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荼毒 文 / 翎羽西城
「兩位，這是怎麼了？」
濮陽塵夜踏步走來，正巧看見凌弱水為笑顏抹淚，主僕情深啊。那麼，剛剛冰山美人多半是被這丫頭所氣的了。
凌弱水聽聞背後有聲一眼瞧去，是他？這個冒充琴師的傢伙，這個偷看自己的傢伙，他叫什麼來著？
「笑顏見過濮陽大人。」
「起來吧。」
見凌弱水沒有什麼反應突然間單膝跪地道：「臣濮陽塵夜見過嬛公主。」
遠遠瞧去，還以為是那個癡情郎在求親一樣。今天的濮陽塵夜身卓一件深藍色便裝比上次見到他時更沉穩。少了黑色點綴下邪魅的笑，不得不否認濮陽塵夜是凌弱水見過穿黑色穿得最好看的一個。
「起來吧。」
「謝公主，上次還沒有機會當面道歉真是不安，這不臣今天可又進宮找公主了。」嬉皮笑臉的濮陽塵夜用最無辜的眼神說著這番話。
上次？還提上次？凌弱水給了他一記眼刀不在搭理他。
「公主，公主，您可是不肯原諒微臣？」濮陽塵夜圍著凌弱水繞圈子，凌弱水走到哪他就跟道哪，聲音是越變越大。
「濮陽塵夜——」終於在凌弱水忍無可忍的時刻爆發了。
濮陽塵夜心裡早笑翻了，表面上還是裝做無辜的樣子回答道：「公主您叫微臣何事？」
「我叫你閉嘴。」凌弱水惡狠狠地回答道，這人，我絕對八輩子都和他有仇，不然怎麼這麼愛和我作對。濮陽塵夜，總有一天~~~
一幅鐵鏈掛在濮陽塵夜的雙手雙腳，濮陽塵夜的頭上長出了一對毛茸茸的耳朵，凌弱水揮著小皮鞭賊賊地敲打著地上，發出啪啪的響聲。濮陽塵夜在拉磨······嘿嘿。
以上純屬凌弱水自我發揮。這樣的濮陽塵夜才可愛嘛。
只見凌弱水一個勁傻笑，這勾起了濮陽塵夜的玩性。這傻丫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呢。把頭慢慢貼在她的耳邊，連呼吸氣息的溫熱都可以感覺得到。濮陽塵夜賊賊一笑，開口一大聲叫道：「公主——」
一時驚起凌弱水跳了起來，雙手抱著耳朵蹲在一旁，呼吸不勻，急急喘氣。
「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濮陽塵夜早就笑翻在一旁扶著樹。
嚇，嚇死我了。凌弱水揉揉耳朵，抬頭望了一眼笑翻在一旁的濮陽塵夜。起身，賭氣的小臉憋得通紅，調整呼吸走到濮陽塵夜面前。
濮陽塵夜還在笑個不停，似乎眼淚都笑出來了。
凌弱水對他莞爾一笑，濮陽塵夜停止了嘲笑，這個笑容，深深牽絆著他，好美的笑······
說時遲那時快，弱水對準濮陽塵夜的胯下猛的一踹。哼，我看你惹我，收回笑臉離開了。
濮陽塵夜迅速蹬了下來抱住胯下，身下的劇烈疼痛險些讓濮陽塵夜呻吟出聲，在痛苦的表情看著凌弱水離開，這丫頭也太狠了，我還沒有兒子呢？不過，那個笑容我轉賺到了。哎呀，好痛······
傍晚，凌弱水一人坐在門口。沒有人敢打擾。誰都看出了，公主在生氣，晌午濮陽大人可把公主氣慘了，公主也不是蓋的朝著濮陽大人的命根子就是一踹，一點也不含糊。
笑顏在身後看著，手裡端了一盤上好的綠豆糕還有一杯綠茶。
「公主······」
凌弱水沒有回頭只是嗯了一聲。笑顏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看著凌弱水的臉色好了許多試探的問道：「主子，今天的綠豆糕不錯，嘗嘗？」
「嗯。」凌弱水順手拿了一塊，挺好吃的。
