色的大蛇皮袋，看起來倒像是一個乞丐般。

    郭雙走進公園，快步的走像一個垃圾桶，翻找著裡面，想要尋找出自己的戰利品。

    「喂，那個乞丐，出去，別呆在公園」1號還沒來得及說話，遠處的一名保安便指著郭雙大呼小叫的吼道。

    郭雙站起身，看著不遠處走過來的一名中年保安，「我不是乞丐」郭雙大聲的辯解道。

    「不是乞丐那是什麼，小偷啊」保安不屑的笑了笑。

    「我只是靠自己的能力生存，如果你的眼睛看不見了，我可以告訴你，我只是一個拾荒的人，謝謝」郭雙併沒有保安想像中的那麼懦弱。

    「嘿你什麼意思啊，詛咒我是吧」保安有些生氣的說道。

    「我沒有詛咒你，只是想把你眼睛看不到的部分告訴你」郭雙伶牙俐齒，眼前的保安根本說不過他。

    「滾滾，滾出去，還拾荒，不就是撿垃圾的嗎，快滾」保安不耐煩的說道，一邊推搡著郭雙。

    「啊」郭雙一下沒有站穩，又被保安推了一把，一下倒在了地上，手上抓著的蛇皮袋掉在地上，裡面的東西甩了一地，全都是一些瓶瓶罐罐。

    「嘿我草，我說你是故意的吧」保安一下就火了，看著地上瓶子裡面漏出的髒水污垢，一伸手，想要抓起郭雙。

    「啊」突然保安感覺手中一陣劇痛，不由的大叫一聲，卻不知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一名女子，一名極美的女子，此刻正冷冷的看著他。

    保安左手捂著右手手臂，一把短小的匕首深深的插在他的手臂上，鮮血不斷的滲透衣服，染紅了一整只胳膊。

    保安想要大聲喊叫，但是眼前這個女子那冰冷的眼神讓他張口，卻沒有呼喊的勇氣，他好不懷疑她能瞬間結果了自己的姓名。

    「狗仗人勢的東西」1號憤怒的甩手，「啪」一個重重的耳光打的保安半邊的臉通紅。

    「姐姐，算了吧」郭雙看見1號，心裡更多的是開心，像這種事事情她經歷的太多，早已經淡漠了。

    1號沒有跟保安過多的計較，這個世界上，這樣的人多的是，她沒有必要為了這一點小事而生氣，帶著郭雙，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飯店，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看的郭雙眼睛都直了，她都已經忘記了上一次吃肉是在什麼時候了。

    「雙雙，上次走的匆忙，還沒有好好的謝謝你，今天算是我賠罪了」1號笑了笑，似乎只有面對這個女孩的時候，她才能拋棄一切的煩惱，笑的沒有絲毫的雜質。

    「姐姐，是我該謝謝你，請我吃這麼多好吃的」郭雙看著滿桌子的美味開心的笑道。

    「快吃吧」1號說道，兩個人，誰也沒有客氣，像兩個孩子一樣，狼吞虎嚥的品嚐著一桌子的美味，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吃完飯，1號帶郭雙去洗了個澡，剪髮，然後逛街買衣服，一整天，郭雙臉上的笑容都是那麼的燦爛，像是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裡面出現的暖陽一般，不斷的溫暖著1號那冰冷的心。

    7號走出b市的飛機場，看著這個熟悉的城市，青竹的所有成員已經陸續的趕回來了，畢竟還是需要去當面跟老妖打一聲招呼才能開始自己長達兩個月的休假。

    回到青竹，7號看著這似乎永遠都是那麼冷清的廣場，愣愣的出神，在這個地方，留下的，不僅是血與汗，更多的，是那存在於生死之間的回憶。

    「回來了，我的孩子」老妖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輕聲的說道。

    「妖爺，我還活著」7號轉身，對著老妖微微彎下了身子，這是每次春節離開之前都要說的一句話。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老妖低聲說道。

    7號身子微微一顫，看著老妖那深邃的雙眸，似乎能看穿他的內心，他答應過他，永遠不再跟琪琪見面，但是相思的煎熬無時無刻不在焚燒著他的內心。

    「我知道了」7號終究沒有辦法跟老妖抗衡，拖鞋，換來的是琪琪的安全，這一切對於7號來說已經值得了。

    野林酒吧放假了，所有的人四處離開，帶著一年的收穫趕回家中跟家人分享這一年的經歷，然而，這對於琪琪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每一年的春節，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一個人，待在一間小小的出租屋裡，坐在床上看著潔白的天花板發呆的情形。

    看著大門緊閉的酒吧，琪琪落寞的背影在著寒冬的夕陽下被拉的斜長，轉身，離開，除了這她還能怎麼樣，走過那熟悉的公交站牌，他已經沒有了擠公交車的心情，或許漫長的徒步會讓她的心情平靜下來。

    熟悉的商業街，擁擠的人流，本該是琪琪的最愛，但是現在看著這一切，她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眼淚不自覺的在眼眶打轉，她仰頭，想要阻止這莫名其妙的淚水的滑落。

    街角，一個熟悉的身影，四目相對，琪琪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淚水猶如決堤的洪水般滑落，看著轉角那個微笑著的臉龐，一邊落淚，一邊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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