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絕望 文 / 當年探花

    「肥姐，用不著這樣吧，我們都是老客戶了。」

    肥姐瞪大眼睛沒好氣說：「就是你們這些客戶才死皮賴臉的不交，老是拖著你們要都是乖乖的交齊了，我能天天來煩你們嘛。」

    我點頭說：「是是是，是我們的錯，肥姐，你別生氣，我不是一直都交著，我沒有什麼不好的記錄吧。」我記得每一個月我都自動的交上月租的。

    肥姐看我知錯能改樣子，也不再多說什麼狠話了，說：「這個月你就先欠著，下個月補交上。」

    我感恩謝地說：「肥姐，你是好人，大好人，我謝謝你。」

    肥姐這才離開。

    我關上門，重重的歎一口氣，我在想是不是把電冰箱給賣了交房租，該死的小偷，老子抓到你非把你的皮剝了。

    打開熱水器洗澡，洗到一半，煤氣罐居然沒有煤氣了。

    真是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我氣的一拳直打在鏡子上，鏡子光噹一聲碎了，我也不理會我的手的血，用冷水潑了幾下，就穿起衣服。

    也許明天會好起來的。我心裡說道。天黑了下來，我一直呆在房裡看著無聊的電視劇，沒有錢，我能上哪？去紅燈區找幾個小姐消消火，算了吧，沒那心情，一次下來就一百多塊了，這樣我的手裡就只剩下十幾塊塊錢了，吃他娘的西北風去。

    「也許我真該去搶了。」我晃著腦袋，心裡的這個想法很強烈，可同時又想，要是失敗了，我這一輩子不就是呆在牢裡度過餘生了。叔叔九泉之下也不放過我的。

    我把這個不實際念頭狠狠的按下去了。

    門又在響起了，我悶悶的站了起來，這他娘什麼事，平常鬼都不見敲門，什麼今天就老有人來敲。

    「石頭你手機什麼沒人接？」

    進來的我工廠一個同事，叫許揚，大了三歲，是工廠一個老員工了。這個人對我倒是不錯，我剛進工廠那會，他是我的師傅，手把手的教會我什麼弄機器。

    我似乎看見了希望了：「家裡被小偷光顧了，什麼值錢的東西都別他偷走了。」也許我可以向他借一點錢周濟一下，當然我不知道這個成功的機會是多大，但總好比現在我手裡只有兩百快錢強多了。

    許揚望了我一眼，我覺得這一眼有一個不好的預兆，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覺。

    我苦笑，可我有點不相信：「你該不會是特意過來告訴我說我被滾蛋了吧。」

    許揚拍拍我肩膀，要安慰我點什麼，我搖搖手，把手裡的遙控器狠狠的摔在地板上。出乎意料的我沒有罵娘了，我沒有沒力氣了，我感覺內心被掏空了。

    許揚抽出錢包遞給我一千塊錢：「好好拿著，如果以後有錢就還給我，沒有就不用還了，你打算現在什麼辦？」

    我接過他的錢，我沒有說謝謝，我知道男人之間說謝謝去顯得矯情多了，我只要銘記在心裡就行了，這個人曾幫助過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

    我坐在沙發上，有氣無力說：「我想在去找找看有什麼好的工作，如果實在找不到我就會鄉下了，鄉下還有幾畝地，夠我吃了。」

    「石頭，只能這樣了，好好去找工作，多說點漂亮話，其實你是一個很上進的人，就是不會看別人臉色，這一點很重要的，以後要察言觀色，即時你不想這樣，可這是生活，是吧。不要和自己過不去，人活在世界上有口飯吃比什麼都好。」

    我很感激看了許揚一眼。我承認許揚說得對。

    許揚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過，說了幾句話後對我說：「你嫂子催我回家了，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情在找我，能幫你我的盡量去幫。」

    「你已經幫我很大的忙了。」我不知道說一些什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