笑顏見狀也笑起來。又遞了一塊綠豆糕給凌弱水，弱水見狀接了下一口塞到嘴裡。嚼了兩口悶咳了兩聲，笑顏明白是被綠豆糕卡住了，急忙端起桌上的茶杯遞給凌弱水。
凌弱水接過茶杯準備一飲而盡一隻手奪過杯子砸在地上。
茶水四濺的同時只見冒起白白的泡沫然後地上有被腐蝕的跡象。原本想發火的同時看到這一幕，驚呆了。
再看手的主人。
即墨羽！！！！！
他怎麼會來？
「這茶有毒。」
「······」
「主子，這，這怎麼可能，這茶是我親自泡的。」笑顏見凌弱水不說話，急了：「主子，笑顏真的沒有做啊。」
「······」凌弱水的眼神怪異。
笑顏以為她不相信，急了，開始道：「主子，不是我，真不是我啊。笑顏沒有這個心啊······」
「咳······」即墨羽見狀咳嗽一聲，緩緩道出：「笑顏，我想你的主子可能需要一杯水，而且是越快越好。」
凌弱水眼光轉向即墨羽，一臉感激。知音啊~~~~
過了一會兒，在凌弱水喝了第六杯水以後，長舒一口氣，剛才，卡死我了。現在舒服多了，以後再也不吃綠豆糕了。然後一臉嫌棄的看著綠豆糕一眼，我再也不吃你了。
「好點了嗎？」即墨羽坐在身旁，又倒了一杯水遞到凌弱水的面前。回過神的凌弱水有些受寵若驚，有些心虛地接過水杯。奇怪，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心虛什麼？好像似乎，我很久沒有去找過即墨羽了。每次說好去學琴相反每次都堅持不下去，索性即墨羽讓她休息幾天，這一休息就是半月。
「嗯，已經好很多了。」
「我叫笑顏把婼倚閣的茶全部倒掉了，這事不怪她，是茶出了問題。」
「我沒怪她。」剛剛是卡著了不好說話，並沒有怪她看這丫頭急得她也急。
「對了，你怎麼知道茶有毒？」
「這套茶具的當初我獻給聖上的，聖上又把它給了你。這套茶具碗環邊緣有一圈銀絲，一般人都只以為是一圈裝飾，所以有毒的東西裝在裡面，銀絲即刻會變成黑色。」即墨羽淡淡一說，凌弱水便懂了。
「這個杯子這麼好啊，可惜壞了一個。」凌弱水可惜的自喃道。
「一個杯子換一條命還是值得等。」即墨羽看著凌弱水眼光了有些凌弱水看不懂的東西，雖然只是淡淡一現。
凌弱水像是被別人看穿了一樣，眼光渙散的到處飄渺。又覺得不說些又不好，燦燦開口道：「對了，師傅來找我有什麼事。」
即墨羽聽到師傅兩字明顯挑眉了一下，瞬間恢復原來的冰山面貌。
「公主，臣今日前來是替濮陽塵夜道歉來的，濮陽玩心過大，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還真是，男男有愛啊。
「你就別公主長公主短的了，叫我弱水吧。」
「這是有違背······」
「即墨琴師何時也變成了這麼愛打官腔的人？」
······
「人前不要叫我師傅，不好。」
「那麼人後，你就叫我弱水可好？」凌弱水調皮地眨眨眼睛。即墨羽也點點頭。
語罷。即墨羽淡淡一笑，朱唇微翹，笑得傾國傾城。凌弱水望著這笑容，是癡了，是醉了，是夢了，天下男子恐怕只有即墨羽能笑得如此傾心。
一笑，打進凌弱水的心裡。
原來冷冷的琴師也有溫柔的一面。
可惜曇花一現，即墨羽收回了笑容，凌弱水心裡有些失望，下次不知還有沒有機會看見他對我笑了。
即墨羽走了，他來不過是為了替濮陽塵夜道歉的，聊了幾句便以天色已晚為由走了。
臨走前提醒自己小心閣裡的人，凌弱水點點頭算是答應他了。
即墨羽，若今天不是你，也就沒有凌弱水在這裡目送你離開。謝謝你。
夜已暗，只見白衣沒過多久消失在夜裡。凌弱水的心裡，種下這個背影。